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Fiance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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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開學還有三天,其他人中的大部分都在抓緊最後這點時間享受假期,有些學生在忙著趕作業,而德拉科卻在拚命學習——
不是決定他能否加入院魁地奇隊的數學,而是古代魔文,算術占卜和大腦封閉術。
他的語言天賦讓他對古代通用語規則和語法掌握的很快,隻需要記熟它們,再多加練習,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幫上lord譯完那些文獻。
教父作為懲罰要求的數學學習,則為算術占卜打下了不錯的基礎。
在這之前,他嚐試過用水晶球或者茶葉之類的把戲替希爾占卜,得到的結果卻大多是對方危在旦夕或者命不久矣。
盡管一直沒有訃告傳來,他還是提心吊膽。
算術占卜的結果也算不上好,但至少沒有動不動預示死亡,除了上周那次。
上周希爾突然出現又離開後,他照常用對方的名字加上時間日期進行占卜,卻推算出了“2553”開頭的一串數字,結果預示著他的蛇可能會摔死。
德拉科原本是不相信的——那個家夥剛剛還使用能力離開,即便幾個小時後他會從某個高處掉下去,也完全可以利用能力穩穩地著陸。
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照著占卜書上的提示,佩戴了紫水晶、黑曜石、帕托石和蜜蠟,為他的蛇“祈福”。
他一吃完早飯,就命令家養小精靈帶他去對角巷,搜羅那些材質的飾品。
準備離開時,他無意中在路邊攤發現了一隻據說能夠保護思想不被窺視的頭盔。
——可能是因為樣子不好看,兜售它的巫師小販隻開價兩個加隆。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他的蛇說總是受他影響,想起那些不詳的占卜結果。
於是他痛快地付了錢,回家一股腦地戴上。
占卜的結果果然改變了——由“摔死”變成了“幸存”。
他把這一轉變歸功於頭盔,天天戴著不肯摘,又不肯說理由。
納西莎ren wu ke ren地替他施了變形術,把光溜溜的頭盔變成了一頂小禮帽的樣子,鉑金男孩看起來總算不那麽古怪。
斷了和對方的最後一點聯係,小少爺開始天天把自己關在圖書室裏學習,除了用餐和就寢寸步不離。
別說見客,連他的父親想看看他,都得親自來敲圖書室的門。
所以這天午飯後,母親派人來叫他下樓時,他想都不想就果斷拒絕。
他很少拂母親的麵子,但是某人也許正在為他受罪,他沒有心情出來跟人客套寒暄。
放在以往,他第一次回絕的時候,他的母親就該明白他的意思。
這次馬爾福夫人卻接二連三地派人來叫他,而且態度一次比一次堅決。
“我說了我不想去!”
德拉科怒氣衝衝地瞪著母親派來的家夥,回答他的是小精靈“咚咚咚”的撞牆聲。
男孩被吵得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最終向這些訓練有素的仆人妥協。
他生氣地扔了筆,決心去把那個不識相的客人好好羞辱一番。
可是當他跟著小精靈走進花園,卻看到客人坐在輪椅中的背影——客人正在和女士交談,遠遠地看不清臉。
很好,一位殘疾人,少爺悻悻地想。
不論他心情多惡劣,也不可能對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怎麽樣,“羞辱”計劃破產,小少爺立刻掉頭準備回去。
“德拉科,你去哪?”敏銳的馬爾福夫人及時叫住他,然後忍不住向客人抱怨,“如果你願意讓我告訴他,來的人是你,我們一定用不著等這麽久。”
德拉科不情願地挪動腳步,緩慢地靠近陽傘。
他聽見那個年輕的巫師客氣地說道:“沒有關係,我不是很急。”
他嗓音低沉柔和,德拉科卻覺得客套又虛偽,跟他的低音炮教父比起來差遠了。
“久等見諒。”男孩傲慢地拖著長腔,毫無誠意地道歉,“鄙人德拉科馬爾福,不高興見到您,也不樂意為您效勞。”
他的無禮讓納西莎揚起眉毛,知道內情的夫人卻故意沒有給出任何提示。
她耐著性子陪客人坐了這麽久,就是為了看接下來這場好戲。
受到如此冒犯,輪椅中的客人也沒有轉過身,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但是我見到你,還蠻高興的。”
“你沒有‘見到我’。”鉑金男孩不給麵子地撇了撇嘴,“你甚至沒有看過我的臉——這難道是客人該有的禮貌嗎,始終背對著別人?”
納西莎笑眯眯地抿了一口花茶,由著一無所知的兒子跟客人抬杠。
“眼睛看見我,心裏卻沒有我。”客人聲音微冷,“你又好到哪裏去呢?”
德拉科愣了愣,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求助地看向母親,他的母親卻被突然出現的家養小精靈分走注意力。
聽過小精靈的匯報,納西莎立刻提起裙子準備趕去大廳,臨走前她不甘心地看看客人又看看兒子,遺憾自己竟然要錯過這出重逢的好戲。
“照顧他。”
她簡單地吩咐了一句,雖然沒有指定對象,作為主人之一的小少爺自然認為是在交代自己。
他不是很情願,但他的母親沒有給他機會開口拒絕。
他隻好煩躁地站在陽傘外的陽光下,堅決與那位不討喜的客人保持距離:“說起來,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有何貴幹?”
