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憶當著包順章麵回拔電話說：“朱老師，我剛落實了一下，老總說問題不大，你讓她明天按時過去麵試，過個場子吧！肯定會錄用的。”

    曉憶掛下電話，包順章瞪著她說：“我還沒麵試呢，就錄用了？”

    “哎呀，一個小主管而己，我又沒真架空了你。她都過了初試了，肯定也不差啦，錄用她，也好讓我，你未來兒媳還人家一個人情。”曉憶笑著說。

    包順章看著曉憶說：“北京這麽大，會有這麽巧的事？”

    “是呀！就是巧了，要不是這個朱老師跟我認老鄉，我也許沒那麽快就找著我爸媽呢。出來混，有時是要還的。”

    “好呀！這個人情我替你還了。”包順章爽快地答應了。

    “老爸，你早這麽支持我姐，我們早就把婚結了。”小宇讚著包順章說。

    “現在也不遲呀！”包順章說著讓服務員給他開紅酒。

    曉憶說：“今晚吃這一餐飯很高興、很開心，但是一會你要開車回大興，你不許喝酒，小宇也不要喝了。”

    從曉憶那裏回來，包順章一個晚上也沒睡好，他想曉憶現在有這樣的身份和家庭背景，顧寧不同意他們結婚也是傻了。她會不會因為知道了曉憶這些事，才同意了曉憶和小宇婚事呢？要是這樣，顧寧還是顯得太過勢利了。

    第二天，包順章麵試項目辦副主任一職人選，前麵兩個做過項目薪資、後勤管理。要不是曉憶說過了林冬冬這個靚女，他還真的不會錄用林冬冬的，當然林冬冬薪資要求低一點，可塑性還很強，當天包順章就回複了她，也算是給曉憶麵子了。

    晚上，包順章試著拔了顧寧電話，顧寧懨懨的，包順章說：“怎麽無精打采的？”

    “剛出差回來。”顧寧問，“見著曉憶了吧？是不是真有幾個月了。”顧寧那天在機場意外遭遇曉憶，兩人就相隔一個登機口，而且曉憶走在她的前麵，她是回頭給那個老男人拿行李時被顧寧發現的，至於她是否懷孕，顧寧早前從黃總的嘴裏得到的信息是：曉憶準備懷著小宇的孩子去香港生下來，她對小宇說的話，其實是想從小宇那裏得到旁證。

    “你都承認她身份了，還問她是否真幾個月？有意義嗎？”對於曉憶和顧寧對小宇的情感“爭奪”戰，包順章有些意猶未盡。

    “我不是要多方麵了解她情況嗎？我又沒強迫你回答我？”顧寧嘖著包順章。

    “是有幾個月了，不想出來工作了，就當她老媽的助理。你這個未來兒媳，也生活無憂了。車子還是她弟弟送的，她幾乎不用花自己錢了。你又贏了。”包順章心想顧寧這回又賺了，她總是那麽命好。

    “你怎麽妒忌起我來了？我容易嗎？老包。”顧寧哼哼著說：“人生沒有贏不贏的？任何人都隻是一個過程而己。你呢，做了那麽多壞事，就不想做一件好事贖贖罪嗎？”顧寧無不耶諭地挖苦著包順章。

    “我做什麽壞事了？我對誰有罪了？”包順章好心跟顧寧匯報曉憶的最新情況，沒想到顧寧竟卻拿話來氣他，極盡諷刺之能事，他想擱顧寧電話了。

    “是了，你什麽壞事也沒做，你是天底下第一號好人。”顧寧也沒好氣，無事她就喜歡這麽打擊包順章，她說，“我希望你考慮考慮小宇和曉憶何時結婚的事。”

    “我考慮？小宇都自立了，讓他自己考慮好了。”包順章個人顯然不想操這份心。他自己在淩春華身上給自己埋了一顆定時“炸彈”，還不知道何時會爆炸呢。讓他管小宇和曉憶結婚的事，那不是要讓他包順章破費嗎？

    顧寧猶豫著說：“小宇還小，又要讀書，怎好讓他自己費心這事呢？我覺得還是你來操持比較妥當。你是不是不想管小宇了啊？”顧寧付了十五萬給包順章，包順章敢不承認小宇是他兒子，她想你包順章這王八都當了快二十年，繼續當下去，又有什麽關係？

    包順章想了想，他是不能不管小宇的事的，雖然他跟顧寧離了，但是他不管小宇，他從此就可能成為局外人了；管嘛，他得為這個“編”外兒子破費。權衡之下，包順章拋了個新話題：“我多半時間會在北京，你讓我操持這事，你要讓他們在北京安家嗎？”

