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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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剛才的那個中年女人進來了,其他的女孩子全都停止了說話,一起喊她“徐媽媽”。徐媽媽徑直來到她身邊,對旁邊的化妝師道:“怎麽還不給她化妝?”

    “這姑娘不願意。”

    徐媽媽的目光在鏡子裏看了一眼林清媛,兩人視線相交,“姑娘,進了這個門,就把心收回來放在肚子裏,別總想著外邊的那些事。隻要你在我這裏好好做,徐媽媽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要是你敢有什麽別的心思,這裏也不是吃素的,我一看你就是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麽做了對吧?”

    林清媛心中幾乎絕望了。

    徐媽媽的這番話,暗含威脅,也讓她不得不認清眼前的事實。

    她呆若木雞地坐在那,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她全都沒有在意。

    之後就跟一個木偶似的,被人拉去換衣間換了一身繡著嫣紅牡丹的旗袍出來,高開叉的設計一走路整條大腿若隱若現,幾乎全都露了出來。

    她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麽辦,臉色漲紅,然而當她走出去時,屋內的那些女孩全都噤聲了。

    她們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有羨慕,有嫉妒,還有更多的是忿恨。

    這時,始終在一個角落裏獨自抽煙的女人站起身,她一頭波浪卷的頭發,化著很濃的妝,眼神在煙霧的彌漫下有點迷離,她站起身就走,一臉的漠不關心。

    林清媛被帶去了三樓的其中一個包間,她一進去,裏麵一瞬間安靜了一下,她垂著頭,視線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她腳上是一雙高跟的皮鞋,她從來沒有穿過,很不習慣,站著的時候感覺身體都站不穩。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男人的皮鞋,鞋麵光亮,還有一截白色的西裝褲。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輕輕勾起,視線被迫抬起。

    她看到了熟悉的人。

    葉禮誠的目光熾烈如火地盯著她,已經經曆過人事的她,瞬間就懂了他眼神中的那層意思。

    她緊張地全身顫抖,想掙紮,卻被牢牢地鎖住,她的目光打量著這間包房,在她眼中,這好像是光怪陸離的另一個世界,而這一切都讓她不知所措。

    葉禮誠一笑,他湊近她的耳邊,嗓音溫柔而低沉,“第一次來這裏吧,別怕,來,我帶你。”

    他牽起她的手,她掙紮著要抽回,他卻緊緊握住了。

    她被他帶去沙發上坐下,那一晚,她不知道為什麽別人看她的目光都好像有點不同,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些人都在羨慕和嫉妒她。原來當時葉禮誠對她的做法已經在告訴別人——這個女人我已經看上了,你們都不準打她的主意。

    葉禮誠是那家歌舞廳的常客,他是葉氏集團的公子哥,雖然家裏已經有妻室,但他花天酒地慣了,外麵的女人也有不少,別人早都見怪不怪。

    那一天,她不知道怎麽熬過去的,一直到淩晨,他們的聚會才散開。

    她以為終於可以解脫了,卻不想,走的時候被葉禮誠強行帶走了。

    她掙紮過,反抗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個小醜一樣,她看到徐媽媽在跟葉禮誠親熱地說著什麽,她大聲地喊她,“徐媽媽,求求你,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徐媽媽眉頭輕皺,礙於葉禮誠在場,她歎口氣,輕聲勸著,“丫頭,你這命這麽好,被葉少爺看上了,將來可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了,別那麽想不開,好好伺候葉少爺啊。”

    她被塞進了葉禮誠的車裏,又被帶去了一家飯店的房間。

    直到房間裏隻剩下她和葉禮誠兩個人時,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淚如雨下地給葉禮誠跪下了,“葉少爺,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被張大川騙的,我根本不知道他給我介紹的是這個工作,對不起,你就放我走吧!”

    葉禮誠在她麵前坐下來,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之後,眼神在她的身上流連一圈,緩緩勾起唇,笑得有點曖昧也有點邪肆,“放你走?我葉禮誠看上的女人,還沒哪個說想要走的。”

    “葉少爺?”

    “跟著我不好嗎?”

