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見不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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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得渾身冷汗都冒出來,“臥底,這是可能會死人的事,怎麽會這麽輕易的交給別人!?”

    “不是,因為目前不了解內部情況,需要霍承坤進去現場,將損失和傷亡降到最低,不能白白送死,但杜沈還要利用霍承坤,怎麽可能讓他們進去出事,所以這是非常安全的。隻是風險很大,畢竟霍承坤做的事臥底,稍微有一點不對勁,杜沈會發現,就看他怎樣應變解釋。”

    溫景見我一臉不相信,他想了一下,“也許杜沈做了兩手準備,會來這裏挾持你,而他突然出動,我一個人也寡不敵眾,你跟著我去,在我眼皮底下,我可以更安心。”

    於是溫景和浩子兩個人帶著我一起坐入車內開向上海郊外的新港倉庫。

    我們到達後時,已經是黃昏時分,浩子將借來的一輛黑車隱藏在一片非常高大狼藉的廢墟一側,另外的一片空地停著杜沈手下開來的五輛車,所以乍一眼看過來,並不會引發懷疑。而且他們進去後也不會看。

    霍承坤守在大門口位置,杜沈帶著十名保鏢走到倉庫小門外的位置,霍承坤在這個時候,反手用一枚鐵鎖鎖住了大門,溫景看到這一幕後臉色有些僵硬,浩子說,“我操,霍承坤不會做了最壞打算,假如被發現要和他們同歸於盡吧。”

    溫景捏緊拳頭說,“他為何要杜沈將三十名保鏢精剪為十名你他媽聽不明白?就是因為十個好對付。”

    我瞪大眼睛死死望著裏麵情況,眼睛一會兒就變得非常模糊,我抹了抹,再繼續死盯。

    杜沈進入倉庫後,霍承坤也跟隨進去,裏麵竟然並不像想象中那樣黑暗,反而特別明亮,還有一扇天窗,人影在晃動著,彎腰打開箱子。沈張從裏麵摸出一捆捆用牛皮紙包裹住的方包,大約就是炸藥,他們似乎在清點數目,大約半個小時,全部從裏麵走出。

    杜沈拄著一根拐杖深思說,“穆城,你看闖進來可能是什麽人。”

    霍承坤說,“大約是和您敵對的人,在南三角,不隻是上海一個地方,還有很多其他城市,久仰您大名想要分杯羹或者害您的。應該不在少數。”

    杜沈雙目非常惆悵凝視著他說,“我猜是條子的人,來打探情況。”

    霍承坤的手分明捏緊一下,但他臉色如常,“怎麽會,條子的人恐怕不會這樣打草驚蛇,而且在南三角,您是幾十年的資曆,他們有本事拿下,早就拿了,不會等到現在。”

    杜沈嗬嗬笑了一聲,他戳了戳拐杖,“條子的本事有限,但是就怕他們安插了人在我身邊,如果有這樣情況,你說該怎麽辦。”

    霍承坤沉默了一會兒,杜沈看著他挑眉問,“怎麽不說話。”

    “我認為這種情況不存在,是一種假設。”

    “就當是假設。”杜沈非常果斷幹脆打斷了他,“你覺得怎樣處置。”

    霍承坤似乎在深吸口氣,“杜老在組織內有您的規定,背叛和不忠是大罪,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約是輕的剁手剁腳,重的將家裏親人帶來,女的輪,男的打,再卸下點什麽,親眼看著喂狼狗。杜老不是專門為此還養了幾條大狼狗嗎。”

    “是啊,那些狼狗饞了,窩囊廢都不肯吃,偏偏喜歡吃那種我欣賞的人。”

    霍承坤不動聲色將手摸進口袋內,朝著身側輕輕邁了一步,杜沈轉頭定定望著他,他們兩個人這樣對峙了半分鍾,霍承坤忽然張開嘴笑,露出非常潔白的牙齒,“既然您懷疑我了,就直說,您什麽時候也喜歡兜圈子了。”

