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你剛好是我缺了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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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石家莊之前,我跟嶽澤談論過李科科的問題,他知道了李賤人的身份後,特別反對我去,問我好端端為什麽要去參加前任的婚禮。
我也知道這個事情不應該,但是我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我把雪梨盜的圖拿給嶽澤看,特好心地安慰了他一通。“那都不是一個檔次的,我現在有了你,又怎麽可能那麽眼瞎的去喜歡這麽個人呢?男的是視覺動物,女的也是視覺動物的好吧?”
“人生最重要的是經曆嗎?這麽好玩的事情怎麽能錯過呢?”
好說歹說他都不去,然後我就威脅他,他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這也真的隻是威脅,如果他不去的話,那壓根沒有炫耀的資本,一個人去參加那個賤人的婚禮,別說嘲笑他了,不被他瞧不起才怪,肯定以為老娘還在想著他。
不過,好在那個人醋壇子夠大,12號,我特意起的早早的,跟他講最後一次機會問他去不去,他繼續趴在床上睡覺,我就作勢往下走了。
到了樓下的時候,他的電話打了過來,讓我等一下。
那天天氣挺冷的,剛好是周末,石家莊的天氣跟北京差不多,那個不多是差在石家莊比北京的霧霾更大。
到了那家酒店,當時一個身材滾圓,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打電話,許久那個身影轉過來,我才發現他闊別四年多沒見的李賤人。
跟他分手之後習慣了叫他賤人,而且跟別人開玩笑我向來沒遮攔,挽著嶽澤走過去,我看著他的大餅臉,直接就喊了:“嗨,賤人。”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十秒鍾的時間裏臉色變幻莫測,然後用一種帶著驚訝的口氣問我:“繁菁菁?”
聳了聳肩,沒講什麽,我就昂首挺胸地往裏麵走了。
結果嶽澤掉隊了,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發現他拍了拍李賤人的肩膀講了句謝謝,然後問他在哪掏份子錢。
我一聽不高興了,立即過去拉住他。“你發什麽神經,不準掏!”
像他這樣的人,憑什麽給他錢,我就算是打賞乞丐,用錢砸給陌生人都不給他,錢放在他手裏都會被他玷汙掉!
可是嶽澤相當嚴肅地跟我講:“他沒娶你,你為什麽不感恩?!”
聽嶽澤這麽說,我倒覺得有點道理,但是看著嶽澤掏了紅包,塞到李賤人西裝口袋裏,還相當蔑視的拍了拍,我多少有些安慰了。
不過,嶽澤這個人也是夠作的,早叫他來死活不來,紅包早就準備好了。
但是我們沒坐進李賤人的婚宴廳,而是在邊上的座位坐著,恰好能看到婚宴廳裏的一切情況,又不去吃他的婚宴。
從李賤人見到我開始,他臉上的神色變幻我都有留意著,相當精彩,認出是我的那一刻,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要知道,大二那年,我其實挺胖的,一米七的身高,體重有一百三,而且還穿的跟個小學生一樣,去實習公司,連妝都不畫,這樣想想,他以前拿我當備胎也情有可原了。
想著想著,心裏又不舒服了,我問嶽澤,如果有一天我變得特別胖了,他會不會嫌棄我。他直接了當地講,會。我就附和道:“我也覺得。”
但是別管嶽澤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打算去試探他。如果我胖了,結果是他嫌棄我,對我沒興趣了,那結果我輸了,如果他沒有嫌棄我,我長胖了,自己看著也惡心,別人也對自己討嫌,吃虧的還是自己。
女人,說到底是為自己活著,所以堅決不能胖。
說了這麽多,你們好像還不知道我是什麽身材……
身高170,體重110,怎麽瘦下來的,我也不知道,以前大一大二特別喜歡吃零食,後麵對那些零食沒胃口了,對吃的越來越沒什麽感覺,隻當是必須要吃的飯,然後自己就瘦下來了。我沒進過健身房,也沒有去整天跑步什麽的,反正自己就瘦了。
大四那年瘦的最厲害了,原本出去實習前還120多的,但是實習完回學校的時候掉了十幾斤,當時我們班那些變胖了的同學還驚呼我做了什麽。
可能身體沒活動,心累也會瘦吧。
也許是天氣不好,也許是看到了李賤人心情不好,我跟嶽澤講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不喜歡講以前,總覺得人應該是往前看的,但還是沒忍住跟他講了。
他聽完了使勁兒捏著我的鼻子左看右看。“你眼睛以前到底是怎麽長的?”
拍了他的手,揉著自己的鼻子。“那人生這麽長,總是難免碰上幾個賤人的嘛!”
以及。“你掏份子錢這個事還是讓我很不開心。”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去洗手間,結果走到走廊上的時候聽到個很熟悉的聲音。“孩子是誰的?什麽意思,這個婚不結了?”
聽完了,我相當同情他,女神啊,準備了好久的老婆啊!
