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兩人換茶水喝著，繼續聊。

    顧寧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是曉憶有了小宇孩子這件事，我確實不得不承認曉憶。你呢？你真接受一個比你年紀還大的兒媳嗎？”

    “我接受。”林業清說。

    “好，你既然接受，我希望你用真心疼愛小宇，她也是你兒子。”顧寧說得很動情。

    “這個我能做到。”林業清看著顧寧說，“算命的說我有兩個兒子，當然包括小宇了。”

    “是嗎？”顧寧笑著說，“那我以後叫你清妹吧！小宇結婚，你和老包都是當然的主婚人。婚房我已經讓人做裝修設計了，就用我媽那套房子。”顧寧說著拿出一張卡片，交給了林業清。林業清看了看說：“梅小年？他不是你公司的人嗎？”

    “對，房子裝修由他負責，費用從我公司那裏支出。你有空的話，就跟曉憶溝通一下，看她有什麽需要，再跟小梅聯係。有些事，小宇不懂，也麻煩你能指點他。”

    林業清麵對顧寧的這番信任，她眼睛有些發紅了，說：“顧老板，我以後叫你寧姐行嗎？”

    “行啊！我都將你當小宇他小媽看待了。”都是女人，顧寧這會也說不出別的話了，她說：“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忙我公司的事，是你在操心小宇和曉憶，我看得出，你是個有心人。得了，寧姐過去說過什麽，也請你別往心裏去。老包呢？心裏野，要看緊點。”

    “這我知道，我會看著他的。”林業清瞧著顧寧說，“其實，憶姐她一直很佩服你的。”

    “是嘛？”顧寧輕笑了一聲說，“想著我們呀，從同學，就要做成了婆媳了，不是命運安排，也是前世修來的。曉憶這幾天有跟你聯係嗎？”

    “有，她想提前回來，見見你。隻是她媽手裏現在做著幾個課題，她這個助理忙不過來。”

    “你讓她多些休息吧！別累著了。”顧寧說著從她挎包裏拿出早前備好的禮包，遞給了林業清，她說，“這是給小宇他弟弟的兩套衣服，帶回去，看合不合適，不合適，你直接到城市廣場換，裏麵有收據，已經跟她們說好了。”

    林業清謝過顧寧，收下了。這一餐飯，讓她們兩顆心都走近了。

    林業清這天晚上很高興的，回了家就給曉憶打電話，跟曉憶匯報她與顧寧見麵的情況。說顧寧承認她和小關係是毫無疑問的事了。

    但是，曉憶對林業清所述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她和包順章一樣，都捉摸不透顧寧為何突然間承認了她和小宇關係，還對她與小宇結婚的事這麽上心的，難道她的好姐妹章豔蓉早就通過黃總向顧寧透露了她準備去香港生下孩子的事？

    林業清那天說：“寧姐她讓我和老包也當主婚人，還讓人做了你們的婚房裝修設計，明天我上班，我再發效果圖給你看。你有什麽意見，在QQ裏跟我溝通就行了。”

    “都到這一步了？你和她真沒什麽事了？”曉憶啊了一聲。

    “還會有事嗎？不會有了，她真承認我這個小媽身份了，要不，我怎當得了你們主婚人噢。還有，她要我轉告你，要你多休息，注意身體呢。你怎麽了？不適應有兩個家婆管著嗎？”林業清說完“嘎、嘎、嘎”地笑個不停。

    曉憶手拿話筒，她是該高興一番的，可是忽然之間，她卻有一種不祥之感，她說：“業清，你讓我思想轉了彎再說吧！再者，我得跟我爸媽他們溝通這事，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年，她該不會是讓我們過年前辦婚禮吧？”

    “婚禮時間她沒說，現在要緊的是你們婚房，得先裝修出來。”林業清說。

    “要給我們準備結婚專用房嗎？”曉憶對自己從過去倍受顧寧打壓，到今天被捧在她手上感到很不適應。過去她嫁給李水東，李水東家裏沒什麽人，社會關係也簡單得很。這回嫁給小宇，她就不僅僅是嫁給小宇，而是嫁給他整個大家庭。

    林業清說：“寧姐她說了，就用姥姥那套房子，姥姥前天就已經搬到寧姐那裏去了，隻差你審定圖紙，就可以開工裝修了。怎麽了，突然不想嫁小宇了不是？”

    “不是，是我一下子有點不適應嘛！”曉憶說，“那你抓緊時間把裝修圖發過來吧！我爸媽他們回來了，我得跟他們說說這事。”曉憶掛下林業清電話，走下閣樓。

    保姆張姐在接著她父親關煜帶回的一個紙箱子，她母親李紅豔進主臥去換衣服。

    曉憶剛與她父母相認那段時間，曾經跟他們說過，小宇他媽媽顧寧不是太喜歡她，要是她堅決反對她與小宇完婚，她就會去香港生下這個孩子。至於結婚，在還沒與小宇言歸於好之前，曉憶不敢說出自己會如何安排。這會小宇已經沒有問題了，顧寧也同意了，並張羅著她和小宇婚房了，她得跟他們匯報她婚期了。

