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烈要求他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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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恩。”鶯兒哭著說。

    等鶯兒轉身去了衛生間,我問小孩兒:“你在哪裏找到鶯兒的?”

    小孩兒窩在沙發裏,無所謂的說:“還能在哪兒,酒吧唄。”

    我哦了一聲,倒茶給小孩兒喝,小孩兒說:“我不喝了,喝多了失眠。姐,還有事兒沒?”

    “哦,沒事兒,你去忙吧。”我自己喝了一杯說。

    “哦,拜拜。”小孩兒站起來,很誇張的提了一下褲腰帶,說:“姐,帥不?這姿勢。”

    “滾蛋,狗東西,嗬嗬。”我笑著說。

    忽然想起來鶯兒沒帶自己的衣服,我把自己的睡裙找出來遞給鶯兒。

    我很想知道鶯兒為什麽會在高雄的房間,他們之間的事情真的像高雄說的那樣,在酒吧裏邂逅,繼而一夜情,後被我捉了個現場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鶯兒對自己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和鶯兒一起喝茶的時候,我沒有向鶯兒去打聽任何事情,我想,鶯兒想要告訴我的時候,會告訴我的。很多事情,除非當事人願意讓你知道,否則,問了也是白問,說不定還可能得到與事實相差更遠的答案。

    在較長時間的沉默後,我想打破這樣的寧靜。

    我想念鶯兒嘻嘻哈哈無拘無束的樣子,我喜歡看到鶯兒的開心,我更想讓自己開心。我簡明扼要的把晚上發生的事情向鶯兒描述了一遍,重點闡述了一下我和金太之間幾個回合的較量。

    鶯兒聽完,對我說:“真可惜,當時我不在,。要是我在的話,我一定先揍一頓小南,然後再收拾金太。不過,姐,你怎麽想起砸酒瓶子呢?我怎麽聽起來不像你平時的做法呢?有點像流氓。”

    看到鶯兒開始提問,我知道鶯兒已經放鬆了,和我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隔閡,於是,我用之前的口吻說:“笨丫頭,你知道嗎?對付金太這種色厲內荏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先入為主和氣場震懾呢。”我故作高深,投其所好,想吊起鶯兒的胃口,讓她繼續提問。

    鶯兒問:“姐,快說,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先入為主呢,就是用挑釁的口吻擾亂她的正常思路,然後讓她按照我的思路去考慮問題,比如我先順著她的思路要和他打架,實際上是想把她逼急,氣場震懾呢,就是在她亂了陣腳之後,我用讓她意想不到的形象出現嚇唬她,給她來個出其不意,嗬嗬,就是你說的像流氓的那種砸酒瓶子的行為,這樣她腦子就亂了,她思考的不再是如何對付我,而是考慮我會如何對付她。嗬嗬。”

    “哇,姐,你真牛,嘿嘿。”鶯兒說。

    “其實我還可以做到更好呢,直接把她嚇哭,嗬嗬。”我繼續故作高深的賣關子,說:“我拿著半截酒瓶子刺向她麵門的時候,其實我也很害怕的,但是我用自己比較猙獰的表情掩蓋了我內心的恐懼,嗬嗬,一個人的膽量大小,要從人的眼睛看的,你知道嗎?“

    “眼睛?”鶯兒問。

    “是啊,眼睛,就是說,視覺上引起的恐懼遠遠要比其他感官感受到危險後,引起的恐懼要強大得多,你想啊,人要是一害怕,第一個反應都是閉眼睛,對吧?”

    “是啊”。

    “所以啊,我就假裝用酒瓶子紮她的眼睛,這樣她就怕的開始亂叫了,嗬嗬。”我想逗鶯兒開心。

    “嗬嗬,姐,還真是啊,你太牛了,姐。”鶯兒說。

    “牛——屁呢,你才牛呢,一口一個姐,咱倆都快成一個媽生的了。”我趁機調侃鶯兒。

    鶯兒臉紅了一下,小聲笑著說:“嗬嗬,一個媽才好呢。”我順勢摸了摸鶯兒的頭,笑著說:“你太皮了,做我妹妹,我會天天揍你的。”說完就用手咯吱鶯兒的癢癢。

    鶯兒怕癢,笑的身子抖動起來,反手咯吱我的癢癢。。。。。。

    等鬧夠了,我和鶯兒的情緒都放鬆了很多,鶯兒說:“姐,你這招真好,我也要好好學學,對付秦卿用,嚇死丫的。”

    鶯兒的這個問題嚇了我一跳,我真擔心鶯兒會和秦卿鬧起來,我更擔心秦卿會傷害鶯兒,我說:“你錯了,鶯兒,這一招對付金太這樣的人,還有小南這樣的人,問題不大,但是對付秦卿這樣的人,肯定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啊。”鶯兒不再拘謹,開始給茶壺裏放茶葉、蓄水,洗茶、沏茶。

    “秦卿和他們不一樣,金太他們是那種表麵上看起來凶悍霸道,實際上內心膽小怕事,尤其怕受到傷害的人,所以,他們常常先發怒來嚇唬別人,實際上是為了保護自己;秦卿就不是了,她是那種麵上看起來平靜,沒有任何殺傷力的人,但是她要是動起手來,是玩命的那種,而且受到的威脅越大,她的反抗就越激烈。今晚要是換做秦卿,估計到最後我倆非得雙雙重殘不可。”我說。

