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緣來是情(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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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希回到日本之後,以他雷厲風行的性格事情倒也被他解決得幹淨。
也許在他人看來他的做法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可是在日本那樣極為重視門戶的國家,他的做法也隻是大多大家族會采用的手段。
當看著那個和自己身上流著相似血液的男人離開主屋時,他的心情沒有太多的變化,如今的形勢不是他施舍憐憫的時候,如果他再次心軟的話,那麽那個人就會是自己。
沒有一個人的結局是絕對完美的,如果他放不下,那麽他的人生就會被過多的執著淹沒。
“他畢竟是你的哥哥。”
聽著父親對自己最後說的那句話,他的麵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從父親的語氣可以聽得出來他對那個女人是愧疚的,一輩子愛過了,隻是到最後也沒有辦法給對方一個名分。
那個女人的兒子他應該也是抱有一份想要補償的心情吧,這樣的父親讓他覺得陌生,安藤家的人怎麽會被這些情所羈絆。
或許以前他會對這樣的父親嗤之以鼻,因為要成功就不能有太多的婦人之仁,這也是他從小被灌輸的信念。
隻是現在變了,他不再隻是單純地追求這些虛無飄遠的東西,他也懂了情,也想擁有一個真正愛上的人。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看著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他摘了眼鏡之後,整個人顯得更加陰謀閃閃了,看來就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人。
宮雅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他回來可有些日子了,反正佳人無緣,他還不如早點離開那個傷心地,不過他可不承認自己輸給了安藤裏代那個木頭,既然放手那就大方一點,他宮雅可不是一個放不開的男人。
“事情這麽順利,你幹嘛還一副便秘的表情啊,難道是你家老頭子又讓你為難了。”宮雅幹脆躺了下來睨著對方。
他這個朋友他是太了解不過了,做事狠辣,絕對不會給對方留半點後路,可是看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毫發無傷地離開安藤家就知道肯定有人求情了。
不過他這麽聽話倒是頭一次,他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麽讓他改變了這麽多,隨即又想起自己這次回來的目的,上次尹智宇的話他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我看你變得這麽菩薩心腸,估計這件事情也不用問了。”他看自己引不起對方的興趣,於是故意吊他的胃口,眼梢瞄了一眼,然後又翻轉了一個身。
“裏代跟我說了。”安藤希抬頭,眼眸裏一片幽深。
他隻想讓好友別再白費力氣,他已經什麽都知道了,想跟他打什麽啞謎還是省了吧。
宮雅一個鯉魚挺身就從地板坐了起來,他的心裏早就在短短的幾秒鍾時間咒罵了那個搶了他女人的男人無數遍了,不僅搶了他的女人,現在還給他拖後腿,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他要是知道還有這一天,當初就應該把他放在沙漠裏渴死,冰川裏凍死,悔不當初啊。
可是現在是商量正經事的時候,他秋後再算賬。
“那你都知道了,你的意思呢。據我所知,上官野在安藤家族名下企業的股份是你送給他的吧,我還真看不出你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還是又有什麽陰謀。”宮雅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讓狼進雞窩,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有時候他還真是不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難道他就真的這麽自信嗎。
“我當初是有自己的打算,當時也是為了瓦解安藤風紀在日本的實力,我的下一步就是要剔除這顆雜草,不過那個老家夥在背後的小動作可比我想象得要多,新野那邊幾乎已經遍布了他的勢力,一時連根拔起也是有難度的。”安藤希又重新陷入沉思。
“我看尹智宇倒是看得通透,我們之間還的確是有合作的必要。”宮雅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室內頓時又是一片沉寂,隻有安藤希輕輕扣桌的聲音在房內有節奏地響起。
“那你的意思是答應嗎?”
許久室內重新響起了安藤希的聲音,隻是聲音悶悶的,好像有些不滿於好友如此為別人講話,特別是他心裏還有其他的情感存在。
“我看你猶豫的原因不是怕被對方算計吧,是因為金有彬那個女人?因為你合作的對象是你的情敵。”宮雅不怕死地無視對方殺人似的眼神,他的臉上反而還泛起一股笑意,看起來十分欠扁。
“如果我說是呢?”安藤希十分不滿好友那看好戲的眼神,他什麽時候這麽不冷靜過。
不過好友的確將自己的心思猜了個大遍,他的確是很忌憚那個男人,兩人雖然隻在晚上有過一次的交鋒,可是他深知,那個人是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
隻要有他存在,他就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回心轉意,他不希望看金有彬看尹智宇的眼神,那本來應該是自己的專利,那樣的柔情也本來應該是屬於自己的,他也是第一次有了被威脅的感覺。
宮雅看好友陰晴不定的臉,那眼神分明就是嫉妒別人,看來是郎有情妾無意啊,火上澆油是他的專長。
“如果是的話,那就說明你的腦子被驢踢了,好了,我閃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不過別想太久,我怕你家的門檻會被蛀蟲蛀塌。”
就在離開的時候,宮雅還不忘再添上些火把,看著好友那酷似蒙上冰霜的臉,他知道這火勢燒得是夠旺了。
“你說讓我登這個消息?可是這件事可大可小啊,你們真的有把握嗎,我這間雜誌社可是辛辛苦苦才創立的,你們可不能開玩笑啊。”看著眼前這兩個優秀的男人,o姐臉上雖是一臉笑意,可是卻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尹智宇當然知道牽扯進這件事非同小可,可是他現在也必須借助媒體的幫助,這樣做才能事半功倍,對方的顧慮他也是懂的。
