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Tease 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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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的生日剛過沒幾天,阿爾達正值初夏。

    密林中還算陰涼,也有愛美的年輕人已經等不及換上飄逸的夏衫。

    小少爺尤其不耐熱,護甲下麵早就換成輕薄透氣的衣服,奈何每天練功都要出一身汗,穿得再涼快也不頂用。

    每天運動過後,他一定要去教父家附近的小河裏泡一泡——他本來就有一點潔癖,現在又有了一個鼻子很靈的未婚夫,於是更加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汗味。

    所以,當幹幹淨淨的小蛇跌進他被汗浸濕、又被林風吹幹的衣服裏時,德拉科整個人都僵住了:“你你你出去……”

    希爾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他扭了扭脖子,試圖貼著皮膚爬上去,結果卻往下滑得更厲害。

    箍著銀環的尾巴不小心蹭過肚臍,少年打了個顫,漂亮的紅暈從耳根蔓延到胸口。

    德拉科萬分後悔把襯衫塞進褲腰。

    別說把衣擺扯出來,他現在動都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抻鬆了腰帶,讓阿尼瑪格斯狀態的未婚夫滑進褲子……

    希爾嘶聲說了什麽,纖細的信子無意間碰到腰側的皮膚。

    未通人事的少年打了個激靈。

    他不敢再想腰腹間的觸感,咬牙按住那個不安分的家夥,蹬掉鞋子快跑幾步跳進水中。

    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河岸的石頭,水麵蕩開一圈圈波紋,兩三點銀鱗漂遠。

    金色的腦袋鑽出水麵,小蛇則在浸濕的衣物中掙紮了一會,才順利遊上岸。

    銀白的鱗片沾了水,變得濕滑而沉重。

    希爾有點費勁地爬上一塊石頭,用尾巴敲出聲響引來注意,然後直起上身控訴:“都跟你說別碰我——嘶!”

    打斷他的是未婚夫扔上岸的濕衣服,石頭的小蛇被兜頭罩住,不得不再次掙紮起來。

    他剛從襯衫裏鑽出來,水裏又扔出褲子和nei ku。

    羞惱的小少爺衝岸邊重重哼了一聲,掉頭遊到遠處去撈自己漂遠的襪子。

    小祖宗。

    希爾嘀咕了一句,用尾巴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掃回水中,讓它們自己把自己搓洗幹淨。

    阿尼瑪格斯狀態下沒法使用魔法,但是普林斯家的寶貝可不是浪得虛名——

    借住尾巴上的環,他變成蛇也可以使用一些小魔法。

    德拉科遊回來的時候,居家好蛇希爾凡正用魔法把那些衣服烘幹。

    小少爺隻有半張臉露出水麵,露在外麵的耳朵紅得出血。岸上的小蛇卻根本沒看他。

    他不情不願地遊到石頭邊上,高高舉起自己追回來的襪子:“喏。”

    希爾沒好氣:“自己洗。”

    德拉科悻悻地鑽出水麵,親自洗幹淨襪子交給他,然後才鑽回水中清洗自己。

    也許是下水之前那件事的緣故,他洗得差不多,卻還是覺得身上燥得慌,於是在水裏多耽擱了一會。

    他總覺得腰和肚子上沾了鱗片,皮都搓紅了,還是覺得有。心裏癢癢的,又無從下手撓,結果憋出一股無名火,可又不知道往哪撒。

    等他上岸,天已經黑透。

    他之前踢掉的鞋子整整齊齊放在石頭上,小蛇未婚夫已經回去了。

    竟然不等他……

    少年不高興地抿起嘴,一邊穿nei ku,一邊心煩意亂地決定,幹脆回去找人吵一架算了。

    密林南端有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偶爾會偷偷跑到北邊來找死。

    不過西弗勒斯的住處周圍都有很強大魔法防護,從藥田到那條小河對岸,都受到巫師庇護。

    德拉科習慣了路上和希爾拌嘴,今天一個人走夜路,他忽然有一點慌。

    總覺得少了什麽。

    他咬著牙走出好一段,看到院子門口的燈時,才猛然想起,他好像一個下午都沒感覺到希爾凡的心思。

    難道聯係又斷了?好好的怎麽會……

    少年心一緊,完全忘了自己“找人吵架”的決定,急急忙忙推開院門,朝巫師的屋子跑去。

    “我還以為你準備搬到河裏住。”

