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難以啟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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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走了,我心情也舒暢了不少。然後上樓去,我媽三下五除二做好飯,飯桌上就開始批鬥我,說我對陳立態度忒差了。說明明離婚是我自己的錯,還這麽大小姐脾氣,誰受得了?

    我默默地吃著飯,沒發聲兒,我不想告訴我媽我和陳立為什麽離婚。她不會相信的。

    末了,話題轉到我身上,“羅森說你昨天相親成功了?什麽人啊?幹啥的?多少錢一個月?靠譜嗎?我跟你說你別老是挑三揀四的,都二十九歲了,別這麽不懂事。”還埋怨我這麽多年挑三揀四的,好不容易找到陳立這麽好的小夥子,溫柔,沒脾氣,對我百依百順,這麽好的人,愣是被我掃地出門了。

    天底下的媽都一樣。

    我微微抬起眼瞪了我媽一眼,說,“您閉嘴了行不?你是不是要看人長什麽樣?我立即給你叫過來,省得你一天到晚煩我!”說完,我立即摸出衣兜裏的電話,當著我媽的麵給小白楊打電話。

    我媽愣愣地看著我,她以為我在跟她開玩笑呢,放屁,誰沒事兒開玩笑啊?我是開玩笑的人嗎?

    電話接通了,白楊應該在家裏,很慵懶的樣子,“陸芸?”

    “嗯,是我。”我單刀直入,“白楊啊,你昨天跟我相親的意思是什麽啊。”

    白楊笑了笑,然後堅定地說,“還能怎樣,娶你唄。”

    這話聽得我心裏喜滋滋的,我撇了撇嘴,說,“那你趕緊來我家,我一會兒地址發你手機上,你未來的丈母娘迫不及待想要見你。”

    我媽拿筷子敲我腦袋,小聲地訓斥說“你這孩子,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白楊愣了愣,沒說話。

    我握著電話,不高興地說,“怎麽?不願意來麽?不來就算了,掛了,我倆這事兒就算是告吹了。”

    “不是,我很意外,已經做好了八年抗戰的準備,沒想到你這麽爽快。”他笑了笑,聲音格外親切,“我馬上來,你叫咱媽等著。”

    掛了電話,我正兒八經地看著我媽,“等著吧,人馬上就來。”

    我愉快地喝著湯,心裏一顫一顫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怎麽這麽衝動就答應了小白楊?我的天,我簡直不過,為什麽我現在覺得高興呢?

    算了,別想了,反正我就沒想過拒絕不是麽?我也不是作的女人,喜歡什麽就是什麽,不浪費時間。

    然後不到一個小時,小白楊就衝到我家來,他穿著休閑西裝,帶了兩瓶我媽最喜歡的紅酒來,笑嗬嗬地遞給我媽,“阿姨,希望你喜歡。”

    喜歡,我媽能不喜歡麽?

    女人都是善變的,陳立上午才從我家出去,我媽就對笑吟吟地接待白楊,臉上的笑說藏也藏不住。

    白楊坐下後,我湊到他身邊小聲問,“準備工作做得不錯嘛,跟孟之柔的接洽受益匪淺吧?”

    他聳了聳眉毛,自信地說,“我是誌在必得。”

    “自戀!”我說。

    這個下午我媽和白楊相談甚歡,我坐在一邊聽得想要睡覺。他們倆一直聊到下午,白楊幫著我媽煮飯,我在客廳看電視。

    看得出來我媽很喜歡白楊。

    吃過飯,我和白楊一同回去,我媽依依不舍,說了好幾句下次再來,下次再來。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陳立走的時候我媽不也這麽說嗎?我媽看出來我的嘲笑意思,微微皺了皺眉,對白楊說,“陸芸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啊。”

    白楊屁顛屁顛地說,“沒事兒阿姨,我就喜歡她開朗的性格。”

    我來的時候沒開車,隻好做白楊的車回去,他今晚上高興地不得了,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笑。

    車子開著開著,他忽然停到路邊,傻傻地看著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疑惑地問,“白楊,你幹嘛啊,抽風啦!”

    “不是,”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末了,說,“我就是忽然想吻你。”

    然後彼此看著,目光凝視著對方,這種時候,肯定是要接吻的。

    就這樣子,我和白楊真正在一起了。有些事情還真是說不準,從前我怎麽追都追不到手的人,現在就在我身邊,我們相依相偎,相互取暖。

    跟白楊在一起好像是件已然而然的事一如水到自然渠成。約會雖少但每天總有電話,三天兩頭的一起吃飯。即使兩人都是匆匆見麵又各自回到崗位做拚命三郎,卻也是滿足的。隻要一想到要跟他見麵我就變得特別有動力,巴不得我媽給我生了十隻手好把老巫婆給的工作快速完成。吃飯也開始挑剔了,總吵著減肥。就連孟之柔那個孕婦我都不放過,一個個電話的把她催出來陪我逛街買衣服,弄得他老公都想把我拍死得了。

    白楊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跟他走在街上我要是多看了哪個帥哥一眼他就不開心了,十分霸道地教訓我說:“你大街上看帥哥就別怪我當街細數美女!”。

    有時候他又特別可恨,你跟他一起看個電影吧,看到生離死別處眼淚稀裏嘩啦的流鼻涕眼淚一起往他身上蹭,他隻會十分嫌棄的把你推開。他不是嫌棄你把鼻涕眼淚往他身上蹭,他是嫌棄你看點惡俗的劇情還這麽排山倒海的哭。

