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Severus 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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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巫師最終在監視塔蹲到淩晨。
等到天上那些敏捷的魔獸全都回到山洞中休息,他們才找到機會幻影移形離開。
希爾凡又恢複了一點力氣,和西弗勒斯輪流幻影移形,最終把三個人轉移到灰燼山頂。
這個世界對空間移動有著相當嚴格的xian zhi。昨晚墜落時,他先用小把戲試探性的移動了一次,以為差不多補上召喚能夠傳送到距離,沒想到之後還是差了一小截。
他勉力又移動了一次,才平安回到他們身邊。
他耽擱的那幾秒把德拉科嚇得不輕。耐著性子哄了好一會,才沒又給小少爺留下什麽陰影。
長距離的幻影移形讓西弗勒斯也感到疲憊,希爾也需要休息,於是他們在山頂略做停留。
晨光落在他們肩頭,維拉的祝福向魔多掩去他們的行蹤。
先前外出搜捕的半獸人也鳴金收兵。
德拉科趴在一塊岩石後麵往下看,發現領頭的是一個黃眼睛的醜陋獸人,手裏提著一顆同伴的頭。
“那是索倫器重的下屬奧魯格,不知為何死在雜碎手裏。”西弗勒斯解釋說。
德拉科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他好像認得那個倒黴的家夥。
他們“坐牢”的那幾天,那個半獸人負責送食物和水,少年聽到其他人叫他“奧魯格”。
昨天,也正是這家夥趁希爾去見索倫,帶著兵刃和索倫的幻術開門進來,試圖把他抓走。
他憑借魔杖和精靈的弓箭才沒讓凶徒得逞,希爾回來得也及時。
之後他就發起燒,入夜後教父摸進來……
和奧魯格的這點過節,德拉科確信自己沒提起過。
眼下對方丟了性命,他卻忍不住懷疑和希爾有關。
“怎麽了?”希爾原本坐在一邊啃精靈餅幹,察覺到粘在身上的目光,便抬起頭衝他笑一笑,“下麵在幹什嗎?我看不太清楚。”
“……沒什麽。”德拉科又打量他一會,還是覺得傻呆呆的,於是便收起疑心,挨著他坐下休息,“奧魯格死啦,黑暗魔君複活後大約要換一個心腹——”
“我猜是那個黃眼睛,你說呢?”
“我說不好。”希爾搖搖頭,“索倫身邊有個膚色灰白的家夥,他似乎很受器重——”
“他們叫他‘阿佐格’。”
最後一句完全是在提醒西弗勒斯。
藍袍巫師點點頭,事不關己地說道:“我會轉告甘道夫。”
希爾挑了挑眉,沒再多說什麽。
幾十年後獸人阿佐格殺了矮人國王索爾,割下腦袋刻上自己的名字,“褻瀆者”的名號傳開,叫人聞風喪膽。
這是後話。
他們的家長畢竟是“本地人”,選的路上洞穴很少,相應地埋伏的半獸人數量也好對付。
巫師們一邊打一邊恢複,撂倒一波敵人就瞬移出一段,放一個大招之後繼續打……下山的路走得也快。
三個人裏麵,就屬德拉科雙攻最低、雙防最脆、腿最短。
小少爺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也沒逞強拖後腿。
他老老實實趴在未婚夫背上,瞬移的時候不愁被落下,時不時放放冷箭也效果絕佳。
他用的是精靈鑄造的箭鏃,對付魔物有奇效。
他射出一箭之後再念個飛來咒,回收利用不說,飛回來的箭還能造成二次傷害,而且幾乎沒法閃躲。
很是威風。
“快到了。”西弗勒斯一杖撂倒三四個半獸人,遠遠看見甘道夫的煙圈。
他們已經殺到山腳。
希爾托穩德拉科,又抓住藍袍巫師的胳膊,又一次撕裂空間,跳轉到一塊巨大的岩石後,將山上洞穴中鑽出來的敵人遠遠甩出一裏開外。
“上來!”