    他一進屋,他的教父就扔來一句諷刺和幾個快幹咒。

    小少爺啞了一下,剛要反擊,又被一杯熱乎乎的不知道什麽茶撞了一下。

    他躲開濺出來的液體,免得它們又弄髒衣服,然後一眼就看到回到玻璃罐裏的希爾蛇。

    他立刻向罐子走去,但是煩人的茶杯一直跟著他,他隻好先停下來抓住它一口喝幹,覺得味道有點像感冒藥水。

    “……謝謝。”德拉科幹巴巴地向教父道了謝,然後急急忙忙抱起桌上的罐子,躲進裏麵的房間——

    他有事要問清楚。

    天已經很晚,瑟蘭迪爾早就回到自己的宮殿去。精靈的堡壘有宵禁,德拉科也不想走夜路回去,好在西弗勒斯不介意借出房間。

    巫師家長看著教子懷裏的蛇罐子,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猜測兩個小崽子正在鬧別扭,證據是他明明解開了瓶口的魔法,希爾凡卻還是選擇呆在罐子裏。

    算了,由他去。

    反正強製阿尼瑪格斯的咒語過一會也會自己解開,小斯內普先生也逃避不了多久。

    決定溺愛孩子的巫師忽然想起教子鑽進了他的房間,這就意味著他今晚又要在院子裏睡……

    突然不想溺愛這對兔崽子。

    他這麽想著,過一會還是老老實實綁好吊床。

    明天一定要趕他們出來睡院子。

    嗯。

    但要是著涼了……

    感冒藥水好像還剩點?

    明天再熬一鍋好了。

    煩死了了,明天就把他們攆到林地去……

    睡了睡了。

    “你怎麽還有心情趴在那,起來——”德拉科把罐子放在桌上,手伸進去使勁扒拉盤成一團的蛇,“我都感覺不到你了!”

    “哦。”希爾懶懶地躲開他的手指頭,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屏蔽你了。”

    “哦你屏——你屏蔽我!?”少年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希爾盤得更緊了,大腦封閉術作用下,他奶聲奶氣的蛇佬腔都透著冷漠:“誰讓你老是碰我那兒。”

    “我碰你哪了,你的角?”德拉科沒好氣,“感情我還冒犯你了?”

    “老師的手劄上還說要多碰一碰呢,我討好你還有錯了?”他想起希爾蛇抵觸的反應,心裏更加窩火,“別的翼蛇都要費盡心思,伴侶才會碰碰角呢,你倒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他說著說著氣不過,伸手又要按他的角。

    “‘討好’?”

    罐子裏的蛇瞳孔瞬間縮緊,細得像一條豎線,卻沒再躲開——

    還算識相……!

    德拉科心滿意足地碰到那兩個小小的凸起,下一秒忽然被陌生的感覺席卷,酥麻的癢意從尾椎升起,過電一樣流躥過四肢百骸……

    那是他從未婚夫那裏分享到的感受,因為單向感應的緣故,那些感覺被放大數倍,無比清晰地傳達給他的身體。

    挑起事端的家夥臉漲得通紅,他哆嗦著縮回手。

    希爾蛇趴在罐子裏,不無揶揄地說道:“你真的隻是想‘討好’我?”

    自作自受的小少爺羞惱地瞪了他一眼,飛也似的從罐子前逃走。

    他的未婚夫很快重新封閉大腦,殘留的kuai gan也很快消退,他受到的衝擊卻無法立刻平複——

    他這才真正領悟手劄上那些記述的含義,頓時臉紅得能滴出血。

    他在院子裏蹲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又反省了好一陣,才鼓起勇氣回房間去。

    他像個成精的番茄一樣滿院子亂轉,吊床上的西弗勒斯隻當沒看見,他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回房間,希爾也隻當沒察覺。

    出了醜的小少爺回到房間,發現罐子裏的未婚夫已經尾巴一點一點地打起小呼嚕,便徹底恢複了鎮定。

    他盡量小聲地鑽進盥洗室刷牙,出來的時候沒忘了接一小杯水,用手指蘸了伸進罐子,把小蛇的獠牙也抹抹幹淨……

    就當他賠禮道歉了。

    做完這一切,他才躡手躡腳地爬shang chuang。

    隻是先前被感冒藥水壓下去的躁動感死灰複燃,他不得不盡力清空大腦,好一會才墜入夢鄉。

    他睡得熟,連銀器磕在玻璃上的響聲也沒把他驚醒。

    先前裝睡的小蛇直起身子,慢慢從罐子裏爬了出來——

    他身上的咒語快失效了,要是一直呆在罐子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他慢慢爬下桌子,盡量不讓尾巴再磕到什麽東西,弄出響聲,吵醒床上“受了委屈”的小少爺。

    銀白色的小蛇爬出房間,經過客廳時解除了身上的魔法,變回了黑發黑眸的巫師。

    希爾從地上爬起來,前看看後看看,最後還是決定跟家長報備一下。

    於是他躡手躡腳地走進院子,來到巫師的飄了一盞小燈的吊床邊——

    “dad?”好不容易恢複人形,小斯內普先生十分乖巧,“介不介意我跟你擠一擠?”

    “介意。”西弗勒斯沒好氣,把兒子那點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吊床你都要跟我擠,你要逼我上樹?”

    “不用不用。”希爾趕緊說,“那我去問問德拉科?”

