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巨額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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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和司寒曾經租過的房子,雲歌說過,已經替我們買了下來。

    我最初回去時,房間裏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灰塵在陽光中張牙舞爪,我伸手去抓,抓了一手空。

    陽光自窗子口泄入,光線穿梭在屋中不同角落,它們落在我身上,配合著灰塵跳著舞,明明空蕩寂寞的房間頓時熱鬧起來。

    我按開老式的收音機,是很早些年老房東扔著的,司寒在時,我嫌丟人,一直不敢拿出來。

    如今,我聽著裏麵流瀉出的緩慢音樂,手伸向朦朧光柱中,慢慢起舞。

    閉著眼,司寒仿若在我身邊,他臉上是嘲笑我老式收音機的笑容,身體卻配合著我的舞姿在屋中走動,而小寶胡亂晃著身體在沙發上跳來跳去。

    我慢悠悠著轉了個圈,抬在空中的手被人輕輕握上,隨著我舞動起來。

    我想起一年前花田裏的夢,是司寒回來了嗎!

    我立即睜開眼,嘴角都彎起笑意來,但看清眼前人後,期望卻落了個空。

    “你希望我是他嗎?”來人有些失落地問我。

    我把手從麵前男子手裏取回,轉了身將收音機關掉。

    之後去推他,想要把他推出我的房間。

    他並沒有阻止我的動作,隻是笑著說:“楚溪小姐,其實你沒瘋對不對?”

    我推他的動作頓了頓,又開始推他。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

    我點頭:“嗯,心理醫生一向知道的很多。”

    “但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瘋。”

    我把他推到門口,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死掉了。”

    在我即將關門的一瞬,他立即將手抵到門上,無奈搖頭:“好了,不逗你了。”

    他伸手將手中的一個文件對我甩了甩,推門而入。

    之前我沒有仔細看他,倒是沒有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

    我關了門,朝房間走去。

    屋裏都積了灰塵,沒有一個可以落座的地方,男人尷尬地看了我一眼,隻能自己拍拍沙發上的灰塵,坐了下去。

    我站在他麵前,沒有打算挨著他坐。

    他也不介意,一邊打開文件,一邊道:“我叫祁磊,是祁家老爺子養大的養子,心理醫生是我的副業,我的正業是律師。”

    我對此毫不關心,站在那裏淡淡看著他。

    他打開文件後,看著文件便默了聲息。

    良久良久,在房間裏完全落入寂靜時,他終於歎口氣,摸著那紙文件道:“父親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二哥,隻是我來晚了。”

    他將文件遞給我,拉著我坐在一邊。

    祁磊給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關於司寒的故事。

    司寒的母親是妓女,和司寒的父親不過一夜情,在他們認識之前,司寒母親就萌生了退出這一行當的想法。

    司寒父親在離開前,給了司寒母親一大筆錢,幾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了孕。

    司寒母親便來了C城,生下了司寒,準備過穩定的生活。

    但這個社會對於性工作者是存在歧視的,即使來到另一個城市,未婚先孕的司寒母親還是受到了很多欺壓淩辱。

    幼時的司寒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後來,司寒初中畢業就輟學,開始四處打零工,之後被祁家的一名老仆發現。

    司寒的外貌繼承了父親太多,這樣驚人的相似不得不讓祁家老仆引起注意。

    如祁家這樣的世家大族,外麵有些遺落的私生子是很正常的,所以當司寒被發現,甚至要被祁家帶回去時,司寒的母親拚死拒絕。

    她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好日子,但是豪門的生活又哪能如表麵上看著那麽風光,腥風血雨不啻於古代皇宮奪嫡。

    況且祁敬的母親一直都希望祁敬能夠獨攬祁家繼承權,對於外來私生子早已是恨之入骨。

    司寒隻能裝作混混模樣在C城大街小巷晃悠,以磨滅祁家對他的期待。

    也終於,祁家的人沒再來找他。

    可祁磊說,司寒父親那時已經病重,所有人對他手中的繼承權都虎視眈眈,司寒那時若回來,手中無實權,無人護他,不過一個死。

    可他大概也沒想到,即使司寒放棄了一切,祁敬依舊不願放過他。

    司寒父親死了,將所有財產留給了祁敬,在最後離開前,他曾秘密見過祁磊一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