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但願可以一直驕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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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輕輕的灑落在窗台上。
蘇小小忽然驚坐起!
醒來的前一秒,她夢到了滿身是血的沒有呼吸了的韓文韜。
慌亂坐起,看著四周有些熟悉的布景,她漸漸回神,剛剛的是個夢!
夢都是反的,反的,反的。
她一遍遍的給自己洗腦。
單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他懶洋洋的看著清早起來就“這麽有活力”的蘇小小,眼裏有著淡淡的笑意,好看的唇角上揚著,“早。”
昨晚那個快要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已經生龍活虎,唇紅齒白,沒有半點虛弱模樣。
“早。”蘇小小扯出一個笑容,不想讓單祁看到她因為噩夢而殘留的恐慌情緒,“身子好些沒?”
“好不好,你感覺不到?”單祁說的很曖昧。
兩人的身體貼的很近,即使穿著衣服,蘇小小也能感覺到他的早晨所特有的異常。
“不要臉。”蘇小小倏地臉紅,一醒來這個男人就在開火車。
也許是怕碰到傷口,蘇小小這次起身,單祁倒是沒太折騰。
看著單祁基本上滿血恢複的模樣,蘇小小因為噩夢帶來的不快也消散不不少,她整了整衣服對著單祁道:“你躺著別動,我去給你弄洗臉水,一會換藥。”
單祁像隻慵懶的貓兒般,帶著些享受的感受著蘇小小的小手對他的頭發的“蹂躪”,微微點了點頭。
為了節省時間,蘇小小在衛生間迅速的收拾好自己,她端著水盆剛一出來,就看到起身上藥的單祁。
隱約中,還能看到傷口微微滲出血液,應該是扯到了傷口,單祁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將藥瓶裏的要粗魯的往傷口上灑。
淡黃色的藥沫和鮮血攪在了一起,顏色變得深了起來。
一瓶藥很快見底。
下一秒,單祁迅速的撕扯好繃帶,包裹在了傷口處。
單祁的力道很大,蘇小小仿佛聽到了男人因為動作過快而產生的風聲。
她當即一驚,大聲道:“單祁你瘋了?叫你躺著,我給你上藥,你怎麽。”
單祁看了眼大驚失色的蘇小小。微微笑了下,“趕時間。”
下一秒,他從杜錫留的一個藥盒裏竟然抽出一層塑料薄膜,拿薄如蟬翼的塑料薄膜就那麽緊緊的勒在了隻裹了一層薄薄紗布的傷口外邊。
就在蘇小小想要問些什麽的時候,李燦一已經從樓梯跑到房門口,他語氣急促道:“爺,該走了。”
“嗯。”單祁大步走到房間角落的衣櫥,片刻一身筆挺的迷彩服已經穿好。
隨後他將離去的步伐停在蘇小小麵前,揉了揉小小因為趕時間都沒好好梳的發絲,眼裏溢出柔情,“部隊突然有緊急情況,等我回來,照顧好自己,在此之前,想做什麽記得叫上高磊。”
說完,在蘇小小的額頭上留下一吻,那個吻很輕。
“我沒事,放心吧。”
似乎是沒想到單祁這麽快就要離開,離開的這麽突然,關鍵是他的身上還帶著嚴重的槍傷,胃也不知道養好沒。
這樣一想,蘇小小眼眶不爭氣的就紅了。
“乖,別哭。”
單祁用指腹擦了擦小小眼角的晶瑩,大掌拍了拍她的肩膀,掉頭離去。
沒有擁抱,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小小在他懷裏流淚。
…………
不過數分鍾,整個屋子格外變得安靜。
就在這時,蘇小小的手機響起,蘇小小放空的大腦才回神,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上麵顯示的韓文韜三個字,讓蘇小小立刻接起電話。
“小小,許諾正在召開陶氏董事會。”
“什麽?”對於韓文韜突然傳遞過來的消息,蘇小小有些吃驚。
周一才是陶氏例行董事會的時間,非例會時間召開高層會議是需要至少提前三天交表審批的!
