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燭光安瀾、悠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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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
祝福無聊地搭著積木,試圖擺弄出這棟別墅的樣子。然後她便看見手上的那枚戒指,哎,想起來都覺得丟臉。她賣了結婚戒指的第二天蕭赫就還了另一枚戒指,之所以說還,是因為這枚戒指本是去年平安夜他送她的生日禮物。自然不是蕭赫給她帶上的,因為住進這裏時她說不許他碰她。結果,他巨有才的讓陳嫂給她帶上了戒指,然後原封不動地轉達了他的話:她是要扔了還是給賣掉,悉聽尊便,她開心、他樂意。
從此以後,陳嫂看她的眼光總是那麽的糾結。這個戒指,她是怎麽也不好意思再賣了。左右玩轉著積木,她又一口氣推倒懶得再玩著小兒科了。這個月,他們難得的一起吃了幾次晚餐,可氣氛爛透了,尤其是在陳嫂那曖昧的打量下。哎,越想越煩,她幹脆回房間做瑜伽,靜心、靜心
她的房間沒有開燈,蕭赫看了看手裏的請柬幹脆推門而入。原來,她在房間。輕柔的音樂搖曳在靜謐的室內,簾幕昏暗中唯有一段紅燭添暖色。她保持著單腿樹式的動作緩緩舒展藕臂,並未察覺他已然沉溺在她的蹁躚姿態裏。鏤空的瑜伽服下,她瑩潤光滑的背線條玲瓏,引人遐想。他貪婪地偷覦著,在她幽雅曼妙的身姿裏肆意浮想。
她慢慢下腰,掌尖點在腳背上再漸漸的起身。她的呼吸綿長而均勻,如綢緞般的舒適柔軟。她輕鬆的壓腿下坐,筆直的一字馬毫不含糊。向一側彎腰,抬起的手臂輕輕觸在腳尖,再輕逸地挺直腰背轉軀向另一側。燭光安瀾、悠柔如水。他的心也仿佛被一道暖流給洗刷過似的,溫潤而愜雅。
她正坐單手後撐,右臂柔軟地向後揚起,如同一支含蓄雋永的舞。燭光裏犯著暖光的臉龐便得異常溫柔,她順著手臂的動作慢慢後仰。他正窘迫地找借口解釋他的偷窺,卻見她閉著眼,帶著極為安寧的一抹淡淡笑意。他俯瞰著她曲線柔和的脖頸,精致鎖骨處一片如玉般的雪肌。這微光雅樂裏,她胸前的刀瘢都帶著微妙的親切。這一切,誘惑著他想得更遠。
他咽了咽口歲試圖止住腦海裏荒謬的幻想,卻不想碰響了門。她睜開眼,還以為是自己忘了關門:幫我把門帶上。他愕然,艾艾道:打,打擾啦。她正要接著靜心,卻發現地上他掉的請柬便好奇地跟了出去。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真是不改種馬本性!他竟然給舒珈打電話說去蒸桑拿,這個點單純的蒸桑拿,呸!她神情冷漠地穿越過他直接走到了洗手間,他些微的窘迫絲毫不改出去鬼混的決心。祝福很無語啊。
請柬上寫了什麽祝福是懶得看了,她突發奇想和陳嫂學做柚子茶呢。把洗淨的柚子皮去白瓤,再輔以少許柚子肉切碎,然後用水煮沸。最後加上蜂蜜,密封在瓶子裏自然發酵。她倒是做得板眼相當,可惜不得發酵就迫不及待嚐了幾泡茶。陳嫂自然一個勁地說她是天資聰穎,可信度不高。她真想找個人來試試。
然後她把目光瞄準了在沙發上看著財經新聞的蕭赫。她調到了電視頻道,試圖用玄幻激烈的巔峰對決場麵來分散他的注意力。結果,她愣是沒忍住,問了句她自小到大的困惑:你說,這各派各門的功夫一招一招的,怎麽數出來的呀?
然後她就僑情了,她才不要和他說話呢,忙打馬虎眼道:陳嫂,誒,不在啊。
顯然,蕭赫對她這浮誇又淺顯的演技很是著急。見她腳底抹油,他著才拋磚引玉道:內行人才看出門道啊,太極拳二十四式你也見過的吧。
嗯,說得也是,她竟然很讚同。然後她端著蜂蜜柚子茶,正考慮要不要讓他中肯的點評打分時,丫門鈴響了。來者是舒珈、嚴妍。她簡直要樂開了花,這下更好啦,讓嚴妍來品嚐一下豈不是比便宜他好多了。結果,她興衝衝地跑到客廳,嚴妍就嚷著她換衣服,大家出去happy。蕭赫一看她那神色,自作主張說她不願意去。結果嚴妍立馬相勸,誠心得不得了。千般盛情實難卻,她隻好擱下剛出爐的柚子茶換了條裙子一道出門了。
開車的嚴妍,顯然是舒珈準備把蕭赫、祝福放倒。果不其然祝福被再三勸酒,蕭赫也不攔她,她便稀裏糊塗有些醉意了。因他們是臨時起意,所以在大堂裏吃飯頗為熱鬧,尤其是隔壁一桌沒完沒了的講著夫妻笑話。好多詞語祝福是有的聽、沒的懂,不過這不妨礙她撒點小酒瘋。
祝福探詢地湊近舒珈,笑得跟小鬼精樣的。舒珈很愜意地瞅著她,絲毫沒有半絲局促。嚴妍自然知道,舒珈那色鬼的眼神很理所當然地不時掃過祝福的胸。嚴妍倒是習以為常,不過蕭赫這麽孬倒真是意外。祝福穿的並不是低胸的背心,但領口卻極為寬大。她這麽傾身,胸前春光自然一覽無餘。其實真是誤會,舒珈主要是被那隱隱的刀疤吸引住了,而已。蕭赫在底下踹了舒珈一腳,然後幹咳一聲表示警告,絲毫不奏效。
不過祝福卻很彪悍地把他們鎮住了,她的指頭在舒珈和嚴妍麵前晃個不停,得意調笑道:我現在知道,那麽晚上你把我扔給蕭,混蛋,的房子為什麽了,因為你們在幹壞事,對不對,對不對?