    “要他們在北京安家？你有房子給小宇結婚嗎？”顧寧知道包順章有時就是過於自私了點，隻想著他自己的大家庭，自己的父母和兄弟。

    “沒有。”包順章叫了一聲，心想你顧寧想打我主意？門都沒有？誰讓你當初同意小宇自立了？一百萬舍不得付給我，現在卻想著賺我便宜，我有那麽好賺麽？

    “沒有婚房，就讓他們回老家結婚嘛，你緊張什麽？我又沒讓你花你錢。”顧寧說小宇和曉憶的婚房就定在海濱市她母親那裏，不用占包順章和林業清的生活空間。

    “那你找我老婆商量這事好了。”包順章掛電話前又加了一句，“你不要說什麽打擊我老婆的話噢，我先給她電話，你過幾天再找她。”

    顧寧要的就是包順章這幾句話。承認了曉憶與小宇關係，顧寧就得見見當初的情敵林業清，和她合計小宇跟曉憶的婚事。這是因為顧寧自從得知曉憶懷上了小宇孩子，又在北京有了她自己的房產，她擔心曉憶會在北京嫁給小宇，那樣的話，她兒子包小宇就無異於倒插上門了。她承認曉憶身份是遲早的事，即使沒有來自她母親孫媽的壓力，她也得在適當的時間承認她，但是她又不能輕易就承認了她，要給她製造各種樣的障礙、甚至磨難。

    曉憶背著小宇當的什麽人體模特？成了準公眾人物，差點就讓小宇翻了臉，讓她失去這個大齡兒媳。為了小宇，又不花小宇錢，曉憶自己掙錢在北京維護她那偉大的愛情，還要頂著外界和世俗的壓力，曉憶的韌性讓顧寧頗為欽佩。

    這天，顧寧為了見林業清，她在城市廣場買了兩套名牌童裝，打了包裝，給包順章老婆林業清打電話，問她是否已經收到包順章的“指示”。

    林業清在那邊說：“他交代過了，不知道你時間如何安排，所以沒找你。”

    “一會吧！下了班，你來一下億香茶居，我們邊吃飯邊聊。”顧寧要將小宇和曉憶的婚宴交給林業清，她母親孫媽年紀大了，顧寧放著林業清這個小媽不用是白不用。

    跟包順章離婚後，顧寧幾乎沒有見過林業清。六年前，林業清偷偷跟包順章好上了，顧寧發覺後去包順章單位鬧她，弄得林業清灰頭土麵，差點就頂不住她壓力而放棄了包順章。事隔這麽久，兩人再度見麵，卻是另一番光景，顧寧心裏難免有些醋意。表麵上，她是敗給了林業清，但她心裏清楚，她是敗給了自己和時間，時間更象一把利刃，削命如泥。

    顧寧在億香茶居等了半個鍾，才等來了林業清。

    林業清還穿著職業套裝，顯然是單位有事擔誤下班換衣服了。

    顧寧看著她說：“今晚，我們就聊小宇和曉憶的事，好嗎？”

    “行，先點菜吃飯吧！”因為事先得到包順章的信息，顧寧不會鬧小宇和曉憶了，林業清顯得不象過去那麽緊張，她讓服務員拿菜牌給她。顧寧的喜好，她一點也不清楚。

    顧寧先說了：“多要些素的吧！”

    林業清兩、三下就點了。一年半之前，她就是在這間房裏跟曉憶和小宇吃著飯，接著就被曉憶和小宇送去了醫院待產，生下了她兒子小青。顧寧今天打扮得還是那麽得體，名牌時裝，一個老板級人物應有的裝束，讓林業清自愧弗如。

    “小宇和曉憶早已同居了，我不知道我承認他們，讓他們結婚是對？還是錯。你現在跟他們接觸比我還多，我想問你，他們真的很相愛，能相守一輩子嗎？”顧寧既擔心曉憶守不住這段感情，也擔心小宇婚後半途而廢。

    林業清堅定地點點頭。

    顧寧說，“可是我擔心她們結了婚，就會各自後悔啊！你覺得她們會長久相愛下去嗎？”

    林業清不好回答這個問題，這是小宇和曉憶兩人的事。在林業清看來，小宇和曉憶兩人相愛是有感情基礎的，不過結婚卻是另一碼事，她跟包順章也一樣，婚姻關係需要雙方共同嗬護。小宇前不久對曉憶的咆哮，讓林業清不敢做出肯定的回答。

    顧寧推心置腹地說：“我一直反對他們相愛和結婚，都是基於這個考慮。雖然小宇自立了，但在某些方麵，他是無法自立的，至少這幾年，他不可能做得到。做為長輩，我一直希望你勸說他們，但你沒這麽做。我知道你這是出於好心，不忍心散拆他們。”

    林業清在曉憶和小宇相愛與結婚問題上，有著她自己的考量，她相信顧寧是能夠看出來的。誰讓曉憶和小宇，都與她老公包順章搭上了不明不白的關係呢？這是個宿命。她一直夾在他們父子中間。她也不知道她這麽支持曉憶和小宇相愛，甚至結婚是對了，還是錯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