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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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旅館被敲詐十萬元大洋事件從平到亂、由喜轉悲,活脫脫就是一部蜿蜒曲折的人間戲劇。
痛失一筆巨款的陳老板和陳夫人,親眼目睹兒子如此這般出息,止不住喜從悲來。總管黃顯能麵無表情,三姨太喇叭花哭笑不得。兩個好大喜功的警官呢?他們除了尷尬,無非就是汗顏。
眾人圍坐在一起聚焦這件事饒有興致地議論紛紛,劉蘭花手拉著陳公子表示她的擔——此番“就是我”組織的人巧妙一舉得手,他們嚐到了甜頭,以後可能會卷土重來。聽到這種擔憂,客廳裏的人上上下下,包括侯朱倆警官都憂心忡忡,最心焦的無疑是旅館老板陳德盛。
公子陳國棟深深陷入沉思後,冷靜作出分析:這個非同一般的“就是我”組織投機取巧竊走十萬巨款,不排除他們有內應配合,這樁事情前因後果錯綜複雜。他坦率地告訴大家,他在英國留學時就聽說過自己家鄉有個非凡的“就是我”組織,他分析認為,這個組織做事情曆來是計劃周全,他們在一定時期裏不會再對陳德旅館采取行動。
眾人聽了他這番話,個個心服口服。
接過熱情喇叭花伸手遞過來的茶水,他呷了一口,堅定的說道:“我剛從英國留學回來,就迎麵碰到這個‘就是我’組織找我家這麽大麻煩,那麽好呀,我回來以後,所要做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把它這個組織徹底摧毀!”
蘇小曼歡欣鼓舞地拍手稱快:“你國棟哥做到這一點也是為民除害!”
劉蘭花捋了捋波浪型頭發,一本正經的發問:“嗯,國棟,你說你有多少把握戰勝他們這個組織?”
說實在的,陳國棟不太願意和這個年紀才38的媽媽輩女人多囉嗦,覺得她這個人有時候熱情度讓人有點受不了,因此隻回應一句“我對此充滿信心”,然後轉身對父親和陳夫人說:“哦,爸爸,媽媽,因為我有緊急事情要去辦,所以今天下午就得走。”
“啊,你今天下午就要走?”陳老板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你出去五年才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要走,叫我跟你媽媽怎麽受得了?”
“哦,情況是這樣。”陳國棟和顏悅色,“我這次出去,先直接到江南蘇州,因為那裏有我的未婚妻在焦慮等著我,她盼望我早一點跟她相逢。啊,你們不知道,她苦苦等了我五年,整整五年嘍!嗯,還有,在這個蘇州當地還有我非常要好的鐵哥們,這次跟他們一定要見麵敘敘舊,跟他們暢敘友情。”
大夫人段文鳳有點不理解,捱過身子微笑著發問:“難道僅僅就為了這兩件事,你剛回來立馬就要走,顧不上給我們敘親情,是不是實在是說不過去呀?我看你最好再修改一下你這個不成熟計劃?”
哈哈哈哈,陳國棟仰頭大笑,再擺動著手告訴他們:“不瞞你們兩位說,其實呢,我這次馬不停蹄南下,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目的是,我還要到南京保密局去報到就職。”
三姨太剛才出去方便,回來聽到此消息,便甩動著雙臂埋怨道:“啊,國棟,你今天剛回來,說走就要走呀?這樣也真是太匆匆忙忙了嘛!”她又習慣性噘起她豐潤翹嘴。
丫鬟蘇小曼擺了擺手,欲言又止。總管黃顯能扶了扶眼鏡;嘀咕一句:“這麽做的確是操之過急了。”
“情況特殊,事關重大,我隻能匆匆忙忙。”陳國棟語氣不容商量,雙目掃視一下四周,加重語氣,“希望在座的各位理解,勸我改變既定目標,行不通!”
陳老板知道兒子的脾氣,一旦他作出決定,要挽留他,那是難上加難,隻得很不情願地答應他前往江南履行幾項事務。
知書達理的大夫人段文鳳輕歎一聲,然後不動聲色讓兒子跟她暫時出去一下,說是為兒子準備簡單行裝。等他們返回,小巧玲瓏的丫鬟蘇小曼依依不舍地靠近公子乖巧地詢問道:“國棟哥,你這一走,要什麽時候才回來呀?”
陳國棟凝視著她,浮現出笑容對她說:“應該不會很晚,估計一個多月時間,差不多就能回來。”他用力一揮手,“不會超過兩個月。”
“嗯嗯,我相信你說的話。”小曼歡笑著用力一點頭,“我等著你勝利歸來!”
