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主意已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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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就是這樣被他強奪了去?

    她一覺醒來,恢複所有理智地,看到的就一臉迷惑的端木競。

    她想逃,卻無從逃走,被慕超抓住手臂,壓在身下。

    怎麽辦?

    難道要被他吃掉!

    她要不再被他欺負,可她的力氣在慕超麵前顯得這樣的柔弱而單薄。

    蘇一很快想到,他希望她生下孩子,肚子裏的胎兒就是最好的保護傘。“啊……”她蜷縮著身子,裝出痛苦的模樣:“肚子,我肚子疼!”

    慕超一陣緊張,離了她的身,坐在一邊,滿是關切地問:“蘇蘇,疼得厲害嗎?”

    他,為什麽要在意這個孩子。

    明明知道她現在不想生,卻這樣的溫柔而關切。

    “能動嗎?我抱你下樓,去醫院檢查。”

    一時間,蘇一有種錯覺,如果慕超不曾是拆散她與端木競的罪魁禍首,也許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他溫柔、體貼,甚至懂得女人心。

    她想要簡單地恨,看慕超手腳無措的樣子,卻突然恨不起來。

    她應該是最恨他的人,可現在麵對慕超卻沒有那麽恨。

    如果不曾走近慕超的生活,不是親眼目睹了他在端木家所飽受的冷漠與無情,她一定會恨得徹底,恨得幹脆。

    慕超滿是憂色,不再強迫、霸道,而是溫柔地伸手,大手輕柔地落覆在她的腹部。她的小腹比上次見麵時又突出一些,慕超的手那樣輕,像手捧著剛出生的嬰孩,激動的、愛惜地輕撫而過。

    “寶寶乖,不要折騰媽媽哦,否則等你出生了,爸爸就打你小PP。”

    出生?這個孩子沒有出生的機會,因為蘇一決定要拿掉他。

    胎兒在肚子動了一下,就在她決定要拿掉他的那天起,他就已經開始胎動了,查了網絡,上麵說每個女人懷孩子的情況都不同,胎動時間的早晚也不同,早的是三個月,晚的是五個月,而現在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慕超抬起頭來,看著安靜躺著的蘇一:“是他在動?是孩子在動?”

    一個胎動,牽動的豈止是慕超的心,還有蘇一已經拿定的主意。

    她微顰著眉頭,一陣心絞,淚便這樣無聲的滑落。

    該怎麽辦才好?

    為什麽她總是這樣的沒有主意,明明決定的事兒,此刻又搖擺了。

    慕超知道她其實不舍得拿掉孩子,一定是端木競的主意,現在他們三個都知道這孩子是誰的。端木競最初還能瞞,現在再沒有要留下胎兒的意思了。

    “蘇蘇,跟我回家吧……”

    家……

    她的家在哪兒?

    父親吳姨的家,她不敢回。

    可是端木家,她不喜歡,那樣的冷冰冰,那樣的沒有感情。

    她更怕夾雜在慕超與端木競之前,一個是她事實上的丈夫,另一個是她愛了三年的端木競。

    她止住落淚,沒有回應慕超。

    才不要乖乖地跟他回答,如果以前她扮得太久的乖乖女,從現在開始,她想做回自己,真正的蘇一。

    “你讓我收拾一下吧。”

    她一個人在這裏,而慕超居然會爬牆越陽台,他簡直個瘋子,居然敢在十幾層高的陽台間穿越。如果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悄然入室,把她吃幹抹盡,她也不會知道。就像第一次,怎麽失了童貞,變成了女人,她不知道。

    雖然現在這社會沒人會在意女人的童貞,可蘇一還是很傳統的。不然一生一世隻一個男人,至少那也是自願,而不是那樣的被奪去。

    “我幫你!”

    蘇一坐起身,沒有反對。

    慕超尋了個大包,將蘇一的衣服收到包裏,目光停落在蘇一回國那天穿的橙衣禮服上。他不得不承認,穿上這件質地普通、式樣特別的禮服,蘇一很美。

    “別動那件禮服!”

    這件禮服,是她特意穿給端木競看的,可端木競還沒瞧仔細,就成了她穿給慕超看。是因為穿了這件暴露的禮服,才讓慕超卻了欲念,讓他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

    他回頭看著蘇一,神色中盡是糾結,這樣的肝腸寸斷,這樣的猶豫不決。

    他停止收拾,坐到床前,就這樣癡癡地望著她的臉:“蘇蘇,你還要我等多久。即便我們有了孩子,即便我們做了夫妻,你還不肯忘了阿競……你這樣……”

    他奇怪自己,怎麽就容忍了蘇一的胡鬧,居然還和她講道理。

    “你這樣不知如何選擇,會害我們三個都痛苦的。我明白你和阿競之間的感情,可已經過去了,你要學會放手……”

    放手,如果能放,她現在就不會這樣痛苦。

    如果沒有慕超的介入,現在她和端木競就是幸福、快樂的小夫妻。

    她憤憤地盯著慕超,明明害了他們是他,他卻又扮出大好人的樣子。

    慕超,慕超……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是披著狼的羔羊,還是披著羊皮的狼?