默默從轉角處走進洗手間的前室,跟他鞠了一躬。“節哀順變。”
我這麽有素質的人當然不會表現出策馬奔騰的興奮感來,努力維持著最有素質的禮貌,然後進了洗手間。
可是笑著笑著,又覺得沒意思了,本來他的事兒都跟我無關了,幹嘛揪著不放。
回去把我聽到的告訴了嶽澤,嶽澤倒沒什麽表情,但是他特驚訝我為什麽那麽開心,我講道:“就是覺得天道輪回,善惡總有報,太他媽公平了!”
嶽澤說他對我現在的所作所為表示很焦慮,我對其他的男人的注意力有點過,我舉著三根手指跟他發誓,我絕對是奔著看笑話的心情來的。
而且吧,我一直覺得我會恨他一輩子,想想我以前多狠毒啊,咒他都是這樣咒的:我祝你跟你現在的女朋友甜蜜恩愛,順利地結婚,買房買車,生兒育女,然後感情平淡,相互爭吵,厭倦家暴,砸了車子,燒了房子,離婚,一無所有,孤獨終老。
說白了也不是恨他,就是好勝心太強,受不了被人當備胎。
嶽澤問我可以走了嗎?我說行,然後我們開始收拾東西了,經過他的婚宴廳的時候,我停下腳步衝著裏麵喊了一嗓子。
“李先生,你老婆都跟人跑了,這婚也結不成了,份子錢得退了吧!”
吼完了全場轟動了,提起錢這個事,大家還都是挺現實的,哪個閑的沒事願意掏兩次份子錢,當然得討回來。不過餐廳就沒辦法嘍,你定了就是定了,錢退不了的。
在裏麵的人紛紛扭頭注視著我的視線下,嶽澤立即拽著我離開了。
坐進車裏的時候,嶽澤跟我嘀咕:“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這報複心也太強了。”
我過去摟著他的胳膊撒嬌。“所以,老公,你將來絕對不能出軌,我整人的方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他故意打了個哆嗦,然後踩了刹車。
哼著《今天你要嫁給我》,心情很不錯。
去我家轉了一圈,沒提李賤人的事情,天氣冷他就跟我爸喝燒酒暖胃,但是想著嶽澤的胃不好,我不讓他多喝。
晚上,我說不想回去,就在我家睡的,因為來的匆忙沒有生爐子,我媽就拿了電熱毯跟小太陽給我們,蓋了兩床被子。
外麵天寒地凍的,但是暖暖的被窩裏,他的懷抱特別暖。
靠在他懷裏,我忽然就想安定下來,想去登記了。晃了晃他的胳膊。“我們選日子吧。”
“嗯?”
“我們元旦去登記,然後辦婚禮吧,我想做嶽夫人了。”
“想做嶽夫人,下周一就可以,為什麽非要等元旦去?”
“說了要16年才能結婚嘛!”
嶽澤低頭看了看。“你這種思想到底哪來的?”
我不理他,繼續講我心裏的想法。“我們生孩子吧,兩三個月的肚子看不出來,還可以穿漂亮的婚紗。以後把小雨傘都丟掉。”
“你一下子說這麽多讓我有點難消化。”
我把手伸進他的保暖內衣裏,摸著他的胸。“好不好嘛!”
允娜常跟我嘮叨,生孩子要趁早,趁著年輕把人生大事都做完了,以後才能好好地發展自己的夢想。而且越早生孩子,身材恢複的越快,年紀大了再生的話問題會很多的。
“你跟我求婚嗎?”
“額?”
愣了愣,他這樣說,好像我是太不矜持了。但是,怎麽能算我跟他求婚呢,明明以前是他說的,現在我舊事重提而已。太過分了,搞得好像什麽都是我主動一樣,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嘛。
他伸過一隻手攬過我。“菁菁,以後主動的權利留給我,你想主動,隻要在床上就好。”
悶著頭踢了下他的腿,他卻一抬腿將我的腿壓住了。“嗯?”
“哦。”
回去之後,他倒是真的給了我不少驚喜,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求婚,還真的開了菁蔓書院,還把我的書調到了女頻去,等等。
但是把我的書調到女頻去,這事我並不喜歡,在我的強烈反映下,我的書又調到了主站。
而我的這一反應,嶽澤好像也不開心,但是他又不說,可他的那幾個編輯就分別來勸了我一遭,說嶽澤專門給我開了個網站,煞費苦心的,為什麽我不去那兒寫書,我沒跟他們講為什麽,就說不喜歡。
但這個事兒一直沒完,到元旦我們去登記以後都沒完。
1月3號跟瑤瑤逛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受了落寞的命,也專門問我這個事兒,我就跟瑤瑤講了句:“菁蔓書院聽著跟神經病院一樣,誰願意去啊!”
我當然是不會承認,比起同性我更喜歡異性了,我更不會承認,一堆男頻書裏麵,就我一本女頻書混在書堆裏,還沒人敢動我的書。一想到這個事兒,胸口的心髒裏的存在感就蹭蹭地漲,在嶽澤的網站,我可是站霸,橫著走都沒人敢攔著我!