許諾做的這一切悄無聲息,看來,情況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
自古樹倒彌鬆散,陶氏有人變節是遲早的事。
但是許諾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尤其是陶氏不少人對許諾排斥的情況下,建立自己的勢力,那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想到不久前她在上京大飯店無意中撞見許諾和張耀明,眼底一片冰冷,大腦飛速的運轉,蘇小小思忖片刻後開口:“我成為你的助手,在韓氏脫離陶氏之前。”
“好。”韓文韜允諾。
“我現在就過去。”說完,她又補充道:“對了,最近多雇些人,保證韓叔叔的安全,嚴格檢查每日的用藥和病房進出人口。”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韓文韜在許諾臨時召開發布會的時候,已經考慮到這一點,這個男人怕是要瘋狂的行動了。
最先下手的,莫過於韓佐,一旦韓佐再傳來什麽不好的消息,韓氏也許就真的是……,這個道理他懂。
掛掉電話後,蘇小小立刻撥號高磊,不到十分鍾,高磊的車子已經趕來,車子朝著商業區的韓式大廈趕去。
另一邊,從別墅離開的單祁,此刻坐在車上,手上依舊插著針頭。
李燦一看了眼後座上闔著眼眸小憩的單祁,把目光投向另一側的杜錫道:“爺的情況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杜錫眼裏沒太多波瀾,紮好針頭後,他開始慢條細理的收拾自己的醫藥箱,“到路口處就把我放下吧,有事情專線聯係。”
李燦一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最終什麽也沒說,把人放走。
看著消失離去的車子,杜錫握著的拳頭死死的攥緊,剛剛在摸單祁身體的時候,即使那層塑料薄膜很薄,薄到幾乎和肌膚融在了一起,幾次細致的摩挲之後,他還是感覺到了。
因為那薄如蟬翼的像塑料薄膜一樣的東西,是他研製的。
功能很簡單,就是掩蓋身上的傷,同時,即使傷口有血滲出,也都是被鎖在了塑料薄膜裏,不會流出一點讓別人察覺到傷口。
有好處,就必有壞處!
單祁總是未雨綢繆到令人發指,這樣的男人,才有讓人信服的本事。
杜錫眸色深了深,希望這次是好消息。
李燦一在放下杜錫之後給車子加足了馬力,平日裏,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應是被他兩個小時趕到。
經過兩座彎彎曲曲的山路後,車子終於一處山後低窪的地勢上停了下來。
李燦一恭敬的打開車的後門,單祁一把拔掉針頭,針眼在出血,他也沒反應。
車子前麵是一個大鐵門,大鐵門的旁邊有四個哨台,站著四個烈日炎炎下依舊筆挺的迷彩男。
“團長好。”
伴隨著單祁的走進,四個人就像是訓練了無數遍一樣,即使是一句問候,也是那麽的雄渾嘹亮。
這就是軍人,鐵錚錚的軍人。
大門被打開,單祁步伐剛毅的走了進去。
一路上,除了不同路口站崗的哨兵們,空無一人。
“去操場。”
“爺,您還沒吃午飯,不急於一時,我們先吃了午飯。”
李燦一希望自己的話有些作用,他之所以這麽快趕過來,不單單是因為事情緊急,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讓爺墊補點兒東西,從別墅離開的時候,是他疏忽了。
單祁沒說話,而是直接朝著操場走去。
李燦一沒辦法,隻能跟在身後,他雙拳緊握,那些人,不要欺人太甚。
沒走幾步,一個身著陸軍軍裝的士官急匆匆跑來,對著單祁恭敬的敬了一個軍禮道:“團長,賀團長說希望您快走幾步,情況有些緊急,耽誤不得。”
那士官在轉達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嘴角都在輕顫,就連他都覺得賀團說話過分……
“知道了。”
單祁麵無表情,該來的,躲不掉。
很快,三人到了操場,烈日炎炎下,上千名軍人都在操場上立正站著,規規矩矩的。
台上站著的是,賀珩,還有他隨從的兩個正連。
單祁出現的那一刹那,賀珩像是有感應一樣,朝著門口望去。
四目相對,兩個人麵上都還是剛剛的樣子,但是心裏怎麽盤算的,估計隻有自己清楚。
賀珩率先開口:“大忙人總算是來了。”
第一句話,就給單祁扣了一個高帽。
單祁倒是沒有多餘的情緒,看著不遠處已經汗流浹背的士兵們,淡淡道:“瞞不過賀團的眼。”‘
“彼此彼此。”
說話間,楚珩走下看台。
男人的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精細的身材完美的展現著軍裝裁剪的公正。
修長的大腿在軍綠色軍官服的包裹下,邁出沉穩有力的步伐。
高挺的鼻梁讓他的五官顯得分外立體,如刀葉般鋒利的濃眉讓他英氣逼人,最讓人移不開眼的,是他那帶著些淡藍色般深邃的眸子,就像一汪湖水,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日後怎麽樣的女人,才能激起男人心湖裏那一圈圈漣漪。
不同於單祁帶秀氣與剛毅混合的美,賀珩的臉棱角分明。
賀珩在離單祁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兩個氣場不相上下的男人就那麽目光如炬的對上。
賀珩率先開口:“今日叨擾28團,很抱歉,我們團執行任務的時候,代號鬼狐的神槍手失蹤,生死不明,他失蹤的地方離28團駐地很近。”
賀珩言簡意賅的說明了實情。
“什麽時候的事情。”單祁再次確認。
“昨天下午已經聯係不上。”
“那楚團長的意思是。”單祁眼裏閃過淩厲。
按軍銜,他和賀珩是一級,唯一不同的是,賀珩還有一個身份,他還是代號為鬼軍的大隊長。
鬼軍的人數至今是個謎,直屬軍政部,隸屬於軍政最高統帥,即使是上將級別的人,也沒資格過鬼軍的任務。
鬼軍據說是戰無不勝!
