第八章 我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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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楚淩風幾乎是一晚上沒睡,直到天光乍破,淡橘色的霞光穿窗而過籠在身上,才覺得有了點安全感。
    楚淩風沉默地注視了還在呼呼大睡的白狐狸半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浴巾隔著把白狐狸提溜了起來想扔出去。
    白狐狸瞬間驚醒,奶聲奶氣地唉叫一聲,掙脫他的束縛,眨眼卻又化成一個白發藍眼的童子,淚眼汪汪,氣憤又委屈:“你這個人怎麽這樣的!昨兒我才救了你,你現今就要恩將仇報!實在是過分了!”
    楚淩風被它的話勾著回想起昨天的情境,又是嚇得一個哆嗦。
    小娃娃還在委屈,質問楚淩風道:“你仔細看看我,你當真不認得我嗎?”
    話音方落,又是身上金光一閃,轉眼變回圓滾滾的白狐,還擺了一個端坐仰頭的姿勢出來。
    楚淩風這下認出來了,差點沒驚掉下巴,這貨竟然長得和自家祠堂供奉的天狐家仙一模一樣!
    “?!!!!”楚淩風瞠目結舌,感覺很難消化這個信息。
    狐狸道:“我在祠堂裏感知你似是被什麽東西開了天眼,天眼你知道麽,就是魂魄之眼,眼通陰陽,可見鬼魅。如果把鬼魅比作蛾子,那麽開了天眼的人就是黑暗裏的明燈,會吸引無數蛾子飛撲而來,你現在對妖魔鬼怪來說就是一盞吸引著他們的明燈,隻要是察覺到你的氣息,都會前赴後繼地來尋你的……”
    楚淩風聞言心裏一驚,但他仍舊有些懷疑地看著白狐狸道:“你要我怎麽相信你的話?”
    白狐狸似乎沒有料到他會質問自己,呆了好半晌,才楞楞道:“為什麽不信我?我是守護你們楚家的家仙啊……”
    “你說你是家仙你就是家仙了?我怎麽知道你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冒充的?”
    “咦?”白狐狸聞言有些焦急起來,“我真的是呀,你不是在祠堂裏見過我的石像嗎?而且那晚在祖宅裏你遇上個半截身子的女鬼,也是我救了你呀!”
    “半截身子……”楚淩風腦海裏立刻浮現出當初看到的恐怖場景,登時臉色煞白,感覺胃裏翻湧,隨時要嘔吐出來,“那個不是做夢?”
    “你差點就要被她把腸子扯出來了,怎麽會是做夢?”白狐狸似乎覺得楚淩風這話問得有點傻乎乎的。
    聞言說不是做夢,楚淩風頓時就忍不住了,覺得胃裏的東西已經湧到了喉嚨口,一個箭步衝進了洗手間,趴在馬桶邊上大吐特吐起來,那陣勢倒也把白狐狸嚇了一跳。
    待他吐完漱過口,虛弱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時,白狐狸期期艾艾地走過來,胖胖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那個……你看我救了你兩次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上柱香擺一盤供品來的……”
    “嗯?!!!!”上香擺供?這是什麽招數?咒它趕緊嗝屁?楚淩風自認為沒這麽惡毒,搖了搖頭警惕地看著它。
    白狐狸看他不給自己供奉,登時有些急了,嘟著嘴鼓著臉頰,活像個灌湯包,氣呼呼道:“我是你家的家仙啊,你給我上香供奉怎麽了?何況,何況我都救了你兩次了!”說著還伸出兩個短胖的手指擺出一個“二”的手勢。
    楚淩風驚了,這貨找他要香火供奉,難道還真是他家的家仙不成:“你找我要香火供奉是為什麽,你們這類的……嗯,難道可以靠食香火生存?”
    白狐狸想了想道:“旁的我不知道,但家仙是如此的,你們奉我香火,我庇佑你們,各取所需便有了平衡,你們奉我香火越多,我能力便越強,越能夠庇護你們……”
    “家仙還有這種說法嗎?”楚淩風狐疑。
    白狐狸道:“你可以先供奉我試試啊!看了不就知道了!我能力越強,外表的年齡也會跟著長大,我能力最強的巔峰時候會化成一個十八芳華的女子……”
    “臥槽!你是母的!”楚淩風這才反應過來。
    白狐狸對這個說法表現出了強烈的抵製情緒,嚴重抗議道:“我是家仙又不是畜生,你可以說我是女人,但絕對不能說我是母狐狸!”
    楚淩風掃了她兩眼,對著她矮胖的小身板和六七歲孩童的臉,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女人”兩個字……
    “得得得,您老救了我,您說什麽是什麽,我馬上給您老準備供奉去,您老先去餐桌旁坐著等我。”楚淩風最終選擇妥協。
    “嗯嗯。”白狐狸見他答應給自己香火供奉了,邁著小短腿吭哧吭哧地爬上高高的木椅,雙手放在膝蓋上端正地坐著,模樣十分乖巧,要不是知道這隻不是個人,楚淩風怕是要被她這個樣子萌到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