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淚眼問花花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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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萱有些迷糊地環顧四周,卻發現眾人的目光皆投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解地望著老和尚。“世間萬物,冥冥皆已注定!施主的命運恐怕並非老訥所能隨便言論,老訥隻想規勸施主,凡事莫要強求,該是施主的,始終就屬於施主。該要發生的,切莫勉強,隻需要坦然麵對就好啊!”老和尚說完,轉身盤腿坐在了蒲團之上,閉目念經去了。“我”子萱皺眉,眼眶微微泛紅,他指什麽?不能隨便言論的命運?麵對華夫人、容姑、辰軒、辰楓和盼月投來的驚訝目光,子萱隻得無言垂首,悄然走出了大殿。盼月眼尖,匆忙跟了上去。“住持,您能把您剛才說的那番話再解釋一下嗎?我們實在有些聽不懂耶!”辰楓上前,朝老和尚懇求道。老和尚連眼都沒抬,繼續閉目念經。容姑扶著華夫人跪在了蒲團之上,口中念念有詞。一旁的辰軒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地側過臉向殿外瞅去。才出得大殿,子萱的眸子裏便噙滿了淚水。不能被隨便言論的命運?到底,指的是什麽呢?難道說,自己的命格,真與自己至親之人相克麽?所以,才不能被隨便言論?想到這兒,她的心就忍不住擅抖。“姐姐?”盼月追了出來,見得子萱一臉的淚水,盼月詫異又驚慌,問道:“姐姐,你怎麽啦?怎麽哭啦?”這是為何啊?姐姐為何又傷心成這樣?“我,我”子萱迷茫張口,癡癡地流淚不已。
看到盼月驚慌的樣子,反倒是越發覺得委屈,淚水越落越猛。憂傷地看了一眼盼月,繞過盼月,便匆匆跑開了。不能被隨便言論的命運?耳邊不斷回響著老和尚的這句話,令她心神劇痛。瞬間,她全身的氣力仿佛被驟然抽光,身子便悠悠地倒了去。但神誌並未暈去,朦朧中,子萱看見有人朝自己飛奔而來,慌亂地一把將她虛弱的身子穩穩地抱在了懷裏。在這一刹那間,仿佛讓她找到了久違了的安寧。是錯覺麽?辰軒大驚失色地摟過子萱的身子,急切地問道:“你怎麽樣?”四目相對,似曾相識。但那時,已容不得讓子萱多想什麽。一道耀眼的光芒映入了她的眼簾中,讓她微微側目尋去,隻見一高大的男子,手持利刃,目露凶光的正迅速朝辰軒刺來。子萱驚得反吸一口氣,本能的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奮力推開了辰軒,不等辰軒回過神來,利刃就直直插在了子萱的胸口“大哥!”“姐姐!”“子萱!”耳邊傳來一陣陣地撕心裂肺呼喊聲,子萱隻覺胸口一沉,有暖暖的液體從口中流出,刹時大腦一片空白,幽幽地倒在了地上。周圍一陣騷動,凶手見事情已然敗露,慌忙趁亂消失在人海之中。辰楓本想追去,卻發現凶手的影子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慌忙朝辰軒走來:“大哥,你沒事吧?”
隻見,辰軒目瞪口呆地望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子萱,半晌,他這才撲上前去,輕抱起子萱奄奄一息的身體,擅抖右手拭著子萱嘴角的鮮血。心痛。震驚。愕然。讓辰軒說不出一句話來。“姐姐”盼月怔怔地撲上前,呆呆地望著子萱胸口的那一抹紅,隻覺腦中“轟”的一聲,便暈了過去。“子萱?”聞及殿外的騷動,華夫人攜著容姑一塊尋了過來,當看到眼前的一幕,她隻覺頭暈目眩,身子悠悠軟了下來。“子萱姑娘。子萱姑娘。”連綿起伏的巒間,回蕩著辰軒近乎崩潰地喊聲,久久。玄洛。愣愣地立在原地,他的手心,緊緊地捏著那一方繡著海裳花的手帕。他剛側殿出來,才繞過正殿,便讓他看到了剛才這驚險的一幕。讓他意外的是,佛門清靜之地,竟有人在此不懷好意。但讓他更想不到的是,一個看似柔弱無比的女子,竟危急關頭不但沒失了分寸,反而還舍己救了人?此女子,實乃萬中無一。待到玄洛回到流希宮時,已是晌午時分。遠遠,他便聽到了從流希宮中傳來的陣陣淒切的哭聲,隻見他臉色一沉,慌忙地朝流希宮飛奔而去。“皇上!”
