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這個男人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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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了,我開始找工作跟我爸發了幾條消息過去隻是石沉大海。
因為嶽澤的工作不能立即走開,他說得等到周末才回去,網站那邊太忙了,我跟嶽澤開玩笑。“我真想開著你的車直接奔回去,跟我爸道個歉。”
結果他把鑰匙塞到我手上,看了眼門,意思是門就在那兒,直接走吧。
默默把鑰匙還給他,沒再吭聲,他說我是不敢一個人回去。沒有,我是不敢開著車上高速,因為沒有駕齡,而且除了拿到駕照以後,春節回去在村子裏摸過我爸的車,就在北京載了他一回。
天天窩在房子裏投簡曆,總經理打過一次電話給我,問我回不回去上班,我說不回去。
事情解決了按道理說沒事了,但是我總覺得總經理跟那個姓萬的有交情,隨便別人說我是被電視劇或者荼毒的吧,反正我總覺得有錢人總是紮圈的,想想《北上廣不相信愛情》裏麵的於總跟那個害了女主的什麽總,我覺得回去了可能會中計謀,說不定那個姓萬的給總經理通過氣兒,回去我就是被抓的份。
得承認吧,我骨子裏挺自負的,我總覺得我不會找不到工作,找工作對我來說是件特別簡單的事兒。但實際上真是我思想簡單了,想再找一家跟被我辭職的公司那樣的,特別困難。
投簡曆投的煩了,就去水果攤上幫水果奶奶削菠蘿,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晚上嶽澤回來,那個啥的時候他碰到我的手,因為手上磨了水泡,沒忍住抖了下,事後他開燈看我的手,眉頭就擰了起來。
一邊幫我挑著水泡一邊問我:“腦袋裏在想什麽,又去搞那個東西,看看你的手都什麽樣了!”
默默看著他笨手笨腳,但是努力輕柔的動作,我撅了撅嘴,沒解釋,但是他的話多了起來。“又不給你酬勞,每次弄那個搞得自己還不舒服,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圖什麽?”
我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講:“以前隻是單純的喜歡,現在,我覺得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經曆,如果沒有菠蘿,我還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編輯大人也會關心人,都不知道你心裏也會有我位置。”
他被我講的臉有些紅,不自然地罵了句:“神經!”
我摟著他繼續講:“未必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有為什麽,很多東西喜歡就是單純的喜歡,就好像,你。”
他被我哄得特開心,捏了捏我的臉,但是明令禁止以後不準再那樣了。
周六,我們回了我家。
不好意思跟我爸打電話,我媽的手機又打不通,所以直接回去了。
正午時分,但是家裏沒人,我就想著他們可能在田裏還沒有回來,然後嶽澤開著車載著我去了我家田裏。
金黃的小麥幾乎鋪滿了整個田野,開闊的視野中,他跟我講,還沒在現實中見過這樣的景象。
我下意識地意一想,嶽澤家應該是城市的,而我卻是從天裏麵爬出來的鄉下人,我問他會嫌棄我嗎?
他沒講話,繼續開著他的車。
我猜的沒錯,我爸媽正在田裏收小麥。
現在新農村建設,收小麥早就不用人工,而用聯合收割機了,不過收割的過程中得靠人看著。而且整個鎮都沒幾台聯合收割機,一到了收貨的季節就得等著收割機,人家什麽時候給收割,別管是大太陽還是淩晨,家裏都得麻利地開車紮口袋。
從車上下去,沒了車上的空調,呼嘯的熱氣鋪頭蓋簾的,耳邊的知了聲聽著特別聒噪,走到站在樹蔭下等著紮口袋的我爸媽跟前,低聲喊了句話。
我爸看著好像還在氣頭上,沒理我。收割機一袋小麥裝滿了,他跟我媽直接過去紮口袋了。
咬了咬唇,跟著過去幫他們,我媽特意讓開了路讓我跟我爸一塊綁繩子,我爸不做聲,也沒把我推開,紮好了口袋我跟他一起抬到路邊堆起來。
你們真不懂滿滿的一蛇皮袋小麥有多重,一百多斤呢,把它抬過去就跟搬死人一樣。
扔下袋子之後,我爸又站在邊上等下一袋,我站在他邊上看著他早已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的皮膚,跟我的皮膚簡直一黑一白天壤之差。
過去又跟他喊了一聲:“爸,中午吃啥?”
