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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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後知後覺,整個人像是才清醒過來,聽到砰的關門聲,一拳打在牆壁上,他是瘋掉了還是怎麽的,手上的疼痛也掩飾不了心裏擔憂跟害怕,鬆手那一刻就後悔了,而他在賭,賭她不會離開自己,可是關門聲響起,他就知道,與她有關的事情,他都沒有資格賭,因為賭不起。
下樓,拿起衣架上兩人的外套,可他站在大門口,燈影下紛紛揚揚的小雨,帶了點寒氣,他並沒有返回去拿傘,一路追出去,到了別墅區大門口,保安見他出去,並沒有帶傘,立即給他送了把傘。
“李工,這麽晚還出去啊?”這個別墅區是李承設計,而這個保安施工開始就在這邊,自然認識。
李承點點頭,想起什麽,扭頭問他,“有沒有看到我太太出去?”
保安有點迷糊,眨巴眼看著他,頓時覺得不好,摸摸腦袋,“李工,急不急,我幫你看看監控。”
保安剛剛趴在桌子上打了會盹,並沒有注意有人出來,“剛剛有車出去,好像副駕駛座上有點像你太太。”
王令是長發,而剛剛副駕座上的女人也是。
李承點點頭,轉回去到地下室開車他的賓利車,在門口停下,遞一張自己的名片給保安,“我太太要是回來,麻煩你通知我一下,謝謝!”
“好的!”保安看著牆壁上的時間,這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還下著雨,一定是小兩口吵架了,這家裏人也不容易,請人家裏玩,還把太太誤傷,要不是認識李工的太太,他都相信網上的言論了,不過有錢的世界,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理解的。
李承沿著道路兩旁,慢慢開著車見到有行人就放慢車速,戴上藍牙,開始撥打電話,給彭莎莎,沈雲,兩人打電話,大院那邊他不敢打過去,這麽晚了想必王令也不回去。
可是找人談何容易,猶如同大海撈針,想著她可能會去的地方,甚至覺得王令也許會到a大,開著車,一遍又一遍的撥打王令的電話,又想到她剛剛那麽衝動下樓,連一件外套都沒有穿,更別說是晚上,就這寒冷的夜,要怎麽過。
一想到這樣,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腦袋有這個念頭,幹脆反手就甩了一個,啪的一聲,特響,整個人腦子也像被打醒了一般。
明明知道來a大,是找不到人的,可鬼使神差就到了北大門,晚上陌生的車輛不能進,他是能停在外麵,一個人撐著傘,走在他們第一次認識的地方,回到那次從食堂出來的那條路,過去的一幕幕就在眼前。
坐在長椅上,想到半年前,他們在餐廳相遇的那刻,那次他會阻止表哥過去,是因為她側臉落寞的神情,那些人問她有什麽,張嘴卻回答不上來,不可否認,他心疼了,而他嚐試著冷言冷語懟她,可後來在公司再次遇見她,多年不跳動的心,怎麽都安靜不下來。
又想到下雨那天,在走廊上,她發病,撲通一聲站起來,可能是坐的腳麻木了,單膝跪倒在地上,他手掌朝地,觸動了他右手手臂,撩起羊毛衫,借著昏黃的燈光,看著手臂上血肉模糊的牙印,“阿令,你千萬別有事,不然我原諒不了自己。”
另一邊,王令正在她家後院,比對衣帽間的窗口,後院種的是玫瑰,一大片,巧的是,二樓的窗口剛好在這片之間,燈不是很亮,而她身上穿的單薄,又下雨,她帶著哭腔,一點點走進去,丟了戒指,她就後悔了,尤其是李承讓她走,她更加懵逼了。
當下一個念頭就是把婚戒找到。
走進玫瑰叢,尖刺割疼她的小腿,咬牙一點點的走進去,手指上也被刺疼,還冒著血絲,可是她不能放棄啊,好像找不到婚戒,她跟李承的婚姻也回不去了一樣。
開始是一點點的刺傷,不知道是手疼,還是心疼,她就這麽勇往直前,一塊塊的尋找過去,長發被雨淋濕,身上的衣服也在因為潮濕,貼在身在,因為看不見,還要伸手一點點的探過去。
“在哪裏,你在哪裏?”眼淚鼻涕混合在一起,而她因為哭泣還有回音過來,作為一個患有黑暗恐懼症的心理患者,她好像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般,一心就為了尋找戒指。
起先是半彎腰,之後又是半蹲著,因為冷,她幹脆抱著雙腿,而她整個人像是發抖一般,久而久之,整個人都沒有知覺,最後隻有一個信念,就是找戒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指動不了,手指也好像碰到了一個冰冷的物件,顫抖的想要抓住,可是她的手指連彎曲都困難,好幾次才抓住,“找…找到了。”
她想要站起來,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身體都被凍的動彈不得,咬牙站起,可能是太快,一瞬間氣血上湧,整個人往後栽去。
清晨時分,李承從外麵帶著一身寒氣回家,滿房間找,沒有找到人,他在學校坐到半夜,去了王令能去的地方,甚至找朋友幫忙,看她去那家酒店下榻,要是綜合以上都是好的,就怕她還在路上飄蕩。
回到衣帽間,拿換洗衣服,扭頭看到窗外,想到爭吵中,王令丟的婚戒,那小女人,在氣頭上什麽都做的出來,氣消了就會後悔,還是去找回來。
他開了後院的大燈,從玻璃花房出去,剛走幾步,瞧見玫瑰樹叢被踩斷,仔細看還有血跡,他掃了一眼院子,不看還好,這一看,手腳發軟,玫瑰叢旁躺著一人,不用想也是知道是誰,他雙膝跪在地上,不敢動,因為全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米白色的睡衣上,都侵著紅點點,最不能看的就是她的雙手。
“疼……”
聽到她的呼疼的聲音,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那還真的是未到傷心處。
他不敢用力,將人抱上二樓,輕輕擁著,空調開在最大,浴室放水,不敢再耽擱,給梁餘音打了個電話,送去醫院,不知道人還要冷的話。
他恨死自己了,為什麽不跟著,她要找戒指,他陪著就行啊!
浴缸放滿了水,替王令脫下衣服,都不敢用力,瞧見她的唇都是烏青,手指上都是玫瑰刺,“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將人放進水中,可能是冷熱交替,她刺激的動彈著身子,嘴裏疼苦的低吟,他用手壓著她的雙肩,“別動,我知道你冷,你疼,別動好不好。”
“老公……”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討好的僵硬一笑,緩緩的抬起手臂,吃力的攤開手掌,“你看,我把戒指,找…回來了,我…我沒有弄丟,我……”
李承點頭,瞧見她又閉上眼,立即打開熱水開關,怕水溫降下去,安撫性的在她額頭落上一吻,“你真棒,真棒。”
他的阿令怎麽會離開自己呢,她這麽好,這麽好,因為自己的自私傷害了她,自己是個孤獨的人,奢望陽光,還自私的將她禁錮在身邊,“你要好起來,毫發無損,我就放你離開。”
跟在他的身邊,不是摔斷了手臂,就是弄傷後腦勺,現在又弄的渾身是傷,小時候他住的巷子裏有個老人,看八字算命的說他命硬,克母,克妻,以前不信,可漸漸的,母親去了,現在妻子又這樣,叫他怎能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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