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2 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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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祭穿著一身大紅刺金落海棠點繡華紋的裙裳站在她的麵前,麵龐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唇色鮮豔如玫瑰,烏黑的秀發發髻兩旁簪著數枚赤金嵌紅寶珍珠玫瑰簪,輔以金色珍珠海棠珠鈿,耳垂上落著華麗的玫瑰珍珠環佩,在海風之中落著鈴琅環佩的叮鈴聲,在海浪夜空之下,整個人美得如同浴火之後的鳳凰一樣。

    茗夏利落扔掉手中的那枚暗器飛刃,皺眉道:“你怎麽會在這兒?來這裏做什麽?”

    “安茗夏,”白祭緩緩開啟那張嬌豔欲滴滿是嫵媚風情的雙唇,“我是來找你的啊。”

    “你不隻是來找我的?”茗夏眼角極冷。

    白祭輕然冷笑,“是啊,可是我總要先殺了你,再去找淩澈的對不對?”

    茗夏眼底愈發寒烈,“你想殺我?”

    “怎麽?你覺得我沒有這個本事?”

    茗夏低冷道:“白祭,你收手不行嗎?就算你能殺了我,你又能把淩澈怎麽樣呢?你也不可能把他一生一世綁在你身邊的不是麽?”

    “不勞魔使大人您操那麽多心。隻要殺了你,淩澈就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這麽說,”茗夏冷道,“你一定要就這樣執迷不悟?”

    “是啊,”白祭伸出手,那大紅嶄新的水袖在夜風下如一枚鮮豔的玫瑰花花瓣一樣隨風飄揚著,上麵繡著的淺金色海棠花蕊仿佛像是要活過來一樣,她的笑像是夜風裏的一朵暗色玫瑰,滲著詭異而奇怪的味道。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也沒有退路了,不是麽?”

    茗夏笑了笑,手中已經幻化出祭櫻劍柄得形態,她不再與白祭廢話,抽出祭櫻,以寒冷鋒利的劍身對著白祭的胸膛,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淩澈出了大堂,迎麵走過來說笑得薇愫和初宴,薇愫先看見了淩澈,微微點頭以後,薇愫輕聲道:“淩澈皇殿下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

    “看見魔使大人了嗎?”淩澈冷著一張臉道。

    薇愫一愣,似乎並不知道為什麽淩澈突然想起來要找茗夏,但是她的確沒有看見,隻好道:“並沒有。”

    初宴一頭霧水,“怎麽魔使大人不是回房間休息去了嗎?她去哪裏了?這麽晚了在外麵待著真的沒事嗎?”

    “淩澈皇殿下,要不要我們去找?或者通知邪澈大人和冰霊大人。”薇愫頗有些焦急。

    淩澈臉龐依舊漠冷,“不用,本皇出去找。你們回房去,今晚不要出來了。”

    “是有什麽事發生嗎?”初宴似乎也意識到有什麽不對,“難道魔使大人出事了嗎?”

    “回去。”淩澈斜眸掃了初宴一眼,“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初宴識時務得沒有再問,隻是輕聲說了句:“那……淩澈皇殿下小心點。”

    薇愫在初宴說完以後就拉著初宴急匆匆得離開了酒店大堂,淩澈看著她們進了電梯,便轉身疾步離去。

    茗夏站在附近海灘邊上的一根燈柱上,手裏提著劍,上麵有數十片黑色櫻花花瓣的纏繞著劍首,她低眸以極冷的目光看著站在海灘邊上正拂袖而背手的白祭,冷漠開口:“這樣打下去,你覺得你會贏我?”

    “我說過,我們都沒有退路!”白祭反身拂袖,指尖縈繞著數片櫻米分色鋒利花瓣,語氣堅冷。

    茗夏眼底散著冰冷得光澤,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祭那張塗抹脂米分以不似往昔

    的一樣的麵容,神色倨冷:“白祭,我不想跟你再鬥下去了。收手,好不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以為自己是從前那個在淩澈心裏的白祭嗎?!”

    “哈哈哈哈哈!”白祭狂笑一陣,她貌美如仙得麵龐上神情似乎有些猙獰,“安茗夏,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我也不需要你來說教什麽。我是不是從前的白祭與你又有什麽關係?從前我活得太窩囊了,我不想再活得像從前那樣!”

