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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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注定一室漣漪,當然放縱之後,全身都快要散架,被子兩雙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彼此,其實王令很累了,可是窗外依然白晝,也就是說,他們倆瘋狂了幾個小時,而他那雙眼睛,像是又燃起了一層水霧,“別了,你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睡一會兒好不好?”

    這樣反常的李承,他臉上的焦慮不安,還有他的小心翼翼,她不是感受不到,她不單純,認識了這麽多年,哪怕回國那會兒,他脾氣暴躁,喜怒無常,但是他也不會表現的如此的害怕。

    “別怕,我不離開你,我懂得等待原來是那麽的煎熬。”可她卻走的悄無聲息,這些年他到底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想過堅持不下去?

    “恩,所以千萬別弄丟我。”

    說完將人緊緊摟在懷裏,緊緊的。

    昨晚他去蕭藤哪裏,要他爺爺的字畫,蕭藤說要到了王令在美國治療期間的記錄,她剛去那會,基本是喜怒無常,別說黑夜,就是白天,她聽到聲響都會草木皆兵,在那樣的地方,醫學院的人把她當神經病抓去研究,現在想想,那天她那麽生氣不是毫無道理的,尤心喊她神經病,她曾經被那麽多的當作神經病。

    剛去那會,她酗酒抽煙,甚至有自殘的傾向,不僅僅是黑暗恐懼症,還有焦慮暴躁症,曾經那麽活波,那雙狡黠大眼,如果說眼睛是通往心靈的窗戶,那麽最先愛上的就是她的眼睛,看過她那段時期的照片,這雙眼睛那麽的黯淡無光,眉間那抹落敗,心痛的無與倫比。

    好想把她融進身體裏,融為一體,這樣他在哪裏,那她就能跟著,“阿令,以後我去哪裏,都跟著好不好?”

    她想動,想告訴他,自己要憋死了,可是他的情緒這麽激動,隻能默默的安靜下來,將腦袋蹭了蹭,用手臂圈住他,“好,我都跟著你。”

    反正她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努力讀書,也隻是想讓自己能夠站在他的身邊,“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餐,等下莎莎醒了,沒有吃的,她會吵。”

    李承的手,一直沒有停歇,聽著王令說話,幹脆將人撈起來,放在身上,對視了一會兒,半起身,靠在床沿,將人摟在懷裏,先是親吻耳垂,手也揉搓著,胸前,連帶腰肢,忽然就想起一句詩詞,他覺得這些天陪王令看宮廷劇引起的。

    “嬛嬛一梟楚宮腰!”

    他的話就在王令的耳邊,本來他的聲音就是那種不徐不慢,此刻加了點寵溺音,頓時就覺得全身酥麻,任他為所欲為。

    完事之後,王令才不服氣的說道:“我這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別把自己當楚王,我也不會為了色誘你,保持身材的。”

    她的聲音裏,透露出濃濃的軟語,尤其是雙頰泛紅,不施粉黛,卻嬌媚的讓人無法自拔,他又忍不住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抱你去洗澡?”

    王令一晚未眠,早上又這麽折騰,她現在是一個手指頭也不能動了,擺擺手,嘟起嘴,“不洗,我不洗。”

    “哈哈哈!”

    過去的,已然過去了,現在的她,要好好的寵著,讓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會給她撐起一片天。

    李承收拾了兩人弄出來的髒亂房間,洗了澡,給王令擦拭了身子,這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從離開房間之前,在王令的耳邊交代,早餐給她做,中午回來吃飯,下午跟她一起去見外公。

    王令迷迷糊糊的答應著,翻身就繼續睡了。

    李承去公司的路上,對彭莎莎很好,問她在國內有什麽喜歡的,或者有什麽要幫忙的,盡量開口,他一定盡力而為。

    這讓彭莎莎有點害怕,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咬著嘴唇,望著他的側臉,這個男人的輪廓立挺,眉目俊朗。而沈銘的五官柔和,臉上表情豐富,她喜歡好動的人,所以她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坐在他的身邊,周身的氣溫都能下降好幾度。

    “你不會是令令嘴裏的渣男吧,招惹她又想來招惹我?”

    李承訝異的看著她,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去找煙,卻發現自己有段時間不抽了,好像是跟王令領證後,就不抽了。

    “你想多了,除了王令,我的眼裏沒有別的女人。”

    他想法很簡單,感謝眼前這個女人,是她陪著自己心愛的人走出低穀期,他想感謝,或者說這樣做,讓他感覺真實一些,她父母究竟對她做了什麽,她不願意說,他更不敢問,那是她的親人,贈予她生命的人。

    “那你?”

    “可能是我的大男人心裏作祟吧!”

    他承認自己小氣了,占有欲強烈了,跟她有關係的,在乎的,都想討好。

    “我還是不懂!”彭莎莎昨晚起來過,剛準備開門,瞧見兩人那麽大的陣仗,嚇得她根本不知道怎麽辦,隻能老老實實的回到床上睡覺,別提心裏多憋屈,半夜起來,撞見好朋友,跟她老公滾床單,下次打死都不敢留宿了。

    果然單身女人跟已婚女人的差別就不是一般的大。

    “聯係了彭醫生,問她要了阿令治療的所有記錄。”

    兩人沉默沒有說話,那是一段很糟糕的過去,光知道治療過程就那麽難受,難怪昨晚氣氛那麽怪,彭莎莎去看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像是回到費城,宿舍樓下,那個特立獨行的女孩,粉色連衣裙,她很美,可是眼睛下的淤青很明顯,就算是她戴了眼鏡,也擋不住滿臉的疲憊。

    身邊的人,都會用各種語言去形容她,甚至學校也決定請醫生來評估她的行為,會不會對學生造成傷害。

    那時候的她,像個受驚的兔子,可是自己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自問她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而是她的自言自語,“不能放棄,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還有誰能救你?”

    她呢喃的說出這句話,深深的將思緒拉回來,覺得心口憋得慌,難受的好想哭,“這是我決定走向她的原因,不必謝我,因為我們隻是彼此的扶梯而已。”

    那時候的她,因為膚色不同,在那個圈子裏沒有什麽朋友,而華人圈子裏,她的家庭也不算很富裕,她融入不進去。

    因為認識了王令,也讓她知道朋友這兩個字的重量。

    “你別不安,王令一旦認準的,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說完她笑了,笑的坦然。

    “謝謝!”他知道多說再無意義,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不安如此明顯,他很少情緒外露的,歸根究底還是王令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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