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我要見警察，餘音不是自殺！”

    “小王，放她過來。”

    一個大胡子的警官揮揮手，協警就放開了初陽。

    “小姑娘，你為什麽說她不是自殺。”大胡子警察看著失魂落魄的初陽，聲音稍作柔和。

    “昨晚，我們通話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還說”

    “嗯通話中說什麽了。”

    “她說，今天有東西要拿來給我看。”餘淳就站在大胡子警察的後麵，初陽不敢說盡。

    “她有沒有說是什麽東西。”

    初陽搖搖頭。

    餘音昨天說的分明是能讓餘淳和她母親離婚的鐵證，她怎麽可能在黎明曙光前就自殺身亡？！

    “你去那裏登記一下你的信息，晚點會有人聯係你的。”

    初陽拿著筆的手微微顫抖，淚珠掉在紙上暈染一片。

    “好了，登記完了就回去吧。”協警小王一邊寬慰著。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

    “餘音在哪個醫院。我想去看看。”

    “估計來不及了，家屬拒絕屍檢，已經安排火化了。”

    初陽腦袋“嗡”的一下，拒絕屍檢，直接火化嗬嗬，這不是有預謀的，是什麽！

    餘淳，你好狠心。那是你自己的骨肉，你都下的去手！

    餘音，還那麽年輕，這一切！我定要你償還！

    似乎感受到初陽嗜血的仇恨，餘淳冷哼一聲，甩上車門又揚長而去。

    千刀萬剮，你都死不足惜！

    初陽像是丟了魂似的，淋著大雨走在街道上。

    想到餘音往日的音容相貌她就窒息般的疼痛。

    這就是場噩夢，初陽飛快的跑起來，一邊大喊著，路上三兩的行人回首相望，初陽也仍然不做停歇。

    終於，跑累了，喊啞了，哭也哭不出淚水。初陽坐在顧家門前的石椅上，瞳孔像是生鏽的銅珠，定定的望著餘音家的方向。

    顧懷青望著教室外下著暴雨，卻坐如針氈，

    昨天深夜，雨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他向來睡覺極輕，風聲雨聲吵得他輾轉反側。

    突然，聽見警鳴聲，他便站起身，看向窗外。

    警車疾駛向15棟的方向。

    “15棟不是餘音家嗎。”

    顧懷青心有餘慮，穿上風衣就出門了。

    他來到餘音家附近，就看見了紅藍閃爍的警車，還有停靠在門口的救護車。

    他慢慢走近餘家，在那，他看到了她——餘音。

    她靜靜的躺在醫護支架上，臉色蒼白的像張紙片，沒有生息。

    醫護人員緊急的推著她進了救護車，救護車閃爍警示燈，拉響警報器呼嘯而過。

    “但願，她不要有事。”

    如果，餘音出事，初陽便會心痛，初陽落淚，他就會心痛。

    回到家中，他便想去看看初陽，打開門，看見的是驚魂未定的她，滿臉是淚。

    好在，她隻是做了個噩夢。並非已經知曉餘音的事情。

    隻有安撫她，瞞著她，能瞞一時，就瞞一時。

    第一節課下課，顧懷青還是覺得心裏不安，就跑去初陽的教室後麵，透過窗戶看她。

    餘音和初陽的位置都空著，就連書包都不在了。

    顧懷青走到班門口，拉住一個同學，焦急道：“初陽呢？她為什麽不在！”

    “初初陽她說胃不舒服，告了病假。”

    顧懷青衝出學校，打了一輛車，手裏還在不停地撥打初陽的電話。

    無人接聽無人接聽

    終於，接通了。

    “初陽，你在哪，你怎麽”

    “懷青，是你嗎？初陽她高燒不退，我現在準備送她去醫院。”是李嬸。

    “好那去華昌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初陽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雙頰通紅，上一次的毒將身體裏的免疫係統破壞了個遍，本就沒有恢複徹底，這一次又受涼，引起高燒。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李嬸伏在床邊，用毛巾擦了擦初陽額上的汗。

    初陽的眉心緊蹙著，麵色極為痛苦。

    “餘音餘音，你不要死餘音”

    “餘音”

    初陽口中夢囈，李嬸在一旁卻聽不清晰。

    “雨衣？她好像在說穿雨衣。”

    顧懷青輕輕搖頭，扶起李嬸，交代著：“李嬸，你先回吧。做些粥，再送來。”

    “等她醒來，估計就餓了。”

    打發了李嬸後，顧懷青坐到初陽身邊，將被子又覆蓋嚴實。

    衣服，襪子，都濕了。你是去跳水了嗎。

    顧懷青心裏很不是滋味，衝門口站著的小護士招招手。

    “拿著，去買新的內衣褲，還有襪子來，尺碼B80和M。”

    伸手又摸了摸初陽的額頭，怎麽還沒退燒，似乎心急已經讓時間都變得慢起來。

    隻不過剛打過針，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見效。

    顧懷青又在屋裏來回走了走，她怎麽還不見醒。

    小護士買來了衣物，顧懷青便站在門外，等她換好，再度進屋。

    初陽仍是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著。

    直到暮色四合，病房裏悄無聲息。

    李嬸倚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顧懷青輕輕握住初陽的手，感覺手心的溫度似乎降去一些，端起李嬸煲好的粥，想再去小廚房熱熱，卻被初陽扣住手腕，停下了動作。

    “你醒了。”

    “嗯。”

    顧懷青望向她，心中一痛。

    她的眼裏像是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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