賀珩眼中閃過駭人的嗜血,他一字一句道:“我懷疑28團有士兵參與,接到上邊的命令,特來28團搜查。“
賀珩和單祁的關係一直很微妙,都是出生於軍閥世家,從小一起在軍政大院長大的他們,曾經,太過熟悉彼此。
“那賀團長下令搜查吧。”單祁抿嘴。
賀珩輕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底下站著的士兵們道:“這裏邊沒有我要找的人。”
“然後呢。”單祁眼眸一緊。
“我想看看近期離開28團的人,有沒有我要找的人。”賀珩說的風輕雲淡。
單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之間連虛與委蛇都懶得做了,“李政委,把近期離開部隊的人都召集過來見楚團長。“
說完,單祁麵無表情的對著賀珩道:”不知道賀團長打算怎麽找出凶手。“
對於單祁這麽爽快的答應,賀珩眼眸微顫,隨即笑的自然道:“我覺得,鬼狐要是遭遇不測,那麽和他對峙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出於對其他軍人的尊重,我不打算查看士兵們的的身體,但是,我要求對他們集訓。”
“集訓的項目包括500米匍匐,3000米障礙跨越,還有一公裏沙袋遊泳集訓。”
賀珩選擇的很巧妙,隻要是受傷的,這三項,總有一個是挺不過去。
沒一會,李燦一已經把人回來的人都找齊了,沒回來的人已經整理成表格,他給了單祁和賀珩一人一份。
將名單快速的掃了一遍,賀珩對著單祁道:“要是單團長沒什麽其他的安排,就開始?”
烈日照射在兩個男人的身上,他們的臉上都印著彼此影子所投遞的陰影。
“可以。”
單祁的話音一落,立刻有人開始集訓那些到場的人。
“單團長,似乎是忘了自己吧。”看著集訓的人,楚珩緩緩開口,“不是我不信單團長,而是,在部隊,一視同仁是紀律。”
“你別得寸進尺。”李燦一對賀珩的忍耐達到了極限。
“李政委似乎又要拿出當年李小霸王那般撒潑的本領了。”賀珩嘴角的弧度擴大,“28團的事,就交給單團長了。”
說完,男人轉身朝著看台走去,依舊如來時那般,風姿卓越,他把李燦一踢給了單祁,他相信單祁會處置妥當的。
操場上的士兵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頭和賀團長說了什麽,但是就他們政委的反應,似乎,不是很好。
而且,賀珩的樣子,那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感覺,讓他們很不爽,即使這個人真的很有本領……
“我擦他大爺,不就是鬼軍嘛,炫耀什麽,自己手下的兵還不是人讓人給幹了!”
“小聲點。”
“弟兄們好好操練,今年軍事演習的時候,幹死他娘的那幫龜孫。”
“好。”
底下的士兵們鬥誌高昂,他們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絕不會允許別人踐踏他們團的尊嚴,尤其是那個嚴格到變態卻真的是為他們好的團長。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在故意挑事!
李燦一跟在單祁的身後,低著頭,滿眼擔憂被他很好的掩蓋了過去,鬼狐的事他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是他家爺,區區一個鬼狐,還輪不到他家爺動手,隻是這傷巧妙了些。
所以,他更相信,是其他人借助賀珩的手,來試探他家爺。
賀珩根本不會手下留情,一旦有閃失,那必將是致命的!
看著自家爺穩穩的步伐,李燦一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有用,他願意把他娘的所有的神仙鬼怪拜一遍!
作為團長,單祁衝在第一個。
無論是五百米匍匐,還是跨越障礙,甚至是負重遊泳……
就算是正常的軍人也會吃不消……
好在,所有的人都完成了賀珩口中的“要求。”
烈日炎炎下,賀珩看著迷彩都被浸染、沙袋濕噠噠的掛在腰間的人群,眼睛如一把利刃,銳利的掃視著每個人的反應。
久久,他才緩緩開口:“吩咐王軍醫幫忙看看士兵們有沒有在在演練的過程中受傷。”他說的很含蓄。
王君是賀珩帶來的,鬼軍的專屬軍醫,醫術一頂一的好。
李燦一的臉色終於掛不住,他一直都知道,隻要有機會,賀珩就會毫不手軟。
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麽不留後路。
單祁冷颼颼的眼神製止了即將爆發的他!
