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我求你,幫幫我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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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市,咖啡廳】

    夏舞甩袖而走之後,越堯忍不住跳起來罵道:“爸,你太過分了。”

    “過分?”越楚歌冷笑了一聲,“論起這個,我不會比你更過分。”

    “所以呢,傷害到夏舞之後呢,到我了是麽?”越堯露出凶狠的目光,“她隻想跟我在一起而已,什麽都不會說,你為什麽要這樣?”

    “你是個什麽身份你自己不清楚?不說,人家就不會查了嗎?”

    “你之前犯的錯,還希望別人一點把柄也抓不到?”

    “我犯的最大的錯,就是生出一個逆子!”

    對於越楚歌來說,沒有誰是他現在可以信任的了。

    上次越堯的匯報,越楚歌也剛著手辦,結果被證實,越禹的確有被查出來資產轉移,他已經火冒三丈。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背後留了一手,城門失火,至少不會殃及魚池。

    私吞了越氏的東西,什麽也不說。

    就那麽想讓他死?

    老二呢,說白了,就是個廢物,被越堯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才恍然大悟,悔不當初,卻沒了用。

    越堯……一個身世拿不上台麵的人,一個他人生中的汙點,讓他來繼承,能放心嗎?

    人老了,總會變得比當年仁慈。

    可韓茹卿這種人,根本沒有辦法踏入越家的大門。

    雖然關係是父子,他從不承認自己和越堯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很多時候,他不過是把越堯看成一隻狗。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這對父子相互之間就沒有過好眼色,但他能發現越堯一點點在變化。

    他還記得他讓下人把在酒吧給人倒酒彈鋼琴助興的越堯帶回家時,他一臉的倔強,說,你們大人的事,我有什麽錯。

    他拒絕上美國的大學,想盡一切辦法要回到C市,每次都被擋了回來。他喊,隻不過是喜歡那個人,為什麽不可以在一起。

    他總是回答一句話,“既然你是我兒子,就別給我丟人現眼。”

    越堯走到今天,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做事雷厲風行,在生意上更是毒辣,的確,這些都是他交給越堯的。

    他仍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這個父母都是工人的女人在一起。

    “有你這樣的父親,就是我人生中永遠抹不去的汙點。”越堯冷冷地說,然後抓起羽絨服,奔出店門,去追夏舞去了。

    越楚歌慢慢坐下來。

    他一輩子,流連花街柳巷,碰過多少個女人已經記不清了,其中,兩個女人給他留了孩子。

    越楚歌沒有愛,他不會特別愛哪一個人,愛到山無棱天地合那種。

    可這個兒子,三十年了隻鍾情一個女子。

    是不是命該如此,他不知道。

    夏舞到底有怎樣的魅力吸引著他?讓他如此癡迷?

    可他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他拚命想掩蓋,能瞞住一會就是一會兒。

    如果越堯做了繼承人,他的身世肯定會隨著時間浮出水麵,一個這樣權高位重的人妻子居然是這樣卑賤,……和他的母親,一樣卑賤。

    他說了不動她,的確沒有動她,但他動了她的父母。

    把兩個中老年夫妻強行送到澳洲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會是像洗臉穿衣那樣簡單。

    可沒有人可以勝任了。

    他最信任的長子,也做出了這種事。

    難道是他以前做盡了太多的壞事,遭到報應麽?

    既然做了那麽多的壞事,也不少這一件。

    【車站】

    “夏舞!”越堯追上夏舞,氣喘籲籲地說,“夏舞,等等。”

    “你放開我!”

    越堯將圍巾遮住自己的臉:“夏舞,上車,跟我回家。”

    “回家?韓憶,我哪裏有家,我的家都已經被你爸毀了!”夏舞在凜冽的冬風中哭出聲來,她吸著鼻子帶著哭腔說:“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對不起,夏舞,對不起。”

    “為了和你在一起,所以,是代價嗎?”夏舞看著他的臉,就想給他一個耳光。

    這一切,都是我和你在一起所以必須付出的代價麽?

    為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隨意支配一個人的人生?就因為有錢嗎?

    這樣的越家,讓她怎敢高攀?

    可是,如今她沒有退路。

    除了韓憶,她早已失去了愛人的權利,也沒了精力。

    “夏舞,你能不能上車再說!”越堯的頭已經疼炸了,他退圈的風波還沒過去,走在路上很容易被人認出來,夏舞現在在他眼前哭鬧,這麽大堆事情衝上腦袋。

    夏舞掙開他的懷抱,圍巾都已經淩亂:“韓憶,你是嫌我在街上給你丟人了?”

    “能不能冷靜點夏舞!越楚歌這麽支走你的父母,我真的沒想過!”

    看著心愛的人這樣,他心痛的程度絕不會比夏舞更少。

    “是,我也沒想過,你父親居然那麽毒辣!你是我丈夫,但我和越家不共戴天!”

    “夏舞——”越堯猛地將女人抱起來帶回車裏,“現在要考慮解決辦法,而不是這樣哭哭鬧鬧!”