    杜沈抬起一隻手,他手下保鏢以非常迅速的動作將槍掏出,齊刷刷對準了霍承坤,而霍承坤也幾乎分秒不差的掏出槍對準了杜沈。

    杜沈臉色平靜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笑了笑,“穆城啊,你還是太衝動,你應該再騙騙我的。這樣就承認,讓我很難過。在我印象裏,你非常的冷靜,沉默寡言,可是一旦開口,說出的話都非常有用。”

    霍承坤說,“我是什麽身手你清楚,我能扛的,你未必,他們就算十個人同時對準我開槍,我也能提著最後這口氣崩了你,我覺得不虧。”

    杜沈垂眸沉思了一會兒,“你以為你投誠,條子就能免你的罪嗎。你是手上沒有人命,可你到底也犯了太多罪,警方這麽多年都拿你我無可奈何,這口氣早也憋住了,他們有時候說話就像放屁,為了達到目的,什麽話都能說,但做不做又是一套,你這樣辛苦賣命,我知道你想怎樣,無非是保住那個女人和孩子,我也可以答應你。我承認,你一個人就能在今天將我和我手下人都撂在這裏,我自然清楚你能本事,可又能怎樣?這不一樣是人命,條子會放過你嗎。不如我們一起離開,我迅速將這裏的東西搬走,讓他們再次撲個空,我承諾放你離開,不動你的女人和孩子,這樣你也不虧。”

    霍承坤沒有說話,但是他持槍的手微微頓了頓。

    杜沈見狀後,從身上摸出一枚定時炸彈,拉響了按鈕,“隻有二十分鍾,這枚炸彈的威力足夠將這裏夷為平地,而倉庫內還要炸藥,這就是連環炸,任憑你再有本事。也插翅難逃。其實十分鍾足夠我們離開這裏,但我再給十分鍾思考你的選擇,這個響了,我們都死,但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們可以都活。總之我不會讓自己落入條子手中,這太侮辱我。”

    嘀嘀嘀的聲響,在廣茂的倉庫內非常清晰,霍承坤握槍的手頓了頓,他看著那枚定時炸彈,“你什麽時候懷疑我的,還隨身攜帶這樣的東西。”

    “從你讓我少帶二十名保鏢。我就懷疑了,但我不確定,所以我沒有拒絕。現在想想,你確實夠冷靜,這樣的提議,無非是為了給自己掙條活路。三十個人你再大本事也逃不過,但十個人就另當別論。”

    霍承坤笑了笑,“不愧是老狐狸,這幾十年你橫行霸道,多少次難關都讓你闖了過去,沒這點本事,你也的確做不到今天。”

    霍承坤說完後,看著那群保鏢,“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把槍放下。我怎知我同意後,你們會不會再對我下手,我到底寡不敵眾。”

    杜沈勢在必得的笑意說,“怎麽,同意和我合作。”

    霍承坤冷笑,“最好你能信守承諾。”

    杜沈非常滿意點頭,他抬手示意那群人可以這樣做,霍承坤數了三下後,那群保鏢齊刷刷將槍放下。而霍承坤僅僅是彎下腰做出將槍放在地麵上的姿勢,在他們全部放下後,他又猛然持槍起身,再次對準了杜沈,那些保鏢同樣要拿槍,霍承坤厲聲說,“我這裏十發子彈,我可以解決了你們,再用武力解決他。你們和我對著幹的勝算是多少?”

    那些保鏢止住動作,杜沈臉色倏然崩塌,他咬牙說,“你敢騙我。”

    霍承坤非常輕鬆的語氣,“你也清楚,我有很多罪,如今我決定投誠,就不會再背叛我的選擇,杜沈,你走錯了路,你用我的軟肋威脅我,就該知道我不會真心為你辦事,我平生最恨威脅,當初如此,現在亦然。你早該想到今天,我寧可和你死在這裏。也不會再為我自己多添一條罪。”

    此時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炸彈的黃色提示燈亮起,進入最後倒計時,溫景冷著臉敲了一下椅背,“怎麽辦?”