    “從前那樣有什麽不好嗎?”茗夏站在燈柱上,眼底的光芒有些黯淡,“從前那樣,起碼有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起碼大家……”

    胸口一陣刺痛傳來,茗夏不僅單膝跪在了燈柱之上,以祭櫻撐著自己的身子,臉色漸漸發白了下去。

    “起碼大家……”茗夏咬著唇,艱難開口,腦海中閃過得不隻是白祭的過去,還有自己的,淩澈的……那些片段記憶裏,還清晰的有著純薰、小比、鏡沫離、卿儀她們的影子,茗夏微微笑了笑,卻在她笑起的那一刻,不禁吐出一口鮮血。

    “起碼我們……”茗夏苦笑道,唇角溢血,“都是快樂的,不是麽?”

    白祭的眼神微微一怔,眼瞳裏的光芒在那一刻灰寂下來,可是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她的瞳孔裏已經換上了狠辣的神芒,“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安茗夏,我現在隻想要你死!”

    她的話音剛落,手中的幾枚櫻花已經朝茗夏狠狠打去,茗夏眼瞳裏的光芒一凜,正要支撐著身子站起來的時候,雙腿卻無意識得一軟,下一秒竟然已經從高高的燈柱上重重跌落了下來。

    黑色的夜空下一道人影在空中疾速掠過,白祭反身一看,不由得死死握住了自己的雙手。

    淩澈將茗夏橫抱在懷裏,看著她唇角的血跡,又瞟了白祭一眼,漠然開口,“你幹得?”

    白祭眼瞳滿是恨意,仰臉衝淩澈道,“是我幹得又怎麽樣?!她中了我一掌,就算有魔使靈力保護,她也不可能毫發無傷的退出我們之間的戰鬥!”

    “放……放我下來……”茗夏忽然開口,可是她一開口,胸口的疼痛就愈加凜冽,血腥氣味道在喉嚨裏蔓延散開,讓她無從忍受。

    淩澈將茗夏放了下來,可是茗夏卻發現自己根本站不穩,她隻能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眼瞳冷漠的看著麵前的白祭。

    “安茗夏,從一開始你就在躲我,你根本不攻擊我,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隻中我一掌,我真的很佩服你啊。可是安茗夏,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謝你嗎?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麽?你不覺得你們所有人,都太可笑了嗎?!”

    白祭伸手幻化出劍,劍首疾速逼近淩澈和茗夏,淩澈一掌推開茗夏,那劍從茗夏和淩澈兩人之間刺過,白祭的大紅展袖朝著淩澈揮了過去,所有的靈壓和劍氣她一股腦得全部朝著這個她曾經和如今都深愛著的人使了過去!

    有白色的風痕在海灘上四處升起,淩澈並未出手,隻是左躲右閃,讓白祭所有的攻擊都撲了個空。

    “夜淩澈你出手啊!你出手啊!”白祭揮舞著劍,大紅刺金的水袖在夜空下揮舞得極為美麗,可是招招卻出手狠辣,每一次都逼得是淩澈的要害之處。淩澈在一次閃躲之中,順勢抓住她的手腕,逼視著白祭那張已經扭曲而猙獰到極致的臉龐,聲線沉冷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要安茗夏死!”白祭高聲大喊道,她雙瞳裏滿是血色的恨意,“她奪走了我的一切!難道不該死嗎?!”

    “你真的瘋了。”淩澈的眼瞳極冷,白色的海潮在兩人的身旁不斷發出海浪擊拍著沙灘的聲音,更顯得此時的夜空安靜如墳,深沉如墨。

    “所有的一切都跟安茗夏這個人沒有任何關係。本皇已經不愛你了,更不會再將你視為本皇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所有的一切,所有你認為的一切,都在你選擇加入妖魂堡,成為上傾身邊的人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結束了。所以,本皇和你,早已經恩斷義絕了,不是嗎?”

    淩澈的聲音如雪夜裏屋簷上凝結成得冰錐,鋒利而刺冷,紮得人心口寒冷並且會滲出帶著森冷寒意的血液出來蔓延進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白祭冷得發抖,連著剛剛都還有些嫵媚的雙唇,都在此時有些蒼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