舒珈、嚴妍渾身一震,被她雷得裏嫩外焦。蕭赫恍然大悟啊,深深壓下口怒氣擠出一絲假笑,讚揚道:很好,就說你有什麽高效能又速成的餿主意,原來是我太看得起你了。你個見色忘友的,真有追求啊
嚴妍窘得無地自容,舒珈卡機了片刻又滿血了,他算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挖苦道:蕭兄過獎啦,我們追求的都一樣,隻不過我追求到手了嘛。哎呀,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
說罷,舒珈還很囂張地給嚴妍拋了個媚眼,恨不能就地狂秀甜蜜。祝福看著舒珈的影子晃晃悠悠的,那媚眼完全扭曲成了大白眼,生生地把她惡心到了。她像吃了死蒼蠅般的糾結,懸在半空的筷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盯著滿盤打晃的鯽魚,嘟起嘴委屈道:這魚被老鼠吃了,我要吃葡萄。
舒珈倒好,不失時機地諷刺說:吃不到啊,葡萄啊葡萄
蕭赫真是氣結,舒珈竟然敢這麽笑話他,真是士可辱不可殺,世道炎涼啊。飯罷,四人在公園走了一段。祝福連醉了也不讓蕭赫碰她絲毫,好像他是腐蝕皮膚的濃硫酸樣的。嚴妍萬種不願地拖著這個醉鬼。她真懷疑,舒珈灌醉祝福,根本又是個爛招。不過,這次祝福醉得沒那麽厲害,約摸著二十分鍾就差不多醒了,4成。所以,他們去台球室goon了。
祝福許久不碰台球,跟新手無異,而且也沒興趣。玩了幾杆就和嚴妍雙雙臥倒在沙發上觀賽:蕭赫PK舒珈。蕭赫的姿勢擺得極專業,匍匐在桌麵握杆穩健。當然,舒珈也沒差,不過他更善於打心理戰術,不時的刺激蕭赫娶回家的老婆還能飛了心。蕭赫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專注得過分。
蕭赫的眼光銳利,總是在略微的鎖眉後突然猛力一擊。然後便是一聲脆響,台球精準無誤的如洞。他的力氣使得極大,來回拉動的碰球不過眨眼功夫便飛躥入洞,即使是擦邊球也幹脆利索。往往他收手後,桌上還有球在原點高速的旋轉。祝福呆呆地看著,真覺得賞心悅目。他打球的手法,和他為人的手法倒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的一局結束得飛快,遠遠不是祝福勤加練習便可企及的。舒珈的手法完然不同於蕭赫。他總是一臉的戲謔不時閑扯幾句,連瞄球的時候自己都晃來晃去。但他出杆極為輕巧,連嚴妍也會看不出他打的是那個球怎麽個線路,就看見球慢慢地滑進洞口,偏偏還鋪墊了下一杆的位置。
比起蕭赫,舒珈更勝一籌。不過祝福還是覺得蕭赫更酷,她喜歡他微微皺眉的樣子,充滿男人味,靠譜。她莫名的有一種懶洋洋的滿足感,雖然他是絕對的仇人。乘著蕭赫去接電話的功夫,祝福分秒必爭地和嚴妍說起他的壞話來,什麽裝酷、木頭、多疑都是小兒科啦。嚴妍從舒珈的視線裏敏銳地察覺到蕭赫來了,便言辭閃爍不再配合祝福了。
祝福畢竟還有些醉意,懵懂道:你說得對,不要便宜他了。我聽你的,把戒指賣啦,哈哈你也覺得很過癮是不是?
嚴妍頓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祝福這不明擺著坑她麽。她嚼著淚,強顏歡笑:你記錯了,我沒說這話,真的。
祝福頓了頓,揉著頭發茫然道:你說是我不要他的,不能便宜他。難道是叫我撬開保險櫃,讓他傾家蕩產?
祝福很無辜很茫然地一抬頭,就看見了麵上紅的、綠的不停變的蕭赫,她喃道:哦,你聽見啦。
蕭赫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雙虎目簡直要爆出來了。嚴妍就差沒昏倒了,這下她跳黃河也徹底洗不幹淨了。誰來解釋,明明是祝福自己說不還戒指的,怎麽變成她挑唆祝福賣了戒指啊。冤,她比竇娥還冤,簡直是竇娥的N次方。這件事以後,嚴妍竭盡所能地避開蕭赫、祝福。他們是不是冤家還不確定,但受苦受累受傷的都是嚴妍和舒珈兩倒黴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