    她使勁搖頭。

    葉禮誠目光一厲,“你心底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

    她猶豫了一下,不敢說話。

    “是誰?!”葉禮誠突然厲聲一喝。

    她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搖頭否認,“沒,沒有。”

    下意識的,她想保護哥哥。

    葉禮誠忽然一把從地上撈起她,她“啊”地驚呼一聲,接著人就被拋到了大床上,她剛要起身,男人卻已經壓了過來,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她既震驚又憤怒,不顧一切地掙紮著,又抓又撓,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男人卻天生力氣比她大,他抓住她的雙手,高大強壯的身體把她牢牢鎖住,她淚水往下流,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啊……”

    葉禮誠吃痛地終於鬆開了她,手背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見有血,他冷笑一聲,“嗬,看不出來,你性子倒是挺烈的。很好,本少爺正好玩膩了那種溫柔如水的,偶爾換一下口味,倒也不錯。”

    她這時也顧不得什麽,目光恨恨地瞪著他,“你別過來,你過來的話,我……”她看了看房間四周,“我一定會自殺的!”

    葉禮誠以為她開玩笑,眼中的興趣更濃,“好啊,你去,自殺給我看看。”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真的在他的眼神中,毫不猶豫地要去撞牆。

    葉禮誠搶先一步抓住她,把她按倒在床上,眼神微變,“讓你去你還真敢去啊!”

    她目露堅韌,“如果你敢碰我,我一定會自殺的!”

    她心中早就想好了,如果她被別的男人玷汙了,那她也沒臉麵對哥哥了,她更沒臉活在世上,她隻能去自殺了!

    葉禮誠似是被她的話語震動到了,他目光裏漸漸露出戾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上她,手中的力道強勁的讓她覺得好像是一台重型機械壓著她。

    任憑她有多大的力氣,也完全抗爭不了男人的力道。

    她想大聲呼救,可是這裏沒有人會來救她,她知道。

    她最心愛的哥哥不在這裏,而她,就連想呼救他的心都變得很絕望。

    她的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也不知道流了多久,她隻是在想,她為什麽還活著?她為什麽還沒有死?

    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隻知道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大床上淩亂不堪,她渾身上下都仿佛肮髒無比。

    她隱約記得那個男人是帶著滿身的憤怒離開的。

    他說:“你竟然不是雛?”

    她麵無表情地蹲在角落,連動都沒動一下。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肩,目光裏的狠厲好像可以撕碎了她,“是誰?是哪個王八蛋?”

    她被淚水瑩潤過的眼睛慢慢抬起,跟他對視上,然後她輕輕地勾了一下唇。

    男人眼中的陰鷙更深一分,他雙拳緊握,恨不得打掉她臉上那抹飄忽的笑意。

    “砰”的一聲,他一腳踹倒了一旁的椅子,轉身就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飯店裏的服務員打開了門,看到角落裏的她,嚇了一跳,好像說了句:“對不起,小姐,這個房間已經到時間了,我們要打掃衛生了。”

    她慢慢起身,不知道怎麽回到的家。

    她泡在澡盆裏,整整洗了兩個多小時,可她還是覺得全身都髒,怎麽都洗不幹淨。

    這個屋子裏到處都仿佛能看到哥哥的影子,她呆在這裏就連呼吸都覺得好困難。

    她拿起菜刀,用力割開了手腕。

    然後靜靜地躺在那張小床上。

    她想,就這麽死去也好,她再也不用害怕怎麽去麵對哥哥了,她就在他們曾經恩愛過的小床上,帶著對哥哥的眷念和回憶離開這個世界,已經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卻在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徐媽媽就在一邊,見到她醒了,目光裏露出一抹冷笑。

    “你想死?沒那麽容易!”

    一瞬間,她簡直絕望了!

    為什麽她沒有死?

    “丫頭,我告訴你,別尋死覓活的,人啊,都是命,你就好好認命吧!”徐媽媽留下一句話,吩咐旁人的人看顧好她,然後就走了。

    她在醫院裏躺了七天。

    醫生說,幸虧她的傷口不算太深,而且發現的及時,所以搶救回來了,不然的話,她真的差點就死了。

    七天後,她被人強行綁著回歌舞廳上班。

    徐媽媽在她麵前鄭重地警告她,如果她再敢私自逃走,不乖乖去上班,就安排給她天天接客!還說她有的是法子好好治她這種不聽話的姑娘!而且,聽她話語間的意思,她既然已經破了身,那就沒那麽值錢了,晚上開始,必須接客!她住院的這麽多天,醫藥費什麽的全都從她的工資裏扣除!