    我這女漢子好不容易裝一次林妹妹,他一點都不珍惜。

    都說經曆過一次失敗的人懂得如何奔向成功。是啊,我這個丟了小白楊一次的人怎麽可以辜負上天對我的厚愛不珍惜重得愛情得機會呢。

    過了幾天,我接到陳立的電話,他在電話裏哭著說,“陸芸,我求你了,你趕緊來醫院看看我媽吧,我媽快不行了。”

    天呐,這些天忙著和白楊增進感情,我竟然忘記了陳立拜托我的事情,當時我和白楊正在吃中飯,掛了電話,我請求白楊立即載我去醫院,要不然來不及了。

    白楊問也沒問原因,拉著我上車,直奔醫院去。

    我討厭醫院的味道,那股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兒簡直要了人命一般。路上我就白楊簡單地說了說事情經過,畢竟我現在是要繼續去裝別人兒媳婦的,他是我但朋友,理應知曉來龍去脈。

    白楊什麽也沒說,隻是點頭,我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什麽態度,下車的時候我給陳立打了電話叫他下來接我。他一臉憔悴的站在醫院門口,隻是遠遠看去就感覺整個人精神不濟。

    “你自己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我上去不放方便。”白楊善解人意地說。本來我都想好托詞了,老太太要是問的話我就說是我領導。

    可現在

    好吧,算了。

    “那你等我,我一會兒下來。”

    “你別急,多待會兒吧,老人估計太想你了。”

    我深深地看了白楊一眼,然後親了他一口便下車上樓去。

    陳立他媽具體是什麽病,陳立一直沒告訴我,隱約知道是家族病,結婚的時候陳立沒跟我說,現在我們離婚了,我更不好問了。

    到了病房過後,陳立他們家親戚都在病床邊守著,見我進來,一個個都盯著我看。他們家親戚我都見過,在婚禮上,隻不過都記不太清楚了。老太太閉著眼睛休息,病痛的折磨已經讓她不能開口說話,陳立伏在她耳邊叫了幾聲,她才微微睜開眼睛看我。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瞬間,我胸腔裏湧起一股酸味,接著眼淚就湧出眼眶,打滾而出。

    “媽,我回來了!”我發誓,我的眼淚是真的。

    老太太說話已經不太清楚,咿咿呀呀的,卻吧把我名字叫的清楚。當下眼淚就愈加泛濫了。看著陳立他媽,我一個子都說不出來。

    陳立送走了親戚,上來看見我打了熱水給他媽媽擦洗身體,大熱天的,擦過要舒服很多。他站在窗戶邊上準備抽煙的,剛剛點燃,又熄滅掉。然後無奈地看著窗外。

    離開病房的時候陳立對我說謝謝。我搖搖頭,有些哽咽地說,有什麽事兒你再叫我吧,你媽這邊老是推脫怕會露餡吧。

    陳立笑笑,那笑容裏滿是無奈和尷尬,“沒事兒。其實那事兒就我媽一個人不知道,我親戚朋友多多少少都知道了,我媽身體不好,都瞞著呢。”

    “那這個”怪不得我剛剛進來病房,陳立那些親戚什麽也沒說,好好都明白的樣子。“那我走了,反正有事兒你叫我吧,打電話。”

    陳立點點頭,他的樣子真的憔悴極了。

    回到車上,白楊還在等我。見我一臉不愉快,他也沒問什麽,開著車說帶我去吃甜品。

    生活太苦了,是應該吃點甜的是不?

    人家都說最忌諱和現任談前任,但當著白楊的麵,我竟然肆無忌憚地說起來我和陳立為什麽離婚,“活到現在,除了跟著孟之柔抓奸沈亦,另一次就是抓奸陳立。”我笑著說,“兩次都挺氣憤挺刺激的。”

    白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問,“陳立念書的時候呆呆笨笨的,不是油滑的人。”

    “這個誰知道呢?畢業兩年多我們又見麵,和當年一樣,他說還是很喜歡我,追了我好久呢,後來談了一年多吧,結婚了,結婚半年,他就被我抓奸在床。然後就離婚了。”

    “他那麽喜歡你,好不容易追到了,怎麽會呢?”

    你看,白楊也是男人,他都不懂,我怎麽懂呢。

    “離婚的時候他說,大概是因為我心裏一直沒他吧,酒後亂性,然後不小心出櫃了,接著就一發而不可收。”我攪著杯子裏的冰激淩說。

    白楊點了點頭,但他好像並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把出櫃,聽成了出軌吧。我也沒說解釋,這件事情臉孟之柔和莫林都不知道。太丟人了。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出櫃。被我抓奸在床的陳立和一個男人在我們的床上翻滾。

    當時看到的時候,我是覺得氣憤啊,我陸芸怎麽說也是個美女,他怎麽就饑渴到找男人消遣的地步呢?

    這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

    離婚的時候我因為氣憤,對陳立說,老死不相往來。

    後來我想了想,陳立之所以會出軌,可能是因為在我這裏他找不到做男人的威嚴吧,我們家,說話的權利在我手裏,陳立一點發言權都沒有,我說一不二,他唯命是從。他現在的男朋友我隻見過一次,就是抓奸的時候,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我不知道,陳立在他那裏是否是得到了安慰。

    也許,一開始我和陳立就不應該在一起。他不是那種讓我仰望的男人,我不會為了他小鳥依人。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錯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