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Overdue 逾期之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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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提到的後續/同人坑開出來了,感興趣可以走我專欄看下,或者這個地址/?novelid=3618050
封圖自己擼的不接受批評,麽麽嘰! “別碰我,我髒死了。”
脫離險境後,滿身的泥巴讓輕微潔癖的小少爺不住地犯惡心。
如果堅持抱他的不是他的未婚夫,那他一定會以為對方精神不正常。
不過,如果這個時候對方聽話的放手,他恐怕也不會高興。
希爾當然不會犯這種錯。
況且他已經差不多一周沒見到人,眼下就算懷裏的男孩變成了一頭小巨怪,他也不樂意撒手。
為了來找他,他的小少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希爾不知道應該先責怪潘西通風報信、克拉倫斯下手太狠還是自己保護不力。
也許他們都負有責任,但現在他隻想確認他的小未婚夫安然無恙。
沒恢複多少的黑發巫師用所有力氣抱著金發男孩,一點也不介意他身上的泥巴,反倒是德拉科實在有點受不了。
“走開,你鬆手。”小少爺沒好氣地嘟囔著掙開他,“你鼻子懷了?我聞起來就像臭烘烘的沼澤怪。”
他想給自己一個超大力度的清潔咒,卻在注意到周圍場景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考慮到那位普林斯先祖在學校複活,他的未婚夫同時忌憚上普林斯莊園和霍格沃茨,他們出現在蜘蛛尾巷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
未成年人校外不能施魔法,希爾很樂意代勞——他的魔力無法負擔第二個遠距離傳輸,一個溫和的“清理一新”倒勉強足夠。
清潔咒帶走了他們身上大塊的泥土,殘留的土腥味讓他依舊皺著眉毛,對希爾來說卻已經不足以成為推拒他的理由。
於是他再次把人攬進懷中,故意用力嗅了嗅,然後告訴他:“你聞起來像新鮮的雛菊根。”
本質上沒什麽區別,但聽起來舒服多了,這一次小少爺沒再掙紮。
“這麽說……你又可以見我了?”德拉科等他抱夠了才慢悠悠地開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你背著我跟那位普林斯先生**的問題?”
“**”?
希爾皺起眉毛,他難得覺得他的未婚夫用詞太委婉:“你要是來晚一點,我可能已經不幸失貞。”
事情畢竟沒有發生,因而少爺還有心情幸災樂禍:“我從沒聽說過,死而複生的人還有這麽凶殘的雛鳥情節?”
希爾無奈地掐了他一把:“他把我當成了其他人——”
“當成誰?”德拉科追問的聲音有些尖銳。
他這一周一邊奴役阿斯托利亞一邊翻古籍,多少也知道了一點克拉倫斯的過往。
“我是說,”察覺到失態後,他趕緊清了清嗓子,掩飾住不小心泄露出的那一點緊張,“你可不是那種路人臉。”
希爾愣了愣。
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那個曾經使用這具身體的另一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說明,自己僥幸的“存在”。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德拉科盡管不安,到底忍著沒有逼問,於是撇下他,往自己認為是浴室的方向走,“教授們應該不會介意?”
“當然不會——櫃子裏有新毛巾,沒記錯的話應該在左邊。”希爾鬆了一口氣,輕鬆地笑了笑,“不過恐怕你隻能換我小時候的舊衣服。”
德拉科回頭衝他撇撇嘴:“考慮到你幾個月前還在穿那些,就這麽稱呼它們為‘舊衣服’未免不太公平。”
趁著他去洗澡,希爾往魔藥辦公室和普林斯莊園寫了信,分兩次把它們從壁爐扔過去。
在這之前他試過向福克斯求助,但沒有得到回應,也許feng huang正在完成白巫師的工作,暫時脫不開身。
但願dad或者埃默裏早點看到他的求助信,至少給他們送點吃的過來——家裏沒有存糧。
他剛才聽見少爺的小肚子咕咕叫,他自己也餓壞了。
希爾有點後悔,他應該吃完晚飯再去惹克拉倫斯。
信發出去一時半會沒有動靜,他琢磨著還是要靠自己,便開始在家裏找能派上用處的魔藥。
比起馬爾福莊園,斯內普宅的浴室陳設簡潔得多——大部分是麻瓜製造,不過櫃子明顯施過除塵咒,這讓小少爺放心不少。
櫃子左邊的抽屜裏的確有一條嶄新的白毛巾,客人的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被下層抽屜裏、同樣柔軟的淺灰色毛巾吸引。
鑒於另外兩個抽屜裏分別裝著騷氣的深紫色和嚴肅的黑色,這個淺灰色的抽屜屬於誰,答案不言而喻。
等少爺回過神,寬大柔軟的灰毛巾已經被他裹在身上,上麵帶著點淡香。
