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顧北安，你就是那道光線

    夏初一向平屋跑去，綠色的梧桐在兩邊劃過，溫熱的液體在眼中打轉。夏初一忍著，仿佛那些液體一旦滑落，就會割破臉頰，然後血流不止。夏初一奔跑在街道，這個世界都要排斥夏初一，夏初一討厭這個地方。這個世界，如果有那麽一天，夏初一會遠離所有的人！

    ――你們給的我都要還給你們。

    夏初一跑到了平屋，氣喘籲籲。戚美汐、林平、莊思、顧北安都安靜地在看些什麽東西，不允許被打擾。戚美汐獨自對著窗戶坐，林平和莊思互對著坐在一張小桌子上。顧北安一個人坐在一張會議桌邊。夏初一輕輕地對到顧北安對麵，拿出筆，翻開那本牛皮封麵的本子。低著頭，卻寫不出什麽，一幕幕回放著自己說的話。被潔白的紙飛機打破，夏初一拆開紙飛機，幾個清秀的字。夏初一抬起頭看了看顧北安，卻假裝鎮定地伏筆。

    “你的臉怎麽了？”紙上的字像一陣風一般吹走了所有的難過。

    夏初一寫下了個“沒什麽”又將飛機飛還給顧北安，不願被任何人發現，卻又希望讓所有人知道。很矛盾吧！是的，夏初一就是這樣。

    眼角瞟過的視線，掠過了戚美汐安然的臉，所有的疑問就此解開。

    就像一個謊言，再也無法解釋清楚。

    ――夏初一，是不是戚美汐？夏初一，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要保護你。

    看著紅印，顧北安有些些心酸，莫名的心酸，這是怎麽了？

    那些謊話被一個眼神認成了真相，於是惡魔戴上了善良的麵具，一切善良淪為邪惡。眼睛被謊言所蒙蔽，在看不清虛與實。於是地球有了太陽，於是顧北安認定了真相。

    夏初一握著筆，寫不出什麽。夏初一從來不愛寫東西。她寧可在寢室裏看無聊的電視劇。

    “戚美汐，戚美汐。”夏初一輕輕地喊了戚美汐，沒有情緒。在安靜的平屋顯得那麽突兀。而戚美汐沒有理睬夏初一。“戚美汐，戚美汐。”戚美汐依舊不理睬夏初一。

    戚美汐總是這樣。戚美汐永遠都是這樣。

    夏初一很安靜拿起書，低著頭悄悄地離開，不打擾任何人。

    ――夏初一，你要去哪裏？

    “夏初一，”顧北安緊跟著出來，小跑到夏初一的身邊，一種不近不遠的距離。卻可以感覺到的香味，夏初一一直不喜歡這個味道，而她沒有拒絕。“寫了什麽？”夏初一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牛皮封麵的本子抱得緊緊的。“你看”顧北安把手指到另一邊，在夏初一轉頭之際，顧北安搶過了夏初一的本子，得意地跑開了。

    ――有那麽一刻，搶走了我的東西，我卻不那麽生氣。

    “別看啦！”夏初一想伸手搶，又被顧北安躲開，顧北安合上手，站在夏初一麵前。

    夏初一不得不承認顧北安是那麽好看，高挑挺拔的身姿，有些白皙的皮膚，讓他那麽幹淨。連輕輕的一陣風都可以吹起他像個孩子的笑。

    “那，我不看！不過夏初一，我們做個約定好吧？”雖說是征求，卻不容一點反抗。夏初一站在成蔭的梧桐樹下，不說話。相隔幾米處的顧北安，那麽嚴肅的看著自己。

    “夏初一，以後讓我陪你上課下課！”那麽堅定的話，然後有一陣陽光掠過陰影，那些陰霾可以揮的去嗎？不，不可能。“你隻能回答好或者不好。”夏初一沒有回答，隻是沒有表情的看著顧北安。她想回答好，可是她不敢，有一種很怪的恐懼壓在心口。“好啦！夏初一，你不說話我就當你說是咯！”顧北安走向夏初一，把本子遞給夏初一，夏初一接過本子，笑了。那麽一瞬間的事，就好像等待了千百年才看到一次花，在一瞬間又凋謝了，而在心裏卻是定格成了永恒。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夏初一，總覺得她很特別，她的身體藏著強大的力量，看著她紅的臉，我決定我要保護她！我要保護夏初一！

    “走吧，我們去吃飯！”顧北安推過夏初一的肩膀，這動作似乎有些親密，夏初一愣了愣。顧北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和夏初一並肩走在樹下，金色的光穿透了樹葉，世界也許是透明的。

    “你和戚美汐很好麽？”顧北安找了些話題，也是他想知道的。

    “我和她，是一起長大的！”夏初一低著頭，她不願被任何人知道。

    “哦！”顧北安沒有再問什麽，或許也沒什麽好問的。他是不會了解夏初一的，他隻知道夏初一是個特別奇怪的人！

    我看著陽光照著你的側臉

    明亮的光線在你發線間跳躍

    我試著了解你的一切

    我害怕

    在我伸手一瞬間

    你會化為雲煙

    我會難過你的不見

    會帶走所有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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