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探香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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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持續了半個月,不過對於莘霧曉來說,安東尼從來都不需要她去討好,反正他絕不會離開,就像忠實的奴仆——不,是虛偽的奴仆。
“小東,你今天回去吧,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組織裏還有很多事要你去解決吧。“莘霧曉躺在沙發上,懶散無情地說。
安東尼正擺弄著一隻燈泡壞了的座燈,他聞言一愣,沉默地回頭繼續擺弄座燈。
“嗯。”
“現在就走,我看著你心煩。”莘霧曉皺眉,隨便抓起一本雜誌就扔向他。
雜誌打在安東尼身上,再頹廢地落在地上,安東尼為座燈換了新的燈泡,擺放好後,轉身撿起地上的雜誌,放回桌麵上,從一邊拎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一邊穿一邊說:“晚餐已經弄好了,快去吃吧。你的傷口正在結痂長肉,會癢不要用手去摳,塗些我帶來的藥膏會好一些。”
“滾!”莘霧曉這次將抱枕扔了過去,語氣已經帶著怒意。
安東尼輕鬆接過抱枕,無言地放下,本來還想說什麽,但看莘霧曉的臉色,他終究沒說,最後轉身走出去穿鞋,在玄關邊回頭:“有事就打我手機。”
莘霧曉又扔了抱枕過去,安東尼麵無表情地走出公寓。
莘霧曉攤在沙發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忽然恨恨道:“王八蛋!”
她第一次受傷,是18歲那年,她和她的初戀教官正如膠似漆,查韋斯派她出任務,她因為分心而受傷,雖然最終任務還是完成了,但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那一次,她在手術室裏足足做了四個鍾頭的手術,才撿回一條命。術後的護理,全是她的戀人一手包辦的,起先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讓戀人抱著上廁所,但戀人的一句話就讓她乖乖聽話。
他說:“曉曉,我們做著危險的事,不知哪天就陰陽相隔,所以讓我們爭分奪秒地在一起吧。”
曉曉,我們要爭分奪秒地在一起啊。
是夜,莘霧曉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覺,月光從巨大的窗戶外灑進來,柔和地披在床單上。整個公寓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響。忽然,門被輕聲打開,莘霧曉如沉睡中的天使,安靜美好。來人輕聲走了進來,停在床邊,似乎在靜靜注視著睡夢中的莘霧曉。
來人俯下身,剛要去碰莘霧曉,忽然被扯住手腕,莘霧曉的腳從被單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伸出,抵住來人的胸口,借力使力,一個翻轉,將來人壓製在床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來人的眉心。
月光下,莘霧曉笑得迷蒙:“晚上好,大名鼎鼎的殺手先生!”
柳嵐止對瞬間被壓製這件事一點也不介意,他細碎的短發散在白色的枕頭上,黑色的眸子沒有因為那危險的槍口而有半分波瀾。他淡淡地說:“我隻是來看看你。”
莘霧曉冷哼一聲:“中山狼,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柳嵐止全身肌肉放鬆,側了側臉,無所謂地淡然道:“隨便吧。”
莘霧曉挑眉,眼中略帶懷疑。誠然,若是一個來完成任務的殺手,絕對不會像他這樣行動,簡直就是找死。但是今晚引他過來,就是為了了斷他們之間的恩怨,如果他不是來殺她,而她也不想了結了他,那他們接下來該做什麽?一起喝杯紅酒聊聊天?
“哢嚓”一聲,柳嵐止有些錯愕地抬抬頭,發現莘霧曉竟然用手銬將自己的雙手固定在床頭。
“你想幹什麽?”
莘霧曉下床,將手槍隨意丟在桌上,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針筒和一小瓶藥液。她一邊將藥液吸進針筒裏,一邊好心地回答他:“給我們找點事情做!”
柳嵐止皺眉,他試著掙了掙,手銬很牢固,雙腳雖然靈活,但是,他卻不打算反抗。這個奇怪的決定在他此後幾十年裏一直得不到答案,落在敵手,完全有能力反抗的頂級殺手卻一點也不想動,甚至有些期待接下來的事。說出去,母親會撞牆。
莘霧曉在柳嵐止的脖頸邊將這管藥液注射了下去,柳嵐止皺眉忍著細微的疼痛,感覺藥液在自己的身體裏流淌,慢慢發熱。
“你給我注射什麽?”柳嵐止問。
莘霧曉將針管丟進垃圾桶,翻身跨坐在柳嵐止身上,高傲地一拍柳嵐止漂亮的臉:“興奮劑!”
對於床事,莘霧曉其實不熱衷,曾經有一段時間甚至非常厭惡,這些年,要麽就是出於任務需要,要麽就是安東尼的男奴式服務,而唯一的例外,就是在意大利酒吧裏遇到的柳嵐止。
她以為,那不過是一夜風流,明朝醒來,各奔東西。然而冥冥中自有注定,她偏生跟黑發黑瞳糾纏不清。
柳嵐止在興奮劑的刺激下全身泛紅,身體繃緊,結實流暢的腰部線條顯示出絕對的力量,莘霧曉在這樣的進攻下幾乎失神。
她知道自己就跟野獸般無情冷血,無論是在目標人物的床上還是在安東尼的懷裏,不管她的身體被生理反應刺激地多麽銷魂,她的理智都清晰地可怕,甚至能遠遠抽離自己的靈魂,冷靜可笑地看著這一切。
半夜裏,柳嵐止從睡中醒來,側臉看了看身旁的女人,麵對著他,小小縮成一團,就連睡夢中也皺著眉,仿佛有什麽悲傷沉沉地壓在心裏無法釋放出來。
孺山是誰?為什麽要那麽深情而痛苦的叫這個人的名字?
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轉過一邊探手去撈被他們扔在地上的被單,笨拙而小心地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將人整個兒抱進自己懷裏,安撫嬰兒一般輕拍著她的背。
母親說,人要有保護的東西,他模模糊糊地,有些了解了。
是啊,生命如此短暫,豈可浪費在無謂的人身上?
莘霧曉拿出一個小小的如袖扣大小的追逐器,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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