“我找您幫忙自然是不會有保留的,這裏存有上官野和日中醫院院長徐誌坤勾結的所有證據,我也不是要您馬上刊登,隻是希望您在適時的時候幫我一把。”尹智宇將自己的計劃大概說了一下,聽得o姐這個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驚得眼睛睜得老圓。
過了大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跟自己說了什麽驚心動地的事情,本來以為隻是單純的企業牟利,沒想到竟牽扯了這麽多人和事。
她做這一行早就看透了這個社會的黑暗,可是這般駭人聽聞的事情還是頭一次聽說,看來這世上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她本來就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年紀雖大了,可是心裏的那份正義感卻是不輸任何人的,於是剛才還委婉推脫的她現在倒一口的應承了。
“我們什麽交情了,就衝你們兩老婆的麵我也不能拒絕了吧,到時候需要幫忙就盡管吩咐,我就是拚著自己這條老命也得幫幫那些可憐人,不過這個東西你們還是帶回去,這麽重大的機密放在我這裏我也是有壓力的。”o姐笑著說道。
“我們信得過您,信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點我們還是知道的。”
雖然是滿口的答應,可是o姐還是打著自己的算盤的,要自己跟人家“同生共死”,那麽她總得弄清楚自己的價值在哪吧,不過剛才的試探倒是讓她很滿意,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尹智宇和向可風在o姐的辦公室呆的時間也不是很久就出來了,主要也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當尹智宇出來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姐夫。”
轉頭,一個十分有活力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到了自己身邊,小臉還一臉興奮的樣子。
可能是對對方過於熱絡的個性有印象,尹智宇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她是自己妻子的後輩,上次見麵的時候還熱情地打了招呼,最討喜的是她左一句“姐夫”右一句“姐夫”讓他很有存在感。
“姐夫什麽時候來的?有彬姐也來了嗎?”孟甜四處張望著。
“她在美國,我受她之托交點東西給社長。”尹智宇想著不要聲張,就以妻子的名義說了善意的謊言,可是看到眼前這張大為失望的小臉心裏又一陣好笑,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妻子為什麽這麽喜歡這個女孩子了,她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來意,隻是單純地想要見到妻子,感情好到自己都有些嫉妒了。
“好吧,姐夫記得讓有彬姐多聯係我啊,我怕跟美國時間對不上打擾她休息,還有我過段時間就去看她,知道了!我馬上來,那姐夫我走了啊,下次記得請我吃飯。”可能是要出去做事,在人多次催促中,某人終於不甘不願地道別了,最後還不忘臨門補上一句話,看來她還是對吃的很執著啊。
“真是可愛。”向可風在旁邊補了一句,還不忘曖昧地看著好友,好像他真的在外打野食一般。
尹智宇像是沒看懂對方的意思一般。
“你就不怕順心吃醋啊,我看她現在可是非常時期,隨時都可能情緒不穩定的啊。”尹智宇也回敬道。
向可風雙手舉起投降,說到這段非常時期他可是深有感觸,他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被放行。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妻子可是整天一臉擔憂的樣子,他還是不要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比較好,愛妻第一啊。
當幾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坐在一起之後,身上發出的那種強勢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隻是因為本身性格的不同,自然流露出來的氣質就會有所差異。
尹智宇和成明勳算是屬於同一類的男人,外表看起來都很秀氣,有著讓女人發狂的美貌,隻是不同的是成明勳顯得更加陰柔而已。
而反觀對方,安藤希是那種外表看起來就很man的男人,整個人總能給人一種懾人的氣勢,讓人想要親近卻又不敢靠近。
安藤希隻是盯著尹智宇,好像他的臉上開出了一朵花一般,而事實上氣氛還是很微妙的。
安藤裏代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剛想提醒自己的主子別太明顯,可是安藤希卻開口了。
“尹先生比我想象得還要有能耐。”話裏有著濃濃挑釁的意味。
房間裏也很配合的響起了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
宮雅看好戲地坐在旁邊飲茶,他可是越來越佩服自己這個朋友了,他到底是來打架還是談合作的啊,不過既然有好戲他自然是樂得高興的。
這要是真打起來才有意思呢,為了一個女人,沒想到不喜女色的安藤希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尹智宇早就聞出了對方身上的火藥味,男人的嗅覺還是很敏感的,他當然嗅出了這個男人對自己妻子的愛慕之意,可是麵上還是一片和樂。
“我想我離您想得能耐還是稍稍差了點,不然也不用坐在這裏和您一起商談合作的事情了。”尹智宇不希望對方偏離主題,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到這上麵來。
安藤希隻是冷哼了一聲,他承認自己現在很不冷靜,隻是他實在是看不慣對方老好人的模樣。
“智宇你看你這話說的,都是自己人,大家不要拘謹啊,放開了好,要不要吃完就去唱k,我在這裏可是有熟人的。”宮雅的話說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臉色更加難看了,智宇?他可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友跟對方的感情好到這個地步了,他牆頭草的本事還真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啊。