    “你殺了我吧。”

    夏舞坐進車裏冷冷地說。

    “你沒事說什麽瘋話?”越堯緊皺劍眉。

    “我不想活了。”

    “你不活我怎麽辦?”

    “你跟我一起死,永遠離開越楚歌這個混蛋!下三濫。”

    “越楚歌不會對你爸媽怎樣的,我保證。”

    “把老頭老太太強迫送到澳洲!……嗬,是不動我,是不動我!他動我爸媽!他們什麽都不知道,英語也不會,更別說謀生了,讓他們在外國怎麽生存?你爸到底想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們家?”

    “……隻要你,不跟我,在一起。”

    夏舞沉默了。

    “你準備怎麽辦?”

    “越家已經沒有人能勝任這個位置了。”越堯看著前方,“越禹已經倒台,不複曾經,越舜根本就沒有挑大梁的實力,越楚歌還得依靠我。”

    可能是心情問題,夏舞說的話有些刺耳:“可關鍵是你目前做不到這個位置,盡管你插手了越氏,但還隻是九牛一毛,當年你大哥的位置對你仍遙不可及。”

    越堯歎了口氣,“夏舞,我知道你其實心裏是怨我的,我說過保護你……”

    “韓憶,很多時候我真的在想,都過去那麽多年了,為什麽我們還是必須要在一起。”夏舞說,“可能是因為,愛你是一種習慣。可習慣也分好壞,如果不是你我爸媽不可能出這種事!為什麽我們之間的問題非要連累我爸媽?”

    車內空氣似乎都凝固在一起,夏舞聽見男人用冷冰冰的語調說:“那分開好了。”

    “你說什麽?”

    他解釋了一遍:“假裝分開,等越楚歌把你爸媽接回來之後再說。”

    這是最可行的辦法了。

    “這次分開,我們還能在一起麽?”夏舞問。

    不能。

    當然不能。

    盡管他們對彼此的感情還停在熱戀的那一刻,但過去了多少個七年之癢,已然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在無情的現實麵前,勇氣都已經消失殆盡。

    而且越楚歌不會信的。他們得做得多像,才能騙過他。

    “夏舞,我想辦法。”

    越堯驅車回到了家,他原來在C市的房子租給了別人,現在和夏舞住在一間。

    沒有了做藝人的那種被追逐感,他適應得很快。

    擁著愛人上了樓,“我給你放水,你洗完澡,睡一覺。”

    “你呢?”

    “我訂個機票,明早就走。”

    夏舞抬頭看他:“你才剛到C市,又要去哪?”

    “回一趟B市,趕在越楚歌動身之前。”

    “去B市?那裏的記者豈不是很多?”

    “必須去一趟,有些事我必須要當麵說清楚。”

    “什麽意思?”

    “現在唯一不太可靠但可以一試的辦法,就是用信達威脅越楚歌。”

    【次日中午一點,B市,信達集團】

    越堯緊張地在會客廳搓著雙手,厚厚的風衣快要看不見他的臉。

    並沒有讓他久等,王騰飛就到了。

    越堯站起身:“小王總。”

    “貴客啊,越先生。”王騰飛笑嘻嘻地說,“越禹那件事我聽說了,那麽大的把柄,可真有你的。”

    “若不是我父親仍對他有戒備之心,也不會查他,令他至此。”

    “你這招,還真陰。”王騰飛叫了茶,“現在我是不是該換了稱呼了?越總?”

    “小王總,我今天來信達,不是和你開這種玩笑的,是真的有事要求您和令尊。”

    看著越堯臉上一片烏雲慘淡,他收斂了些:“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越先生日理萬機,若不是真的有事又怎會出現在我家的會客廳?你說吧。”

    “希望你能暫時撤資,把投進越氏的錢收回來。”

    “什麽叫暫時撤資?”

    “臨時把錢挪走,讓越楚歌跌個跟頭。”

    “謔,越先生,如果你爸要知道自己的親兒子在背後這麽陰他,是不是得恨死信達恨死你?”

    越堯搖搖頭:“他負我在先,那麽多年了,還是沒變。”

    “可是你確定我們的動作能影響到越氏?隻不過就像一棵大樹落了一片樹葉這麽簡單吧。”王騰飛聳聳肩,“這個單子事關重大,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我爸如果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越楚歌支走內子的父母,將他們送到國外,這種事,我絕不能坐視不理。”越堯堅定地說,“我從未想過要獨占越氏,越楚歌倒台後,我身邊每一位功臣都能分到一杯羹,小王總自然也能討到好處。撤資隻不過是暫時對越楚歌的一個威脅,隻要他把內子父母放回家,一切都可以商量。”

    王騰飛很是猶豫:“自從我們接了生意以來,你是信達和越氏的樞紐,不光是我,連我父親也對你稱讚有加,但這畢竟是你的家事,牽扯到兩個集團,是不是賠得多了點?到時候,可不是你我能還得起的。”

    他說得句句在理,越堯沒有辦法反駁。

    他起身,在王騰飛的注視下,跪在了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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