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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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祁離開沒多久,蘇小小坐著高磊開的車也離開了醫院。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繁華的商業城,那裏除了有上京個大豪門世家的總公司,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典當行。
蘇小小讓高磊將車停在一家名為翡冷翠典當行的地方。
在寸土寸金的商業城,那個店鋪是唯一的一家一層樓當鋪,古色古香的木門彰顯著它的神秘與尊貴。
翡冷翠典當行據說是一個很喜歡東方文化的外國人開設的,在這裏,你可以典當任何物品,哪怕是性命。
同樣的,隻要不逆天改命,你也可以存檔任何東西,隻要價位給的足夠高。
高磊對於蘇小小近乎反常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看著她自若的走進翡冷翠典當行,他隻是低頭默默的跟在後邊。
“歡迎光臨。”
門口,一位穿著旗袍帶著典型東方美神韻的女人微笑的麵對兩位主顧。
“麻煩帶我去儲物閣樓。”
“請出示您的憑據。”女人再次微笑。
“china7744”
女人的麵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恢複她該有的職業素養:“您請隨我來。”
引路的人每一層換一個,蘇小小和高磊在下第二層的時候,都被蒙上了麵紗,由專門的人引著他們前進。
儲物閣樓在地下三層,這個本應該常年不見光的地方被人工照明的燈裝扮的富麗堂皇。
被摘掉麵紗後,蘇小小快速掃視了一下四周,整個樓層看起來十分冷清,隻有零星的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巡邏,沒有一個顧客。
每隔十米就有一個沒有任何標識黑色的大箱子,散發著和幽暗而又神秘的色澤,這裏存著不同的顧客寄存的。
女人帶著蘇小小和她身後的高磊一直走,在一個個其他黑箱子沒太多區別的地方,忽然停下腳步,側身恭敬的對著蘇小小道:“您要的東西就在這裏。”
女人的話一落,蘇小小的身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了8個黑衣人,在距離蘇小小大約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蘇小小看了眼四周的動靜,轉而將冰冷的眸子對上職業性恭敬的女人。
迎上蘇小小的視線,女人微微一笑道:“小姐應該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箱子隻能夠開一次,如果錯了,後果不會是您想要知道的,尤其是這般被高保的東西。”
三樓是翡冷翠最高端的保價地方。
相比於一樓大廳的女人,此刻的這個更加具有氣度,盡管做著“低人一等”的“服務員”,但是渾身上下滿滿都是氣度。
“都退後。”
“好的,您請便。”
說著,女人向後退了大約五步,恭敬的低著頭,仿佛是在無聲的告訴麵前的女人,她不會偷看。
蘇小小摸索著熟悉的密碼扣,那曲曲折折的紋路還是當時她自己設計的。
此刻,她無比感謝,當時的自己沒有用指紋解鎖,轉而選擇了圖案解鎖,不然,這個地方的東西就真的隨著陶靈的離去而離去了。
在那密密麻麻的暗盒裏足足折騰了有十分鍾。
“砰”的一聲,暗箱被打開。
摸到那個小盒子,蘇小小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
這個盒子裏裝的是兩張卡,一張是儲蓄卡,另一張則是現在的蘇小小都搞不懂的卡,那張神秘的卡很多人聽都沒聽說過,陶靈也是在十八歲生日宴會上得到父母送給她的神秘禮物才知道世上真的有那種卡,母親曾對她提起過,擁有那張神秘的卡就意味著在必要時刻,會得到遍布世界的很多力量的無條件幫助,這是規矩!
這種卡極其神秘,沒有人知道擁有這種卡的人究竟都有誰,對於卡主極其保密,一旦丟失,必須通過特殊渠道申請補辦!
就外形而言,它和普通的卡大小一樣,通身是藍色,上麵有一個類似於指紋解鎖一樣的東西以及一個和卡號相對應的數字,再無其他!
那時候的陶靈還疑惑,憑借陶氏的能力,根本沒有能力得到這種殊榮的卡,但是陶氏就是有了,雖然基本上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儲蓄卡裏有陶氏集團三代的真正積蓄!