“我也是這麽想的,還可以聯係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嘛。”成明勳附議。
安藤裏代雖然沉默,可是也沒有反對的樣子。
安藤希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被收買的差不多,而他倒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鬧脾氣了,於是鐵青著臉說道。
“說正事吧。”其實他是很不想就這麽快進入主題的,畢竟他的下馬威還給的不夠漂亮。
剛才還是玩笑鬧別扭的氣氛,現在一下子因為“正事”而變得十分嚴肅。
幾個人低聲交流,說的大概就是應該怎麽合作才能從根源將這些禍害除去,而交談之中安藤希也不得不看到尹智宇令人敬佩的一麵,這個男人長得是好看了點,但是一點也不像繡花枕頭的樣子,他倒不得不重新審視起他了。
他心裏的擔心,隱憂,對方一字不落地分析了出來,簡直可以說就是他肚子裏的一條蛔蟲。
尹智宇看對方似乎不再為難自己了,而商談起合作的時候,他表現得也很積極,這時他也挺佩服這個男人的,天生的王者氣勢,他想自己找他合作到底還是正確的,隻是還是會有頭疼的時候,自己的妻子為什麽要那麽優秀啊,他的心裏默默哀嚎,隻是後悔沒有將她喂成一頭小母豬,現在被他人覬覦的感受真是不好受啊。
“那接下來我們就斷了日中在各個城鎮撒的網,我看也得找幾個能士潛入日中的那個地下室,根源還在那。”安藤希濃眉緊擰,在心裏思考著這些能士的最佳人選。
安藤家不乏人才,隻是關於地形這方麵的還是要找一些較為熟稔的人才行,這個他就有點傷腦筋了。
“我看我可以跟過去,那裏我曾經去過,地形我也比較熟,你派自己身手比較好的人給我就行。”成明勳毛遂自薦道。
可是這件事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但是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看我從影衛那裏挑幾名和成先生一起去好了。”安藤裏代說道。
尹智宇也聽過安藤家影衛的實力,知道有他們一起隨行,成明勳的安全至少得到了保障。
接下來就是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合作細節。
“是有彬的電話嗎?快接吧,我去個洗手間。”成明勳笑著往回走。
“嗯,吃過了。這幾天會忙嗎?別太累了,知道嗎……”
看著漸漸走遠的人,從轉彎處閃出來的人麵色幽暗。
“我看你這個醋吃的要跨太平洋了吧,不過看人家夫妻恩愛,你還是另辟捷徑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是不是?我怕你最後搞到內傷啊。”宮雅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他現在才發現趁早放手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趁自己還沒越陷越深之前就抽身,對自己對別人都好,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還沒有體會到這一點。
以前在武媚愛戀他的時候,他還會說什麽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可是現在的他哪還有當初的那種豁達,特別是剛才在包廂裏麵的表現,簡直就是小肚雞腸啊,不過這些話他還是會爛在肚子裏的,他還想多活幾年啊。
安藤希知道好友雖然是半開玩笑的樣子,可是他的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隻是他中的毒已經太深了,現在叫他抽身已經是難了。
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夠取代那個人的位置。
因為她會看見自己的好,而他也會付出自己的一切,一輩子隻寵隻愛她一個人。
“你管的閑事太多了。裏代呢?”不想再在這個時候談論這個話題,因為他的心中已經認定了那個女人。
“隻是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一聲不吭地走人了,不過他走的時候好像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估計他的那個小麻煩又給他惹什麽事了吧。你看你們一個個的,心裏有了人多不自在,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宮雅一副隻有他才是大聖人的樣子讓人看了很不爽,他也不想想當初他也是因為情愛而準備跟自己兄弟翻臉的人,現在倒一副說教的模樣。
當安藤裏代趕到h市最大的夜店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吧台那邊揮舞著小手,他心裏本來脹滿的擔心也在看到她之後平複了不少,他承認他在接到她的電話成功被嚇到了。
心想這小妮子自己就是平常太縱容她了,一個女孩子這麽沒防備地在夜店裏大鬧,她還真當這些人是吃素的啊。
他心裏也是一肚子的火,但是看她對自己一臉的嬌笑,整個人坐在了吧台上,腳還在空中亂晃。
根本就沒有她所說的追殺,關心則亂,看來自己又是被擺了一道,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
他眼睛微眯,一步步走向那個不怕死的女人,他今天就要讓她知道學放羊的孩子到底應該受到怎麽樣的懲罰。
可是走近了一看才知道她根本是喝醉了。
因為夜店太過吵鬧,再加上燈光交替,有點暗看不清楚。
此時的她一張小臉紅撲撲,嘴裏咿呀咿呀說著什麽,眼神迷離,看著他還一直傻笑。
他頓時覺得又氣又好笑,若是別的男人她也這般毫無顧忌地笑著?要不是她已經喝醉了,他一定會重重地拍打幾下她的屁股。
可是孟甜雖然看似喝醉了,但是還是認出了安藤裏代。
在他還沒走近的時候,整個人就往他的身上撲去,這把安藤裏代給嚇得,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向前摟抱住她的腰身,可是沒心沒肺的某人還沒意識到剛才的危險,依然笑得一臉歡樂。
即使在他的懷裏依然是手舞足蹈的,半刻都不消停。
“她到底喝了多少?”一記殺死人的眼神向旁邊的侍應投去。
“大概七八瓶啤酒,三大瓶紅酒,還有十幾杯雞尾酒,額,應該沒了。”看對方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聰明地省略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侍應想著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不過是跟這個小魔女有了一點交情,看她喝得酩酊大醉,這裏本來就魚龍混雜,他不想她出事,於是就讓她呆在了吧台這邊,然後聯係人來接她,隻是醉了酒的她格外得不好伺候,如果稍不襯她的心意就是一個拳頭揮過來,他的兩隻眼睛明天準要變成熊貓眼了。