明知道可能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金發男孩還是從耳尖到脖頸紅了一大片。
拜托,就是塊毛巾而已。
他試圖對著鏡子自我開導,然而根本不好意思直視鏡子裏的自己。
如果出去之後,希爾看到他這個樣子說不定會笑死……
唔,也許不會。
男孩想起上周密道裏的情形,心怦怦跳了一陣,才鼓起勇氣走出去。
他的未婚夫並沒有等在客廳裏,這可真有點令人惱火。
希爾凡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光著身子在他家裏跑來跑去,這一點在他留下的便條上得到了充分體現——
“二樓右邊第一間,櫃子沒鎖;貼身衣物在櫥裏,第二個抽屜有新的。”
德拉科衝便條上的落款翻了個白眼——幸好這不是在他家,不用擔心光著膀子上樓的途中撞見其他人。
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次拜訪斯內普宅,但眼下顯然不是參觀的好時機,至少在他穿著得體之前不是。
從德國回來後,希爾的日常著裝由納西莎一手包辦,一年級的常服留在家裏的衣櫃裏,其中還包括兩套校服——剛好便宜了德拉科。
量身定製的校服對他來說有點寬鬆,袖子和褲腳長了一點,卷一卷倒也不礙事。
更衣時內心毫無波動的少爺覺得自己大有進步。
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遊刃有餘地跟他的未婚夫**。
而且不臉紅。
回到客廳時,希爾依然不在,德拉科不相信對方會撇下他走掉,仔細觀察了一會,最終成功找到書牆中的機關。
他穿過昏暗的甬道,走近斯內普的魔藥間時,就看見高大的黑發巫師正捏著瓶黑不溜丟的藥水往高腳杯裏倒。
“你確定那個喝了不會死?”小少爺跳上工作台邊的高腳凳,一邊晃蕩腿,一邊懶洋洋地嘲諷。
“不好說。”希爾估摸著倒出適量,又兌了點別的東西,然後一飲而盡,“畢竟放了好幾個月了,但願dad的保存手段足夠可靠。”
“哦,穩定劑。”德拉科認出藥水的顏色,頓時回想起被埃默裏支配的恐懼,皺著眉毛咕噥道,“好極了,就算變質了你也未必能喝出來差別——反正他們一樣糟糕。”
希爾笑了笑,沒有正麵反駁:“這是我的版本,味道沒有那麽可怕,要不要嚐嚐看?”
德拉科堅定搖頭:“不好意思,上次嚐試‘你的版本’我腦袋開了花。”
“試試看唄?”希爾笑眯眯地端著杯子過來,指腹沾了點藥水抹在杯沿,漆黑的藥水神奇地帶著淡淡的野玫瑰香。
高腳杯遞到唇邊,藥水傾斜過來,露出半邊透明的杯身,以及握著杯頸的修長手指。
德拉科不情願地舔了舔杯沿。
希爾凡版本的穩定劑嚐起來淡得像水,有點酸但可以忍受,主要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香,讓人無法狠下心拒絕。
“對於魔藥來說,這可真不檢點。”德拉科板起臉推開那杯香水似的魔藥,學著老普林斯家主的口吻煞有介事地批評,“你這麽混下去,以後真的能拿到資格證嗎?”
“小心我告訴埃默裏。”希爾好笑地揉了他一把,放下杯子出去,“我去衝個澡,一會可能有人過來接你。”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好吧,接我們’——我當然跟你一起。”
於是德拉科被一個人留在了教父的魔藥間裏。
他的未婚夫離開前沒有作出任何告誡,那麽他將理解為,他可以為所欲為。
金發男孩四處打量了一會,然後盯上了他教父的成品儲藏櫃。
他遺憾地看了眼玻璃櫃最高層的幾支福靈劑,踮起腳,拿了放在第四層的兩瓶藥水。
增齡劑和緩和劑。
魔藥教授大概永遠也不會用上這些,他應該不會介意他的教子借用。
帶上魔藥間的門的時候,少爺腦子裏冷不丁浮現出克拉倫斯那篤定的笑容。
希爾凡重新回到他的眼皮底下,但他總覺得對方有哪裏不同。
但願這些變化不是因為住在他寢室隔壁的那位“老先生”。
直覺告訴他,他們短時間無法擺脫克拉倫斯。
也許他應該找機會和對方好好“談一談”。
哼。
巫師界當代煉金術師不多,人們聽過最多的也就是勒梅夫婦的名字。
那是一對看上去親切隨和的老夫妻,這直接導致年輕的馬爾福先生對一個煉金術師的危險程度產生錯誤的認識。
當然,湯姆把普林斯的手劄轉交給他時,截下了“魂器”之類對於一年級過於危險的煉金研究內容,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繼子成年時的波折,讓黑魔王不由自主地懷疑“克拉倫斯·普林斯”在千年之前的立場和選擇。
研讀資料之後果然發現問題——他與翼蛇為伍,又明確表示過與斯萊特林為敵,這已經足夠矛盾,後來卻又發現他當過一段時間斯萊特林一族的實際掌權人。
如果是為了他那位遭到囚禁的翼蛇伴侶,那也勉強說得通。
隻是,他不惜把自己的全部靈魂融入法陣,也要“活”下來以期重逢……難道千年過去,他那位伴侶還在人世?
黑魔王想起之前被自己推翻的、對繼子來曆的猜測,額間滲出少許冷汗。
西弗勒斯知不知道?他可真是會撿兒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