陶氏瓷器遍布世界,財富積累深不可測。
盡管陶氏集團市值不少,但是這裏才是真正的錢以及無尚的尊貴。
相比於其他上京的貴族,陶氏表麵上看起來和他們一樣,實際上,卻一條自己的暗地操作,不過這些以前都是陶靈的母親在接管,父母的突然車禍,這條鏈子在陶靈手中暫時中斷。
但無論如何,曾經害她的人,蘇小小不會手軟。
快速的將卡塞進包裏,順手關上暗箱的大門。
聽到蘇小小把門關上的聲音,女人才再次抬頭,“小姐,您慢走。”。
“謝謝。”
女也沒再為難小小,示意身邊的一個保鏢給蘇小小蒙上麵紗,在底下二樓出口摘掉麵紗,平安的送蘇小小到了大廳。
坐上車的蘇小小心情很好,回別墅的一路都在哼著小曲。
……
打開電視,吃著張旺洗好的水果,蘇小小看起了八點檔狗血劇。
正當她看的心煩打算起身關掉電視的時候,一條插播的廣告讓她呆在了原地。
“重磅消息:據我報記者現場得到的消息,韓氏集團代董事長韓文韜戀情浮出水麵,韓董事長嚴重車禍、韓氏處於風雨飄搖之際,韓文韜卻和佳人在酒店密會被記者們圍堵。根據剛剛打開又關上的門來看,女人似乎是在韓氏步步高升的女特助曲靖幽,我們還會後續跟進,想要知道最新消息,歡迎大家登錄微博,關注大眾紙媒樂翻天,想不到的驚喜等著你喲。“
韓文韜,曲靖幽,這兩個名字讓蘇小小怔住了,昨晚自己離開的時候,這兩個人還在喝酒,難道是酒後意亂情迷?
直覺上蘇小小覺得這種消息不具有可信度,韓文韜和曲靖幽根本不是一類人,一個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一個是吃苦拚搏的女一代,性格上也南轅北轍,而且兩個人都是極其自律的人。
況且這兩個人認識了這麽多年,根本沒有任何曖昧的跡象。
帶著審視的目光,蘇小小打開微博搜索微博號卻發現必須是充錢的會員才可以觀看,快速注冊了一個微博會員,匆忙起名“小小世界”,之後蘇小小一瞬不瞬的關注著大眾紙媒樂翻天,此刻,那個微博號正在直播。
鏡頭直直對著緊閉的包間大門,鏡頭不時的晃向四周同樣蹲點的記者們。
觀看之餘,蘇小小不停的給韓文韜打電話,那邊的電話顯示關機,給曲靖幽打,同樣如此。
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記者都是瞎報道,當不得真,韓氏處於風口浪尖,許諾又虎視眈眈,韓文韜不可能這麽不上心。
然而,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蘇小小差點兒沒把手機扔掉。
視頻裏出現的男人真的是韓文韜!
他的身後是曲靖幽!
而且曲靖幽身上鎖骨處明顯的痕跡,無聲的透露著,昨晚發生了什麽。
麵對著眾多的攝像頭,韓文韜表現的很淡然,他身上的西服有些褶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不出絲毫狼狽,“曲小姐是韓某的未婚妻,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公布,多些各位關注韓某,除去韓氏風雨飄搖之外,我還是個正常男人,也懇請各位不要大做文章,家父已經醒來,還在接受後續治療,其他的我不便多說,麻煩大家讓一讓。“
說完韓文韜伸開胳膊擠出一個寬縫,他禮貌的側了側身子讓曲靖幽先走。
直播視頻一直拍到兩人的身影不見……
蘇小小失神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
來電顯示是韓文韜。
“小小,看今天的新聞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韓文韜開始親切的喊蘇小小為小小了。
“看了。”千言無語的話,到嘴邊,隻剩下兩個字。
“不出意外是被許諾算計了,記者是早就埋伏好的。”韓文韜開著車子,曲靖幽坐著她來時的車已經離開。
“韓文韜,這個時候,不論是什麽原因,這個消息沒好處。”
“我知道,許諾要出手了。”韓文韜用力的捏了捏方向盤。
今天早晨醒來看到身邊的女人,自己竟然出奇的平靜,他不會推卸責任,但是,整個人人卻理智的可怕。
聽著門外熙熙攘攘的聲音,他眼裏閃過厲色,也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於他而言,曲靖幽永遠隻是朋友,但是今天一過,韓文韜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
當年的他們仨,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再也回不去了……
電話另一端,蘇小小很想問,阿韜對曲靖幽是什麽感覺,轉而一想,這種問,根本沒意義,眼下的韓文韜沒太多選擇,即使是錯,也需要有人承擔。
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片刻,蘇小小道:“雖說你是暫代董事長,但是也需要多和員工們溝通溝通情感,陶氏那邊也是如此,如果有可能,盡快舉辦一場商業晚宴吧。“
“不光是為了溝通感情吧?”韓文韜追問。
“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許諾,也不是無縫的雞蛋。宴會時間安排妥當了提前告訴我一聲。”
“嗯,我盡快,今天的事,給你添麻煩了。”韓文韜心裏有譜,既然和蘇小小還存在一層合作,那麽今天早晨的事情,無論如何對另一位而言合作者都是不利的。
“我隻希望你幸福呀,別多想了,照顧好自己。”
“好。”
掛掉電話後的韓文韜笑容有些苦澀,也許從陶靈離開,直到父母出車禍,他的幸福,早就消失了吧。
昨晚是誰都可以糊弄,除了曲靖幽!