後來的菁蔓書院因為各種問題閉站了,我就理所當然地繼續在他的網站特立獨行。
一月中旬,我跟嶽澤去醫院檢查身體,結果知道了個不好的消息,醫生說我上次流產對子宮的傷害比較大,懷孕還有些問題。
這個消息對我打擊挺大的,但是對嶽澤的打擊更大,他從那會兒開始變得特別照顧我,做飯的頻率都比以前高了很多,晚上的時候也總是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哪怕他什麽都沒說,但是我深深地感覺到他的內疚自責。
我心裏也涼涼的,怪不得好幾次不戴那個,都沒有懷孕。但真正說起來,打胎那個事兒要怪我,如果我不那麽衝動,不那麽任性,後來也不會變的那麽嚴重。
摟著他的脖子。“小澤澤,我們會有孩子的。”
年底,我們兩個在北京舉辦了婚禮,對於我突然宣布結婚的事情,很多人特別意外,朋友、親戚還有同學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直接轉賬發了紅包。
也算是不開心的時候一件開心的事兒吧,看著不斷疊加起來的錢,才發現原來自己朋友真多,但是我跟嶽澤各自的份子錢處於持平狀態,我主要多出來的錢是網友跟讀者也掏了很多,而他的錢主要是很多抱他大腿的作者給他在qq上發了紅包。
服勁不服勁,哪怕我們素未謀麵,但是交情卻一點不比現實中的朋友差。
不過,感覺結婚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神聖,過完了那天,後麵的生活跟以前也沒啥區別,就是他老習慣喊我嶽夫人,感覺好像嶽不群的夫人……
我跟他這麽一講,他果斷換了個稱呼,嶽太太。O∩_∩O
在我們的心理壓力下,二月底的時候,在醫院接受治療時,被發現懷孕了。
因為時間還早,嶽澤害怕誤診,讓醫生檢查再三,最後確定以及肯定了是懷孕以後,他才真正地鬆了口氣。但是考慮到上次宮外孕,這次他特別小心,把懷孕需要做的檢查,做了個遍,每隔半個月還要載著我來醫院做檢查。
某天晚上,他摸著我還平坦的小腹,動作特別輕柔,嘮嘮叨叨跟我講了好多話。什麽好神奇,肚子裏竟然有小生命了,是有他一半血脈,有我一半血脈的綜合體,聽著特別窩心。
不過,我有個問題特別想問他,他跟沈悅瑩在一塊那麽多年,肯定有過疏漏,不可能七年的時間倆人一次都沒中招兒。
他跟我講沈悅瑩以前也懷孕過,還是在大學的時候,然後孩子拿掉了。不過他一直感覺不到什麽,就覺得流產是個很正常的事情,現在醫學那麽發達,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聽他講這個話覺得他特別欠扁,但是我還沒下手,他又跟我講:“但是聽到你打了我的孩子那會兒,我覺得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你謀殺了我的孩子。然後又看到你渾身是血的樣子,我的心就忍不住疼了,從沒覺得自己那麽可惡過!”
原本穿過他的腰下打算掐他的手,慢慢地放下去,環住了他的腰,滿滿地抱在懷裏。
忽然開始同情沈悅瑩了,又忽然開始理解她了,她應該是很愛嶽澤的,但是嶽澤對她卻沒有那麽深的感情。
從福建泉州回來以後,我時常跟婆婆通電話,會跟她報備嶽澤生活中發生的事兒,也會跟她講我的一些囧事,她偶爾也會跟我講一講以前的嶽澤,其中提到過沈悅瑩。
綜合著婆婆的講述還有嶽澤的話,我大概可以猜測到,在很長的七年裏,沈悅瑩對嶽澤的感情變化,從癡戀,到倦怠再到失望,從所有的感情裏又發酵出一種帶著毒素的感情,恨。大約她也想讓嶽澤嚐一嚐心痛的滋味吧?
感情多恐怖啊,因為不愛,所以感覺不到對方疼。
想到了這點,對沈悅瑩我就沒以前那麽討厭了,我能理解她,在那麽長的時間裏,嶽澤不冷不熱的態度,她越發地著急自己的人生,想要嶽澤給她一個交待,但是婆婆說,那時候嶽澤總會在沈悅瑩期待的眼神中把話題岔開。
他不想定下來,不想為了沈悅瑩定下來。
摟緊了嶽澤,低聲喃喃著。“還好你喜歡我。”
他的雙手在我背後交叉,也摟住了我。“嶽太太,不喜歡你,喜歡誰?”
長長地出了口氣,幸福漲得滿滿的。
所謂緣分,很多人總是差了那麽一點,也許真的有命中注定吧,他剛好是我缺了的那一半。
記:2016年4月17日,懷孕三個月,感謝大家的一路相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