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0 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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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茗夏再一次被關進了疊魂塔,隻是這一次的牢房不再如之前那幾間舒服得讓人坐著了。這一次的牢房裏,茗夏的雙手被鐵鏈分別被吊在半空,腳踝處也被精鐵所製的鐵鏈緊扣住,那鐵鏈散著冰冷如寒刃一般的鐵光,光是注目得久了都會打起寒顫。整所牢房依舊是黑暗而濕冷的,寒烈的空氣裏散著鐵鏈生鏽的味道,有些刺鼻,像是放置得久了的鮮血,落著瘮人的味道。
有嚴厲的執掌著族內刑罰的長老自茗夏被關進疊魂塔的那一日後便日日前來審訊茗夏。不僅每日動用靈術鞭笞茗夏,更斷了茗夏每天的水和食物。厲稱茗夏如果不如實坦白與上傾之間的關係,便不會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折磨至死,也隻能怪她自己無能。
茗夏是魔使,體內的封祭之術雖然被長老們用靈術暫時封印,可是隻要封祭之術還在,那些在茗夏身上因為鞭笞所造成的傷痕會很快的愈合,可是疼的時候是真疼。茗夏自加入神域界,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刑罰,那些長老的靈鞭散著寒冷的光澤一下接著一下狠劈在茗夏的身上。可即便是這樣的刑罰,卻也沒有讓茗夏說出半個字來,她從關進牢房後便閉口不言,靠著成為魔使以後強大的靈力死撐了現在。
淩澈沒有去看過茗夏,甚至連痕在議事廳門外單膝跪地了一天一夜,隻求淩澈出示代理之皇的手令讓他能去看一眼茗夏,都無濟於事。
翩影和琛玨自知不是神域界的人,不好對這樣的事情插手,可是都按捺不住好奇心,即便在接待日結束以後,他們也隻是讓自己的族人回了自己的領地,而兩人則留了下來,想看看這一場事態發展究竟可以到何種局麵。
邪澈對此有些不滿,因為這一場事情發生的太為突然,明明當晚沒有多少人在,可是卻還是第二天傳遍了整個神域界!光是要壓住人心就已經夠為費力了,如何還有精力去照顧這一位四極雪山的公主和千鎖靈海的精靈族少主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邪澈在翩影和琛玨作出這樣的決定以後,便冷冷的丟下這麽一句話,所幸被滄辰捂住了嘴,沒傳進那兩人的耳朵裏去。
唯一值得所有人安心的事情,就是昏迷了三個月的星禦,終於醒過來了。
茗夏的犯事和星禦的蘇醒讓淩澈的心情在經曆過極大的改變以後,便變得有些漠然和冰冷了,即便是在已經昏迷了三個月,生死未卜,自己的親生哥哥星禦已經好端端的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青藍色的眼瞳裏也不見一絲欣喜的波瀾和雀躍。
星禦的臉色是大病初愈的蒼白和疲憊,他隻穿著一身白色襯衣和卡其色長褲,站在淩澈的麵前,溫潤而清弱的如同一個十七八歲的普通少年而已。
淩澈不禁想起自己哥哥曾經為神界之皇的日子,他的氣質威嚴,雖然年輕卻不輸父輩。行事果斷,能夠將所有家族長老上報的事情一一處理得當,更讓妖魂堡在魄淵皇殿下死後都一直忌憚著神域界。可是,如今的星禦,卻因為妖魂堡的一場偷襲,身體已經差到了連站的久了都會頭暈目眩的地步。
他的哥哥,曾經一襲黑色金紋華服,站在皇庭天台俯視眾人的皇者星禦,如今卻被妖魂堡害成了這樣……
淩澈握緊自己的手指,唇色微微開始發白。
“淩澈,你不用擔心什麽。”星禦輕輕笑著,他的笑意裏早已經沒有昔日的皇者氣派,隻有著鄰居大哥哥一樣的溫暖和安靜,這樣的星禦讓淩澈忽然覺得,星禦真的就隻是成了他的哥哥而已,再不是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星禦皇殿下了。
“我會下召令,正式舉薦你為神界之皇。”星禦輕然道,他的眉目很溫靜,大病過後的他依舊還是看起來很是清弱,“從此以後,神域界就交給你了。”
“哥……”淩澈站在星禦的麵前,低垂著眼,喉嚨裏滿是酸楚。
星禦坐在淩澈的麵前,漆黑的頭發在熹微的光芒中染成了巧克力的顏色,溫潤至極,正如他此時的口吻一樣:“你不用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神界之皇這個位置我已經不能夠勝任了。而你也已經長大了,我昏迷的這段日子裏你把神域界照顧的很好。交給你,我很放心,父皇也會很放心的。”
