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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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把有話說放到前排提醒說明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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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文不容易,我寫一章要費很多時間和心力,因為寫文速度太慢了,以前連載期間很多時候都是熬夜寫,希望可以支持正版,謝謝qaq

    第五十六章

    “好, 看電視。”阮夜笙唇角上翹, 也索性從床沿邊上起來,坐直了身子。

    節目裏的楊斐站在泥潭中,抹了把麵上的泥水, 一個勁地讚歎:“沒想到卿卿力氣那麽大,是我輸了,心服口服。”

    其餘隊員不相信他的話,卿卿姐那麽弱柳扶風的怎麽可能力氣大,於是紛紛認為他是美色在前, 故意放水, 繼續嘲笑。

    如今的真人秀看著好像是一群明星在那嬉笑撒歡, 隨意發揮,這種方式不同於拍戲, 似乎最能讓觀眾看出一個明星在生活中的真實麵目,但這也隻是表麵上的。

    其實真人秀有劇本已經是圈內公開的秘密,節目組一開始就設定好了各位明星的人設定位, 誰是賣萌擔當,誰是智商擔當, 誰是搞笑擔當, 等等全都有詳細的安排。互動環節, 還有各種台詞, 偶然事件,甚至為了製造噱頭,有時候連一些衝突也都是按劇本來的。

    當然也有一些確為據實展現, 但是因為有劇本存在,混在一塊,也就很難看出哪些才是真相的了。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奚墨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看到沈輕別把楊斐推了下去,楊斐還說她力氣大什麽的,包括隊員們的反應,她也沒覺得有什麽。

    這想必也是節目組提前設置好的環節。

    就沈輕別那種自拍狂魔,要麽端著茶享受午後陽光,要麽就是今天吃了什麽喝了什麽,要麽是看看書,再傷春悲秋地念幾句酸詩,整日裏歲月靜好,似水流年的,平常出席活動時也是嫻靜優雅,翩翩細步,這回能把常年健身爆發力驚人的楊斐給一把推了個狼狽,滾進泥潭裏,要說這沒劇本安排,誰能信。

    阮夜笙卻笑道:“他們都不信楊斐說的,其實她力氣本來就非常大啊,還練過空手道,剛才楊斐被她拿住那一下,估計夠嗆的。”

    奚墨緩緩側過臉來,盯著她道:“你怎麽知道?”

    阮夜笙一愣,眼中的神色略有些閃爍,跟著趕緊說:“這也都是八卦消息裏聽來的,你也知道八卦一般都是胡謅,聽聽就好。”

    奚墨眯起眼來。

    過了一會,她才重新看向電視屏幕。

    阮夜笙也繼續看電視,不說話了。

    一期真人秀的節目時長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期間奚墨多次看手機,點亮屏幕瞥一眼,立刻又放下去。

    終於又進廣告了,奚墨再度去看手機,結果阮夜笙回頭瞧她:“這回十點總要到了吧?”

    奚墨被她逮了個正著,沉著臉將手機放下了:“沒看時間,回消息。”

    “這樣啊?”阮夜笙笑了笑,抬手看表,說:“那我告訴你,是快十點了。”

    奚墨:“……”

    阮夜笙道:“還有十分鍾,我就得信守承諾走了。”

    她信守承諾四個字說得一字一頓,慢悠悠的。

    奚墨卻隻是盯著她,阮夜笙開始還笑眯眯地等著看她又要說出什麽義正辭嚴的道理來,結果等了好一陣,奚墨也沒開口,自己反倒漸漸覺得被她那專注目光又剝幹淨了,再藏不住什麽事。

    “還有十分鍾,也夠你說了。”奚墨道。

    “……什麽?”