揮手召來規規矩矩站立一旁兩個警官,國棟慢條斯理對他們吩咐:“這次我肩負重任出遠門,估計路上會出現許多不確定因素,恐怕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因此需要帶上幫手同行。我經過再三通盤考慮一番,決定帶上你們兩位一起走,三個人齊心協力,可以克服一路上意想不到的困難。”
朱大剛憨笑著點頭答應:“嗯嗯,聽你陳先生的吩咐。”侯根貴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故意擺譜:“嗯,跟你出去不存在問題,我就是怕協助你陳先生,我們不一定合適……”
“我奉勸你們,給我廢話少說。”陳國棟眼睛一瞪,一揮胳膊,“什麽合適不合適?我說你們合適就合適!”
“哦對,對對,陳先生認為我們符合條件就行了!”侯根貴立即作出表態,“隻要你陳先生看得起我們兩個,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為你效犬馬之勞!”。
陳國棟發出冷冷一笑,一捋油光光大包頭,對他們鄭重吩咐:“你們要換上便裝跟我同行,我會立即跟警察局打個招呼。這樣,你們現在先回去準備一下,我們仨下午就立即出發南下!”
兩個警官雙腳並攏,爭先恐後搶著答複:“是是,我們馬上照辦,保證一路上聽你指揮完全服從你陳先生調遣!”
精明陳國棟心裏是這麽想,這姓侯的與姓朱的倆警官,雖習慣於誇誇其談,但畢竟在警察局混了這麽多年,總還是具備相應的辦案經驗,自己單槍匹馬從北到南,路途中不可避免會碰到麻煩,也很有可能遇上風險性事情,帶上他以防萬一,完全值得。
當天下午,手續辦妥,他們仨驅車來到哈爾濱火車站。下車後陳國棟並不著急買車票,他告訴兩個隨行,在家裏宣稱今天就走其實是虛晃一槍。等弄清楚這裏大致情形再南下不遲。他嚴肅叮囑倆人:注意觀察火車站形跡可疑人。
侯朱二人疑惑不解地對他點頭稱是。
咦,車站路口圍攏著一群人,吵吵嚷嚷,旁邊停著大小兩輛臥車,旁邊看熱鬧的人寥寥無幾。
向來警惕性很高的陳國棟慢慢移動過去,目的是想探探這些人虛實,以便弄清楚這是一夥什麽類型角色?侯朱二人悄悄尾隨在他後麵。
人群中,一個滿臉絡腮胡獨眼龍漢子,年紀約莫40歲,有著粗壯體格的他,伸手緊緊拽著一個神情慌張的20來歲男子,他旁邊幾個人嚴陣以待,殺氣騰騰。
“媽、媽了個巴、巴子,大、大姐在哪裏?說,快、快說!”這個獨眼龍說話口吃病嚴重。
“喔唷喔唷,老夥計,我跟你花費口舌不知說了多少遍,大姐在哪裏我確確實實不知道呀。”青年男子滿臉委屈。
“呸!”獨眼龍滿臉怒氣,“你這個小子,敢跟、跟我耍滑頭,我他媽的打、打死你!告訴你老三,師傅他、他已經布置了天、天羅地網,你們絕對逃、逃不出去!”
對方哭喪著臉,近乎哀求:“老四,我真的不知道呀……”
獨眼龍逼近一步,威脅道:“你真的不、不說出大、大姐在哪裏,那我就隻好執、執行師傅的命令,格殺勿論!”
“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大姐她在哪裏呀?”青年男子掙脫一下手臂,“你不能欺人太甚呀……”
“你、你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獨眼龍朝跟隨著的幫手瞧了瞧,惡聲惡氣,“這麽看來,我們是要對你不留情麵啦!”
眼望著兩旁邊幾個目露凶光幫手,青年男子到底害怕,他無可奈何搖搖頭,歎息道:“既然如此,你們對我不依不饒,我也隻得認栽了。”他一甩腦袋,“好吧,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姐。”他手指頭一豎,“不過我說清楚,就你老四一個人跟我去,其他人都不要去。”
獨眼龍爽快得很,一揮手說:“好,好,就、就這樣,就我一個人跟、跟你去走一趟!”回頭對身後人發話,“喂喂,你們幾、幾個先、先回去稟告師傅,讓、讓他不要為、為我擔心,我對、對付得了他們!”
青年男子與獨眼龍先後跨進小臥車,車門一關上,疾駛而去。其餘人隨即紛紛登車離開。
眼瞅著這兩個人緊張對峙,嘴裏說出什麽“大姐”,還有什麽“師傅”,陳國棟一開始覺得這些人十分蹊蹺,預先悄悄吩咐朱大剛,立馬去打電話通知警察局從速派來一卡車警察。正好趕上青年男子與獨眼龍驅車而去,他立即亮明身份,指令侯根貴帶領卡車跟蹤上去,看情況見機行事。
一夥可疑人與一車警察無影無蹤,陳國棟帶著朱大剛進入火車站,出示證件要了貴賓室,在裏麵靜心等候音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