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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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那您倒是說說,我這孩子到底怎麽樣了啊?”聽著華夫人那語氣,就差點沒哭出聲來了。大夫別過臉去,看了看子萱,才道:“這孩子能不能醒過來,老夫就不敢下定論了,老夫已是止住了血。現在,要看這孩子自己了。”說得這麽含糊,讓盼月更是急昏了頭。“姐姐”話還沒說出口,淚反倒是先流了出來。“大夫”盼月哭著跪在大夫跟前,哀求道:“求求大夫,救救我姐姐吧,求求大夫了!”說罷,便拚了命的磕起頭來。“小丫頭,老夫已經盡了和力,現在隻看你姐姐自己的了,唉”說著,大夫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有勞大夫了,容姑,你隨大夫取了藥,快些煎好送過來吧!”華夫人依著床坐了下來,靜靜地望著子萱,低聲說。

    此時,一直守候在門外一言不發的辰軒,見著大夫出來,就匆忙迎上前去,問:“大夫,她怎麽樣了?”隻見辰軒一臉的惶恐,邊說著邊緊揣住大夫的衣袖。徐易書和辰楓也神情緊張的走了過來,安總管則靜靜地站一旁,遠遠地看著大夫。安總管表麵看起來很平靜,方才見著大少爺抱著渾身是血的子萱回來,內心也不由得為子萱這丫頭捏了一把汗。雖說,與這丫頭僅有一麵之緣,可見這丫頭乖巧伶俐,安總管便對這丫頭有說不出來的喜歡。如今,這丫頭受了重傷,安總管心裏實不好受著呢。“諸位可稍稍安心,隻需過了今晚,那孩子便無生命之憂。隻是隻是這孩子的體質原本就甚弱,日後這傷怕是康複了,可身子骨也便不如從前了呀,總之,日後要多小心照料著才是。眼下,我們隻能等。”說罷,容姑便引著大夫走了。等?辰軒聞訴,淒然搖頭,額頭不時有點點汗珠滲出。看著緊閉的房門,辰軒內心掙紮著,到底要不要進去看看?在禮,他未娶,她未嫁,如果冒然進去了,定於理不合。可是,如何不進去,那他便安不下心?“軒兒。為父知你為這姑娘著急,隻是這姑娘初入府,便受了這麽多的苦,畢竟男女有別,你若進得房去,於理不合,切莫在這姑娘心頭添上些新愁了。”徐易書上前,伸手阻止了想要推門而入的辰軒。思量著父親的一席話,辰軒悄然地退到了一旁。忽然,徐父像是才想起了什麽來,轉身向安總管,說:“安總管,著人去整理最近後花園的一間向陽的房間,屋子要布置的溫暖柔和點兒,花園裏再多擺上些花花草草的,待到子萱小姐的身子有了見好,便是要遷過去的。”

    子萱小姐?辰楓側目,緊盯著父親。辰軒隻是抬眼,一言不發的看著父親。父親不會是嚇到了吧?那丫頭,幾時成了小姐?安總管亦是一臉的茫然,不過,既然是幫著子萱那丫頭整理房間,安總管自是樂意,微微頷首,安總管便轉身離開了。待到安總管的身影在長廊的盡頭消失,辰楓就不解地發問了:“爹,您剛才說子萱小姐?那丫頭幾時成了小姐了?”徐爺搖了搖頭,說:“看來,你們兄弟二人都忘了。還記得你姑父那年做大壽嗎?你們是不是在姑父的家裏有見過一個小丫頭?那時,你們姑父上哪都貼身帶著那小丫頭,疼愛有加呢!”其實,要不是昨晚妹妹告知他這些,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子萱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呢!本早就與妹妹商量好,這次從甘露寺回來,就還這子萱丫頭一個小姐身份的,反正,他膝下正少一女,日後隻管將子萱視作自己的女兒般對待,這樣,反倒是更合了他的意。誰料想唉想到這兒,徐父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小丫頭?”辰楓仰望著天,撓了撓頭,努力搜索著。“罷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也難怪,那年你太小,記不起來了。無論如何,子萱今兒個用自己的命救了軒兒,那就是我們徐家的恩人,我們徐家就得以禮相待。楓兒,說到這兒,爹得提醒著你。剛才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脾氣過於急躁,日後,這子萱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可得小心照顧著,疼惜著點兒啊!”聽這話,看來呀,這徐父是早就想家裏多上一個女兒。是她?竟然是她?辰軒的心大力一抽。原來,一早她就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竟未發覺,如今,還害得她生死未卜?想到這,辰軒隻覺眼前一黑,身形愰動。“哥,你怎麽啦?”辰楓一把扶住辰軒,問道。恰在此時,容姑攙扶著華夫人出了房來。“華兒,你別太著急!”

    徐老爺上前,輕握住華夫人的手,華夫人神情憔悴,輕點了點頭。“楓兒隨為父一同送姑母回房去休息。軒兒,你留下來候著,裏麵有任何需求,你隻管著人去辦就是。”說完,徐老爺一行人便遠去。辰軒神色黯然,倚著廊攔坐了下來。這是哪兒?這片望不著邊際的草地裹著薄薄的白霧,依舊的美豔絕倫,眉如輕煙,口似櫻桃,雲鬢高聳,蘭偑低綴,腰細款款,投足如風擺細柳,舉手似雛燕淩空。一時間,子萱駐足停留竟不知何去何從?隻見她低眉不語。“子萱。”子萱聞聲速轉身,微身輕吹起她的裙裳。“娘。”話剛出口,淚水便悄然滑過那張晶瑩剔透的絕美臉龐。一眼望去,依舊滿是薄霧。“娘,是您嗎?你在哪兒?娘。”子萱開始飛奔,雙目迅速搜索著,試圖搜尋母親的身影。“子萱,我的孩子!”淚水模糊了子萱的視線,但依稀間,她還是能看到母親身著那件淺藍的裙裳朝她的方向緩緩而來。“娘。”多日的憂傷刹時決堤,子萱撲入母親柳月景的懷裏。“娘,子萱好累,您帶上子萱一塊走吧。”

    “姐姐。”握著的手漸有冷卻的跡象,盼月哭喊道:“姐姐,你怎麽了?姐姐”守在門外的辰軒聞聽盼月蒼涼悲傷的哭喊聲,再也無法顧及其它,飛快推門而入,焦急道:“你姐姐怎麽啦?”看著盼月哭紅的眼睛,再望望床上的聽不見氣息的人兒,辰軒的心一下子似是明白了什麽。“大。大夫!”翌日。“醒了。”子萱隻覺有一人撲到床前,聲音有些許嘶啞地雀躍輕呼,正欲觸碰她,怎耐正為子萱施針的大夫阻止道:“丫頭,切不可觸碰。”子萱隻覺胸口的痛楚愈來愈明顯,眼前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再見盼月,似是消瘦了許多。二人默默對視,一切情意盡在不言中。許是過於虛弱,子萱凝視了盼月一會後,又眼漸漸合上,再度沉沉昏睡過去。

    “姐。”盼月正欲開口,大夫連忙揮手示意道:“讓她睡吧!”說著,便轉過身來對徐老爺跟華夫人說道:“不知,貴府上可有安神香?老夫替小姐切脈,瞧出小姐前日並未安歇好,倘若在屋子裏燒些許安神香,有助於小姐睡眠,對身體的恢複會有很好的幫助。”安總管對著徐老爺點了點頭,著人下去準備了。得知子萱已脫離危險,辰軒心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隻見他望了一眼沉睡過去的子萱,低低地會心一笑,隨著華夫人一行人出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