不管愛與不愛,這個女人,都不會是免費陪他演戲的人。
不用查他也知道,能這麽做的人是許諾,至於是怎麽實施的,他還需要慢慢調查,不過許諾的這招真是讓他沒想到。
他能做的隻是短時間將損失降到最低。
掛掉電話後的蘇小小情緒已經平複,昨天遇到許諾她就應該想到這個男人不安分,沒想到出手這麽快,是她大意了。
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她不能急躁,必須走好每一步。
她在布局,很顯然,許諾也在布局,那就看他們到底誰更狠吧。
畢業季馬上就要到了,蘇小小想到自己的畢業論文,不由得開始看幾本書。
吃過晚飯洗漱後,單祁依舊沒回來,蘇小小就抱著幾本讓高磊下午買回的書在大廳裏看了起來。
一直到午夜十二點,單祁依舊沒回來,張管家端了杯溫牛奶善意提醒道:“小主母要不先睡?”
“不了,我再等等,張旺,你先休息吧。”
……
抵擋不住瞌睡的蘇小小最終還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淺眠的她被院子裏動靜驚醒。
等到她從沙發起來,門口處李燦一和杜錫扶著單祁進來,彼此的表情都是說不出的嚴肅。
血腥味很快彌漫了整間屋子。
“他怎麽了?”蘇小小看著男人白色襯衣浸染出的血水,急忙跑過去。
“小主母先讓開,去二樓,張旺,配消炎點滴。”
“是。”
杜錫架著麵色有些慘白的單祁大步朝著二樓走去。
將單祁平放在床上,李燦一熟練的剝開單祁的上衣,下一秒,杜錫就熟練的拿出一個折疊醫藥盒,動作連貫的給傷口處消毒。
此刻單祁外露的胸膛上都染著鮮血,男人眉頭皺著,隱忍著痛,胸口下方有一個無比猙獰的傷口,是槍傷,很明顯,現在依舊自愛不停的滲出血漬,周圍隱約有些發炎的痕跡。
將血漬大體擦了一遍,杜錫看著槍傷處道:“胸口下方五厘米的地方中槍,耽擱了五個多小時,傷口已經開始化膿,最好不要打麻醉藥,這樣的話,一旦有偏差可以立刻察覺。“
杜錫開始對著槍傷處消毒。
單祁的身體微微緊繃,狠狠的咬著放在嘴唇處的毛巾,偶爾也會發出些難以忍耐的聲音,臉上的虛汗不停的往下掉,近而打濕了他的整個臉頰,看上去虛弱的隨時都可能暴斃。
消完毒之後,杜錫拿出了手術刀和手術鉗子,他低聲對著大腦清醒的單祁道:“祁爺,忍住,我取子彈了。”
單祁似乎點了點頭,盡管弧度不明顯,顯然還是聽到了。
刀子在傷口處翻騰的場景讓蘇小小忍不住閉上眼睛,白花花的肉下一秒變成血淋淋的樣子,傷口在刀子的切割下,再次擴大……
病房裏響起單祁無法控製的吸氣的聲音。
整個事件持續很短,不到一分鍾,一個清脆的金屬物碰撞盤子的聲音發出,子彈被取出,還帶著血絲。
單祁的臉色更加蒼白無比,但是臉部神經卻放鬆了不少。
杜錫小心翼翼的對著傷口處開始縫合,期間,單祁沒再發出聲音,似乎已經昏睡過去了。
包紮完畢,杜錫將手術器材快速的擦拭完畢,放好。
李燦一忍不住打開窗戶,抽了一根煙,狠狠的抽著,慢慢的開始掌控自己的情緒,掌控自己一直緊繃和害怕的情緒。
杜錫幫單祁用醫用酒精擦拭了下身子,拿出調配好的藥向蘇小小招手,“醒了以後讓祁爺吧這幾樣藥都吃了,每一樣藥要吃的分量都標注好了,今天晚上喂三次,先吃一晚上就可以。”
蘇小小接過杜錫用透明袋子裝的五顏六色的顆粒,點了點頭。
“注意不要碰到他的傷口,這是明天早晨要換的藥。”
蘇小小點了點頭。
交代完,杜錫轉身看向窗戶處的李燦一,知道他情緒緊張,所以剛剛在室內抽煙的時候,他也沒阻止,此刻一切都結束了,杜錫開口道:“你現在走不走?”