可是誰知道他的心酸啊,被冰山男盯著,他趕緊自己都不用給眼睛做冰敷了,通體上下一股寒意湧了上來。
安藤裏代看懷裏依然鬧騰的人,於是沉著一張臉低聲說道。
“再鬧就讓你下不了床。”
額,十分具有威脅性的一句話,很有效率地讓身上的人停止了動作,然後睜著一雙水眸好不可憐地看著他。
即使是喝醉了,孟甜依然是畏懼於安藤裏代的手段,而她平時最怕的也是他生氣的樣子。
畏縮著腦袋,嘟著一張小嘴,身子往男人身上縮了縮,比起剛才倒是讓人省心了不少。
“小家夥,就是吃硬不吃軟。”
安藤裏代的笑意更甚了。
當孟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頭痛還是頭痛,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敲打腦袋,可是手卻受阻了,好像被什麽東西壓著。
雖然剛起床腦袋不是很清楚,可是耳邊的陣陣瘙癢,還有手臂溫熱的觸感都讓她警鈴大作。
一轉頭卻是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這人是什麽來的。
在不驚擾身邊的人的情況下,她輕輕地轉了個身,熟悉中的他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意,連臉上剛毅的線條也顯得柔和了許多,這樣看他的確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呢,正在她抵製不住誘惑,想將自己的狼爪伸向枕邊人的時候,低沉慵懶的聲音讓她嚇破了她的色膽,一張小臉頓時比喝醉時還要嬌豔上幾分。
安藤裏代隻是半睜著眼,可是嘴角的戲謔卻是十分明顯的,收緊她腰身的手臂也微微收緊了些。
孟甜被人當場抓包,本來就羞得要命,可是此時兩人又在青天白日的時候,躺在同一張床上,做著親密的動作,她承認自己的思想是邪惡了些,可是美色當前,她很難不想歪的啊。
於是掙脫著想要脫離對方的懷抱。
“別鬧,讓我再躺會,昨晚你可折騰了我好一會,我這會還累著呢。”
不難聽出他聲音裏濃濃的倦意,可是她這麽覺得這話說得她好像有多如狼似虎一樣啊,都說女人在三十歲之後就會變得特別“饑渴”,她雖然還在奔三的路上,可是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啊。
醒來的時候本能地掀了被子,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被子下的自己依然是衣服整齊,而身邊的人也隻是規矩地摟著自己,她的心裏竟莫名為他的“君子行為”感到失落。
難道她真的學壞了,哎……
“你自己睡就好了,我還要去上班呢。”她的語氣也因心情落寞而顯得有些不滿。
看來她還真的是欲求不滿啊。
不等他回答她就想起身離開。
“沒良心的小東西,昨晚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現在倒學會翻臉不認人了。”
安藤裏代倏地睜開了眼睛,一個翻身就將身邊的小女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眼裏有似有一簇火焰在燒。
孟甜的男女情事畢竟也是少,當然不知道男人這般的情緒意味著什麽,嘴裏依然賭氣道。
“我又沒叫你照顧我,還有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壞我名節在先還想要我感謝你。”
“看來某人是因為我昨天的‘禮待’而感到不滿了,既然這樣……”
他不說話,隻是撐著將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眼裏的火熱讓她避閃不及。
“你胡說,我才沒有……”
最後幾個字就這樣消失在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中,孟甜被吻得昏天暗地,哪還在顧著裝矜持,她承認自己已經墮落了,可是如果是他,她寧可在這場情欲中溺斃。
當激情過後,孟甜的小臉依然是一片潮紅,惹得安藤裏代意猶未盡地在她的微微紅腫的唇瓣上印上一個幾乎令人窒息的長吻。
“沒想到你覬覦我的美色這麽久了啊。”
看到佳人在情欲的洗禮下越發得明媚動人,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微微喘息著,慵懶得像一隻高貴的貓兒。
“是啊,現在你全身上下都印上了我的標記,如果敢去拈花惹草,哼哼……”
美眸微眯,還在他精瘦的腰身上捏了一把,一副母老虎的模樣,可是安藤裏代卻愛死了這隻沒有利爪的小老虎。
自己早就被她抓的牢牢的了,又怎麽會去招惹別的女人呢。
之後自然兩人又在床上玩鬧了好一會才起床。
“要出差啊,回日本?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小臉上滿是不舍。
安藤裏代不打算告訴她事情,這丫頭的想象力本來就比別人豐富了許多,若是讓她知道自己準備執行一項比較危險的任務,指不定她還會吵著和自己一起去呢。
“就兩三天的事,很快就回來了,知道你想我,我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的。”安藤裏代自從脫掉了冷冰冰的麵具之後,在她的麵前總是有些無賴,可是在孟甜眼裏卻很是受用,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愛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他讓她明白,身邊有一個人是這麽得幸福。
於是她也不像剛交往的時候那麽矜持,既然心裏有愛又何必遮掩著不讓對方知道。
“是啊,我會想你,所以要趕快回來。”
她第一次的回應還是讓安藤裏代愣了一下,隨後滿臉的笑意,摟著她,臉頰輕蹭她的頸窩。
他的心裏有了記掛的人,所以這次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當門鈴響起的那一刻,藍琳琳心裏有著期待,小跑著打開了門,可是站在門口的並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幹什麽!救……唔唔……”
藍琳琳的最後一個意識還是本能地想要活下來,她想要求救可是嘴巴卻被人堵了一個結實,然後就是刺鼻的藥味傳入鼻腔。
他沒來,明明知道是一場陰謀,他的接近絕對不是出自真心,可是她卻還是傻傻地抱著最後一份希望。
如果那天他沒有推開自己,她一定會放棄所有跟他走,因為什麽都比不上他,可是最後自己到底還是傷了。
“藍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當她的意識恢複了之後,眼睛倏地睜開,她在安藤家!