等在那的灰袍巫師看到他們,立刻駕著馬車過來接應。
德拉科立刻從未婚夫背上跳下來,扶著體力嚴重透支的青年爬上木頭車鬥。
翼蛇陌生的氣息令拉車的馬兒不安,甘道夫嚴厲地說了什麽,它們才稍微鎮定。
西弗勒斯施展法術,讓岩石拓展變形,立起一道石牆作為緩衝,隨後也跳上馬車。
甘道夫一揚馬鞭,高喝了一聲,驅趕馬兒撒蹄狂奔。
馬跑得快,車鬥自然顛簸得要命,可希爾對此一無所覺——
他實在太累了,這會困得睜不開眼睛,幾乎是一臥倒就不省人事。
德拉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受了什麽傷,反複確認隻是睡著了才略微安心。
他坐直身子,讓人靠在自己懷裏,免得他磕破腦袋。
他獨自捱過的那三年,對希爾凡來說卻隻是一瞬,對他來說,應付索倫是這三天的事,和惡龍zhou xuan是三天前的事……阿茲卡班一戰,也不過是一個星期之內。
兩個世界的boss連軸刷,中間還有一個大跳轉,失衡又恢複……身體精神雙重折磨,他不累才怪。
小少爺把人摟得緊了緊,有點心疼。
希爾凡覺得找到他是理所當然的,也沒有多少重逢的激動。他原本對此心懷不滿,現在卻生不出半點怨。
這個人睡著了,心裏還在小聲呼喚他。
德拉科抿了抿嘴。
他以前時常疑心希爾凡其實沒有那麽喜歡自己,現在這個疑慮徹底消除,他卻又忍不住擔心自己配不上他的喜歡。
他的戀人已經這樣厲害,他還能給他什麽呢?
甘道夫負責趕路,西弗勒斯握著法杖防備後方,不過一直也沒有追兵趕上來。
他們進入羅瓦尼安荒原也不敢掉易輕心——
這片土地上有凶猛的座狼出沒。
馬匹察覺危險,掙紮著死活不肯往前一步,幸好褐袍巫師和他的兔子們及時趕來。
甘道夫解下套在馬身上的轡頭,又在馬屁股上各揮一鞭,催促它們快快逃走。
瑞達加斯特將他的兔子身上的韁繩栓到車鬥上,隨後也跳上車板。
六頭體型誇張的大兔子拖著車鬥,亢奮地拔足狂奔,把車後追趕的天敵狠狠甩下。
褐袍巫師接過趕車的工作,灰袍巫師於是換下西弗勒斯。
同樣勞累的藍袍巫師隻好坐下。他正要說點什麽安撫一下年輕人,卻發現他們已經累得睡著了——
各自以一看就知道非常不舒服的姿勢。
西弗勒斯瞪著腦袋磕在扶手上的小崽子,和快要被前者勒掉腦袋的大崽子,突然有點不想承認這一對是自家小孩。
他認命地把兩個人拉開,都拽到跟前,一隻胳膊夾著一個,讓他們靠著自己。
一路讓人想吐的飛馳之後,他們終於駛進幽暗的樹林。
雖然也不算多安全,但總歸是熟悉的地界。大家都放鬆了一點。
瑞達加斯特好不容易迫使他的兔子們放慢速度,然後就想聊聊天——
然而他剛說了個字,就被西弗勒斯一眼瞪過來:“噓!”
小孩睡覺呢!
