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這輩子,你隻能幫朕孕育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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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地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不多時,門外響起了一陣低低的敲門聲,屋外的人也不待她作聲,便已推門而入。竟不是白日裏那一襲黑衣的蒙麵之人?那丫頭淡淡地抬頭瞧了她一眼,很快就頜首緩步走進了屋子,見這丫頭後並無跟著旁人,她急切想知道自己這會身處何處,試探性的問了丫頭幾句,居然發現那丫頭又聾又啞。這丫頭輕手輕腳的將飯菜從食盒中取出,一盤盤列於木桌之上,後又垂首取下後背上的那個包袱,置於軟榻之上緩緩解開了來,露出一套疊放整齊的月白色滾紫邊的衣裙。待小丫頭做完了這一切,嘴角微微蘊著一抹清淡的笑容上了前來,定晴細細地打量了子萱幾眼後,雙揮手比劃了幾下,大概的意思說,姑娘快些用飯,東側的房間裏已備好了熱水,待姑娘沐浴更衣之後就早些休息。她微勾了勾薄唇,衝著小丫頭點了點頭。

    小丫頭原本以為可能需要比劃上幾遍,不料,這才比劃了一遍這姑娘便看明白了,小丫頭心頭一怔,又細細了瞧了子萱幾眼之後,躡著步子走出了屋子,反手便關上了房門。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白天那個黑衣人不見了?把她關在這裏到底有何用意?她心裏充滿了疑惑,以及對這一切未知的恐懼。在這種環境之下,她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和衣再次躺在軟榻之上,感覺疲憊極了,卻又不肯閉眼。大睜著眼睛盯著帳頂,思索著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來回的思索著桑兒臨死前的那番話,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場早就設定好的陰謀,隻是,她的作用是什麽?這些人處心積慮的將她帶出皇宮,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預謀?昏黃的燈光之下,她晶亮的雙眸中似有無數星辰在閃耀,長長眼睫垂下,在白皙的麵龐上投下一片陰影,再次抬眼時,眸中神色黯然,她緩緩掀開錦被,起身下了床,美眸謹慎地掃視著四周,難道,是她錯覺嗎?為何,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似驚喜又似是心疼,瞧得她沒由來心慌,霎時,她覺得這竹屋裏的氣氛怪異極了,心怦怦怦地跳得極快,疾步打開了竹窗,探頭向外望去,隱約能看到不遠處的籬笆上月光投射下來的幾條來回巡視的身影,眼底眸光微沉,心下一陣失落。天空忽地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劈來,似要將這天劈成兩瓣,銀月隱退了的黑夜,瞬間又再次被點亮,如同白晝,而數丈外的密林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微風不時撩起黑色的衣袂,在忽明忽暗的密林之中顯得那般詭異而神秘“風贏參見門主!”一道灰白色的人影疾掠而來,恭敬地單膝跪於黑衣人身後。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銀製麵具覆蓋下,讓人無從探清此人的神色,然而,當他瞧見這抹灰白色的身影時,眸中目光立時變了幾變,沉著嘶啞的聲音,緩和道:“贏兒,此地並無外人,你我叔侄之間無需這般生分,快些起來罷!”

    風贏目光一怔,稍微頓了一頓,這才緩緩起了身,垂首盯著手中那把玉簫發愣,最後,疑惑的看向黑衣人。傍晚時分,他傳信告知叔父,他已順利完成了任務,人也在計劃之內安全抵達了竹屋,本以為會收到叔父進一步的書信指示,不料,天黑之時,叔父竟親自趕到竹屋,這一點讓他心中詫異不已。不過區區一介柔弱女子,他一人就足以應付,何以叔父要親自過來一趟?難道,叔父早已知曉這女子長著一張懾人魂魄的絕色容顏,擔心他會下不了手?不得不承認,白日裏那短短一瞥,他的心已被她深深吸引。擔心她心中因憂慮可能無法再入睡,他後來特意對她使了迷香,熟睡中的她,有著宛若嬰孩一般純淨的麵孔,纖長的睫毛,在雪嫩的麵龐上投下幾許的暗影,卻更添了幾分柔媚,伸臂將她攬入懷中,想讓她睡得再舒服一些,卻不料,愈是這般的最近她,便越發地覺得她美的那般驚心動魄,仿佛勾走了他的魂兒。“贏兒,你果然沒讓叔父失望,隻是叔父改變主意了,想辦法在這幾日之內將這姑娘送回去,切記,不可傷她半分,知道嗎?”黑衣人聲音依舊低沉,但語氣之中卻隱隱透著一縷不易察覺的異常情緒。