    浩子搖頭,“辦也辦不了。我們衝出去,也是送死。”

    我聽他們幾乎絕望的對話,瘋了一樣要衝下車,浩子死死按住我身體,另一隻手想要將車門鎖住,但溫景大約怕他會傷到我,所以非常迅速拍掉他那隻禁錮住我的手,我趁這個機會推開車門飛奔出去,身後是溫景不可置信的悶吼尖叫。

    我捂住小腹,在我奔向霍承坤的路程中,我告訴自己。何念,你雖然這二十幾年過得顛沛流離,也曾受盡了人世間最恥辱的目光,最下賤的歲月,你總是在每個睡不著的深夜奇怪到底為什麽要苦苦挽留住這最後的清白,它成了你的底線,可你卻不知道緣故。

    冥冥之中你總會遇到那樣一個男人,你會有預感,預感他的出現,所以不管情勢怎麽逼迫你,你都解不開那最後一顆扣子。

    霍承坤是你的劫數。

    生要同歡,死也要同塚。

    我氣喘籲籲站在那扇被封鎖的鐵門前,我用力搖晃,可是打不開,杜沈和幾名誓死護衛的保鏢在角落處也同樣有些慌張,他們想衝出來,也沒有任何辦法。

    霍承坤原本握著槍的手忽然一頓,他扭頭看著我,“諾諾,會爆炸的,快離開!”

    我滑坐在地上嚎哭著,溫景在這時衝過來,他不由分說將我抱住。我死死扣住鐵門上那一截鐵鎖,“求你讓我留下吧,我活不下去,我不會苟活,我聽到霍承坤說,他要和他們同歸於盡,讓我一起,我怎樣麵對他死在我麵前那一幕?你告訴我,血肉橫飛那一幕我怎樣麵對?”

    溫景忽然朝著我後脖頸狠狠一敲,我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對我,我朝著他身下一滑,他的手敲在我後腦勺,悶悶的一聲重響,我眼前陡然一黑,一抹黑影影從對麵的土壩上滾下,那人很熟悉,他手上拿著一把長槍,身手極其迅速,他喊了一聲,“坤哥跟我走!”

    我眼前的黑色褪去,白瀛穿著一身格外乍眼的白色運動衫,在這裏到處都是黑色的地方,霍承坤一眼便看到了他,他愣了一下,非常冷的臉色,“誰讓你來的,你不要命了?滾出去!”

    白瀛不顧他的嗬斥,他飛身躍起,從高高的鐵門上躥入,杜沈非常冷笑說,“竟然還帶了幫手,霍承坤,你以為你要殺了我,你就能走出去嗎。”

    霍承坤說,“不能,今天來之前,我給自己做了兩條路的假設,第一條,你發現我的背叛,我們同歸於盡,但我決不會放虎歸山,就算你會被法律槍斃,我也不能讓你活口離開這裏,否則你會讓沒有跟來的手下,解決了我妻子和孩子。我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而第二條,你死,我活。”

    杜沈聽他說完仰天大笑,“如果我能死在你手中,對我而言,比死在條子那群酒囊飯袋手中要光彩痛快得多。至少你是條漢子,不會髒了我的血。”

    白瀛此時忽然一把握住霍承坤的手,“殺他不用你,我已經通知警方了,你跟我走!”

    就在這時,杜沈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短槍,他朝著這邊對準,我大喊一聲“小心”,他們兩個人反應極快,朝著同一位置翻身一滾,接連兩槍都打空。

    霍承坤以一處磚堆作為掩護,對準杜沈瞄準,“砰”地一聲,恰好擊中杜沈持槍的手腕,手槍應聲而落,他身後保鏢彎身要去拿。白瀛默契的用長槍掃射,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但都是打在膝蓋或者手臂,那些人因為巨痛倒地,溫景忽然將我抱起來,一邊轉身朝著車的方向跑,一邊回身大喊,“要爆炸了,快往土壩上躲!”

