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姐姐,我是蘇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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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七歲的時候,爸媽離了婚,他們倆都爭著要姐姐,忽略了我,從此我的人生淪為一片陰暗。
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以後不管是什麽樣的路,我都會自己獨立走下去,誰都不指望誰也不依賴。
姐姐最終跟了爸爸,我隨了媽媽,但是媽媽的心思明顯都花在工作和對姐姐的思念裏了,她的眼裏沒有我,那時候會恨父母,覺得都是他們的女兒,為什麽會對姐姐那麽偏心,就因為她聰明伶俐,我天生愚鈍?我不信。
後來長大了,漸漸的也就釋然了,母親是一名交警,每天都上整天的班,風吹日曬,有時候晚上還執勤到半夜,久而久之身體也垮塌了,九年前,我十六歲,她走了。
親戚們勸我去投靠我爸,我也試過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打給我姐,她說在學校上課,沒時間。
於是我就去學校找她,也並不想去那個陌生的家,聽說她後媽很嚴厲,去找她無非是想要點生活費,母親走了並沒有留下什麽錢,我已經窮的連學校都快上不起了,而姐姐卻在這所刑警學院上的風風火火。
在學校後門看到她的時候,心裏頓時燃起了一股複雜的火焰,我看著她穿一身色彩豔麗的衣服,畫著淡淡的妝,像極了童話裏的公主。
那個時候我多窮,別說連化妝品是什麽都沒見過,那樣雪白的襯衫也連摸都不敢摸,她卻穿在身上那麽落落大方的對我笑,“永荷,你怎麽來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教學樓,莞爾一笑,像是在跟誰打招呼。
我永遠都記得那個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教學樓上,眯起眼,迎著陽光,那笑容純真而又燦爛,眼底全都天真無邪的快樂。
那種笑容是我多少年來都不敢奢侈的東西,她卻高高掛在臉上,我低了低頭,連一句連串的話都不敢說,斷斷續續道:“我,我是來,呃,那個,能不能給我點,錢?”
她微鄂,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你要買什麽嗎?怎麽不找你媽要?”
我沒有聽錯,她說,你媽。不是我媽,不是咱媽,這短短數十年的光陰,她否決了她的親生母親,我怔怔的看著她,從這一刻開始更加的討厭她。
看著她從綠色長裙的口袋裏摸索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攤在我麵前:“我隻剩這麽些了,你全拿去吧。”
我看著她白皙的手指,一塵不染,說的通俗一點,那一看就是小姐的手,而我呢,黑不溜秋,一看就是丫頭的命。
我從她手裏抄起鈔票就跑,指甲還刻意劃破了她的手心,她跟在我後麵喊,我沒有應她,一直往前跑,跑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這次一別,好幾個月都沒有再見她,我拿著親戚湊給我的學費買了一身衣服就去找工作了,那是一家設計類的公司,招一名保潔,我去麵試了,毫無疑問被奚落了一番,因為我才十六歲,這個年紀的孩子一般都還在上學,我卻打扮的花裏胡哨來找工作,在他們眼裏,我當然不是個好姑娘。
當時心裏挺受傷的,我是去麵試保潔,打掃衛生而已,又不是去麵試坐台小姐,有必要用那麽嘲諷的眼神看著我嗎。
不過奚落歸奚落,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們考慮了之後還是同意了,大概是臨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保潔阿姨。
那是我第一次走出社會,接觸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廣告公司,我從保潔做起,每天所有的時間都在公司裏,老板在的時候,我躲在收藏室,老板走了,我就溜出去偷看那些員工做設計,久而久之,積累了一些工資,也積累了很多知識,就去找了個培訓班,認真的學起廣告設計,之後就去別家廣告公司麵試。
很快就有了回應,得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份正式的工作,某公司的設計師助理,當我再次衣裝得體的回到姐姐學校的時候,再也沒了以前的自卑,短短三年的時間,我從十六歲的小姑娘變成了十九歲的年輕的職業人。
沒有人知道這三年裏我吃了多少苦,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懂我。
站在學校的後門,遠遠就看見了姐姐,依舊一件白色的襯衫,墨綠色長裙,明豔動人的走在林蔭小道上,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男人,他們挽著手,幸福的對視。
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麽味道,我隻知道在我看到那麽奪目的一幕時,我的牙關都在打顫。
姐姐出車禍的那個下午,陽光格外的刺眼,我坐在公司一個男同事的車裏,任由他伸手撫摸著我的大腿,小腹,胸口。我借口讓他送我回家,一直跟在姐姐的車後麵,她很早就拿了駕照,爸爸給她買的車。
跟在她的車後上了一個座橋,橋下便是滾滾的江水,眼看著距離近了,我對身邊的男人說:“超了前麵那輛車!”