夏日蟬鳴刺耳,他卻分明聽見不遠處蔭涼裏傳來的歎息。
這樣的聲調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他正待細想,傘下的客人慢慢開口:“原本是來求婚呢。”
話音未落,流暢的蛇佬腔已經讓小少爺知道他是誰。
“你!”德拉科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回過神後飛快地衝進對方所在的陰影裏。
看清客人的臉後,他卻再度愣住:“你……”
端坐在輪椅上的希爾,分明是那天他夢中的模樣。
隻是那雙曾經充滿情意的黑眼睛,現在看起來空洞又冷漠。
小少爺不知道對方正努力地清空大腦,力圖克製因為感覺不到戀人心聲而升起的毀滅欲和怒火。
德拉科忍不住懷疑他的蛇雙目失明,咬著牙試圖伸手在眼前晃一晃,結果被對方抓住手腕拉進懷裏,腦袋上不合時宜的帽子也被撞落在地。
隨著帽子離開鉑金男孩的腦袋,那些被圈禁了一周的心聲像洪水一樣湧進另一個人腦子裏,將肆虐的火焰徹底撲滅。
希爾怔愣地看著撲倒在自己懷裏的男孩,遲疑地鬆開他的手腕,將人緊緊擁住。
少爺的衣領上染著好聞的熏香,發梢卻滿是清潔咒的味道,尚顯單薄的胸膛中,還能聽見急促的心跳,每一個“撲嗵”都傳來深切的想念和擔憂……
“你回來了。”黑發巫師忍不住喟歎,“真好。”
“你搶了我的詞。”德拉科一邊小聲抱怨,一邊不安分地從對方的胳膊下麵伸出手,試圖奪回一點這個擁抱的主動權。
“別動。”希爾輕哼一聲,摟著人的手微微一緊——小少爺回抱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背後的傷口。
“你……”德拉科隱約摸到他襯衫下麵的繃帶,聽話地縮回手,眉毛卻擔心地擰成一團,“怎麽搞的,還有這個輪椅?”
“唔。”黑發巫師終於舍得鬆手,他把人稍微推開一點,微笑著揉了一把那頭漂亮的金發,“不小心摔了一跤,嗯,掉在了鬼荊棘上。”
騙子。
放在以前,他不想說,德拉科絕對不會追問。
但是現在,他們關係不同以往。
“作為你未來的伴侶,我認為自己有權利知道你fa qing期發生的所有重要事件。”鉑金男孩眯起眼睛,不容拒絕地宣布,“別想蒙混過關。”
他兩手撐著兩邊扶手,看起來是想把人困在輪椅上。
“我可還沒求婚,”希爾被他逼得不得不盡量後仰,“你也太自覺了一點。”
眼看著背後的傷口就要蹭上靠背,年長一些的男孩喉結微動,在對方湊得太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幹燥的親吻。
咄咄逼人的小少爺瞬間紅了耳根。
“我為什麽非得等你求婚?”他退後了一點,鼓著腮幫子死命瞪這個成年之後就不停戲弄他的家夥,“明明說好各憑本事——尤米斯特,把上次那塊蛋白石拿給我!”
黑發巫師看著應聲出現的家養小精靈,心裏浮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果然,他的小少爺從仆人那裏接過胸針的盒子,目光堅定地在他的輪椅前單膝跪地——
“我,德拉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以我的魔杖和生命為憑,向希爾凡·斯內普先生發起訂婚,自他接受信物起,以他的喜樂為喜樂,他的得失為得失,不論平安、富貴、健康與否,永遠追隨。”
鉑金男孩無視了身邊小精靈結結巴巴的、關於“作為‘雌性’您應該矜持”的勸諫,執拗地看著他的求婚對象:“斯內普先生,你的決定是?”
“哇哦,你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希爾試圖顧左右而言他,“你確定那些隻是求婚的誓詞?”
“別廢話。”德拉科沒好氣地用另一手摁住身邊小精靈的肩膀,不讓它磕頭謝罪,“快說你的決定。”
黑發巫師很為難,他感受到對方是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理智不允許他草率地答應:“德拉科,你隻有十二歲……”
“容我提醒,一個月前你也隻有十二歲。”求婚者不為所動,“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麽,快說你接受。”
“我向dad保證過不會對你做什麽。”男孩臉上的誠摯令“拒絕”變得格外艱難,希爾不得不強迫自己清空大腦,才沒有一口答應,“在那之前,也許你應該先征得盧修斯叔叔和納西莎阿姨的同意——”
“說你接受,”德拉科威脅地眯起眼睛,“否則明天我就去帕金森家,把同樣的話對潘西說一遍。”
“我接受。”坐在輪椅上的黑發巫師猛地站了起來,黑著臉奪過男孩舉高的胸針,別在襯衫的口袋上,“不許去找潘西。”
“當然不——也許你忘記了,我答應過布雷斯絕對不招惹潘西。”
小少爺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把未婚夫按回輪椅上:“好了,現在不論按哪邊的規矩,我都是你合法且唯一的未婚夫。”
希爾挑了挑眉,決定不提醒他,要想順利訂下婚約,他還需要挺過一個相當殘酷的考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