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車吧”麵對莫笙的承諾，朝暮無言以對，隻能轉移話題。

    莫笙的聽到了她說的這句話之後，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目光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那個裝瘋賣傻的姐姐，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如今他帶著朝暮親自前來，也是為了給她下一劑猛藥。

    正如蕭樺年所說的那樣，他雖然對莫錦瑟另眼相待，但是，卻並不了解她。

    在莫笙的眼中，莫錦瑟一直是懦弱的，別說殺人了，即便捏死一隻螞蟻，恐怕也要難過半天。如今更是裝瘋賣傻，引誘別人強奸朝暮，各種惡行罄竹難書，簡直與他印象中的姐姐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站在這棟別墅麵前，莫笙心情複雜，他的心境，卻反而不如此時的朝暮通透。

    “我們進去吧”像是感覺到了莫笙心底的壓抑，朝暮主動走到了莫笙身邊，拉起了他的手。

    作為這次案子的受害者，朝暮都能夠這樣坦然的去麵對莫錦瑟，這樣的舉動，也給了莫笙壓力和勇氣。

    “先生，您回來了”一進門，女傭就迎了上來，在看到莫笙身後的朝暮時，她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朝小姐！您竟然也回來了！”

    聽到了她驚喜的喊聲，另一個女傭也趕了過來。不過，很快樓上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

    後來的那個女傭有些無奈，衝著莫笙點了點頭，便直接朝樓上跑去。

    “怎麽回事？”朝暮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莫小姐又發瘋了”給他們開門的那個女傭無奈地說道，不過，隨後又好像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麽口無遮攔，急忙低下了頭。

    “發瘋？”朝暮疑惑地看向了莫笙。

    “待會兒你跟我上去，不過，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要太驚訝。”莫笙沒有直接回答她，隻是跟她說了這麽一句。

    朝暮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隻能點了點頭。雖然表麵上表現的並不害怕，但實際上朝暮對那個莫錦瑟還是有些懼意的。

    所以，即便是上樓，她都一直躲在莫笙的身後。尤其是在臨開門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直接將身子貼在了牆上。

    不過，也幸虧是這樣的反應，才得以躲掉被花瓶砸到的命運。

    那隻花瓶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在開門的瞬間，就堪堪擦過莫笙的肩膀，直接砸向了他的身後。如果朝暮站在那裏的話，恐怕就會直接被砸到腦袋了。

    “先生，對不起，我……”那個剛剛上來的女傭，慌裏慌張地跑了出來。

    “沒事，你下去吧。”莫笙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朝暮，發現她並沒有站在自己身後的時候，這才回過頭來，對女傭說了這麽一句。

    說完這句話之後，莫笙就伸出手來，將朝暮拉到了自己的懷中，隨後才走了進去。

    此時的莫錦瑟，正坐在地板上，嘴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一支什麽名字的歌。而滿地的各種玻璃瓷器碎片，房間的角落裏還有一個裝滿碎片的小簸箕，似乎剛剛那個女傭就是在掃這些，但是遠遠趕不及莫錦瑟扔的多。

    “姐。”莫笙進了這房間之後，莫錦瑟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似的，所以莫笙才開口叫了她一聲。

    她懵懵懂懂地偏過頭來，看了莫笙一眼，在看到朝暮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回過頭去，繼續玩自己的。

    “摔了這麽多的東西，好玩嗎？”莫笙問。

    朝暮沒想到，莫笙竟然會這麽說，她以為他至少會上去安慰一下。不過，她更沒想到的是，莫錦瑟竟然瘋了。

    但是，聯想莫錦瑟殺人之後逃離現場的表情，她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倒也不奇怪。隻是莫笙用這樣的口氣對她說話，倒是讓朝暮有些出乎意料。

    “好玩”滿滿的童音，莫錦瑟撒著嬌回答道。

    “這滿地的碎瓷片，竟然一塊都沒有紮到你的腳上，運氣真好啊”如果剛才那句隻是讓人聽了不舒服，那麽現在這一句，就已經是赤裸裸的諷刺了。

    朝暮急忙伸手拉了拉莫笙，示意他不要跟一個已經瘋了的人計較這些。

    然而，莫笙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意圖一般，依舊咄咄逼人地說著。

    “剛才那記花瓶，扔得挺準嘛。”

    朝暮還想拉著莫笙的手，然而在回過味兒來之後，卻突然愣住了。

    花瓶，扔得準，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剛才是故意的？可是，她不是瘋了嗎？

    事到如今，莫錦瑟顯然也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她終於停下了口中的歌，回過頭來。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莫錦瑟問。

    “最開始我就知道了。”莫笙回答。

    “為什麽一開始不揭穿我？哦，她出來了，是該輪到我進去了，是嗎？阿笙，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姐姐嗎？”莫錦瑟的目光咄咄逼人，比起莫笙來也毫不遜色。

    直到此刻，朝暮才終於意識到，所謂的莫家人，到底還是有相像的地方的。算計，狠絕，不動聲色……曾經端莊溫婉的大小姐，即便是這樣衣衫不整蓬頭垢麵地坐在地上，卻也不減氣勢。

    “你的意思是說？就因為你是我的姐姐，所以我就要縱容你犯罪麽？”

    “哈！我這也都是被你們逼的！在莫家這麽多年，你們誰關心過我？就連你，阿笙，在有了你懷裏那個小妖精之後，還不是巴巴地把我往監獄裏送。在你們眼裏，我連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都算不上，縱容？你們什麽時候縱容過我？”莫錦瑟的眼中滿是怨毒。

    “這就是你犯罪的理由？或者你以為，又有誰縱容過我？”莫笙也絲毫不讓。

    “是啊，早知道，我就活成像你這個樣子，不要委曲求全，不要刻意逢迎，可是，我早就已經沒有機會了。莫家有一個莫笙就已經足夠了，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也不會允許出現。”

    莫錦瑟在對莫笙說出了這番話之後，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朝暮。

    “你來這裏幹什麽？炫耀嗎？向我證明，莫笙為了你可以放棄任何人？”

    “你為什麽要針對我？當年撞了我的人明明是你，不是嗎？”麵對莫錦瑟的質問，朝暮也說出了潛藏在心底的疑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