雖然隻來過一次,可是她的記憶係統卻是對這個豪門大院記憶深刻,可是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呢。
本來在昏迷的前一刻她還以為是上官野準備綁架她乘機要挾她交出那份秘密資料,可是當看到周圍的一切之後她還是傻眼了。
穩了穩心緒,她想自己應該沒有得罪眼前的這個男人吧,不似第一次的客氣,他眼裏的流露出來的邪魅讓她的心裏不禁開始打鼓。
“不知道安藤先生用這種方式請我來有什麽見教?”
“沒什麽,隻是聽底下的人說藍小姐前段時間好像急著見我,所以找藍小姐過來敘敘舊,順便問你借樣東西。”
他的語氣聽起來毫無威脅力,還帶著幾分的慵懶,斜靠在沙發的一側,偶爾看著她的時候,臉上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可是隻有藍琳琳自己知道,自己儼然已經成為了這頭獵豹的獵物。
“琳琳不知道您再說什麽,我身上怎麽會有您想要的東西呢。”她的心裏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抬眼看她的時候,眼裏已經開始積聚一場風暴了,她的身體因為支撐不住而跌坐在沙發旁的角落,手觸及到得地方是一片柔軟,這是最頂級的波斯貓毯,坐在上麵還能感到絲絲的暖意,可是此時的她卻是如坐針氈。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些什麽,他實在是太強大了,或許在麵對上官野的時候她還能假裝鎮定地跟對方說著條件,可是現在她連偽裝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沒來由地,一陣寒意從腳底湧上。
他們就這樣對峙著,這期間她更是不敢移動分毫,直到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希,我看你真是太不溫柔了,怎麽能讓一個淑女坐在地上呢。”
當藍琳琳看到出聲的男人的時候,她並沒有得救了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更加危險,因為在他溫和的皮相之下,奸詐危險程度絕對不會亞於安藤希,她到底是遇上了怎麽樣的麻煩。
“藍小姐,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宮雅,是這個男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跟他不一樣,我最懂得憐香惜玉了。”宮雅笑的一臉無害,單膝跪地,甚至還拿起對方的手印上一吻。
抬頭,滿意地看到對方的小臉有兩朵紅霞飛過。
安藤希看著自己好友的舉動,臉頓時黑了大半,這男人是求愛未遂之後開始變得濫情了嗎?他最好不是來扯自己後腿的,不然他這個扮黑臉的就太不劃算了。
“早知道藍楓有你這樣漂亮的外甥女,當初我就應該拜在他門下了,近水樓台總是好的吧。”宮雅依然不忘調戲。
在聽到自己二叔的名字的時候,藍淋琳的心裏還是有些震驚的,她對叔叔的認識很少,隻知道他的醫術不錯,在美國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想要在他身邊學習醫術的。
難道這個男人曾經也跟自己的二叔有過交集。
有了這份認知,她頓時覺得對方看起來比冷氣陰沉的安藤希容易親近多了,而且對他的防備也少了許多。
“真是粗魯,希,我看你要好好調教一下你的那班手下了。”宮雅眼神如水般,執起藍淋琳略微有些紅痕的手腕說道。
藍淋琳本來是心係他人的,可是畢竟是個女人家,麵對如此妖孽的男人對自己這般溫柔,自然心裏也多了幾分希冀,他應該是待自己好的吧,隻是就是這樣的糖衣炮彈之下才會有傷你最深的致命毒藥,當藍淋琳有了這份認知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對那個女人有意思。”安藤希看著從大門進來就一直在哼著小曲的人沒好氣地說道。
平常也沒見他那麽饑渴,可是今天卻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連那麽肉麻的話都講得出來。
“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雖然那藍淋琳是長得不錯,可是還不至於讓我犯糊塗吧,我隻是去給受驚的小兔子送點安慰,順便順手牽羊拿走一點東西。”
宮雅看到好友不解的眼神,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存儲器,還一臉的得瑟,安藤希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了,隻是心裏還是不得不佩服好友的好手段。
藍淋琳看起來不是很笨的女人,上官野那個老頭會想出色誘的辦法,她肯定心裏也是有防範的。
宮雅像是看透了好友的心思一般。
“可別小看了我的魅力,我隻是不發揮我的實力而已,不然有哪個女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過這個東西弄到手還真花了我一些心思。”他一邊說還一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實際上他並沒有利用美色去勾引藍琳琳,隻是揣摩對方的心理恰到好處而已。
對於藍琳琳他也是有了做了一定的功課,從十四歲起父母親相繼離世,從高貴的公主變成負債累累的貧民,她的心裏有著過度的驕傲,那就是她不甘屈於他人之下的原因,層層的偽裝就連她自己也忘了名利並不能帶給她幸福。
所有趁著這個漏洞,宮雅的出現讓她卸除了所有的防備,也能這麽輕易得手。
“這就是那害人的東西,現在上官野那隻老狐狸的命脈真的是掐在了我們的手上了,我已經等不及看他一敗塗地的樣子了。”
拿著存儲器一直摩挲的安藤希此時臉上綻放著一絲莫名的神采,他正躍躍欲試,心裏的計劃也開展了大半。