    奚墨慢條斯理道:“你今天過來以後,給我喂了水果,陪我聊了天,還和我一起看真人秀,可以說一刻也沒有停歇。可我能看出你心裏藏著事,你很著急,想告訴我,我就一直等你開口,但是你到現在也沒說。”

    阮夜笙睜大眼睛,聽完她這番話,心裏不得不佩服奚墨的觀察能力。

    今夜在病房和奚墨度過的這一段時光,她是開心的,自在的,同時,她也是焦灼的。

    白天裏發生的一切猶在眼前,不管她此刻如何放鬆,那些事仍然如影隨形,夢魘般跟著她,她就像站在光和影的分界線上。

    奚墨是她的光。

    可也不能因為貪戀這光芒的溫暖,而忘卻背後那陰影裏爬出來的危險。

    “我總是瞞不過你的。”阮夜笙笑得無奈。

    “是還不方便說麽?”奚墨打量她的神色,低聲道:“如果不方便,也沒關係,你能說的時候再說吧。”

    “沒有不方便,現在其實就能說。”阮夜笙突然有點如釋重負,以奚墨的心理素質,即使現在告訴她,可能也沒什麽。

    奚墨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阮夜笙就又將椅子搬近了些,坐在奚墨身邊道:“你說得沒錯,我過來的時候是急於告訴你一些事,很重要。但是後麵想著你高燒才退,需要好好休息,我怕告訴了你以後你難免思慮過多,就睡不了一個好覺了,我就又改變了想法,打算等明天你出院了再告訴你。”

    她歎口氣:“不過你既然都問了,那我就現在跟你實話說了吧。”

    從阮夜笙這番話裏也能聽出那些事確實是比較嚴重,奚墨蹙眉道:“白天在酒店的時候,我是長時間昏睡的狀態,是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對吧?我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偶爾也有模模糊糊的意識,感覺自己像被什麽東西扯著,甩了出去,又扯了回來,總之很不舒服。”

    阮夜笙斟酌了一番,才道:“其實你會有那種感覺,是因為當時我和你換回來了。”

    奚墨:“……”

    她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阮夜笙的手腕,緊緊握住,呼吸裏有了幾分壓藏不住的紊亂,緩聲確認道:“你說什麽?當時我們換回來了?”

    阮夜笙看了一眼奚墨捏過來的手。她知道交換回來一直是奚墨的心願,此刻自己跟她說當時換回來了,可想奚墨心底的波動有多大,不然奚墨這麽端著的一個人,也不會突然就和她有這麽直接的肢體接觸。

    阮夜笙手指微微動了動,那一瞬間也很想回握住她。

    不過又想到奚墨不過是因為太激動了才握了她的手,如果有那麽一天,在平靜無波不需要任何緣由的情況下,奚墨能僅僅隻是因為想,而似這樣握住她,那該多好。

    會有那麽一天麽?

    如今奚墨待她和以往大有不同,這點她完全能感覺到。有時候阮夜笙也會暗自想,奚墨會不會對她有那麽一些那種好感了?

    隻要一點點,也好。

    世人希冀和願望千千萬萬,各有不同,有熾熱的,有扭曲的,有卑微的,有溫柔的。即使是再難以啟齒的願望,對於持有願望的人來說,也是心底特別的一抹色彩。

    那色彩太過灼人,看一眼就像能吸走全部心魂似的,可能是毒,也可能是藥,有的讓人神魂顛倒,有的讓人不擇手段,有的讓人失去自我,有的讓人既甜蜜,又酸澀。這種名為願望的色彩毀了很多人,也救贖了很多人,它有那麽多種不同的形態,卻有一條共通之處。

    那就是讓人遠遠望著,忍不住想窮盡一切去靠近。可等有一天真的可以越靠越近了,卻又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靠近的人會開始懷疑自己,那會是真的麽?

    是幻覺,還是臆想?

    自己真的就要實現願望了麽?

    還是純粹是自己想太多了?

    阮夜笙明白,現在的奚墨確實是對自己很好,但是她其實並不確定,這是不是奚墨對待好朋友的方式。以她的了解,奚墨朋友非常之少,所以這樣就意味著如果一個人成為了奚墨的好朋友,奚墨必然會對這樣的好朋友展現出尤為特別的關心。

    這種特別的關心確實是容易讓人誤會的,有時候她真的看不出奚墨到底在想什麽,所以她隻能多番試探,試探的結果也大多是能讓她暗自欣喜的,但是試探過後,她反而更加患得患失起來。

    都說直女才是最會撩,她們還撩得無心,很容易讓人誤會,多少彎成蚊香的人被直女撩了,還誤以為人家喜歡自己,其實人家根本就對女人沒那意思,這也是常見現象。

    很多時候奚墨的回應是很朦朦朧朧的,但是能感覺到那種朦朧的甜度,所以阮夜笙很高興,她覺得奚墨可能是對她有點好感的,但是奚墨卻並未明確地表現什麽。阮夜笙骨子裏是個細致謹慎的人,如果不明確,那就意味著可能會是自己主觀的自作多情,就像這次奚墨握住她的手,也隻是因為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奚墨越是如此,她卻越是不能確定了。

    不過她能確定的是自己現在已經是奚墨的好朋友了,但是……她不想隻做她的好朋友。

    “你在想什麽?”

