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無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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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曲,他聽見了天各一方、今生無望的傾世絕戀。)
2月18日這天是農曆的新年,祝福依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尋她不異於海底撈針。和父母的關係在新春總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也是礙於親朋的審視目光。豪門顯貴總對麵子名聲尤為看重,他從小耳濡目染亦不能免俗。隻是,每每寒暄談笑之時,他尤為自責難忍。也許,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裏,是否有人陪她度過熱鬧擁擾的新春。
初八的時候,他收到可心的紅色炸彈,頓時有種昏頭轉向的眩暈感。她的訂婚對象,竟然是,駱天。並不熱鬧的酒席,他遇到了顧念。比起駱天與顧念重歸舊好,他更驚訝的是不過短短數月顧念竟變得如此潦倒蒼老。下巴上沒刮幹淨的胡渣,一副半醉不醒的昏沉樣子。他正詫異沒有見到張雯時,顧念的拳頭迅疾地砸到他嘴角上。他簡直懵了
酒席突然被靜止了。可是他連一丁點生氣都沒有,整個人癡呆狀的扶著牆幹站著。在滿堂歡慶中顧念給了他痛的感覺,可這痛遠遠不及她所受的。很好,誰都沒忘了她,不是嗎?顧念眼裏的森冷戾氣,一如從前。駱天和可心各自給他們端了杯酒,他們相視,快意恩仇杯酒中。一切,都沒有變。
元宵節的時候,祝願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顯示得似乎不是一般的號碼,看不出地址。他剛接通,老頭子就急不可耐的問是誰打來的。去年元宵,祝家還有那個人的名字。老頭子所以為的是誰,祝家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聽筒裏直傳來一陣刺耳的機械聲,儼然笑他們悔悟得太晚了。
4月,杏花春雨愁。已經是蕭赫第29個生日了,很沒有創意的派對在榮城上演。新年伊始掃黃打黑尤為激烈,以藤煌為首,多家會所先後查封,榮成也規矩得不像樣了。蕭赫一口氣緊急召喚了同城的所有朋友,索性在豪華包間裏寂寞喧囂,High個夠。梁兮悅、唐彥、胡勇、可心、姚戀、舒珈、小楊宣布成空號的電話惟獨沒有請到她。他們已經走到末路青春,蹉跎了太多相思。
胡勇吵吵嚷嚷的直叫他頭疼,他走出包廂。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他把電話打給了容雲,絮絮叨叨的聊了很多她的事情。他嫉妒地問容雲,你為什麽可以和她相處的那麽好。答案,隻有無解。他重回到包廂,胡勇那個粗人還是像吃了蘇丹紅一樣熱血,拿著大板磚手機翻著什麽桃色照片說得津津有味。唐彥更是激動到不行,不顧胡勇口口聲聲說認錯了人,硬是把手機搶過來瞻仰。吵得蕭赫直胃疼,接著酒勁吼道:囉嗦個屁啊,是男人給我喝個幹淨。
他的不快,梁兮悅已經淡然了,借口想女兒便開溜懶得見他要死不活的可憐樣。舒珈很無奈地掃了眼唐彥、胡勇,眼神明擺在說:叫你們樂,該!唐彥倒是勇猛,把板磚橫在蕭赫麵前問:你看,這是不是祝福?蕭赫立刻掃過一眼,照片裏一望無垠的油菜花前三三兩兩的遊人,胡勇和一個骨肉婷勻的女人對著鏡頭微笑著,他們身後,好像是祝福的側臉。
胡勇忙不迭的解釋起來,這是他和女朋友前幾天在婺源拍的照片。後麵那女的,壓根就隻是和祝福有幾分相像而已。他當時也好奇來著,結果她邊上還有一個三十五六的男人呢,真是認錯啦。
蕭赫看著那照片發愣,明明就是他的祝福的啊。他半抬著頭,示意他們住嘴。還好,這塊板磚確實沒辜負智能高清的名號。照片被一張張的翻開、放大,他看見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笑得好不燦爛。她嬌俏靈動、調皮可愛。下一張照片模糊的背景裏,她穿著彩色的帆布鞋拉著那個男人的手背向奔馳,往來的行人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表情。可是,那個男人的無名指竟然戴著一枚婚戒。
不,這不是祝福。如果是,她怎麽會輕易愛上另一個男人,她怎麽會隨意愛上大她一輪的有婦之夫?蕭赫的腦子變得異常混亂,他無比的希望她不是祝福。可是,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笑容?
胡勇說,他叫出祝福的名字,回頭的是那個男人,帶著一臉質疑納悶。然後,她忽然拉著那個男人跑開了。
蕭赫的瞳孔瞬間放大,她一定就是祝福!他猛力揮開桌案上的堅果小吃,怒氣騰騰地質問著:她不是祝福,那個男人回什麽頭,她不是祝福,她跑什麽?
胡勇被蕭赫當頭一棒嗬醒,還真是這麽回事。他趕忙吐出嘴裏的牛肉幹,奴顏媚骨的賠笑說:我,我這當時也沒想到啊。蕭赫肺都要氣炸了,唐彥先他一步對胡勇罵道:你個腦積水的,成心的啊?
