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我們去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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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赫,你想太多啦祝福,你想太多啦)

    祝福接到舒珈的電話是在三天之後,舒珈對她在家頗為意外。因為蕭赫晚上有個慈善酒會,理應邀她做女伴才是。她才想起的確是看了那麽個請柬,不過他好像沒說約她吧。結果,舒珈不由分說地把她揪起來打扮一番,然後就運往屠宰場,不,是慈善酒會了。

    祝福對上次蕭赫的酒會還有心理陰影呢,雖然不應該介懷,但想到萬一看見他又抱著青絲如瀑、柔情似水的美人,實在是惡心。不想,慈善拍賣到底還是有些微不同的,至少沒有那麽多妖嬈女子。她才走了兩步,就被一個男人搭訕了。她禮貌地回應說你好,然後不遠處的蕭赫便尋聲望來。

    好家夥,舒珈擅做主張把他老婆弄得花枝招展的,就是為了跟別的男人擺龍門陣?他昂首闊步走來,向那個搭訕的男人問候著。那人帶著些微的驚訝,看向清冷秀絕的祝福問,這是?她琥珀色的眸子一閃,微微點頭便告辭離身。他從容笑道,我夫人不太習慣這種場所,請多包涵。舒珈一瞅沒自己什麽事了,便急急尋花問柳去了。

    對什麽奢侈品的品牌崇拜,祝福連半點邊都搭不上。她淡然看著別人報著價碼死磕那什麽LV包包、南非項鏈、夏加爾香水,好像說的隻是90、100,後麵不帶萬了一樣。見鬼的是蕭赫和剛剛跟她說話的那有錢人不停地死磕一對她連牌子都讀不到的耳環,競相角逐玩得不亦樂乎。她聽著那節節高的價簽真是慎得慌,幹脆溜道了陽台上吹吹風。

    朗月皎皎,她好像找到了一些寫作的靈感了。蕭赫總算是尋到她了,遺憾道:怎麽出來了,還想著讓你參詳一二呢。

    她眸眼一頓,頗為不解:我就一幫閑的,裘皮都不認得毛,還參詳什麽呀?

    他尷尬低語:我,我想送個你喜歡的東西,是我,哎

    她忍住嘴角上揚,一想到這混蛋把她氣到昏倒她就來氣。見她不做聲,他險險回頭,卻見那個瞬間她琥珀色的眸眼裏晴光瀲灩、柔情萌動。他屏氣凝神,生怕錯看她一絲的表情。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背過身看著霓虹斒斕的城市夜景。他穿著時尚酷雅的襯衫,她喜歡領口蜿蜒的墨色經紋。今夜,他似乎格外的迷人,連茲茲暖風也醞釀著她浮動的心。

    她才到了家便急急踢下高跟鞋跑去洗手間。他看見她的腳後跟已經泛紅了大塊,也不知舒珈是給她下了多大的功夫。她穿著斜肩的裸色紗裙,正是他喜歡的飄逸典雅。忽然,從洗手間傳來她一聲驚呼,隨即她便叫陳嫂過去。他心中鬱悶,提醒她今天是陳嫂例常的休息日。她呆滯許久,聲音裏透著猶豫、委屈,道:蕭赫,我要洗澡?

    他不明就裏,她一向不在樓下的洗浴室洗澡的,怎麽。他呆呆揚聲問:什麽?她卯足了勇氣,不容推拒地命令:你,給我拿衣服去。他赫然一驚,克製著內心巨大的迷惑去她房間找到衣服。她的睡衣是一條淺粉色的印花純棉長裙,每每在家她還會披件灰不溜就的薄衫,並無絲毫性感可言。可到底來,他打開抽屜捏起她白色蕾絲的小可愛時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他匆匆掃了眼她的房間,真該好好收拾一下了。

    他在門外聽著淅瀝的水聲心生搖擺,今夜她一彎春水般的柔順,讓他莫名地幻想,她在勾引他。她叫了兩聲,他略略回神輕輕應了句,卻忘記把衣服遞給她。那門縫裏,是他赤身裸體的老婆,他控製不住往邪惡的地方想。她委實不耐,沒好氣地威脅道:你再不把衣服遞給我,信不信我現在出來嚇死你。