他沒理我,因為又一袋小麥滿了,需要紮口,他朝著收割機那邊走,我跟過去,正想幫忙,但是嶽澤搶先我一步把我推到了邊上,他去跟我爸搭手了。
口袋綁好了,我爸嫌抬小麥太費勁兒,直接說扛在肩上,省事點,嶽澤聽了二話沒說,直接說他來。
我爸真沒客氣,把滿滿一袋子小麥壓到他背上。
可是嶽澤一個城市人,從小沒幹過這個,哪裏禁得住這個,扛起來沒多久,直接鬆了手把小麥摔在地上了。他摔在幹裂的,還留著麥茬的地上,臉都劃破了,我看著立即往他跟前走,想去幫他,但是我媽拉住了我,跟我搖了搖頭,我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在邊上看著,他連褶皺都沒有的白色襯衣,就那麽滾在地上,鄉野的氣息跟他幹淨的氣質那麽違和。
我爸挺嫌棄他的,說還是他來吧,嶽澤立即就過去說第一次不順手,現在就沒事了,我爸就跟他講了些抗在肩上需要的技巧,他又試了幾次,才吃力地把小麥扛到了路上。
看著他一步一步蹣跚的腳步,眼睛特別酸。
有嶽澤幫忙,我忽然覺得收小麥不像以前那麽累了。
收割完,給開收割機的師傅錢時,那師傅特別欣賞地看著嶽澤跟我爸講:“這女婿找的不錯啊!”
農村人跟城市人的穿衣打扮,還有膚色有明顯的區別,很容易看得出來。我爸聽了隻是嘿嘿地跟那個師傅笑,也沒說什麽,嶽澤也很熱絡的跟那個開聯合機的師傅寒暄了幾句。
之後嶽澤幫著我爸媽把紮好了口的小麥都搬上機動三輪車,我爸打算開車的時候,他把保時捷的鑰匙塞到了我爸手裏,讓我爸開他的車,說想試試三輪車是怎麽開的,我爸沒拒絕,他最喜歡開別人的跑車了,然後跟嶽澤講了些什麽,就換了。
我覺得嶽澤連三輪車見都沒見過怎麽可能開得了呢?但事實上我錯了,他研究了一會兒,在我爸的幫忙下就坐上去開了起來,回去的時候,坐在嶽澤身邊,感覺特新鮮。
有以前的回憶,又有些新的東西,開著車的司機不是我爸,而是我的,額,未婚夫吧,但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這天,我爸跟嶽澤吃飯聊得特別嗨,晚上的時候我爸還叫來了跟他關係不錯的幾個叔叔伯伯一塊吃飯,我知道,嶽澤真的通過他的考核了。
而嶽澤,也以他的實際行動跟我證明,他沒有嫌棄過我,從來沒有看不起我。
晚上,他洗去一身的塵土之後,穿著我爸的大褲衩和襯衫,坐在房頂上搖著扇子跟我看星星。
皎潔的月光下,他的左臉上被麥茬劃到的地方貼著明顯的創可貼,抓起他的手來,手上跟胳膊上也劃傷了好多地方,一抓起來他就忍不住抽冷氣。
我:“以前沒幹過這些活兒吧。”
他:“嗯。”
我:“是不是特別累?”
他:“還好,你得相信你的男人。”
我撞了他一下,他又忍不住抽氣了,然後他摟著我跟我講,他以為時常鍛煉,他的身體素質也不錯,抗那個應該挺簡單的,但是沒想到那麽費力。看著我爸扛起來的時候也挺輕鬆的啊,怎麽到他那兒就不行了,是不是小麥變重了?
我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好像跟我在一塊兒之後就沒見過他跑步,也沒見過他鍛煉,怎麽身材還是這麽好。就問他是不是背著我在鍛煉,然後他告訴我,他工作的地方有台跑步機。
我就用力地掐了把他的胳膊。“早帶著我也跑步的話,我就不會這麽胖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腰上都長肉了。
可我一講,他跟著摸了摸,說肚子大了,也許不是胖了呢。
聽著又擰了他一把,怎麽就那麽想我趕緊懷孕呢。我才二十五歲,不過,他好像三十二了,貌似是該著急了。
拉著他的胳膊枕上去,沐浴著滿天星光,屋頂還散發著白天吸收的熱量,而這樣的夜晚在多少個夏季的夜晚我曾經一個人領略過,現在多了個他。
“嶽澤,你今天怎麽那麽傻,我們都有經驗,你從沒幹過那些,突然間那麽大勞動強度,明天你的肩膀會疼死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跟我講:“就是想到,以前那些苦你都吃過,想陪你嚐一遍。”
翻身在他臉上親了口,這個男人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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