結果一來二去的,這麽一夥人給吵起來了。最後,胡勇實在是理虧又憋屈,畢竟他當時壓根就沒想起蕭赫在找祝福,自祝福離開昊天他就沒見過,能認出就已經是奇跡了。他的銷售頭腦實在搞不懂情況,忍無可忍就對蕭赫吼回了一句:靠,蕭總裁,你到底找她幹什麽啊?她是殺你全家還是強暴你了啊?
眾人被胡勇這話雷得裏嫩外焦,隻覺頭頂無數烏鴉低空飛過。蕭赫氣急敗壞嚎道:她是我老婆,老子要負責。
眾人再次被震駭了,這都神馬時候的事啊。胡勇徹底沸騰了,一口咬開瓶蓋喊道:你小子這事太不地道了啊。
唐彥自持比胡勇的EQ高上一個境界,拉著他的酒瓶子攔著,說:祝福都跑了,這事還沒成了呢,你憨不憨啊?
胡勇哪是唐彥這個斯文腔攔得住的,一口氣把瓶酒喝得見底,激情澎湃道:等小河成事了,咱哥兩五千塊禮金別少了啊。
操!唐彥真是受不了,都是猴年馬月的破事了,虧得胡勇還記著那狗屁倒灶的賭約。席間眾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四件啤酒解決得差不多了。蕭赫別的倒沒印象了,除了姚戀那個蠢貨稀裏糊塗的煽情假設:蕭哥哥,秘書小姐生死未卜,要是她死了你會殉情麽?
晨曦微露,蕭赫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假。飛花點翠,春深,五月天飄著漫天楊絮。他獨自來到婺源,來到她驚鴻一瞥又銷聲匿跡的地方。別樹一幟的徽派建築,黑的瓦、白的牆透著簡潔清冷的氣息。刻著鎏金的門匾旁零星著幾盞燈籠,好像在敷衍地歡迎跟風觀光的遊客。在李坑,他看見翹揚的屋脊勾心鬥角,可惜橫過一條高架橋實在難逃背山起樓的掃興意味。石板橋、木刻字、許願池、閨中閣樓,熙熙攘攘地走過陌生的行人。
天氣晴好,遊人眾多。冥冥之中,他尋尋覓覓的那個人是否依偎在另一個人的胸膛。傳說江澤明的故裏江汪,依然是盤亙溝壑的石板幽徑。渲染著曆史氣息的標誌建築鴻圖華構神工天巧,高高的門檻,厚重堅巨的朱紅木門。他站在大門下,看著紅柱花櫞、碧瓦朱甍,看著莊嚴秀麗的雕梁繡柱,看著紛遝左右而錯落有致的樓堂館所,看著他留空的臂彎。
曉起與旁的鄉村無非是大同小異。令他駐足的是小家門店那嗚咽般的陶笛聲。那是一種極具穿透力的低述,雖不優美卻極為撼動人心。每一聲長鳴都催人淚下,連顫音都聽起來哀戚戚的,好像在哀婉著人生裏每一次錯過。遊人不忍動容,逃也似的離開這不入景的悲涼樂聲。隻有他,隨著撥動心弦的荒涼低泣聲,沉入過去與未來對她無盡的思念。
一曲終了,他竟淚流滿麵。白發蒼蒼的老人滿含笑意撫摸著那老舊的青花陶笛,看著他的眼裏盡是慈悲。他的腳步不受控製的走進,原來那小攤前的老人已滿臉皺紋溝壑,黑褐色的老年斑爬滿她失盡膚色的老臉。她好像暗施妖法的巫婆,讓他靜靜的站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
那一曲,他聽見了天各一方、今生無望的傾世絕戀。他拿起一個畫著野菊的陶笛,愛不釋手。多少次,她嬉笑討好的遞給他一杯菊花茶。盈盈冉冉的花瓣,極致絢爛卻又極致潸然。而此刻,被錯失的一切隻能凝結在陶笛的紀念裏。老人家滿目和煦的說:年輕人,你會在這裏遇到一生的感情。
他自嘲的苦笑,也許老人家在這裏守護了至死不渝的愛情,可是他卻隻能在這裏重複被錯過的真心。他的寶貝,被傷得遍體鱗傷,終於隻能逃到另一個懷抱。他現在才明白,當年在上海,她是用怎樣的心情等他開口接她回去;她是用怎樣的心情看著他攬著姚戀的腰款款笑談;她是用怎樣的絕望怎樣的愛,孤單沉默地離開他。
他付了錢,轉身聽見老人家問:你信命麽?他落荒而逃。在鴛鴦湖的遊船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鬱鬱蒼蒼的綠樹成影,他一遍遍的回憶起當年他的回答。她問:蕭赫,你信命麽?他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你就是我的命。可是,他卻弄丟了視若珍寶的她。在這永無止境的追尋中,他的心在煎熬裏跌宕顛沛。
他尋找她走過的痕跡,卻隻聽見無數的勸告,棄我去者不可留。但她是他的命,難舍難棄不敢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兩口子半年不見了說,真帶感啊
你想知道萬能女主去哪裏?去幹神馬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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