王君檢查的很細,就連士兵們因為剛剛集訓而折騰出的擦傷都能準確的找出,然後給士兵們開相應的藥。
終於輪到單祁。
王君看了眼麵色有些泛白的單祁微微頷首,緊接著做了一個標致的軍禮。
他率先擼起單祁的袖子,單祁手臂上因為紮針而留下的針印在一番集訓、尤其是負重遊泳後,變得浮腫而且泛白。
王君對著那些凸起來的地方一個個的按壓過,之後又將手指放在了單祁的靜脈處。
片刻後,他的手緩緩的朝著單祁的胸腔移動……
此刻,賀珩站在了離王君不遠處。
“報告賀團,單團除了胃粘膜受損,再無其他傷。”
“沒有了?”賀珩眼睛微眯,眼中散發著冷意。
“沒有了。”王君回答的很幹脆。
“那些針眼都是什麽時候的。”賀珩緩緩開口,將目光看向單祁暴露在空氣中的泛白的胳膊。
“從三天前開始就有,大部分是三天前的流食所留下來的針眼,前天和昨天以及今早也分別都有針頭。”王君回答的比較精確。
“三天前就有了,看來單團回家是真的養身體去了。”賀珩眸光幽深,笑容倒是不似先前那般作假,“腸胃不好是軍人的大忌。”
要是腸胃如此脆弱,還怎麽極地作戰,怎麽野外隱蔽,怎麽執行一些殘忍而傷身體的野外作戰。
“要退伍轉業了,部隊不適合我的性子。”單祁說的很自然,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筆挺的男人,賀珩。
“是嗎?”賀珩搖了搖頭,似乎帶著些惋惜道“退伍之前還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吧,我還想著和你來一場軍事演練對抗賽呢,別離開的太快。”
“誰知道呢?”單祁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不願多說剛剛的話題,轉而問道“賀團找到凶手沒?”
“沒有。”
“那需要我把其他還沒歸隊的士兵,等到歸隊的時候給賀團送過去嗎?”
“不用了,今天叨擾28團了,再會。“
說完,賀珩拍了拍單祁的胳膊,轉而離開。
他眼中的銳利被他悉數隱藏在了眼底。
賀珩在車上一言不發,閉眼假寐,王君安靜的坐著,大氣不敢喘一個,幾次心理暗示後他依舊忘不掉,給單團檢查身體的時候,男人眼中閃過的如沙漠般寸草不生的狠虐,那種狠,讓他至今心神不寧。
從日頭高照開到星光微弱,車子終於在一個僻靜隱蔽山路的木屋前麵停下。
車子一停穩,已經率先有人給賀珩拉開車門。
十個人,穿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緊身衣,恭敬的為賀珩讓出一條路。
從車上下來的賀珩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四周,轉而問身旁站著的司機道:“都甩開了?”
“報告頭兒,跟蹤的人在離開28團的清風嶺那邊就撤回了。”
但是,他們卻害怕有人跟蹤,六輛一模一樣的車從28團出發,在第一個路口,分了兩隊,每隊三輛,在不同的岔路口,三輛車繼續分散開……
到現在,隻有載著頭兒的車來到這個地方。
可是,似乎根本就沒人跟蹤,那所謂的跟蹤,也更像是看著他們離開,僅此而已。
賀珩嘴角勾出一個嘲諷,單祁這是在變相的羞辱他,是在無聲的告訴他,自己這麽多的準備,他根本就不屑出手?
但願,單祁可以一直驕傲下去!
“打開。”賀珩沒有太多的情緒外露。
木門立刻被打開,一股子血腥加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
很快,一個身子帶著些血漬的人被拖了出來。
臉上,身上全都是血漬,與為了隱蔽而塗抹的彩漆混合在一起,讓人看不清麵部。
手上的人被其中的一個黑衣人粗魯的扔到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賀珩一個眼神示意,立刻有人站出,對著地上的人道:“鬼狐,最後問你,那天你看到的人究竟是誰!或者,是誰向你開的槍!”
“我沒看到。”一道虛弱的聲音在地上,艱難的說著,因為沒水喝,他說的每一個字,感覺都像是,喉嚨摩擦後,艱難蹦出的。
他是真的沒看到,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對他出手的這麽神不知鬼不覺。
就在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抵在了他的腦殼處。
他隻聽得有人說:鬼軍神槍狙擊手鬼狐已於昨日失蹤,至今下落不明……(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