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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江季靈倒是有點意外的，不過她也隻是驚訝了一瞬，“這也沒什麽，初中的時候我也交過男朋友。”

    周晚晴：“……”

    ……

    周一上午。

    江季靈到了學校後，原本準備繼續找蔣默川的，可是他這天卻沒有來上學。

    等到上午的課都上完了，他的座位還是空著的。

    這在之前還從沒有發生過，問過班裏的一些同學，大家本來就對他不太熟悉，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來上學。

    中午放學後，江季靈滿心疑惑地跟著周晚晴去了食堂，兩個人打了飯找個位置坐下，周晚晴還在猜測：“你說，蔣默川會不會是因為被你嚇得，不敢來學校了？”

    江季靈白她一眼，“我有那麽可怕嗎？”

    周晚晴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我覺得很可怕。”

    “我哪裏可怕了？”

    “大靈子，其實有件事我沒好跟你說，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談的那幾個所謂的‘男朋友’，我聽過有同學說，他們在私底下吐槽過你。”

    江季靈意外地抬頭，“什麽？”

    “哎呀，其實吧，他們也沒說什麽，就說你什麽不解風情，光長得漂亮卻是隻知道學習的呆板女生……”周晚晴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小了，她觀察著江季靈的神情，發覺她聽了這話，好像陷入了一種沉思狀。

    “喂，大靈子，你在想什麽呢？”周晚晴在她眼前揮揮手。

    江季靈回過神，“沒什麽，我隻是在想，我真的是那樣嗎？”

    這一點，周晚晴最有發言權，“你當然不是了！那些人那麽說你，是他們不了解你。不過嘛……嘿嘿，你有時候確實有點……怎麽說呢，說好聽點叫‘清新脫俗’，說難聽點，就叫‘不近人情，冷淡無趣’！”

    江季靈右邊的眉頭挑得很高，“我真的是這樣？”

    周晚晴慎重地點點頭。

    江季靈忍不住噗嗤一笑。

    蔣默川之後連續兩天都沒有來上學，班主任隻說了一句他請假了，但具體是因為什麽沒有說，班裏其他同學也都不知道原因。

    江季靈原本沒有在意這事，可是周晚晴天天在她耳邊叨叨，以為是自己一語成讖，這讓江季靈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就連她自己都沒覺得，這兩天她總會下意識地看著那個空座位……

    這一天快放學時，林涼煙打來電話，江季靈接通：“喂，媽，什麽事啊？”

    “靈靈，你外公今天邀請我們過去吃晚飯，媽這邊有事走不開，你放學後跟你二哥一起來醫院一趟，媽帶你們一起過去。”

    “哦，知道了。”

    江季靈掛了電話，打給江季平。

    江季平說了句：“你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找媽，我這邊有事，回頭我直接到外公家。你幫我跟媽說一聲。”

    江季靈無奈道：“你又有什麽事？”

    “你別管。”說著就掛了。

    江季靈對著手機吐了吐舌，放學後，自己一個人打車去了盛京醫院。

    林涼煙如今是盛京醫院的副院長，也是神外科的主任，每天工作忙得跟陀螺一樣，有時候比江煜棠這個大公司的總裁還要忙。平日裏，他們一家人很少能聚到一起好好吃個飯，不過每個月卻有固定的一天，他們會去陪退休後賦閑在家的林清遠一起吃飯。這也是江煜棠親口下的“死令”，這一天，不管是家裏的誰，都不得缺席。

    江季靈背著書包，很快到了盛京醫院的門口。

    她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來這裏，也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乘著電梯到了神經外科的樓層，她剛邁出電梯門，身邊一道身影走過去，她微微一怔，轉過身訝喊：“蔣默川？”

    蔣默川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她，他第一反應就以為她是跟蹤他，臉色瞬間凝結成冰，抬手按了電梯鍵，眼看著門就要關上了。