“我看上官野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宮雅的心裏開始同情起對手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對方悲慘的命運了,誰叫他惹了不該惹的人了呢。
“我查過了,今晚輪值的地方這裏的最為鬆懈,我們從這裏進去,拐過兩個彎就是地下停車場了,地下室的入口不是封閉的,我們從這個樓梯下去,至於監控係統我會用電腦侵入讓它暫時處於癱瘓狀態,總之地圖人手一份,我們見機行事。”成明勳一邊指著地圖圈圈點點的地方,一邊神情嚴肅地說道,樣子也沒了平常開玩笑的模樣。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了。
安藤裏代仔細地將地圖上的東西印在腦海,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難,長期的武士生涯讓他在執行起任務來早就已經是遊刃有餘了,而為了今晚的行動他還專門挑選了四個優秀的武士陪同自己一同前往。
“這個你帶著,我隨時都會透過監控看到你們的情況,還有地下室我們誰都沒有去過,裏麵到底是什麽樣的設置我們也沒底,總之你們自己多加小心。”尹智宇有些不放心,將東西交到成明勳的手上。
“別一臉我要壯士出征的樣子好不好,我相信一切都會很順利的。隻許成功不許敗。”成明勳用流利的日文對著眼前的幾個武士講到,好似為了鼓舞士氣一般,他堅定的聲音讓沉悶的氣氛一下子高昂了許多。
幾個日本人隻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都將手搭在了成明勳白皙的手背上。
今夜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卻是不容許他們後退。
當車快到日中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乘坐的是可以容納七八個人的麵包車。
幾個人陸續從車上走了出來,他們的打扮很不起眼,走在人群穿梭的街上很快就被隱去了,一點也不張揚。
尹智宇則留在車上盯著電腦屏幕,在他修長的手指按過鍵盤之後,屏幕上立刻出來了好幾個畫麵,畫麵中還出現了成明勳等人以及周圍的環境,看起來一覽無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情卻莫名緊張起來,真的會順利嗎?
可能是因為上官野過分的安靜吧,難道他的心裏就一點也不著急。
事實上尹智宇的憂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上官野是何等的狡猾,他怎麽會任由他人折斷自己即將豐滿的羽翼。
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上官野在日本那邊掌控的勢力出現了一點小亂子,為了解決那邊的事情,他就已經是分身不暇,當然他也不會猜到這一切都是尹智宇和安藤希精心設計的結果,而他籌劃多年,竟然會掉入幾個晚輩設的陷阱裏。
當幾個人進入保全係統範圍的時候,他們的動作也開始變得謹慎小心起來,在地下停車場裏幾乎每隔十步就有一個監視器,他們簡直是舉步維艱,成明勳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佩服起徐誌坤的老謀深算,沒想到這人已經精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感歎有這麽一個好對手的時候,耳機內傳來尹智宇的聲音。
“明勳,往右邊,我幹涉了保全係統,前麵的那個監視器暫時不會有作用,不過你們隻有十五秒的時間。”
在尹智宇的建議下,一幹人很快有了動作,成明勳雖外表陰柔,可是身手還是很利索的,但是在訓練有素的武士麵前還是遜色了許多。
在不斷的停留,前進中他們終於到了地底實驗室的入口,此時每個人的額上已經布滿了汗水,緊身襯衣上也被汗水浸濕。
也許是太過緊張的氣氛吧,大家沒有因為第一步的勝利而感到竊喜,反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十分凝重,大家很快調整了一下呼吸,準備闖下一關。
“智宇前麵有電腦係統顯示嗎?”成明勳走在前頭,低聲透過耳麥詢問尹智宇。
“奇怪,我這裏的電腦並沒有任何電腦信息傳來,外麵那麽嚴密,難道是徐誌坤太過自信了,你們自己小心點,有消息我再聯係。”
尹智宇說完之後又調出了地下室的畫麵,他盯著看了許久,總是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他不認為對方會這麽疏忽大意,到底徐誌坤在打什麽主意,他此時也是毫無頭緒,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需要密碼,難怪徐誌坤那隻老狐狸會這麽放心了,既沒有監控,有沒有人把守,看來他是算準了沒人能夠進去。”成明勳的眼裏滿是陰霾。
而其他人同樣也是無能為力,說到打架他們或許還能幫上一點忙,頓時一夥人又陷入了僵局。
“給我五分鍾的時間。”成明勳小心地拆掉密碼鍵盤,然後用電線接入自己隨身攜帶的微型電腦盤,頓時一大推代碼在屏幕中顯示了出來。
成明勳的手指靈活地敲打著鍵盤,而安藤裏代幾個人則耐心地在一旁等著,他們關注著周圍,防止隨時有人出現。
大概隻是三分鍾的時間,滴的一聲,門漸漸開了,成明勳的臉上泛起一抹光彩,下次他絕對要給這個自信的徐院長一個忠告,他關於科技方麵的信息也實在是太落後了一點,現在誰還會老土到用幾個數字來當自己的密碼,他顯然太小看了別人的智商了。
尹智宇透過屏幕看到他們的行動一直都很順利,心裏的大石也放下了,難道真的是他太多心了。
就在他準備放鬆警惕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電腦旁邊的訊號變得格外得弱,屏幕在跳動,還有幾個已經直接黑掉了,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隻有一個,那邊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