    “啪!”的一聲,玉簫直直地墜落在地,風贏的手亦是僵著半空中,怔愣了半晌之後,心亂如麻地問:“叔父,侄兒不解,我們這些天來費盡千辛萬苦,為的不就是將她帶離那個昏君的身邊好讓海蘭她”“贏兒!”黑衣人目光眸光淩厲,語氣堅定而決然地截斷他的話,道:“就這麽決定了!相信叔父,有了她,定可攪得那對母子不得安寧。”話畢,縱身一躍,似是暗魅一般的消失在夜幕之中。長信宮“蘭妃姐姐”人未到,聲先至,遙遙的傳來一陣嬌媚之聲。蘭妃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淺藍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隨意綰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眼下已是深夜,怎麽婉嬪會在這個時辰過來?心下疑惑,停下了撫琴的手,又使了個眼色示意宮婢將古琴收了下去。

    抬眸之間,婉嬪與她的貼身宮婢雲香已緩步朝涼亭走了過來。“夜這樣深了,妹妹怎麽還沒歇下?”蘭妃臉上漾著點點,拉著婉嬪坐了下來,轉頭又吩咐彩兒去沏了熱茶過來。婉嬪自是眼中噙笑的謝過。“姐姐不也沒歇著嗎?莫不是姐姐與妹妹一樣,心裏有事,睡不著?”正說著話,婉嬪已轉頭遣退了雲香。蘭妃側目,意味深長地瞧了彩兒一眼,彩兒立即衝著蘭妃與婉嬪福了福身子,也退至數丈之外。瞧著彩兒等宮人們遠去的背影,婉嬪臉上的笑容一僵。“妹妹今兒個的來意,想來姐姐應該心中有數了,那妹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蘭妃聞言,目光微沉,片刻,又露出了兩分笑意,示意婉嬪繼續說。婉嬪目光沉靜恍若一潭深水,緩緩起了身,順手接住被風撩起的粉紅帳幔。“聽說,皇上今兒連早朝都沒去,昨夜,落戀園的那邊響動很大,可是落戀園那位出了事?”

    蘭妃心中一震,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水。婉嬪連忙接過蘭妃手中茶杯放回石桌之上,又取出手帕急急拭去蘭妃手背上的茶水,兩道目光交織在一起,四目對視,沒有語言,卻各懷心思。蘭妃微蹙著眉,手心隱隱有細微的汗水滲出。心下暗思,婉嬪她深夜來此,莫非,被她發現了什麽?前幾日,她一再謹慎小心,再三確定無人尾隨於她,她才前往落戀園。此事,就連她貼身的宮婢彩兒都沒有察覺,婉嬪她怎麽會婉嬪緩緩收回了手,轉身望著湖中宮燈的倒影。“姐姐,你又何苦再裝呢?”這話一出,惹得蘭妃的心猛地一沉,藏於廣袖之中的纖手緊緊一握,雙眸間,隱約泛上點點殺機,可婉嬪卻絲毫未發覺身後暗藏的殺機,續道:“你我都心知肚明,自打青妃過世,這後宮之中的各妃嬪便形同虛設,姐姐雖麵上未現,但知道姐姐與我一樣,心裏都是有皇上的。姐姐啊,韶華易逝催顏衰,難道說,你我二人這往後的日子裏,就隻能待在這仿若冷宮一般的宮中,哀歎花容月貌付流年麽?”蘭妃靜默了片刻,暗自鬆了口氣,淺淺一笑,道:“自古君心最是難測。

    照這個情形看來,眼下皇上怕是對落戀園那位動了真心,昨日。夤夜時分,聞聽靖王和徐將軍相繼應詔進宮,隨即今晨更是封閉了城門,全城戒嚴,正挨家挨戶的搜索”“聽姐姐這話裏的意思,莫不是落戀園那位失蹤了?”婉嬪心下一片錯愕,心中驚異蘭妃為何知道的這般詳細?一麵又表現的不動聲色的續道:“這宮中高牆林立,守衛森嚴,而那落戀園四周則更是安插了數以百計的千牛衛,連你我這樣的身份都不得近身,更何況是刺客?倘若,此事千真萬確的話,那還真有點匪夷所思了。”蘭妃微微一點頭,莞爾一笑,道“婉嬪妹妹說的極是,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躲過落戀園的重重守衛,從皇上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皇上豈能不龍顏震怒?何況,這被劫之人還不是一般的人。”

    說罷,蘭妃優雅地端起石桌上的茶盞,淺飲了一口茶。“這刺客未免也太狂妄了,完全不把皇家的威嚴放在眼裏嘛!”蘭妃淡淡一笑,起身挽過婉嬪的手,輕拍了拍,柔聲道:“所以啊,婉嬪妹妹,在未能抓獲刺客之前,你我二人都得萬分小心才是!夜深了,妹妹快些回去歇息罷!”說完,便轉頭喚來了彩兒,又命人多準備兩個燈籠,一並送著婉嬪出了長信宮。望著婉嬪一行人漸行漸遠,蘭妃冷哼了一聲,嘴角冷冷地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她自是知道婉嬪深夜前來,無非就是想從她口中確認落戀園那位失蹤的真實性。劫人,本就是門主一早就安排好了的,眼下大功告成,也沒枉費了這幾天冒險夜探落戀園的苦心,以門主的殘暴,隻怕是落戀園裏的那位這會兒早就去見了閻王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