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兄弟相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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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端木競的話,蘇一更拿定了打掉孩子的事兒。也許做出一個決定對她來說並不算困難,隻是有些事她不願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端木競幫忙收拾完碗筷,離開公寓。
蘇一站在樓上,靜靜地看端木競開車遠去。
胎兒又動了一下,比上次更明顯。“寶寶,你不想媽媽殺掉你,對嗎?”
蘇一知道無論是父親還是端木競都是為她好,可為什麽決定要拿掉孩子,她就會覺得不舍。她已經能感受到這個小生命正在茁壯成長,與她互動,把她的肚子當作成長的溫床,當成可以保護他的世界與海洋,可她卻要殺掉他。
拿掉?不拿掉?
本與端木競說好了,可她卻想返悔。
蘇一拿不定主意,還記得朱莉每每到了拿不掉主意的時候,就會找出一張紙,左邊寫個“是”,右邊寫上“不”,然後把是與不的理由一一陳列出來,看哪邊的理由多,就做那邊的選擇。
要拿掉孩子的理由很多:一,不讓過去留下痛苦的陰影;二,不給孩子留下一生的痛苦;三,為了和端木競重新開始;四,可以保住自己的舞蹈事業;五,拿掉孩子能與慕超斷得幹淨……
不拿掉孩子的理由,卻隻有一個:不做母親那樣無情的女人。
這是多麽的脆弱與單薄的理由,就像在現實麵前,美好的理想隻能成夢。
蘇一決定拿掉孩子,也決定在拿掉之前要對他好。那就是讓自己拚命的多吃東西,身體吃得健壯,這樣才有能力接受痛苦的墮胎手術。
慕超一如既往地每日上午十點左右必會出現在端木競的公寓門口,有時是一束玫瑰花外回一籃水果;有時一大包讓秘書精心挑選的零食、飲料;還有的時候是一套他給蘇一送來的換洗衣服。
這天他坐在辦公室,正在看新的《策劃書》,秘書甜美的聲音在電話機裏響起:“慕總,聖瑪麗醫院楊醫生的電話。”
“接過來。”
一個切換鍵音,電話裏響起了楊醫生那熟悉的聲音:“慕總,今天上午端木公子打來電話,預約這個周末的墮胎手術,是蘇小姐的……”
慕超心中一驚,抓起話筒:“這是什麽意思?她是我老婆,孩子是生是拿掉,得經過我同意。他端木競憑什麽拉我老婆去醫院墮胎?”
是這樣嗎?無論他做了多少,蘇一還是不感動,無法愛上他。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拿掉孩子,還不通過他,直接就與端木競商量好了。
“慕總,就算我不接手術,醫院裏照樣有其他醫生接手。而且已經預約好了,如果你真想反對,還得說服蘇小姐。我是拿你當朋友的,否則也不會違反規定把這事告訴你。”
“楊醫生,謝謝你,我……知道了。”
想拿掉他們的孩子,他不會允許的。
手捧著《策劃書》,慕超怎麽看不進去。他需要和蘇一好好的談一談,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也不能讓蘇一拿掉孩子。如果沒了孩子,蘇一就會重投端木競的懷抱。
從未像現在這樣擔心過、恐懼過……
無法想像如何蘇一離開了他,他又將這樣。
一開始蘇一的確是屬於端木競的,可當他牽著她的手踏入婚姻的紅地毯,在神父麵前許下了誓言,蘇一便是他的妻。他是不會允許蘇一離開的,他要她生下孩子,他要她做他兒子的母親。
與秘書說了一聲,慕超離開了商貿大廈。
下午四點的皇家林苑很安靜,偶爾有幾個人進出其間,乘了電梯,又近了端木競的公寓。從門裏傳出了優揚的古典音樂,像款款流泄的泉溪,流過他的心頭,化成繞指般的柔情。
腦海裏浮現出他站在辦公室,手握望遠鏡,遙望跳舞的蘇一;浮現出,在蜜月旅行中,他與蘇一的夜夜癡纏與溫柔,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心生憐惜,就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感受到心痛……
蘇一不是他所認識的女人裏最美麗的一個,也不是最溫柔的一個,更不是最優秀的一個,但她卻是最簡單,甚至說最傻的一個。
她有著傻傻的笑,像一道陽光,輕易就照亮他黑暗的世界。
她有著最簡單的話語與目的,卻讓他不由自己的沉陷其間,甘願站在門外,對她大喊:“我愛你!”
慕超心裏想著,怎樣能讓她開門。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蘇一將音樂聲調小,走到門外,和往常一樣先是看上兩眼。
“蘇蘇,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開門!”