    關煜這時放好紙箱子，在客廳歇著氣兒，李紅豔從主臥出來，站在客廳陽台邊往外麵看了看說：“老關，好象下雪了呢。”

    “天氣預報也這麽說的。”關煜看著曉憶從樓上下來，他對李紅豔說，“小李，你快壓縮你課題吧！年前不要接了，別弄得秋秋過年時回不了廣東。”

    “我還沒計劃何時回呢。”曉憶走過來坐下說，“爸，你退而不休，你還說媽呢。這幾天忙什麽？你就不要帶那麽多弟子了，你又沒請助手，你不怕累著，秋秋怕你累著呢。”

    關煜嗬嗬笑著說：“我這些活跟你媽的不一樣，再說我事情沒你媽那麽多，就算有點忙了，打個電話，讓小朱這個‘編外’助手跑跑腿就行了。”

    見保姆張姐回她房間去了，李紅豔轉身也坐過來了。她說：“秋秋，你五個月了，小宇他媽媽有回複你了嗎？”

    “婚期還沒具體回複，不過，在準備婚房了，明天她們就會把婚房效果圖發過來的。媽，秋秋不能在這裏完婚，還是要回去，肖爸爸也在等著我回去。”

    李紅豔疑惑地說：“你懷著孩子，婚房不能動，沒這規矩嗎？老家風俗好象是這樣的。”

    曉憶也差點忘了，婚房該不該這個時候裝修，這事她得問她肖爸爸，看來她真得回一趟老家的，她說：“要不這樣，我過兩天回一下，也就兩、三天時間。”

    曉憶其實是想跟顧寧見見麵，預熱一下她們之間關係，雖然過去是同學加好友，但是經過她與小宇相愛這件事，她們之間已經有一年多沒坐一塊麵深談過了。去年春節前夕，顧寧一腳踹開了孫媽衛生間的門，嚇得曉憶落荒而逃；還有一次，也是在孫媽家裏，她顧寧隻是瞧了她幾眼就走了。

    關煜和李紅豔當晚合計著，同意了曉憶的計劃。

    第二天，由於李紅豔沒有時間，曉憶沒有讓她看林業清發過來的婚房效果圖，而是趁著周末，回了朝陽門知青小區，將小宇約了出來。小宇踏雪而至。曉憶讓小宇看他們婚房效果圖，小宇很興奮，叫著，“我這回真要當新郎官了。”

    曉憶往顧寧家拔了電話，孫媽在那邊接了，她以為是顧寧，聽到曉憶聲音，她哎喲了一聲說：“我這耳越來越背了。曉憶，你爸媽沒反對你回來結婚吧？”

    “沒反對。”曉憶說，“不過姥姥，婚房的事，我爸媽他們有點小意見，就是最好不要動。”

    “那你回來一下吧！我說不過顧寧，是她擰著要裝得氣派的，她哪管你什麽風俗。”孫媽說，“我這兩天，待在她這邊就是不習慣，還要給他們做飯。”

    “行，那我準備一下，明、後就回去。”曉憶掛下電話，小宇還不知道曉憶隻是想在老家完婚而已，她並不打算在老家長住，北京有她的家了。她得用後半生的時間，陪著她親生父母。她給她母親李紅豔打電話，說她已經回朝陽門了，明天訂了下周一的機票再回亦莊。

    小宇聽到曉憶說今晚不回亦莊了，他知道他“節日”來了。曉憶說，“走，去樓下吃飯。”

    “吃了飯之後，要逛街嗎？”小宇瞧著曉憶，嘻笑了一下。

    “後天，姐要回去一下，想給姥姥和你媽帶點什麽。”曉憶拿了風衣和鑰匙走到門口時，小宇也換上了鞋子。小宇說：“不用帶什麽了。帶著BB回去，她們就高興了。”

    兩人下樓吃了飯，曉憶沒有帶小宇逛街。兩人抄近街回家時，顧寧拔電話過來了，她問小宇在忙什麽？小宇如實說了，她讓曉憶跟她說話，曉憶猶豫了一下說：“我後天回去，房子等我回去再開工裝修，好嗎？”

    “你也信風俗？”顧寧似乎要堅持她主張，將她們婚房安排到孫媽家裏，她說，“那你回了給我電話吧！”顧寧情緒有些低落，曉憶想她喜怒無常，別是什麽不好的事在等著她。掛了顧寧電話，她把手機給了小宇，走到前麵去了。

    兩人回了家，曉憶在客廳坐了一會，看了一會電視之後，才去她父親關煜工作室上網。小宇讓曉憶給他掛QQ，他自己去衝涼，在衝涼房裏引頸高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