“皇上!”“皇上!”殿內殿外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個個都低著頭嚶嚶而泣。正殿中,玄洛的母後,也正是當今雪域國的太後輕最在坑桌邊,一身玫瑰紫鳳紋上裳,深紫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烏發綰成了鳳飛發髻,髻邊插隻隻累絲金鳳,額上貼一朵鑲金花鈿,耳上的紅寶耳墜搖曳生光,氣度雍容沉靜。殿中央,劉瑾垂頭抹淚跪在太後跟前,得知皇上回來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暗暗側目,剛好看到玄洛那一雙大紅靴。見到兒子平安回來,太後的臉色這才稍稍顯得平和。“皇兒。”宮女上前,輕輕扶著太後朝玄洛而來。然而,此刻的玄洛,一心牽掛著南宮青兒的安危,完全顧不上多餘的禮節,繞過了太後,徑直奔向青兒的寢宮。“娘娘!”隻見,南宮青兒的貼身婢女小芸淚流滿麵跪倒在榻前,旁邊跪了一地的太醫,皆露悲傷的神情低頭不語。透過粉紅的薄紗,已然感覺不到床上人兒的微若呼吸聲。玄洛隻覺胸口一悶,顫抖著雙手一如往常一樣的撩起縵帳,輕抬眼,當觸及那張失了生氣的臉龐時,他幾近崩潰了般的抱起青兒漸冷的身子,眼神黯淡如天際零碎的星,又似魚眼般灰白失神,他嘴唇微微輕顫,指尖輕撫著南宮青兒那張漸行冰涼的臉,低低喚道:“青青兒。”
玄洛的聲音在顫動,惹得身後又是哭泣聲一片。“青。青兒。”低沉但卻無比悲涼的呼喊聲。此刻的玄洛,不再是雪域國高高在上的君主,他隻是,一位失了至愛的普通男人。“朕的青兒。”抱著南宮青兒的身子,他的眼裏隱約有淚光簌簌,溫然閃爍淚水滑過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哀傷地滴落在青兒沒了生氣的雪顏之上。太後見玄洛如此,不免焦灼,欲勸道:“皇兒。”最後,便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此時,作為雪域的太後,她是不能悲傷,也沒有權力悲傷的。她隱隱覺著,那一股不懷好意的勢力,正在開始蠢蠢欲動,危及著她們母子,也危及著雪域國秀麗的江山。也許,她不能再繼續隱忍著了,她得幫幫他的兒子。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徐府“嘩。”沾滿了鮮血的毛巾,被大夫一把扔在了床邊的盆子裏。大夫抬手,用衣袖拭去了額前的汗珠。望著那一大盆被染成血紅的水,盼月的心便生生作疼。
“大夫,這孩子怎麽樣了?”華夫人倒顯得稍稍鎮定,連忙迎上前,輕聲問,生怕驚憂了躺在床上的子萱。大夫先是鬆了一口氣,麵露喜色道:“好在這傷並不在要害,不然”說著,還不忘搖了搖頭。這一搖頭可不要緊,嚇得盼月又落下了淚來。華夫人望了望床上嘴唇蒼白,神誌不清的子萱,一時間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了,眼中也是噙滿了淚水。容姑趕緊上前,緊緊扶著華夫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