    就在快要爆炸的前幾秒,白瀛一把扯住霍承坤推向土壩上,而他沒有來得及再邁上去,“砰”地一聲巨響,濃煙滾滾,火苗躥起,整座倉庫都籠罩在漫天的煙霧中,我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整個人都癱軟在溫景懷中,巨大的熱流衝擊力。將溫景朝前推了好幾步,他護住我身體塞入車中,背部有些灼傷,他咬牙看著浩子,“離開這裏。”

    我拉住他的袖子,“承坤呢?”

    “現在進不去,生死有命,你還要保護孩子。”

    浩子沒有理會我的哭嚎和掙紮,他一踩油門迅速將車駛離,那火光染透了半邊天空,衝天的警笛從我們對麵駛來,與這輛車擦身而過。足有十幾輛消防車跟隨警車後麵,形成一道巨大的長龍,我透過車窗看去,在倉庫內,土壩已經被煙霧籠罩覆蓋,站在土壩最上麵的兩個人。一倒一跪,在這夕陽殘留的黃昏,格外悲壯哀婉。

    當天深夜,幾乎整座城市都了解到新港倉庫的惡性爆炸事件,新聞報道,網絡媒體報道,鋪天蓋地的現場照片和流言揣測鬧得人心惶惶。

    現場死傷十人,是杜沈的十名手下,杜沈在爆炸之前身上壓兩名他的手下,雖然也被燒傷但是卻沒有被炸死,至於為什麽壓著兩名手下就不得而知了。

    而白瀛傷勢嚴重,背部腿部多達百分之六十的嚴重燒傷,除了臉部因沾滿濕潤泥汙而幸免,其餘皮膚幾乎都成了煙炭,霍承坤在警方趕到後瞬間發生的在二次爆炸中,死死護住他身體,導致背部燒傷嚴重,但如果當時那樣情況他沒有壓在白瀛身上。白瀛必死無疑。

    從倉庫救下後,警方將他們連夜送到醫院救治,我由於傷心過度,發生胸悶和二次先兆性流產症狀,溫景擔心我醒來後看到他們傷勢會動胎氣造成無法挽回後果,每天都喂食我一些摻雜了鎮定和安眠藥物的水。

    我大約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星期,醒來後,發現整座醫院都是來回行動的警方,溫景告訴我,霍承坤並無大礙,除了背部受傷,沒有任何問題,而白瀛第四天早晨清醒過來,也脫離危險,隻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需要進行三次植皮處理和肌膚複原保健。

    我站在走廊看著持槍把守的警方,馮誠正在和他們交涉什麽,在見到我後,他對我帶著歉意說,“林小姐,霍總已經被關押,擇期開庭宣判,大約您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他。霍總說,不願讓您懷著孩子到監獄那樣煙暗冰涼的地方,所以他不希望您去接見,如果判得時間長,他要您跟隨溫總好好生活,人總要朝前看,沒有必要等待一個很難等待的人。女人青春有限,他已經這個年紀,再出來已經蒼老。”

    我拽住馮誠的手臂,有氣無力說,“他不要我等他,是不要了我嗎,我被好多人拋棄過。他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被拋棄,現在他這麽說,是也準備不要我了嗎……”

    馮誠大約見不得我這樣哀戚絕望的眼神,他紅了眼眶,咬著牙將頭別過去不再看我。

    我越過他頭頂看到走廊一處病房門口站著的兩個中年男人,正是那天在餐廳雅間和霍承坤商討案情的人,他們的黑色警服,區別於其他年輕警察,肩頭頂著的肩章多了杠和花,我並不懂得怎樣分辨官銜,隻是覺得大約他們身份更高,我鬆開馮誠走過去噗通一下朝他們跪下,他們被我突然舉動嚇了一跳,紛紛彎腰攙扶我,我不肯起來,仰起頭時早已是淚流滿麵。