    決定溺愛孩子的家長溫柔地說道:“趕緊滾,再來煩我就把你變回去睡罐子。”

    於是小斯內普先生乖巧地滾回屋,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小聲洗漱之後爬shang chuang——

    終於能踏踏實實地把人抱在懷裏,他高興得想打滾。

    但條件不允許他打滾,他隻好在心裏激動。

    熟睡的人似乎被另一個人的心緒驚擾,他小幅度地翻了個身,自覺主動地滾進對方懷裏,用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又咂吧咂吧嘴兒。

    醒著的人目光微沉。

    睡夢中的少年很美。他換了輕薄柔軟的睡袍,卻總懶得係好領口的抽帶,以至露出半個肩膀和漂亮的鎖骨,白得像透窗而入的月光。

    來到這裏之後,他大約沒再費事熏染衣服,身上卻依然有淡淡的花果香氣。

    希爾為他無意識展露的美而迷醉,卻也沒忘了這個小混蛋醒著的時候,是怎麽使勁撩撥他的。

    雖然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希爾想起睡前那次,小少爺窘迫得恨不得鑽到地裏去的模樣,有點忍不住想笑,卻不打算放棄追償。

    他又打量一會,最終看中了那兩片紅潤的嘴唇,決心要在這裏得到補償。

    於是他捏住少年的下巴,低下頭狠狠廝磨了一陣。睡夢中的人嫌熱扭過頭,債主又在圓潤的肩頭留了個牙印子。

    不能做到最後的揩油無異於飲鴆止渴,小小希已經稍微抬了一點頭,黑發青年雖然不情願,也隻好暫時放過這個美味的小少爺。

    他收拾了一下情緒,正要強迫自己入睡,懷裏的少年忽然輕輕叫了一聲。

    德拉科偶爾會說夢話,希爾原本沒在意。他正要親親腦門哄一哄,卻發現小少爺眉毛微蹙,竟然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債主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他肩膀——

    他剛才咬重了?

    他有點心虛地揉了揉那個不算深的齒痕,揉得雪白的肩膀紅了一片,紅暈蔓延到衣服裏。

    始作俑者眸色深了一些,別過臉不敢再看。

    可是熟睡的家夥又哼哼起來,這次連呼吸都有點急促,不知道夢裏吃了什麽苦頭。

    他叫得像挨餓的小貓,希爾差點把持不住——要不是那張小臉上滿是煎熬,他都懷疑小少爺故意撩撥他。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都沒法坐視不管。前些天的事確實讓人印象深刻,小少爺晚上又發了脾氣,這會別是魘著了。

    青年歎著氣坐起來,把人抱起來靠在懷裏:“德拉科,醒醒……”

    德拉科不僅沒醒,而且從喉嚨裏嗚咽了一聲,撩得他的未婚夫一哆嗦,差點沒撒手。

    希爾有點明白過來了。

    他騰出一隻手,小心伸進睡袍底下,發現小小少爺站的很直。

    好了,他大概知道這人正做什麽好夢。

    他在這被撩撥得不上不下的,憋著一股邪火發不出去……人倒好,撩完了什麽都不管,自己夢裏麵逍遙快活。

    他恨不得現拔一根頭發泡進通夢藥水,跑去小少爺夢裏看現場,然而摸摸少年緞子似的頭發,竟然愣是沒舍得。

    精靈怕不是有什麽護發秘方,他在枕頭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掉落的金發,反倒是懷裏的家夥越哼越起勁。

    希爾那個氣。

    他覺得自己真是對他太好了,是時候讓小混蛋長長記性。

    小混蛋不知道喜歡的人正對著他的睡臉發狠,他在夢裏很快活,快活得臉頰緋紅。

    他在夢裏與人親吻,不知道自己現實中也被人抱在懷裏、勾著舌頭親。

    直到舌尖被狠狠咬了一下。

    “唔……?”

    德拉科疼醒了,現實卻與夢中如出一轍。他不由迷惑,卻被人死死堵著嘴唇,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

    敢這麽對他的,除了希爾凡沒有別人。未婚夫趁他睡著占他的便宜,他卻並不反感,還有點高興。

    希爾發現他醒了,粗暴地親吻稍微溫柔了一點,手卻悄悄鑽進睡袍。

    德拉科默許了他的動作,在手掌貼上皮膚時忍不住戰栗。

    他期盼很久了,即將一償夙願,卻又忍不住羞澀。

    他感應不到對方的想法,這種時候希爾總是對他封閉內心,他隻好回應得更加熱情。

    “咳咳……”纏綿的親吻終於告一段落,德拉科好不容易有機會說話,也顧不上紅腫的嘴唇,“你什麽時候變回來的?”

    他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希爾舔了舔他的嘴角,將溢出的津液卷入口中,撩人的嗓音被欲侵蝕,有一些沙啞:“你夢到什麽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