    江季靈想也沒想就跟著進去了，電梯門也啪地一聲合上。

    電梯內還有其他人，江季靈走進來後才察覺自己做了什麽，她試著張口想解釋什麽，可是抬眸一看男生的臉色，她抿抿唇，又沉默了。

    一直到了一樓，電梯內的人很快走空了，蔣默川也跟著出去，江季靈猶豫了下，也跟著走了出去。

    “蔣默川。”她輕喊一聲，“你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蔣默川眼窩有些深陷，整個人也顯得有些精神頹萎，像是好幾天不眠不休了似的，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也是差到極點，哪有空理她？語氣不由得冷硬道：“江季靈，如果你想要玩你的感情遊戲，麻煩你去找別人，我沒空陪你玩！”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季靈微微訝異地看著他的背影，不過她倒不是吃驚他的拒絕，而是他說話的語氣，他之前就算態度冷淡，但不會這麽帶著明顯的滿腔憤怒。

    不用他說，她也猜到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出現在這個地方，又是這幅模樣，難不成……他家裏什麽親人出事了？

    江季靈想到趙霖告訴他，他隻有跟他媽媽在一起生活，這麽說的話，他媽媽出事了？

    江季靈邊走邊想，很快又回到了神外科。

    這裏的醫生護士基本都認識她了，很多人跟她打招呼，江季靈得知林涼煙還在開會，她也沒去她的辦公室，猶豫了幾秒，她微笑跟一個熟悉的護士問道：“唐姐姐，我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差一件事？”

    “什麽事啊？”

    “就是，你們科裏現在有沒有住著一個病人，她兒子叫蔣默川的？”

    “病人叫什麽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兒子是我同學，你看看，應該有家屬簽字記錄什麽的吧？”

    “行，我幫你看看。哦對了，你說的那個蔣什麽……我有印象，是不是長得高高瘦瘦的，挺帥氣的一個男生？”

    “對，就是他。”

    “他媽媽前天晚上突然暈倒過來住院了，好像是腦子裏長了一個血管瘤，最近林主任他們正在研究手術方案呢。”

    江季靈聽言，心底微怔，“那，他媽媽住在哪個病房？”

    “47床。”

    “哦，謝謝唐姐姐，你忙吧。”

    江季靈打聽完了就離開了，她走到林涼煙的辦公室，那邊很多醫生骨幹們正在開會，她也不好去打擾，一個人無所事事，就隨意地在走廊裏走著。

    走著走著，無意中看到47病房，她猶豫了下，本想進去看看，可又怕自己這樣突然出現會嚇到人，她隻好抬步準備回去。

    這時，病房內突然“啪”地一聲響，江季靈驚了一瞬，想也沒想就推開門進去了。

    病床上躺著的中年女人有些虛弱地半撐著身，另一隻胳膊輕抬，似乎是想拿床頭櫃上的水杯，結果一不下心把水杯打在了地上。

    “阿姨，您當心點！”

    江季靈抬手扶了把女人，幫她重新躺好。

    女人驚訝地望著她，“小姑娘，你是誰啊？”

    “哦，我……剛巧路過這裏，聽到聲音就進來了，不好意思啊。”

    中年女人微笑道，“沒關係，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麽熱心腸的小姑娘。”

    江季靈微微一笑，“阿姨，您躺好。是不是想喝水啊？”

    “對，哎，我沒想到，就一個簡單的頭疼，我這人就不中用了，連想喝口水都不行。”

    江季靈翦曈微垂，哂笑道：“其實每個人生病了都會虛弱的，我從小到大也經常生病，別說喝水，我連走路都要人抱著，我媽還老說我嬌氣呢。”

    “是嘛，哪有這麽說話的媽媽？”女人說完這句，仿佛又覺得不妥，神情有些懊惱。

    江季靈失笑，“其實我爸爸也老是說我媽媽不合格，不過我知道她心底是擔心我的。所以我每次生病都很乖，醫生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讓家裏人擔心，所以很快我的病就好了。”

    中年女人聽到這，總算是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她失笑搖頭，“小姑娘，真沒想到你這麽貼心，你父母有你這樣的孩子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