就在男人猛踩油門準備超車的時候,我突然伸手轉動他的方向盤,整個車身直直的朝姐姐的車撞去,橋邊的護欄會撞毀了,車道偏離直直的滑進了江水,身邊的男人在我伸手的時候就踩刹車了,慣性滑到了橋邊,也險些掉了下去。
這座橋是姐姐回家必經的一條路,沒有攝像頭,橋兩頭都是老村子,有些偏,一般很少會有人經過。
我厲聲警告身邊嚇的目瞪口呆的男人:“如果你說出去,我們倆都要被槍斃,快開口,我們馬上走,不會有人發現。”
當然這段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連日記裏都不敢記錄,伺候的多少個夜晚,我都會在夢裏重複那些畫麵,然後在一身冰涼的汗裏醒過來。
我怕極了夜晚,怕極了一個人睡,我寧願去酒吧那樣的地方買醉,寧願跟著陌生的男人去陌生的房間,直到有一天,我在酒吧,一個叫宋啟明的男人出現了。
我和宋啟明其實在我父母離婚前就認識了,那會他跟我是小學同學,兩家也離得不遠,後來他家裏安排轉學了,我家裏也發生了變故,就再也沒了聯係。
他把他的名片遞給我的時候,我才回憶起來,隻是我們倆對的上名字和經曆,卻對不上我們的容顏,畢竟模糊了很多年了。
那一天我跟他走了,坐在他的車裏,聽到他跟我說:“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
我苦笑,“是嗎?”我摸了摸額角的疤痕,那是車禍時留下的。
他給我看了手機裏的照片,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那是車禍後的兩個月,姐姐失蹤的事已經見了報,我看著眼前姐姐的照片,心一點點的收緊。
他說:“不過那個朋友現在在醫院。”
我還虛偽的問了句:“哦?什麽病?”
“車禍,重度昏迷。”他的聲音很清冽,淡淡的,滿是酸楚,聽的出來他很喜歡姐姐,對姐姐的遭遇很惋惜。
到了出租屋外麵的時候,我沒有下車,告訴他,我不想回家,我怕黑。
他點了一根煙,靜默了很久,又重新發動車子,驅離了這個破舊的小屋。
別人都說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印象會格外的深,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會記得一輩子,那種與眾不同的痛楚是刻骨銘心的,而我不,我甚至連第一次的男人長什麽樣都忘了。我記憶裏最深的那個男人,是宋啟明。
那時候,他二十二歲,我二十一歲,姐姐二十一歲。
我知道他愛姐姐,很愛很愛,幾乎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她,給他講故事,那個病房我進去過一次,在沒有人的時候,病房裏一股淡淡的木蘭香味,我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床上蒼白的容易及時閉著眼睛也是極其動人的,輕而易舉就能撩起我心裏的波動。
我就那麽站著,看了她好一會,伸手將點滴上的變速器調到了最大,一顆顆透明的液體迅速的下落,不一會兒就看到床上的女兒皺了皺眉頭。
一個星期之後,姐姐就去了美國,爸爸還為了她辭掉了警局的工作,而姐姐的後媽也借此跟爸爸離婚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之後的一年,我每天都忙於工作,偶爾會跟宋啟明一起去吃飯,兩個人的關係維持在情人的階段,他從來不會把我帶給他朋友,我也從來不會告訴同事他的存在。
日子也就這麽不緊不慢的過著,一次晉升的機會,我調去了北京,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設計師,也有了不菲的收入,終於也有這麽一天,我開上了名車,住上了豪宅,銀行卡裏的數字多了很多個零。
可我卻活的不快樂,出現在夢裏的,不再隻有姐姐的影子,還多了另一張冷峻的臉,便是宋啟明。
我從他的微博裏得知,他等了三年的女人終於回來了,當時心裏一驚,以為是姐姐在美國治好了,想都沒想就訂了機票回城。
剛下飛機沒一會,就看到微博上宋啟明和‘姐姐’的合影。整個人都懵了,行李箱也掉在了地上,如果她醒過來,一定會告訴警察是有車將她撞了下去,到時候重新調查,我隨時有被揪出來問罪的可能。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她似乎失憶了。
我買下了一家廣告公司,改為‘明荷廣告’,就是想讓宋啟明知道,我愛他。我接近他,不僅僅是為了他,還有姐姐,我想確定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姐姐。
