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譽森沉默了瞬，問道：“從哪裏看出來的？”

    費莫禮：“實驗室裏除了洛老製造出的火藥，還有一樣東西，是丟棄在大的垃圾箱裏。”

    施恩目不轉睛凝神地看著費莫禮。

    而費莫禮垂眸看了下桌麵前的手機，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照片給他們看，停頓了兩秒，他神色嚴肅地抬眸看著高譽森，說道：“是一個跟人差不多高的女性人偶，人偶的麵部貼著一張中年女子的臉部照片，就是你之前發給我看過的洛太太本人。”

    高譽森微微一怔，施恩更是不禁無聲地身後捂住嘴巴，詫異震驚溢於言表。

    費莫禮繼續說道：“不難看出，那個人偶之前應該是被精心嗬護過的，可現在卻被丟棄在垃圾箱裏，我猜測，洛老先生是在這些天的某一隻忽然清醒了過來，也清晰無比的知道了太太已經逝去的事實，所以……”

    接下來的話，費莫禮沒有說，但施恩已經想到了什麽。

    回想起夢魘一般的過去，猝不及防被殘酷的現實直擊，整個人開始崩潰無法接受，再到心灰意冷想到結束去追尋心愛的人……

    這或許就是洛老這些天所經曆的吧。

    費莫禮清冷的眉目有幾許緩和：“幸虧你們發現的早，不然災難發生也就是這兩天的時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高譽森沉斂下神色，問。

    費莫禮交疊雙腿，正色地看著他們二人，說：“接下來還需要施助理的幫助，第一步就是先確認洛老在接受我的心理治療之前，頭腦是清醒還是處在另一個人格的狀態中。”

    施恩立馬道：“交給我吧。”

    事情很快商議決定下來，對洛老先生的心理疏導刻不容緩，因為根據費莫禮所說，時間越久，對洛老先生的精神狀況就越不利。

    晚上高譽森安排費莫禮在小洋房的另一間房間休息，而施恩……

    接觸到高譽森投過來的視線，施恩隨即抬手微笑道：“我就睡這個沙發就好了，高總你……幫我拿一床被子。”

    高譽森靜漠了看著她，似在思考什麽，接著說道：“現在洛老已經被安置在他的房間裏，門鎖了，他暫時出不來，你可以回去了。”

    施恩渾身的雞皮疙瘩一瞬間都鋪開了，快速道：“不要，我不想回去，我……會做噩夢的。”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

    高譽森的唇角溢出一絲淺淡地笑痕，盯著她好整以暇地道：“這樣就被嚇出心理陰影了？”

    施恩下意識咽了記口水，看出他是在笑她慫，內心掙紮了下，她閉了閉眼睛，妥協說：“對，我就是慫。”指了下自己纏著厚重石膏的右腿，再眼巴巴地看著他：“要不是現在防禦力減弱的話，我至於嗎？高總，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吧，我覺得這個沙發還挺舒服的，剛好夠我一個人躺，還一點兒也不擠。”

    “我以為你想回去的。”高譽森轉身時，唇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施恩則是鬆了口氣，就在這時，“咕咕……”兩聲從她的肚子裏傳出來，施恩才想起來自己晚上還沒吃飯呢。

    捂著肚子餓得臉表情都沒有了，歪著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雙目無神地盯著某一處。

    好餓……要不要起來做飯？她知道這間房子是有廚房的。

    可腦子裏立馬浮出的高譽森冷冰冰的眼神，她就垂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過了一會兒，高譽森帶著上樓安置好行李的費莫禮走下來。

    她聽到高譽森說：“我帶你去鎮上的餐廳吃飯……”

    然後施恩就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從自己的眼前走過，張了張口，然後抿咬住下唇瓣，眼神露出有些不屬於她的淒婉。

    剛巧高譽森轉過頭來，就這麽看到她的這個眼神。

    施恩頓時渾身一凜，立馬換上標準式微笑，可心裏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晚飯你不用做了，我會給你買一份。”他對她說完這一句，就領著費莫禮出門了。

    施恩整個人倒在沙發上，感概地雙目出神望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緩緩勾起唇角：果然，boss的考慮依然是這麽的周到……

    Z國某座城市的角落中，兩名身穿黑色與灰色做工考究的風衣的中年男人，並排靠在一條巷子中的牆壁上，一邊吸著頂級香煙吞雲吐霧，一邊眯起眼睛盯著手上的報紙。

    而兩個人的目光，均暗沉地盯著報紙上右下方配的一張照片，是高譽森和施恩在夏威夷酒店被記者抓拍到一張照片。

    灰色風衣的男子吸掉最後一口香煙，目光盯著報紙不移開半存，將煙頭吞到地上，抬起皮鞋慢慢碾著，邊問著黑色風衣男子：“像嗎？又是黑白的，看的不是特別清楚。”

    “不知道啊。”黑色風衣男子又湊近看了看，說道：“可是這高譽森不是黎陽市人嗎？這女的又是他助理，會不會也是黎陽市的？”

    灰色風衣男子的雙眸泛出一抹陰沉的白光，“不管是什麽人，都要確認一下，任何機會我們都不能放過。”

    黑色風衣男子冷笑了一聲，把報紙揉成一團隨意扔在腳下，轉頭看著灰色風衣男子，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都過去一年了，還沒找到那個女孩子的下落，要是被H國那邊知道，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現在我們就去黎陽市嗎？”

    黑色風衣男子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夜空，說道：“他們現在可能還在M國，別太心急，我們明天一早走。”

    “好！”

    ——

    施恩感覺有些冷，可能是入夜了，這邊的氣溫就開始降低，特別又是在山上。

    她把毯子緊裹在身上，然後看向牆壁上的時鍾——八點半了。

    他們怎麽還沒回來，她都要餓死了。

    百無聊賴，她的目光落在玻璃桌上的一個小長方形遙控器上，又一次陷入掙紮中。

    前方右側牆壁上安了那麽多的液晶電視，遙控器又在眼前，簡直就是在誘惑她開電視啊。

    可這裏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住處，又是上司的休息場所，她在這裏看電視不太好吧？

    可是，開一下就關掉，應該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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