他想透過耳麥將情況告訴稱明勳等人,可是耳機裏的雜音太過嚴重,就在一陣刺耳的聲音中,電腦已經整個黑屏掉了,看來對方的戒備比他們想象得嚴密了許多,反侵略係統直接讓他的電腦係統癱瘓了。
現在他也是感到無力,不知道好友他們已經進行到哪裏了,隻能坐在車上幹著急,但願一切順利。
成明勳在嚐試與尹智宇通話的過程中卻怎麽也聯係不上對方了,聰明如他很快就意識到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已經讓他們徹底和好友斷了聯係。
白皙的手已經出了一大推的手汗,而背上一直滾落的汗珠就沒停過。
“我看這裏是密閉空間,根據我平常的經驗,我們應該離實驗室不遠了。”安藤裏代沉穩地說道。
的確他的話勾起了成明勳最後即將飄遠地理智,他險些糊塗了,於是也穩下心神看起周邊的環境。
周圍都是白色的牆壁,他們前麵有三個分岔口,望了一眼卻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看來我們隻能兵分三路了。”
安藤裏代會意,將隊伍分成了三隊,他則跟成明勳一組,臨行交代,沿途必須留下記號,無論是誰先找到東西都發信號通知其他人。
一陣交代之後,三隊各自踏上了征途。
“智宇,出事了,徐院長根本就沒有露麵,出席宴會的隻是一個小角色。”電話那頭的莫莉聲音帶了一份焦急不安。
而聽完莫莉話的尹智宇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糟糕,這一切都是陷阱!
他實在是太大意了,怎麽就沒有注意到一切都太過順利了呢,從他們計劃準備踏入日中的那一刻起,徐誌坤那隻老狐狸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了吧。
用盡全力狂奔,他的心裏急切希望千萬不要有什麽事情發生才好,心跳如擂鼓,即便已經氣喘籲籲他還是不敢懈怠半步。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想,那人恐怕是為了殺人滅口,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那個地下室曾經掩埋了幾具屍體,他會將責任撇的一幹二淨,因為醫學上的失誤是不會被人去深究的。
而行進中的幾個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危險。
“我怎麽覺得這條路越走越不對勁啊,我們好像一直在繞圈子,你看又出現了分岔口。”成明勳覺得挫敗極了,這條路簡直就是要將他的耐心給耗光。
“是有點不對勁,你看這個還是我剛才做的記號。”指著白色的牆壁上那個符號,安藤裏代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們已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估計其他人也不會順利到哪裏去,他們應該也迷路了吧。
“你聽,是不是有聲音?”
長期的訓練讓安藤裏代的五官比其他人敏感了許多,雖然很輕微,可是他還是聽到了。
成明勳隻是搖了搖頭,他什麽都沒有聽到啊。
“是耳麥裏發出的聲音。”
兩人像是看到曙光一般,趕緊拉近垂落在肩膀上的耳麥,雖然連接不是很好,聲音也很模糊,可是安藤裏代還是仔細地聽著。
終於他們將對方的話拚接完整了。
兩人同時驚呼道:“中計了。”
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圍,可是沒有一點動靜,可正是因為這份平靜才讓他們的心裏更為緊張,這裏真是太安靜了。
竟然沒有半個工作人員出入,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就是對方早就知道他們要來,連防著他們的動作都沒有了。
徐誌坤看著屏幕上的幾個人,眼裏閃過一絲陰鷙,過了今天晚上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了,因為他要親手將這裏所有的一切埋葬。
“試試我們的實驗成果。”
眼睛依然是盯著大大的屏幕,可是他的聲音卻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當尹智宇穿梭於各個地下室通道的時候,他沒有看見半個人影,這讓他本來就有些煎熬的內心更加不安了,難道已經出事了。
就在尹智宇不斷搜尋好友的蹤影的時候,成明勳和安藤裏代也在試圖打破僵局。
“這裏的排氣扇怎麽突然打開了。”看了好一會,成明勳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抓起安藤裏代就往前跑去。
安藤裏代不明所以,可是聽到對方的一句喊聲也變了臉色。
“是毒氣,他們想殺人滅口。”
成明勳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他早該知道的,可是不禁心裏一涼,都是醫者父母心,沒想到這些卻變成了殺人的武器。
人跑的再快卻也不如空氣的傳播速度快,他們現在隻是在跟死亡做鬥爭而已,唯一爭取的就是和死神搶時間。
看著奔跑的兩個人還有已經倒下的幾個人,徐誌坤的表情依舊沒有變過,臉上的那股笑意讓人生寒,而此時的他就像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而他自己是絕對的主宰者。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時候,整個屏幕突然黑掉了,電腦控製室裏德燈光也在一閃一閃的,電壓好像處於不穩定狀態。
“怎麽回事?”這是第一次,他的聲音裏摻合著些許的不平靜,也許是滿心的計劃突然出現了一些小插曲讓他難以接受吧。
“為什麽幫我們?”成明勳看著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他可不認為對方是因為洗心革麵的原因,人一旦貪婪起來要改掉這個毛病還是有些難度的。