    蘇一咬了咬唇,帶著傷感:“我和你雖有夫妻之實,卻無愛情;可我和端木,處了三年,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我怎麽能說放就放。”

    他們不是因為其中一個傷了另一個,而是因為這其間有過誤會,有過長輩的阻止。就算她跟了慕超,那又如何,她愛的隻有端木競。

    慕超什麽都明白,他愛著她,可她卻記掛著別人,對另一個男人念念不忘。即便有過旅途的纏綿恩愛,一旦端木競出現,他就不在她的眼中。

    心,很痛。像有人正在將她的心揉挫著,如同揉挫著一團亂麻,成團了再舒展。在情感與理智之間糾結,卻因為愛,不忍責備蘇一。

    “我……等你。如果待你生下孩子,你還無法接受我。我願意放手,成全你和端木競。”

    蘇一苦笑。

    慕超問:“你笑什麽?”

    眼裏淚光點點,她的笑這樣的淒美絕豔。如果她生在古代,一定是個紅顏禍水,是楊貴妃、西施那樣的傾國女子。

    “慕超,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如果生下孩子,我更不可能從你身邊逃脫。你會用孩子來製約我,對嗎?”

    “你……”

    他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問題,也是他真實的用意。

    “跟阿競呆了幾日,果然聰明了不少。”

    對於男人來說,又聰明又有才華的女人可以是情人、朋友,卻不會把她們娶回家裏。因為女人太聰明,他們就會有壓力,也會感到不安。

    “慕超,如果你真為我好,為端木競好,就不要阻止我拿掉孩子。”

    蘇一已經明白了其間的厲害,不會再固執下去。如果一開始就拿掉孩子,現在的她還是綠都影視藝術學院的舞蹈表演老師。有些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明知道艱難,可她還是踏入荊棘中。

    他低頭沉默,心情繁複。

    曾有過很多女人說要為他生孩子,可他不屑一頓,還軟磨硬施地用盡手段,逼她們拿掉孩子。然後就像拋掉穿舊的衣服一樣,毫不客氣地丟開。在花錢上,他也不舍得多花,把這種事當成集市上的小生意,討價還價,出一點營養費、住院費、打發走人。

    可現在,他卻希望用一個孩子來束縛住蘇一。讓她做自己一生一世的妻子,一輩子深愛的女人。

    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明明不可得,卻偏想得到。對於送上門的,偏視若無睹,拋若垃圾廢物。

    “你還是下樓等我吧,我把屋裏收拾好就下去。”

    她的眼神無毒而真誠,慕超站身提上大包,離開了公寓。

    望著慕超的背影,蘇一心裏暗罵:當我是傻瓜,今天的蘇一不會再任人欺負。

    慕超一離開,蘇一就上了電梯,不是下樓的電梯,而是上樓的電梯,她才不要和慕超回去。

    不能呆在端木競這兒,她,又能去哪兒。

    蘇一上了大樓的最高層,站在空曠的屋頂,離藍天白雲又更近了了。站在屋頂,遠離了汽車的鳴叫。煉油廠、造紙廠煙霧滾滾,染黑了半邊天空。就連飛鳥也少了許多,遠方隱約有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風裏無助飄蕩。

    慕超在停車場等了一會兒,不見蘇一下來,心裏有些不踏實,再返回原來的公寓,裏麵沒有聲意。

    “臭丫頭,居然學會騙人了。”

    他罵了一句,敲開鄰家的門,再次純熟地上演從陽台穿越到端木競家的精彩畫麵。屋子裏空空蕩蕩,茶幾、地板都已經擦拭過,很幹淨,就像從來沒有人來過。

    他一直在樓下等,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慕超大吼一聲不好,打開房門,衝了出來。

    蘇一在屋頂呆了一會兒,看慕超進了公寓大樓,她則下了屋頂,他上樓,她便下樓,就這樣從不同的電梯口錯肩而過。

    明知是錯,她又怎會再錯下去。

    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想:拿掉孩子!

    每次堅定一回信念,就如同要在心上飽受一回刀割之刑。

    又回如意園小區,明明隻有幾日,卻像是經過了很久。

    蘇一掏出鑰匙,打開自家的房門。她的房間還在,一切都和她還在這個家裏一樣。

    洗了幾個水果,懷抱著果盤坐到床上,聽著賞心的音樂。

    電話鈴聲響了,一聲催著一聲,吳萍手忙腳亂,放下手裏的菜籃子就去接電話。

    慕超猶豫著怎麽開口,直接說:“媽,蘇一回來了嗎?”

    蘇一回去,他卻不知道,以蘇正夫婦的為人,一定會猜出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慕超說:“媽,你和爸最近好嗎?”

    吳萍笑著:“好!好,都好著呢。隻是少年宮那邊遇到一些不順心的事,你和蘇一還好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