    她麵無表情,臉色蒼白如紙,一點反抗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這幾天她幾乎滴米未進,人比之前又瘦了一大圈。

    徐媽媽皺眉,歎口氣,又勸道:“丫頭,媽媽是過來人,女人啊,早晚不都要經曆那麽回事嘛,葉少爺他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氣,你要是好好聽話,被葉少爺帶回家的話,那可就發達了!乖乖聽話,啊。”

    之後她機械似的又被人化妝,然後帶去了包間。

    裏麵有很多人,她照舊低著頭,麵無表情。

    隱約聽到旁人有人在說:“喲,葉少爺,這不是前兩天你帶走的姑娘嗎?”

    接著一道聲音響起,“對啊,葉少爺,今晚還有興趣嗎?”

    她渾身僵住,然後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沒興趣。”

    “喲,葉少果然就是葉少,玩過一遍的女人就絕不玩第二遍了。”

    “哎,我可聽說這丫頭前幾天自殺了,剛從醫院裏回來呢,嘖嘖嘖,葉少,你是不是玩什麽了,把人家姑娘……”

    說話聲瞬間停頓,整個包間裏的氣氛都好像突然冷冽下來。

    她一直低著頭,看不到別人的神情。

    那聲音又訕訕地接下去,“我說錯了,酒喝多了說胡話呢,葉少,這杯我自罰,我先幹了。”

    其他人又開始打圓場,包間裏的氣氛總算又恢複了。

    那一晚,她隻陪在包間裏,全程沒有一個人跟她說話。

    接下來幾天,她每天都過的膽戰心驚,失魂落魄的。

    徐媽媽找人把她的東西全都搬去了那些小姐們的宿舍裏,她被分到跟一個叫梅麗的女人一起住,因為沒有人願意跟她在一起住,她隱約記得她就是第一天過來時看到了那個在角落裏獨自抽煙的女人。

    那裏的房子比她的出租屋條件要好點,裏麵什麽都有,隻是從此以後,她的生活被監控起來,她知道,那些人是怕她再次自殺。

    白天,那些小姐們基本都在補眠,而她就坐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晚上她有時候會被選上,有時候沒有被選上,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找她。

    她隱約聽到那些小姐們在議論,說是葉少爺發了話,誰也不準點她的台。

    她心底其實反倒鬆了一口氣。

    讓她跟那些陌生男人周旋,她一定會忍不住再次想辦法自殺的。

    這一天,她碰巧在包間裏遇到了張大川,見到他的那一眼,她恨得咬牙切齒,張大川卻好像沒有察覺,盯著她看的眼神有點跟以往不同。

    她現在每天化著妝,穿的徐媽媽準備好的衣服,比起以前那個有點土氣的青春女孩,現在的她清媚冷豔,當然更迷人些。

    直到淩晨三點多,她回自己住的宿舍,進了門後,她剛準備關門,沒想到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她震驚不已,連忙想關上門,可是門卻被人強行推開了。

    她看到張大川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進來了,他色眯眯地盯著她,嘴裏說著:“清媛妹妹,沒想到,你現在能變得這麽漂亮……我知道,你跟過葉少爺,不過我聽說,他現在好像都不要你了,你能不能……跟大川哥哥玩一玩,你放心,大川哥一定會對你好的……”

    她滿身憤怒地指著大門,“滾!滾遠點!”

    張大川喝醉了,他笑嗬嗬地走近她,想抓住她,兩個人在這個不大的屋內你追我躲,她一不小心絆倒了桌腿,張大川趁勢拉住她,把她壓在了地上,她壓抑了這麽多天的情緒好像一下全都爆發了,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一晚一樣,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可是張大川比葉禮誠還胖一點,他的重量根本是她無法推開的,她的手胡亂摸著,突然摸到了一個板凳腿,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板凳就要砸過去,房間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她手中的板凳被人搶走,“砰”的一下砸到了張大川的身上。

    她訝異地抬頭,看到了梅麗那張冷漠憤怒的臉。

    張大川被打懵了一下,他起身,醉眼望著梅麗,突然淫笑著撲過去,嘴中還在喊著“清媛妹妹”,她和梅麗的身高差不多,打扮的也很相像,梅麗衝她吼:“還愣著幹什麽?快點走啊!”

