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粗糙的指尖在她身上撥弄得越來越肆意，宋宋眼睛瞪大，麵色潮紅地望著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吐出的音節已經沙啞。

    “別……”

    聽著小女人低低叫出的一聲，顧至深似笑非笑，繼續低啞地在她耳畔呢喃：“最後一次總要來此狠一點的對吧？”

    她已經沒有力氣站直身子，半軟半癱倚在牆上，手緊緊攥住男人的衣服，“那你也別這樣……”

    姿勢難堪難受而且很不舒服。

    顧至深卻不予理會，目前在這間臥室裏他是主宰，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宋宋簡直易如反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讓她漸漸失去反抗的力氣。

    門外的二哈透過門縫，藍眼睛亮了亮，似乎猜到男主人女主人在做羞羞的事情，老臉一紅，夾著尾巴啪嗒著四肢走了。

    事後。

    宋宋裹著浴巾赤著小腳，顫顫巍巍地從浴室出來，幾乎是用憎惡的目光狠狠瞪了眼在床邊抽煙的男人。

    三十往上走的男人不知天天吃什麽補藥，體力好的沒話說還他媽解鎖各種新姿勢。

    沒折騰死她已經是萬幸。

    半截香煙撚滅後扔進煙灰缸裏，男人略帶笑意的嗓音響起：“這裏的衣服都被你帶走了吧，待會你穿什麽？”

    “不牢你掛心。”

    “嘖嘖，幹嘛這麽冷淡，我們還沒離婚呢，剛才不是熱情得尖叫？”

    “……”

    她真想一口咬死他。

    “別這樣看我，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是不是還沒飽。”

    “世上怎麽還有你這麽不要臉的男人。”

    “你看你都誇我這麽獨一無二，為什麽還不好好珍惜呢？”顧至深笑意越來越曖昧，站起身走過去，將她抵在牆角。

    宋宋咬咬牙，“你再碰我下試試！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我！”

    “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你有種就試！”

    “試就試。”顧至深一副輕蔑的神色，抬手，在她臉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下，“碰過了。”

    宋宋，“……”

    她怎麽就忘了這是個無賴的家夥呢。

    顧至深將她下滑的浴巾向上稍稍拉了拉，轉過身，單手抄兜在她眼裏映出灑意的背影，“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她一怔。

    他轉過頭，溫溫靜靜地看她，笑，“宋宋，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

    “是麽。”她對上視線，回了個差不多的笑容，“那你也不是不知道，哄好我有很多簡單的方法。”

    男人這回隻是看著，沒有再說話。

    兩人都心知肚明。

    宋宋想要的不多，甚至不需要顧至深替她報複顧宛若，因為心裏很清楚，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不管怎樣在感情的基礎上，對自己的妹妹很難下手。

    哪怕他隻是和顧宛若劃清界限，她心裏也會歡喜，至少不會這麽狠絕地要求必須離婚。

    但他什麽都沒有做。

    什麽都沒做的話，他在宋宋的心裏便是顧宛若的同夥。

    宋宋站了很久，慢吞吞挪動腳步，從更衣室裏換了件男人的襯衫出來，穿的是白色短褲，乍一看像是穿了襯衫裙，外套他的一件大衣。

    她在男人的跟前站了很久，“且不說別的，我隻問你，如果害我和我父親的人不是顧宛若，隻是普通人，你還會是這樣的態度嗎？”

    他抬眸，淡淡道：“不管是誰，沒有證據，不能執刀殺人。”

    停頓了下，“但我不會讓他好過。”

    “嗬。”宋宋不屑地低笑了聲，“顧宛若的話，你就什麽都做不出來了對吧。”

    “樂樂……”

    “你做不出來，就讓我來，顧至深，你不要再阻止我，不然下回你不會隻是住院那麽簡單。”

    他以一種陌生的眼神望著她。

    也不是陌生，從未見過她似的，從未見過她有這樣狠絕的一麵。

    良久，他才一字一頓吐出不完整的話：“好，我不阻止……”

    下一句是，那你能不能別選擇離開我？

    字眼在喉間打轉就是沒說出來，他自知沒有資格這樣要求，她也不會答應，他能做的，隻是一拖再拖。

    “走吧，去民政局離婚。”宋宋開口道。

    顧至深似笑非笑了聲，“你確定嗎？”

    “怎麽，你要反悔？”

    “今天周末，公務員不上班。”

    “……”

    媽的，上當了。

    顧至深裝作沒看見小女人眼裏的懊惱，“急什麽，以後有的是機會，周一至周五隨時可以。”

    宋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細細想來顧至深說的話有道理，隨時有機會，但是他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嗎。

    周一至周五，五天時間，宋宋去他公司找了不下於十次，得到的結果都是顧總在忙，沒時間。

    且特意強調，隻有周末有時間。

    好，他有種。

    轉眼間又是周末，宋宋已經不去顧至深那裏磨離婚了，她算計著把更多的時間用來拍戲。

    臨近年末忙得很，各個劇組都趕進度，許凝心整天嚷嚷忙成狗了。

    一切還是老樣子。

    唯一與從前不同的是宋宋和顧宛若的相處方式，兩人不比從前，很少有意見相同的地方，一言不合就爭論。

    現在，兩人都安分下來，很少鬧，尤其是顧宛若，大小姐脾氣幾乎全收斂起來。

    連周末加進度這件事她也任勞任怨。

    這天有記者來采訪劇組，了解下電影的進度，又給顧宛若做了專訪。

    做完後也不知從哪裏打聽到宋宋和顧至深鬧掰了，好事的記者拿著話筒款款來到宋宋跟前，“顧太太，等一等。”

    她叫顧太太是別有深意。

    宋宋本來就沒有走的意思，聽到聲音後隻是轉過頭，眉目挑了挑，並不直接應答。

    記者卻先抱歉笑笑，“不知是叫你顧太太還是宋副導了，聽說你和顧先生已經……”

    宋宋在最短的時間裏計算了下自己給出兩種回答的各種益處。

    否認的話，頂多把記者打發走。

    如果承認的話，媒體一宣揚，雲城大多數人便知道她已經和顧至深拜拜了。

    既然他們手續上還不知何時會有交代，倒不如先給大家打個照麵。

    於是她先溫柔笑笑，“還是叫我宋副導吧，我和顧至深已經離婚了，劇組的人都知道，他很久沒來找我。”

    後話完全是扯謊，她知道顧至深每天都會來，但隻是遠遠地看一眼，並不靠近，生怕一靠近她便纏著要離婚。

    她這麽說，記者還是有些意外的，遲疑幾秒，小心翼翼地問：“有人說顧總和宋副導離婚是因為三小姐的緣故，是這樣嗎？”

    不等宋宋回答，不遠處傳來咚咚的高跟鞋和笑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