她打了個顫,覆在門鎖上的手重重地垂落下來。
不想見慕超,可他就在門外。
慕超雙手叉腰,不進去也行,但他得把話說清楚。用手拍打著防盜門,任門上傳出震耳的聲響。
“蘇一,我可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端木競之間的事。你想拿掉我兒子,我不同意!不同意!這孩子是我的,憑什麽你就能輕易決定他的生死。”
她想過要忍,可慕超站在門外的嗓門就跟誰在和他吵架一樣。慕超有道理,她也有自己的原因。
“生不生是我的事,不要我的孩子這樣出生。”這個孩子不是因為父母愛情的結晶,那是怎樣的一夜啊,他們是在那樣的一夜裏懷上了他,這樣的出生如此的不堪。
慕超心頭一緊,她說話了,而且還是這樣的固執,居然要拿掉他的孩子。
“你是我老婆,給我生養兒女是你的義務。你不守婦道住在這裏就罷了,我可以原諒你,如果你敢拿掉孩子,我……絕饒不了你。”
蘇一固執起來也是不要命的,聽慕超嚇唬她,心裏的怨氣更大。
憑什麽要給他生孩子,她又不愛他,以前對他有笑容,隻是因為心裏有愧。可現在這愧早就像雲一樣被吹散了。
“慕超,不要忘了,我們不是夫妻,不是!”
他們沒有領證,像這樣走進教堂,卻沒有領證的人多了,憑什麽進了一次教堂,她就得承認是他老婆。還成了給他生兒育女的工具,她不願意。原本心頭對孩子還有兩分不舍,現在被慕超這麽一鬧,那兩分早就沒了。
“你再說不是。”
“我就說不是了。不是,不是……”
她一連串說了很多個不是。隻要她不認,蘇家親戚那邊,可以說成是訂婚,說成是衝動,總之怎麽說都可以。不是她不想負責,而是慕超所做的一切,讓她失望。
是誰曾經說過: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她和慕超的婚姻就是極不道德,且不說慕超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迷占了她,單說她心裏愛的是端木競,這段婚姻就是一個錯誤。
外麵沒了聲音,蘇一有些好奇,又不敢開門,生怕慕超借此再撞進來。
走了?
透過貓眼,再沒瞧見慕超。
慕超在此刻進了隔壁家的門,沿著鄰家陽台,一步一步輕移過來。下麵是幾十米高、十幾層的樓房,每走一步膽顫心驚。
他要好好地教訓蘇一,得幫她認清:誰才是她的丈夫!
蘇一還在貓眼裏望,在音樂聲中,隱約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尋聲望去,卻見慕超從外麵跳了進來。
她像是見了鬼:“你……”
蘇一想逃,不想這樣與他見麵,正要開門溜走,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
“小妖精,誰給你這麽大的膽。自己丈夫的話不聽,卻要聽端木競的鬼話。”
他快速地捧住了她的臉,吻,鋪天蓋地的覆落下來,像夜晚草原的輕風,輕輕柔柔,纏綿糾結的掠過她的唇。蘇一飛舞著拳頭,討厭被他強吻,卻又這樣身不由己的淪陷。第一次,她昏了無法做出決定,可現在她的清醒地,拚命地掙紮著,怒罵著:“臭流氓,快放開,快放開……”
流氓?
他曾聽端木競說過,就在蘇一離開的那天夜裏,她遇到了兩個流氓。
望著她的臉,將她的雙臂抓在右手,按在門後:“你看清楚了,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
她當然清楚,這樣的臉,雖然英俊,卻是毀了她清白的男人。讓她現在每每麵對端木競都深處於糾結之中,不知是愛或是不愛。
他的眼神這般期待,他的臉色如此孤絕,霸道地垂眸、低頭,吻像溫柔的熱水球,落在臉上,帶著柔軟的溫度。她想要理智的推開他,抗拒他,卻無法自抑的被他所掌控,被他橫抱在懷裏。
這樣的強勢,又這樣的溫柔,帶著她熟知而又陌生的感覺,她終究帶著憤恨地沉陷,捧住他的臉,慢慢的俯唇。刹那間,她激烈地吻住他,任性而急切地迫他與自己糾纏,像失控的烈馬,癲狂得令人驚怕,瘋狂中溢滿纏綿,迷亂裏自有沉醉。
她狠勁在他的下唇一咬,立時血腥漫開,仿佛一朵妖冶的血花綻放於絞纏的唇齒之間。即便是咬他,他還不肯放手,她毫不心軟的咬了第二下。
“啊呀!”慕超吃痛,推開蘇一。
她得意地揚了揚頭:“就算是兔子惹急了也會咬人的。”
慕超拋去外套,又是一件該死的假冒偽劣名牌。
“你是兔子,我就是狼,大灰狼、大惡狼……”
蘇一緊張,從床上跳了下來:“你……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幫你看清楚,誰才是你的男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