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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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餘音趕來時,天已是大亮,大門是打開的,背著醫藥箱上樓,來之前,蕭藤跟了她說了大慨發生了什麽事兒,雖說,跟王令不是很熟,但是她很喜歡這個女孩,不矯揉造作,不惹是生非,也許是她身上這種淡然的氣質,招人嫉妒吧!
“李承?”
梁餘音站在臥室門口喊了聲,原本挺直背脊的人,微微側身,看見是她來了,站起來,給她讓出位子。
而梁餘音嘴角微張,李承她是認識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從來都是一副不苟言笑,但是氣質都是清清爽爽的,可現在,胡渣經過一夜全冒出來,眼睛充滿紅血絲,頭發也是服服帖帖的趴在腦袋上,有種淩亂美,跟頹廢大叔一般無精打采。
“幫我看看她。”王令已經開始發燒了,還不斷的冒冷汗,李承幫她洗好澡之後,已經給她喂了感冒藥,不過好像沒有什麽效果。
梁餘音拿了溫度計給她夾在腋下,不掀開被子還好,她就穿了見薄薄的背心,而手臂上,一直到鎖骨都是刮傷,加上她本來就白,這些傷口便尤為醒目。
“這是怎麽弄的?”抓起手腕,雙手沒有一點好地方,有些已經腫起,而且指甲裏麵還能看到短的花刺。
“在玫瑰花叢中找東西,刺傷的。”
李承說話帶了點鼻音,梁餘音微微皺眉,這個樣子,怕是要從指甲還有手心挑刺,依照這個疼法,估計他是受不了,清了清嗓子,對李承說道:“蕭藤馬上過來了,你能給我們做個早餐嗎?”
越小聲音越小,因為李承低頭看著她,麵無表情,像是在說,你是個智障嗎,我還有心情給你做東西吃嗎?
她趕緊擺擺手,“你就當我沒有說。”
“蔣姨等下就過來了。”這是給她回答了,好好治病,早餐是不會少了你的。
見他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耽誤,準備好一切工具,消毒,戴好手套,看著李承,“你幫我壓著她的雙肩,不能讓她動。”
王令像是有了感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燒讓她臉頰紅彤彤的,嘴唇更外的誘人,“水……”
聽到她喊喝水,他一陣風似的下樓去倒水。
“令令,你的手指,你知道好疼的嗎?”
不知道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麽,但是一個女孩把手指弄成這樣,看著都莫名的揪心,“等會很疼你就喊出來,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十指連心。”
“恩!”
王令雖然燒著,可神誌還是很清楚,手指身上傳來的刺疼,她知道接下來要承受什麽,“餘音姐,要是你喜歡的人,布局欺騙你,而且是個很大的謊言,你會這麽做?”
她現在很迷惘,能嫁給李承她覺得是走了天大的好運,可到頭來,隻不過是人家布局而已,她就是一顆棋子。
“如果是我,發現這是個局,何不局中局,計中計呢,有什麽關係呢,我愛他,就要得到他,就算他不布局,我也會。”
她的勢在必得,眼神中有熊熊烈火。
而她說完,順著門口站著兩個人,李承端著一杯溫水,而蕭藤隻是淡淡的挑眉,不發表任何意見。
李承走到床邊,將王令抱起來,拿了兩個枕頭給她墊著,給他喂水,被她拒絕。
“我沒有布局,如果你討厭我,要離開我,隻要你養好了,我讓你走。”
“啊!”王令被他說得心下一慌,下意識的想去抓他的衣袖,觸碰到手指,疼的她差點痙攣。
“你別動,我出去!”
他知道梁餘音趕他出去的原因,手在她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又幫她把腋下的體溫計拿出來,遞給梁餘音。
“39,高燒了。”
李承見王令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默默的起身,直到關上門,王令立馬下意識的看過去,她的雙眼都是眼淚,鼻子發酸,他就不解釋一下嗎,告訴她,不知情也好,或者繼續欺騙她,那是電話是開玩笑的。
“開始吧!”
她隻是默默的點頭,整個過程中,她很疼,就算想喊,發覺喉嚨都沙啞,“嗚嗚……”
抽泣幾聲,維持了半個小時,手指上都是一點點的血珠侵出來,手上的刺可以簡單的拔出來,可心裏的刺又能如何呢?
也不知道王令是如何熬過去的,等包紮完,整個人都因為疼痛而暈倒,看著鐵盒子裏的一堆帶血的刺,“她簡直是女超人。”
蕭藤並沒有答話,很抱歉,如果不是他打電話過來,也許李承能找到一個適當的時間,也許是治好她的病以後,總之不是現在,不是這樣的結果,聽他的口氣,是準備放棄了,他用了多大的執念將人留在身邊,現在就用了多大的毅力去把人抽離身邊。
剩下的交給梁餘音在處理,他進浴室洗了手,出來時,就瞧見牆壁的瓷磚上有血跡,微微觸眉,抓起他的雙手,這才發覺,他的肌膚也是特別的熱,拉扯中,聽見他的悶哼聲,鉗製住,拉起衣袖,一口完整的牙印。
“你想讓傷口發炎,還是準備感染破傷風,告訴你,你以為這樣是陪她一起疼嗎,要是你倒了誰幫你照顧她,家裏沒有你,她這算時間連刷牙都不能,在外她的兩起官司,你就倔著吧!”
“我沒事!”
蕭藤一聽他說自己沒有事情,拉著他進屋,指著那堆玫瑰刺,接著又拉他到鏡子前,“你看你這個樣子,叫沒有事情。”
李承隻是低著頭,甩開表哥的手,回到臥室,坐在床邊,手指一點點摩挲她的臉頰,見全是冷汗,他站起來,進浴室放了熱水,找來換洗的衣服,“你們出去吧,我要幫她換衣服。”
蕭藤根本不聽他的,拉著他的手腕,指著傷口,“給他清理。”
梁餘音倒吸一口氣,這真是互相傷害啊!
給李承上完藥,兩人下樓吃早餐,梁餘音還是有點不放心,“我要不要請一天假,留這邊看守著?”
蕭藤接過她肩膀上的醫藥箱,自顧自下樓,“你是醫生,治得了外傷,心傷你治不了。”
“哦!”
“難道不是?”
梁餘音嘟起嘴巴,果然愛情毒藥,明年她就三十歲了,想著許家那檔子婚約,而她父親前兩年去世,母親也當不得家,爺爺跟許家爺爺是有過命的交情,怎麽著的也要兩家孩子結婚,這兩年催的更加緊。
蕭藤對她的態度也是不激進,也不疏遠,鬆弛有度,弄得她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怎麽想的,“先前說的那話是為了安慰令令的。”
“所以了?”走到樓下,把醫藥箱放在吧台上,動作自然,一點都不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我下月二十號結婚……”師兄我拗不過我哥。
打斷她的下半句的是,醫藥箱哐當一聲落地,酒精,碘酒,灑在米白色的毛絨墊上。
“你跟誰結婚?”
像是問了蠢問題,一個天大的笑話,手指觸碰到打碎的玻璃,他攤開手掌,淡淡的掃了一眼,“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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