    “我不是不敬重你們,我隻是想說,那樣的場景,換做任何人,明知很有可能進去就出不來,有誰能義無反顧。救死扶傷維護安全這是你們的職責,但不是他的,他是在幫你們,他一個人挽救了你們多少本該犧牲掉的同誌。你們隻看到了他是一個黑暗的人。可憐人有可恨之處,可恨人就沒有可憐的地方嗎,我曾經從事過的工作,讓我見識了許多人麵獸心的人,有時候眼見的並不為實,有些惡人的偽裝不是眼睛能夠分辨,他就一定是壞人嗎,你們就一定沒有做錯過嗎?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他隻是為了生存,他從沒有親手傷害過一個好人的性命,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活下去。當他背井離鄉在街頭連飯都不上,你們人在哪裏。為什麽你們總是在一個好人被殘酷現實磨礪成壞人時才出現呢。”

    那兩個男人忽然愣住,他們似乎在沉思,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肯接受你們的製裁,是他選擇了棄暗投明,他非常厲害,霍氏是他自己做起來的,他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孤兒到一座城市甚至整個華南人盡皆知的人,如果不是他主動,你們真的能抓住他嗎?連窗戶都沒有的一方狹小角落,誰願意進去,人們可以享受富貴,但很難接受貧窮,他從這樣風光的位置變成一個服刑犯人,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隻是他為了我、為了孩子不想再做一個活在黑暗處的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你們真的忍心用無情不能變通的法困住他一生嗎。”

    溫景忽然非常用力將我扶起來,他把我禁錮在懷中,冷笑看著他們說,“你們脫下這身衣服,一定是個好人?照顧家庭,孝敬父母,和兄弟肝膽相照,沒有貪過一分錢,沒有出過一次軌,沒有官官相護過。沒有暗箱操作過,沒有狗眼看人低過,這些你們就一定沒做過嗎?隻是社會賦予了你們這層身份,顯得你們高尚無比,我們活在最陰暗的地方。是,誰讓我們這樣選擇了,我們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很多時候,我們更有情有義,更有種。如果社會隻存在道貌岸然的人,隻存在戴著麵具裝好人的人,不是很可悲嗎。”

    那兩名男人其中一個笑了笑說,“我承認,我們這個群體一樣有非常陰暗的一麵,一樣有混進來的自私自利的同誌。很多仕途官員傷透了老百姓的心。我更承認,不該以一個職業和身份來判定人本質的好壞,職業和身份,也有很多無可奈何的選擇。有時候眼睛會欺騙我們,隻有真正接觸過。才能用心去了解到他的內涵。就像這個姑娘說的,你曾經做過那樣的工作,我們無數次掃黃多次遇到背負家庭重擔或者遭到壞人欺騙而迫不得已走上這條路的可憐女性,而我們也曾在她們的床上拉下過一個又一個頂著好人帽子一身光鮮私下卻肮髒不堪的人士。社會有時候很不公平,每個國家都是如此。絕對公平是不存在的,甚至連我們一直號召的相對公平都未必能百分百做到。人們習慣以身份去辯別人的好壞,這是一個社會通病,無法靠一己之力改變。但我向你保證,霍承坤的案子,我們會酌情處理。那樣危險的情況,他替我們進去摸清內幕,讓我們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將杜沈這個組織一網打盡,他的功勞非常大我們也非常敬佩這樣勇敢的人。姑娘,不要因為經曆過太多陰暗就對社會喪失信心,這個世界還是好人更多。我們警方不敢自詡是個好人,但至少有是非觀念,我鄭重對這一身警服發誓,一定給霍承坤一個最公平的結果。”

    那兩名警察說完這些話之後,接到了一個電話,說發現了一些杜沈身邊逃跑的手下的行蹤,大約是在火車站,兩個人接到任務之後對我們說了一聲抱歉就匆匆離開,溫景擔心我的身體,將我帶回了病房。(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