我找人去調查了,結果讓我很開心,一個替身而已,上不了台麵。之後也就沒怎麽在意,我一如既往的跟宋啟明在一起,他起初很排斥我,我知道他想什麽,就算姐姐不在了,他那份感情也完好的保留,可男人不過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隨便使點手段就很輕易讓他上鉤。
我告訴他,我是蘇白的妹妹,他驚的臉都白了,基於這層關係,就算我做了再多的錯事,他也會原諒我包容我,更何況,我不覺得我代替姐姐教訓那些無知的蠢女人是錯。
一天傍晚,我將宋啟明帶去了他家附近的一個出租屋,那是我不久前幫過的一個張姨給我的房子,在八樓,站在窗邊可以清楚的看到宋啟明和江楓玥的家。
宋啟明有些意外,問我到底想要幹嘛,我沒有說話,隻是重複著以前的話語:“你從那裏搬過來,陪我,興許我心情好了就會告訴你姐姐在哪裏。”
這麽一個誘餌適合任何情況,唯獨一個時候,我想要一個孩子,不管我拿姐姐的什麽事來威脅,他都不答應,我找人調查他,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麽會在孩子的事情上如此堅決,就算威脅他永遠都見不到姐姐他也不答應。
原因沒有調查出來,倒是調查出了另外的一些事。
幾乎都是關於江楓玥的,稍感安慰的事,她也從沒懷過宋啟明的孩子。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宋啟明是不是生理上有問題。這個問題是唯一困惑我很久都沒有答案的一個。
方璐璐,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她,但我知道有人在暗地裏調查我,並且經常在門外偷聽我講話,在這個城市,我幾乎沒有朋友,更沒有敵人,想要害我的人除了江楓玥似乎並沒有人。
我找人來出租屋裏,將我要恐嚇江楓玥的事情仔細的吩咐了一遍。我知道會有人聽見,如果對方是江楓玥的話,一定會有所提防,我也好確定她的善惡,但如果不是她,正好可以借對方的手達到我想要的目的。
花盆案,就在我的計劃內發生了,事實證明江楓玥並不知情,調查我的另有其人,而且也跟宋啟明有關。
我手下找的人就是周立,他在拿到錢之後向我們坦白,有個女人找過他,給了他十萬塊,讓他殺了江楓玥然後指證我,嗬,頭腦簡單的蠢貨,我派出的人,她區區十萬塊就想收買,做夢。
後來才知道是方璐璐做了這蠢事,她以為錄下我的話就可以指證我是凶手,我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找到張姨,請她幫忙,指認方璐璐,當然這是之後的事了。
周立的死其實不是我本意,他在監獄裏呆著對我也沒什麽威脅,跟他聯係的助理反正已經被我遣走了,他並不認識我。可方璐璐卻甘心充當冤大頭,我隨隨便便幾句意有所指的話,她就嚇的不行,當真以為周立會供出她教唆殺人。居然找人去監獄裏殺人滅口。這件事,反倒讓我對她刮目相看,還以為她隻是個紙老虎,隻會說不會行動。
原本花盆案周立什麽都沒說,頂罪入獄,方璐璐卻殺了他翻出了舊賬,她毀就毀在自己的愚蠢。
當然她是死是活,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江楓玥和姐姐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派人跟蹤了她很久,直到花盆案發生後的某一天,我去宋啟明家樓下找他,想跟他談一下要孩子的事,可他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幾番拉扯,轉臉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那裏,那張素白的容顏,拿上清澈的眼眸,瘦削的下巴,分明就是我遠在美國的姐姐蘇白。
眼裏的震驚一閃而過,接著就聽見她平靜的問宋啟明我是誰。
原來她就是江楓玥,跟姐姐神似的女人,我主動朝她介紹自己,告訴她,我叫蘇泠,銘誠公司的設計總監,看她懷疑的眼神,順便也幫宋啟明解釋了,說工作上的疏忽,我說的很認真,她眼裏的懷疑卻不曾減少。
就這樣,我成了她眼裏名副其實的小三,小三?嗬嗬,我告訴她,她才是小三,她盯著我姐姐的臉,跟宋啟明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其實從來不愛她,宋啟明心裏有的,隻有我姐姐。
當然這些我是不會告訴她的,我還有另外的目的,讓宋啟明愛上我,也讓姐姐嚐嚐被背叛的滋味,銘誠公司對我來說也是一塊不錯的肥肉,我不可能放任那麽好的機會不去珍惜,這個時候是我奪走銘城最好的機會。