李燦一將手中的煙頭從窗外扔去,整個人疲憊不已。
他大步走到蘇小小麵前,樣子很嚴肅,和蘇小小平時看到的模樣,天壤之別,他帶著些冷漠甚至是威脅的聲音道:“小主母,今晚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蘇小小咬唇。
李燦一還想說什麽,被杜錫一把拽走。
張旺看著前後腳離去的兩人,恭敬的對著蘇小小開口道:“小主母,我先下去了,有什麽事,您叫我就好,我在樓下隨時等候吩咐。”
“好。”
單祁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在叮囑她,生怕她出半點差池。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蘇小小很明白。
等到屋子裏終於恢複安靜,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蘇小小走向單祁,走到他的大床旁邊。
單祁此刻雙眼緊閉,臉上沒什麽血色,額頭上隱約有汗珠沁出。
蘇小小深深吸了口氣,從浴室擰出一條熱毛巾,幫他輕輕地擦拭著額頭和臉頰。
停下來的時候,蘇小小細細的打量著單祁完美的五官。
今天的他究竟去幹什麽了,為什麽早晨還神采奕奕,晚上回來卻受了這麽嚴重的槍傷,明知道她和單祁已經和好,李燦一為什麽還要如此明目張膽、雙眼嗜血般的警告她!
杜錫動作那般熟練,就連張旺也坦然的看著單祁的槍傷,是不是他們都知道單祁的底細。
單祁究竟是幹什麽的,他的世界,似乎是她前世今生都不曾觸及到的陰暗與血腥。
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蘇小小眼眸微動。
單祁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蘇小小審視和迷茫的目光。
四目相對,氣氛有一瞬凝重。
蘇小小咬了咬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半晌開口道:“你受傷了。”
“嗯。”單祁應了一聲。
“槍傷。”
“我知道。”單祁虛弱的開口。
“怎麽受傷的?“蘇小小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的背後少不了腥風血雨,卻不知,竟如此慘烈,槍傷直逼心髒。
單祁似乎是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強,大概是還在疼痛,他沒有像先前那般傲嬌,表情嚴肅道:“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
蘇小小聽話的將耳朵靠近他的耳邊,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蘇小小幾乎是大半個身子挨在了他的身體上。
耳邊沒有聽到單祁的聲音,反而感受到一個淡淡的吻印在她的臉頰上。
她身體一頓。
此刻的單祁已經閉上眼睛,嘴角還依舊笑著,那是一種帶著些幸福的味道的笑。
蘇小小的心,不規律的跳了一下。
看著男人額頭上隱約沁出的汗珠,蘇小小打算去衛生間給他拿一條毛巾出來。
忽然,單祁抬起還打著點滴的手拉住了她的手,他似乎是怕她離開。
手心間,傳來男人有些濕潤的溫柔。
大概是剛剛隱忍後還帶著的汗珠。
蘇小小身子僵在了原地,不敢動。
他的手上還有點滴,而她隻會拔針不會紮針。
蘇小小就這麽感受著單祁傳來的淡淡的體溫,以及不久後他均勻的呼吸聲。
熟睡中的單祁臉色依舊蒼白,五官卻柔和了許多,不再似先前那般冷冰冰。
一瞬不瞬的盯著輸液瓶,蘇小小感覺自己漸漸瞌睡,但是瓶子裏還有液體,為了緩解自己的昏昏欲睡,蘇小小準備起身活動筋骨。
正準備離開,手被熟睡的單祁抓住,不是很用力,但是能明顯感覺到他拉著她的力度。
蘇小小看著那隻大手,抿了抿嘴,維持剛剛的姿勢,堅持不讓自己睡著。
點滴終於滴完。
她撕開醫藥紗布,一下拔掉單祁的點滴針,然後用棉簽幫他壓住針扣,壓了很久感覺針口已經不在流血,蘇小小再也支撐不下去,順勢躺在了單祁的床上,睡了過去。
睡著之後,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幫她蓋被子,而她有些冰涼的身體也忍不住,往著更溫暖的地方靠近。
閉眼睡去,很沉。(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