“哥哥,你知道我並不想成為什麽神界之皇的。”淩澈淡聲道,“或許交給滄辰或者冥然……”
“你在說些什麽?”星禦忽然不悅了起來,雖是在病中,但是他冷下來的麵龐依舊還是讓淩澈那麽害怕,隻是他這樣溫容卻厲聲的口氣,還是讓他自己咳嗽了起來,半晌才止了下去。
“哥,你別生氣。”淩澈從一旁的玻璃瓶裏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眼眉微垂,“我不過就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星禦有些驚異的看著他,“如果我沒有你這個弟弟,我醒來以後自然會把這個位置交給冥然或者是滄辰!就算是交給連痕我也很放心!可是淩澈,你跟我的父親是同一個人,他是神域界千百年以來最偉大的神界之皇。當年神域界與妖魂堡的戰役如何慘烈你是知道的,可是父皇卻還是以少勝多。因為他知道,如果神域界不勝,現世將會遭受多麽大的慘烈攻擊?這是神界之皇的使命,也是責任。你貴為神域界二皇子殿下,從前於你來說都是曆練,日後要如何坐好這個位置,你該好好想想。剛才的話我就當沒有聽過,你也不許再提,明白了嗎?”
“是。”淩澈道,神色堅毅,“哥,我明白了。”
星禦點點頭,喝了口水,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輕聲問道:“茗夏在哪兒?”
淩澈的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劃過,有細密的血珠子滴出來,他強撐著自己的神色不變,口吻微微已經冷了下去,“她在疊魂塔頂層。”
“頂層?第二十層?”星禦輕皺眉頭,旋後恢複平靜的神色,淡靜道,“你應該知道,進第二十層的人會有什麽後果。”
“哥,你看了那張照片嗎?”淩澈的聲音輕而冷,“我沒有辦法……她不解釋……”
星禦看見淩澈的唇在發抖,也看見他的手指在輕微的發抖。他沒有再問下去,隻是站起身拍了拍淩澈的肩,淡聲道:“你做得對。我聽碎音說了,在那種情況下,照片就是證據。茗夏她拿不去其餘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關進疊魂塔是當下最好的決定了。”
淩澈隻是垂著雙眸,沒有說話。
星禦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議事廳,隻留淩澈一個人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下,落下單薄而孤寂的影子。
星禦出了議事廳,一旁的碎音便疾步跟上,見星禦的臉色不好,雖然有些不敢,但還是問道:“淩澈說什麽?會把茗夏從疊魂塔裏放出來嗎?”
星禦停下腳步,側眸看了碎音一眼,搖了搖頭。
“那些長老已經開始用刑,”碎音頗為擔憂,“可是茗夏卻什麽都不說,甚至連辯解都沒有!我很擔心,縱使有封祭之術可以幫她治愈傷痕,可是靈鞭的疼痛會折磨著茗夏的心智,再加上斷了飲食,遲早有一天她會死在疊魂塔的。”
星禦的神色沉重,淺金色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溫煦而如水一般的清澈美麗,微風吹起他前額的碎發,像嬰兒的小手,柔軟而輕緩。
“可是沒有辦法。淩澈現在是神界之皇,他隻能這麽做。若是換做是我,也是一樣的。”
星禦的話有些沉冷,碎音站在他的身側看著他俊美卻有些蒼白的側臉,微微有些心悸道:“可是茗夏要是真的出事怎麽辦?淩澈一定會後悔的。”
“我去看看她。現在除了我以外,恐怕沒有誰能再去見安茗夏了。”星禦說完以後,便看著碎音微微一笑道,“我晚點再回來吃藥。”
碎音點點頭,眼瞳裏有難過的笑意漫上,她看著星禦走下台階,那清瘦而淡弱的背影,早已經不是她當年認識的那個星禦了。
為什麽大家都變了?
當她從邪澈的口中知道茗夏和淩澈兩個人站在長街上互扇耳光的時候,她忽然就知道了,自己曾經夢想著大家會回到過去無憂無慮的時光的這個想法,是非常幼稚和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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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啊~~~~!!!大家是不是現在蘇胡的放假了呢?還是學生好啊~~~~我的學生生涯就此結束了啊~畢業季感傷啊,一直在聽信樂團的離歌和王菲的匆匆那年啊在學校那幾天。難過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