我給了江楓玥很多暗示,要的就是讓她和宋啟明的關係破裂,他們倆離婚了,我才可能拿到她手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之後又不驚不擾的發生了很多事,包括我流產,孩子不是宋啟明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宋啟明不在的每一個夜晚我都會流連酒吧,他數落了我很多次,可我從來不聽,我說,姐姐都不反對我去酒吧,這話一出他無話可說了。
因為什麽事爭吵起來,我也忘了,大概是不小心說了句姐姐的不是,他很生氣,捏著我的手腕就想要撕碎我一樣,我想推開他怎麽都沒有力氣,最後他失手,將我摔倒了灶台上,腹部一陣刺痛,那一下砸的很狠,外加我以前流過產,本來胎兒就不穩,流了很多血之後,我打了他一巴掌,自己竟然還走出去了。
下樓的時候,他伸手要拉我,我躲開了,眼睜睜看著他滾下了樓梯,說實話,那一刻我是疼的,隻是沒有了送他去醫院的衝動。
好在他反應比較敏捷,除了腦袋在台階上砸了一些血,並沒有哪裏受傷,隻不過他再爬起的時候,眼神就有點不正常了,什麽都沒有問我,隻說了一句讓我送他回家。
那是第二次去他家了,第一次就是在花盆案的當天下午,我告訴他有人殺了江楓玥。也就是江楓玥之後跟我說的她在浴室外聽到的男歡女愛的聲音,沒錯,那個人就是我,我騙她是因為她蠢,之後在酒吧的人也是我,女廁所裏,我和她老公就在她旁邊做愛,她卻不知道,慢慢的我竟然開始喜歡那個蠢女人了,尤其是喜歡她在跟我說話時假裝鎮定的樣子。
話說回來,宋啟明回家之後就直奔浴室了,我幫他脫了衣服,幫他放了熱水,慢慢的,他竟然閉上了眼睛,怎麽推都推不動,浴池裏的水被染的通紅,我嚇壞了,以為他死了,拔腿就往外跑,放佛看見了我姐姐出事時的模樣,會不會也是滿臉的血,泡在江水裏,染紅了一大片江水。
當晚回去,我一夜沒睡,在出租屋裏用望遠鏡觀察他家裏的動靜,看到江楓玥回了家,若無其事的在客廳裏轉悠,像什麽事都沒有的去臥室睡覺,根本就沒有去過浴室。
我心裏一橫,咬牙衝到了她家,當著她的麵踹開浴室的門,宋啟明依舊昏迷著,滿身是刺目的紅,我報了警,警察很快就到場,我告訴警察,是她謀殺親夫,老公死在家裏她不可能一點幹係都沒有。
可法醫竟然說宋啟明沒有死,我當即就白了臉,他沒死,那麽他醒來之後就會說出一切,現在公安部門介入,就算他不追究,我也難逃刑事責任。
慶幸的是,宋啟明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好在江楓玥被扣留在警局,我有足夠多的時間告訴他這一切的‘真相’。
我喜歡跟蠢女人明爭暗鬥,看著她們挫敗,我會很有自豪感。
宋啟明的間歇性失憶對我來說簡直是上天的眷顧,這次重生的機會我不再摻雜在他跟他的女人之間,而是一心一意想著怎麽將銘誠公司的股份弄到手。偶爾見到幾次江楓玥,她也變得與以前不太一樣,不過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偽裝。
她跟方璐璐的那些事我沒有興趣,倒是她跟仲立天的關係讓我有些意外,第一次見到仲立天是在警局的訊問室外,乍一看很眼熟,經過他身邊時那抹熟悉的木蘭香味讓我想起了他,當初和姐姐在警校手牽手的分明就是他。
木蘭香是姐姐最愛的香味,他一定跟宋啟明一樣深愛著姐姐,所以才會讓自己愛上木蘭香。江楓玥也問過我這麽一個問題,她問我是不是喜歡木蘭,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喜歡仲立天,以為我和仲立天之間有什麽,我沒有明確的告訴她,說的很含糊。
我用木蘭香純屬是對姐姐的祭奠,沒有什麽別的癖好,倘若一定要說出一個目的,就是讓宋啟明愛上我身上的味道。他愛蘇白,必定也愛木蘭香。
很多事情根本沒有辦法用對錯來區分,我恨蘇白恨了半生,這麽多年她都杳無音訊誰知道不是死了,而我利用宋啟明也用了半生,這麽多年我都和他在一起誰知道我有沒有愛上他。
有時候你覺得你不可能忘掉的東西,就那麽一天兩天的淡忘了;有時候你覺得你不可能愛上的人,就那麽一點一點習慣了;就像那木蘭的香味,愛她的人離開了,卻被另外的人愛了半生。
如果姐姐還能活著回來,一定會驚喜與我為她營造的這一切。
她愛的男人愛上了別的女人,愛她的男人將不久於人世。
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姐,如果你能回來,或許再也見不到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