    他想著此刻她皺著眉頭瞪著眼鼓起腮幫的樣子,就覺得萌死了,哪有半點威嚇的作用。不想,她真打開了門,果真嚇他一跳!興許她真是進來卸個妝的,因為此刻她的假睫毛半粘著眼皮,眼線眼影化成了一大片黑乎乎的陰影。估摸她是用力過猛,小白臉都搓成了紅臉。她穿戴整齊,不過裙子濕了小半全沾在身上了。覺得匪夷所思,那是肯定的。他暗自哀歎,蕭赫,你想太多啦。

    她從來不用樓下洗浴室的噴頭,所以一個小心被淋透了半邊身子,幹脆洗澡算了。奈何陳嫂不在家,她隻好讓蕭赫送衣服來。很不幸,她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是被蕭赫瞧見了,浪費了一晚上裝腔作勢的美好形象。她一把奪過衣服,狠狠摔上門。她竟然開始在乎自己在他眼裏樣子,嗯,一定是因為當他是陌生人,不熟而已。

    祝福穿衣服時才發現居然沒有文胸,這是他在暗示什麽麽?她攏著外衫神色不自然地從他麵前走過,有些生氣,還有些害羞。他本是隨意略過一眼,卻見她麵色緋紅不禁留了意。她雙手緊扯著那灰不溜就的外衫,仔細一瞅竟看見薄薄布料下她酥胸顫巍、渾圓隱現。他連連咂舌,他隻是一時走神大意,絕不是故意不拿文胸給她的。這一次關門的聲音,比剛剛更響。

    這些年,祝福好像變漂亮了,也變得更誘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太過考驗他了。他對著樓上招呼了聲說晚點再回,便匆匆出門。她剛穿好衣服準備興師問罪他卻臨陣脫逃,她胸口頓生出一股怨氣,喊道:這麽晚你出去幹嘛?回答她的隻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她自然知道這匹種馬是去尋花問柳了,能幹嘛呢。她哀怨地歎口氣,喃喃道:祝福,你想太多啦。

    蕭赫和祝福繼續著不溫不火,井水不犯河水的同居生活。但很快,祝福發現這隻是假象。她房間的照片牆上掛著的和男士的合影照片全都不翼而飛了,而陳嫂斷不會那麽多事。她絕計著趁今天他不在,潛入他的房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回來。她躡手躡腳地鑽了進去,照片還沒開始找就被一個六孔的瓷器給吸引住了。左右他也不在家,她便拿起來把玩。原來是陶笛,刻繪的野菊倒頗細致精心。她很順利的尋來了譜子,沒臉沒皮的吹了起來。

    陶笛聲空悠低沉,她總吹不悠長,全成了哀鴻抽抽搭搭的嗚咽聲。她真是不懂,他怎麽會擺這麽個花架子,太他媽難學了。也不知是吹了多久,陳嫂終於聽得不樂意忍不住來敲門了。她和陳嫂倒是親近,自然不怕被供出來。不想,她拉開門頓時被蕭赫抓了個現行,手裏的陶笛一滑眼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蕭赫迅疾伸手救那陶笛於危難之中,然後很是嫻熟地吹奏起一支莫名的曲子來。什麽曲子調子她是全沒在聽,她滿腦子隻有四個字,間接接吻。一曲終了,蕭赫極為君子風範地講起在陶笛的曆史。這下,她連半絲兒質問的底氣都沒有了。她隻好扭捏問是否他看見她房間裏的某些照片,她就隨便問問。他答得坦然,都燒掉了。她哀怨道:那是我旅遊的見證啊。然後,他認真地邀請:我們去旅行吧?

    祝福對諸事纏身的蕭赫能偷閑旅行完全是深疑不信,也不願意和他旅遊,幹脆簡明地拒絕了。他隻好受傷的自我嘲解,說是他太沒誠意了。但隨即,她聽見他在電話裏說不趕時間,去深圳出差時間長點也沒關係。她有些後悔,雖然不想給自己機會再相信他,但再不濟也該委婉點才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