今天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及時出現打開暗門,他們估計現在已經和閻王去喝茶聊天了吧。
“這裏有你們要你的東西,至於我為什麽要幫你們,我隻想說拿自己一輩子的奮鬥去傷害別人不是我的初衷,而且我不想成為和那個男人一樣的人。”
他說完就管自己走了,留下拿著光盤和一個裝有細菌樣品的試管的成明勳。
看著那挺拔的背影,成明勳的嘴角揚起笑意,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一向防人之心最重的好友會選擇他來當自己的助理了,不是因為絕對的相信,而是他們彼此有著共同的信念,為什麽學醫,因為心裏都有一個夢,他隻是想給自己這個夢留下最後一絲美好吧。
當看到一臉著急的尹智宇的時候,成明勳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東西,充滿笑意的臉上似乎還殘留著剛才的狼狽。
“我還以為我們不能再見麵了呢,要擁抱先出去再說,這裏的空氣讓我覺得全身難受。”
三人相視而笑,彼此都有這種感覺。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尹智宇將上官野和日中院長徐誌坤勾結研製危害藥品以及罔顧他人性命進行試驗的事情披露給媒體。
這當然就要說一說o姐的犀利言辭了,整個雜誌社的版麵幾乎都占領了各大版的頭版頭條,可以說大快人心。
當然警方在輿論的壓力和日本安藤家勢力的壓力下不得不認真執法,但是至今兩大主犯都沒有找到。
“就這麽迫不及待啊,還怕你家老婆在美國被人拐跑了啊。”成明勳的話裏戲謔意味極濃,可是自己也是摟著自己嬌妻的腰不鬆手,看來也是妻奴一個。
“我答應過她要早些回去的。”尹智宇一臉笑意,想到妻子,心裏頭湧起一股暖意,這還是相逢之後的頭一次離別呢。
他沒想到這件事之後兩人還會見麵,除卻那人老是打自己妻子的主意之外,他覺得安藤希也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至少在上官野和徐誌坤這件事上他可以說展現了決定的鐵血手腕,一方麵讓上式入股因為細菌事件而名聲狼藉的日中,另一方麵也極為幹淨地掃蕩了上官野在日本的勢力。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你的確讓我刮目相看。”安藤希的臉上沒有了第一次的爭鋒相對,反倒多了一份平和。
“我也是。”
相視一眼,兩人依舊是互不相讓,終究冤家還是冤家啊。
“你不想知道那兩人去了哪裏嗎?”
就在尹智宇準備離開的時候,安藤希突然開口說道。
尹智宇臉色平靜地轉身,而後嘴角扯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我想安藤先生已經有了答案了,隻是我還想置身事外,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們可以是朋友。”
當尹智宇再次轉身的時候,安藤希的臉上也泛起了笑意,難道我們不是嗎。
徐誌坤死了,沒有人知道是什麽原因,一個海浪拍打過來,他的身子狠狠撞向礁石,身上滿是海草纏繞,臉上更是不滿汙垢,一輩子精心算計,臨老卻是這樣的下場。
至於上官野,人們是在他妻子的墳墓上發現他的,一個失敗者,即將接受法律的製裁,他的死亡人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他的臉上竟是帶著笑意的。
而最後坤野也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被人收購合並了,沒有人能夠預料到這就是一個大家族最後的結局。
女人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神情有著一絲悲傷更多的卻是釋懷。
男人將自己身上的風衣披在她的身上。
“他最後終於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了。”可能是無奈又可能是欣慰,上官惠美仿佛看到了父親與母親攜手的畫麵了。
一切終於結束了。
當尹智宇回到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妻子和女兒,從傭人的嘴裏得知原來妻子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去西部廣場。
當視線裏出現一個女人正穿梭於人群之中,小臉一臉的笑意,在溫和陽光的映襯下格外嬌媚,他竟一時看癡了。
當看到一個金發大男孩走到妻子的麵前,為她獻上一朵鮮花,嘴裏還念念有詞:“這位女士,在神的見證下,我願執一朵鮮花換一個誓言,你能嫁給我嗎?”
周圍馬上起哄聲不斷。
“不好意思,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尹智宇大步上前摟住妻子,明顯的占有欲讓半跪著的男孩一愣。
金有彬看丈夫突然出現,還醋意很濃的樣子,看來今天的煎包是不用蘸醋了,夠酸的了。
不過看他歸來,自己的心情莫名輕鬆了許多,剛才的情況她也被嚇到了呢,要不是因為她本來有點逆生長,估計別人要說她老牛吃嫩草了。
“有沒有想我?”尹智宇故意用英文說道。
金有彬當然明白丈夫的意思,平常兩人交流基本都是用母語,可是現在隻好稍稍滿足某人的虛榮心了。
於是大聲說出了“yes”,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剛才那個求婚的男孩現在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因為就在金有彬準備退開的時候,尹智宇摟著她一記法式長吻,熱辣辣的引爆了現場。
在這個開放的國家,廣場上的情侶們紛紛效仿,一對對情侶唇舌相依,互訴愛戀。
我們的情始於哪一段緣分,幸好當初還能遇見你,幸好我學會去珍惜你,幸好,幸好……
兩人緊緊相擁,隻有彼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