    她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跑出去了。

    等到她一口氣跑到大街上,她突然反應過來——她跑了,那梅麗怎麽辦?

    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連忙再跑回去。

    她心中其實很害怕,推開門,她一眼看到屋裏的床上睡著張大川,而梅麗不知所蹤。

    再一看那張床,她心一下子就涼了。

    她氣得去接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澆在張大川的腦門和身上,他還光著上身,猛地一下被驚醒,“怎麽了怎麽了?”

    當他看到林清媛那張氣怒的臉時,什麽都明白了,他腆著臉,笑嘻嘻的,一口一個“清媛妹妹”,還說什麽保證以後會對她更好的。

    林清媛什麽話都沒說,指著門口,“滾!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第二天,她去歌舞廳的時候,意外地聽到一個讓她永遠都無法接受的消息——梅麗自殺了。

    她是自己跳河的。

    後來她才知道,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孩,而在歌舞廳裏的那些女孩,其實每一個都有她們自己的苦,隻是外人都不知道罷了。

    她不知道梅麗為什麽會救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最終選擇了自殺。她想到了自己,如果她那時候自殺了,是不是也就跟她一樣?最終也隻不過落得了被人唏噓幾聲的下場,然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這個人?

    沒過多久,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適。

    她悄悄去了醫院,醫生卻告訴她一個讓她無法預料的事——她懷孕了。

    她看著化驗單,痛哭失聲。

    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哥哥的還是葉禮誠的,想到如果是哥哥的,她更加不知道怎麽辦了,哥哥的孩子她還有臉要麽?可要是葉禮誠的,她是一百個不願意生下來的!

    但心中有一個聲音好像在悄悄地說,如果是哥哥的呢?

    這種感覺很強烈,她自己都很難相信。

    而且這件事她知道很快就瞞不下去了,她這個工作是不會允許有孩子的,徐媽媽如果知道了,不論是誰的,她一定會逼著她把孩子打掉。

    她想到哥哥,就對肚子裏的孩子非常不舍。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跟哥哥在一起了,可她太孤單了,她想要一個哥哥的孩子陪著她。就算不是哥哥的,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

    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她主動找上了葉禮誠,並且把化驗單交給他,一臉平靜地告訴她,“我懷孕了。”

    葉禮誠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接著嗤笑一聲:“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承認?”

    “你要是認這個孩子,我以後就跟著你,專心當你的女人,為你生孩子,也不要名分。你隻要給我們母子一個安全的住所,想來的時候就來,不想來我也不會勉強你,不會跟你的其他女人爭,更不會跟你的妻子爭。要是你同意,我也可以讓孩子跟我姓。如果你不認這個孩子,那我明天就去打掉,但是也請葉少爺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要再擋著我的生意,我來這裏是為了賺錢的,葉少爺既然不點我的台,也不準別人點,這樣攔我的財路,徐媽媽會不高興的。”

    她不卑不亢地說完這些,目光冷淡地望著他。

    她心底其實很緊張,她知道她在堵,而且賭注很大。

    其實她是被逼的沒有辦法,葉禮誠現在是她唯一能找到的依靠,如果她想要孩子,想要自己和孩子都能活的好好的,隻有這個辦法。

    她不確定葉禮誠對她到底有幾分興趣,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葉禮誠至今對她還有一點耿耿於懷,男人都介意自己是不是一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她不是,結果他心中反倒一直忘不掉她,她在這家歌舞廳這麽久,他每天晚上都來,卻都不點她的台,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甚至帶她們回去,她都知道,所以她也在賭——葉禮誠到底會不會為了心中的那一點對她不同的感覺而答應她的要求。

    結果,當然是她贏了。

    她很快就離開了歌舞廳,被人帶去了一個幹淨整潔的房子裏。房子不大,卻足夠她生活了。

    她不知道他跟歌舞廳是怎麽周旋她的合同的,隻是以後她都在那個房子裏生活了。

    一過,就是五年。

    ------題外話------

    回憶部分結束,下一章轉正文了……

    推薦作者香菜牛肉餃子《鑽石婚約之寵妻上癮》 許慎清心寡欲,偏對君禕性趣高漲。

    許慎冷靜自持,麵對君禕通通瓦解。

    許慎說,這個世界上隻能同一個人在一起的話,那個人隻能是君禕。

    他對她的承諾是,許君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