    一聲低語響在耳邊,阮夜笙抬起眸,看著奚墨。

    奚墨臉色有些古怪:“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換回來了,你怎麽不說話了?”

    阮夜笙笑:“沒有,因為當時情況有點複雜,我就想組織一下語言,看看怎麽跟你描述比較好。”

    奚墨又看了她一眼,神色頗有些意味不明的,不過還是靜等她繼續說。

    阮夜笙將起伏的心緒小心地藏好,接道:“確實是換回來了,但是我當時看了下時間,時間非常短,隻有幾分鍾。”

    奚墨得到了她明確的回答,知道的確是換回來過,麵色這才緩和了許多,跟著又蹙起眉來,說:“幾分鍾也很重要,至少換回來了。有了這麽一個結果,必然就有一個會造成這種結果的契機。”

    阮夜笙道:“我當時也考慮了這個契機。”

    奚墨向來條理分明,這下已經完全進入了冷靜思索的狀態,道:“兩次結果都是交換,那麽契機應該也是有什麽共通的。交換的過程中應該會有共同點,找到共同點,就可能找到這個契機。”

    她接著說:“當初我們一致認為那次酒店大火的時候,我們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造成了身體交換,但是當時我們都陷入昏迷,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而這一次我也是昏迷的,也不清楚情況,如果要找相同點,那就是至少有一方昏迷。一個人在昏迷的狀態下,她會失去意識,精神處在非常脆弱的狀態,也就是說,這個時間段,意識對於身體的掌控是非常薄弱的。”

    阮夜笙知道她的意思,道:“雖然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我們身上並未有任何燒傷的痕跡,這代表大火可能還沒燒到我們那,但是大火會帶來濃煙,給身體造成影響,或許當時還發生了別的什麽,不然又怎麽會暈過去,所以想必當時我們的身體狀態也很虛弱,而你生病發燒,身體狀態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那麽還有一個相同點,就是至少有一方身體虛弱。所以當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和身體同時處於非常虛弱的狀態,是交換的一個必要條件?”

    “有這個可能。”奚墨沉吟道:“但是這兩次結果還是有不同的,第一次交換我感覺它非常徹底,而第二次,你說隻是進行了幾分鍾,那麽可能是虛弱的程度不同?”

    阮夜笙聽她這麽一說,也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變了:“所以可能是發燒所造成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虛弱程度太低,導致隻能持續幾分鍾,並不穩定,很快又恢複原狀了?”

    奚墨道:“是有這個可能,就算一個人受傷了,那麽這個傷的級別還有很多種,感冒發燒所造成的身體變化,和很多嚴重的傷病比起來,其實並不算什麽。”

    阮夜笙低下頭去。

    靜了好一會,阮夜笙才緩緩開口:“奚墨,你說那次酒店大火,我們有沒有可能因為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緣由……其實差一點就死掉了?”

    奚墨心頭猛地一跳。

    死亡對纏綿病榻的病人來說或許很近了,但是對於大多數年輕且健康的人來說,是非常遙遠的,大家每天正常學習,工作,生活,除非總是疾病纏身,或者精神狀態極度抑鬱,不然很少有人會去想死亡這個話題。

    如果有一天後知後覺自己可能曾經和死亡擦肩而過,那種感覺其實是非常可怕的,回想一下那個瞬間,都覺得後怕到毛骨悚然,甚至感覺此刻的平靜生活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奚墨盯著阮夜笙,道:“你是想說,發燒之類的虛弱程度不足以讓我們換回來,如果要徹底再換回來,至少要滿足的一個條件是……瀕死?”

    阮夜笙也看著她,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