希爾醒來是在西弗勒斯的小屋,當時小屋的主人正在給他灌藥。
換了一個世界,西弗勒斯的事業和愛好似乎一點沒變。他依然熱愛魔藥,隻是材料都換成了阿爾達的產物,配方也和另一邊不同。
唯一不變的是,味道還是那麽一言難盡。
希爾懷疑自己是被藥味膈應醒的。
西弗勒斯發現他醒了,就把藥碗丟給他,轉身去外間忙自己的事。
希爾捏著鼻子咽下去一點,憑功效猜測是魔力穩定劑一類的藥劑,頓時更加抗拒。
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確定家長不會突然闖入之後,飛快地從掛在邊上的外套口袋裏掏出“斯科皮”,丟進藥碗。
種子似乎也被碗裏的藥劑熏到,勉強漂浮著自己,不肯落到碗底去。
希爾一邊防著人進來,一邊壓低聲音循循善誘:“你不努力吸收魔力,怎麽替你阿爸實現願望啊,德拉科最討厭挑食的小蠍子啦。”
他說的沒錯,這一碗藥雖然賣相極不佳,卻充盈著巫師的魔力。
種子有點猶豫,最終慢慢滑到碗底,把一碗粘稠的灰綠色液體吸收幹淨。
有那麽一瞬間,它有點難受地變成了藥劑的顏色,又很快恢複透明。
就像打了個飽嗝。
西弗勒斯探頭進來的時候,希爾已經眼疾手快地撈起種子,正往衣袋裏塞。
他看起來怪怪的,西弗以為他夠不著掛起來的外套,於是快步上前代勞:“你要什麽?”
病號讓種子掉在口袋底部,有點心虛地縮回手躺回床上,隨口說了個東西。
巫師在口袋裏一通翻找,抓出來一隻還在撲騰翅膀的小金球。
“飛賊?”西弗勒斯把球拿給他,心情有點微妙,“你該不會是個找球手吧。”
“呃,不是,我不喜歡魁地奇。”希爾接過飛賊,趕緊撇清,“這是德拉科找到的——他才是找球手。”
西弗皺了皺眉:“我沒記錯的話,他過來之前應該才二年級?”
“還不是‘你’給他簽的單子,把二年級放進了校隊。”希爾把碗還給他,又從他手裏接過幹淨的衣服,“說起來,他人呢?”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藥碗,覺得有點幹淨過頭了——
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熬製的藥劑足夠了解,大概會以為有人把碗舔了一遍。
這麽大人了,還跟小時候一個樣。
巫師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還記得小家夥的喜好。
不過,和以前一樣,他並不打算縱容。
這樣的藥水他還有很多。
巫師默默盤算著下一頓加量,病號又問了一遍德拉科在哪,他才想起來回答:“他守了一會,剛才被他的精靈朋友叫走了——你暫時不被允許下床,在這等他吧。”
什麽叫“暫時不被允許下床”?
希爾試探性地把一隻腳伸出床沿,立刻被巫師的魔法蟄了一下。他“嗷”的一聲縮回腳,腳背卻又不疼了。
“意思就是我希望你在床上老實呆著。”說到他的身體狀況,西弗勒斯就沒好氣,“你這麽折騰自己,真當自己是神嗎?”
凶名在外的滅世神縮了縮脖子,小聲咕噥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
“要是也是闖禍神,晨禱晚禱是各打三戒尺的那種。”西弗瞪了他一眼,讓碗飄出去,自己在床邊坐下,檢查他的恢複情況,“你帶著德拉科跑過來,斯內普知不知道?”
希爾眨巴眨巴眼睛,假裝沒聽見他問什麽。
西弗勒斯心裏立馬有了數,他提高了音量,以聾子也許都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既然你爸都不知道,那盧修斯應該也沒分知道?”
希爾左看右看,忽然對床單上的一個小洞產生了興趣。
西弗勒斯忍了忍,還算冷靜地把皺巴巴的床單從他手裏拽出來,最後問道:“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先前飄出去的碗自己盛滿了藥水,搖搖晃晃地又飄了進來。
希爾趕緊抓住它,對著自己一陣猛灌。
西弗勒斯額角暴起青筋——
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這小子瞞著家裏大人穿世界,帶了小對象和**oss也就算了,他還根本不知道怎麽回去啊!
希爾捏著鼻子灌完了滿滿一碗藥汁,打了個聲情並茂、異味濃重的飽嗝。
西弗勒斯ren wu ke ren,抄起法杖就往床上砸:“我看你別回去了——回去也是被你爸打死,不如我先代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