    “哦,姐,我知道了,會咬人的狗不叫,秦卿就是那種悶不拉幾,往死裏咬人的那種。”鶯兒把茶杯遞給我說。

    我被鶯兒的比喻都樂了,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讓鶯兒更放鬆,於是,我笑的稍微誇張了一些。鶯兒應該是受到了我笑的鼓勵,繼續說:“小南就是那種在自家門前叫個不停的那種,走出家門就蔫了是吧,姐。”

    我笑著說;“嗬嗬,恩恩。”

    鶯兒接著說:“等著,以後我出門拿一根竹棍,專打這種狗。嗬嗬。”……。

    我要求鶯兒晚上和我住在一起,我想讓我所有的朋友都能開心,我隻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我珍惜我所有擁有的一切,我善待每一個人。

    鶯兒的睡姿讓我心痛。

    鶯兒和葉弘一樣,躲在我的身後,手搭在我的背上,我伸了伸自己的腿,感覺到了鶯兒是蜷縮著的,這樣的睡姿頗顯可憐,我想到了之前的葉弘,繼而擔心鶯兒,我把鶯兒的手抓過來,纏在我的腰上,握著鶯兒的手。這樣,我有被依靠的滿足感,鶯兒有依靠的安全感,我們又一次各取所需了。

    這還是第一次,我和鶯兒在一起,這麽安靜的沒有任何言語入眠。

    公司的整頓進行的如火如荼,煞是熱鬧,從走進辦公大樓開始,

    類似於早上好,你好之類的禮貌用語在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上傳達過來,整個公司似乎有了新的生命力,讓人莫名就有了較為強烈的歸屬感,看來,企業文化的作用還真不容忽視。

    回想以前大清早見到這一具具行屍走肉,臉上的表情好像誰搶

    了他家早餐饅頭似地。現在,從一張張笑臉中穿插而過,心情好了很多。

    和平時一樣,走進辦公室以後我會把昨天不知是誰送來的花束扔掉,然後靜等再一次送來。我無法知道這個“安”到底是誰,但我樂意這麽受之無愧的接受鮮花饋贈,鮮花配美女,不是麽?所以,我的美麗無需爭辯。

    我依然保持近來的低調,對部門工作做不聞不問狀。想到已經成功抓獲此次陷害我的“違法分子”,即將澄清寰宇,還我清白,我忽然又想再鬧一鬧,生命,重在折騰。也許秦卿的處世態度有她一定的道理,我此刻想要做的折騰,是源自他們對我不尊重之後的嘲笑和反擊。

    我不再刻意佯裝從容冷靜,而是故意打開辦公室的房門,讓他們看見我的焦躁,坐立不安,揪心鬱悶的神情,這樣的表演對我來說並不難,比如我會在他們注意我的時候,長長地舒一口氣之後幽幽的哀歎一聲,比如我會忽然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地摔在地上,比如我會在辦公室裏來回的走,比如我會假裝和某人在通電話,忽然脾氣暴躁的和“人”吵幾句,我想讓他們知道,我亂了,我失態了,我要完蛋了。

    然後,我想看她們會有什麽樣的表現,再然後,我會用事實讓他們失望,沮喪,還有在他們被我看穿皮囊後尷尬的無地自容。

    不知道是我的表演太好,還是壓根他們就相信我要完蛋了。他們對我的待遇轉眼就一落千丈,僅僅隻是不到時的時間。她們不再躲避我,在辦公室裏從偷偷閑聊到高談闊論,不再畢恭畢敬的跟我打招呼,在和我所有的對話裏少了姓氏和職稱的稱謂,而是:還不吃飯去?把你的報紙給我看看,你的電話我用一下,之類。

    我嘲笑她們如此的目中無人,我嘲笑他們的淺薄無知,我在心裏悄悄地笑了。

    幾天後的一個清早,接到金總的通知說小南等人要來訪。我早早的打開辦公室的房門,坐在會客沙發上假裝看報紙,想透過門縫第一時間看到小南的樣子。

    十點一刻,小南和李明同時出現在金總的辦公室門前。這是我第一次在看到小南時心情萬分愉悅,我知道,我的愉悅來自小南的囧。雖然我的人格還算健全,但我不排反感自己此時小人一把。

    辦公桌電話響起,接聽:“鍾經理,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好的,金總。”掛上電話,我順手拿起自己辦公桌上原本空空的文件夾,用職業的步伐,走向金總辦公室。

    “你好,金總。”進門後,我和金總打招呼,全然不看小南兩人,就像平時請示領導一樣的職業化。

    “恩,好。那誰,他們來了,我叫你知道一下。”金總用眼睛瞄了一下小南他們。

    我轉身看著這兩個人。李明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鍾經理,姐,好啊。”小南隻是看了一下我,沒有任何的言語。

    我敷衍的說:“哦,好。”然後坐到金總對麵。

    “我和董事長溝通過了,董事長本來不想見他們,後來我強烈要求他見一見,才同意。”金總對我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