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珍妮康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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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徐美蘭努力想要找個藉口,可現在所有的理由都是這樣的蒼白無助,“嘉齡,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將她推下了樓梯……”
“你也是不小心用一隻古董花瓶砸傷我媽嗎?一隻是不小心,那另一隻古董花瓶又碎了,還是不小心?”
第一次傷慕珍妮可以說是激動下做出的衝動事,另一隻的破碎,卻是為了製造現場。
“嘉齡,嘉齡……”當事實被麵前的父子倆生生地撕裂,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不曾想章曼玲說了真話,就連章曼玲的私人美容師最終也未能替她隱瞞事實真相。徐美蘭一陣慌亂,抱住端木嘉齡的腿,說:“我跟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嘉齡,難道你就真的相信她說的話。”
話還沒說完,響起了悅耳動人的鳥鳴門鈴聲,像一首山鶯的夜曲。
小梁快走幾步,顯示屏裏出現一個陌生男人的腦袋,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是慕珍妮的大哥慕大衛!”
“是……是……”
小梁轉頭看著客廳裏的人,慕超說:“把門打開!”他走到門口,慕大衛與一個衣著鮮亮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後進入房中。
端木嘉齡迎了過來:“大哥來了!”
慕大衛的眉眼之中與慕珍妮與四五分相似,一樣的眼睛、鼻子,中年發福,長著一個將軍肚,一張胖乎乎的國字大臉,一瞧就是有福分的人。
“嘉齡,本來端木家的家事我們慕家不想摻合。可是兩天前珍妮打電話告訴爸事情原委。我們慕家不能再坐視不管。當年,你在外麵染上女人,欺到珍妮頭上,如今這女人又繼續在端木家作威作福,今兒我來就是向你討個說法。你是繼續讓這女人留在端木家,還是要讓我妹妹和外甥回香港,你就給句話。”
“大哥,都是一家人,怎麽說這樣的話。”
“嘉齡,當著陳大律師的麵,你今兒就拿過主意。如果是要留這女人,我們就上法院,一五一十分個明白;如果你希望和珍妮、慕超繼續過日子,今兒就拿出個態度。也不枉我來花城一趟。”
慕家父子是端木集團的董事會成員之一,除了端木嘉齡,另外兩個董事會成員也都是端木集團的元老,也是幾代在端木集團打拚的功勳。
慕珍妮瘋後的幾年裏,慕超是在外公家生活,被慕家上下捧成了寶貝,每年寒、暑假,他都會從香港回到端木家,也在這段時間裏,他會看到徐美蘭是怎樣欺負瘋後的慕珍妮。訓起珍妮來,當成一個孩子。
“嘉齡,嘉齡……”
徐美蘭聲聲急呼,她不要離開端木家,這裏二十多年留下了她無數的心血。
“嘉齡,你還真以為徐小姐是你的賢內助麽?最近,我派人調查了一下,你看看這些報告,也該看清她在你背著都做了什麽?”
陳律師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調查報告》,遞給端木嘉齡。
“徐小姐,當年你對珍妮所做的一切,我們會起訴法院……”
是說要把她送到監獄裏去,既然慕大衛這麽說,難道已經找到了人證。
“嘉齡,我們夫妻一場,看在阿競的份上,你不會真的同意這麽做。嘉齡……”
在現實麵前,端木嘉齡分得清孰輕孰重,慕大衛從香港趕過來,不僅是為了要為二十多年前的事做一個了結,更是對他施壓,慕家在董事會裏的話極有份量。另外兩家裏,隻有一人會站在自己這邊,而慕家父子就占了兩個董事會成員份額,加上那位慕家的世交,就是三比二,沒有慕家的支持,他很難在端木集團立足。
手中的調查報告上,詳盡的記錄了近二十多年來,徐美蘭所做的一切,雖然她掌控的是廣告部和庫房,可她卻私下將庫房裏的貨物轉賣他人,從酒店專用的毛巾到旅店定製的紀念品,從中謀利。
“這幾天,我們已經法律程序,以董事會的名義,請求法院對她的個人賬戶和她在江南建立的服裝公司進行了凍結……”
徐美蘭居然在江南建了一座服裝公司,這是端木嘉齡所不知道的。
“另外,對徐美蘭弟弟在江南的產業,我們也進行了進一步了解,名義上是他弟弟的,實則幕後的老板是徐美蘭,因為證據不足,放棄對這家珍珠養殖場進行資產凍結。”
徐美蘭站起身,看著陳律師的敘說,這些都是她打拚大半輩子,為自己攢下的,可現在卻被人說得好像是偷了端木集團公司的東西謀利得來的。“你們……不可以做得這麽絕,不可以……”
端木競心中一軟,他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是這樣的女人:“爸,這也許是個誤會。”
“誤會?我們行事全是按照法律程序走的,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今天我也不會請陳大律師來花城。”慕大衛說得義憤填膺,毫無退轉,這麽多年,委屈了他的妹妹,也委屈了慕超,他們慕家行事,絕不會拖泥帶水,就算是為了保護珍妮母子,也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嘉齡,如果你不希望警方介入此事,希望你能快些做決定。”
慕大衛咄咄逼人,不會再退讓,尤其是麵對著徐美蘭,神色中都是厭惡與果絕。
“明日一早,我會在公司大會上宣布解聘徐美蘭母子在公司的所有職務。”
不僅是要把徐美蘭趕出端木家,還有端木競也必須得離開。
“嘉齡。”
“爸……”
就算再不忍,在事實麵前他必須做出公正的決定。他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一個號碼。不過兩分鍾的時間,從外麵進來三名衣著黑色西服的壯年男子,個個身材魁梧,皆是一米八以上的個頭。走近端木嘉齡,低頭喚:“總裁!”
他們是端木家的保鏢,尋常情況隻負責著端木家的保衛安全,不讓身份不明的外人靠近這座房子。端木嘉齡不喜歡整日有保鏢在跟前晃悠,所以端木家的保鏢全設是暗衛保護。就像在公司裏,也許他的保鏢是一個不起眼的清潔小員工,可實則是他的保鏢,這名員工領的是兩份工資,一份是由公司財務每月按例到賬的清潔工工資,一份是直接從端木嘉齡個人賬上劃去的保鏢費用。
徐美蘭一直知道端木家有保鏢,卻不知道這些保鏢原來就住在端木家的附近。在此刻,她方明白,原來端木嘉齡在寵她、溺她的背後,依舊對她保留了太多。
不,她不要離開端木家。
這是她打拚和付出了整個青春的地方,在她看到成功的曙光時,她卻輸得這要瓣徹底與毫無任何的征兆。
“嘉齡,嘉齡……”
對於她的央求,端木嘉齡是這樣的儒雅、冷靜,就像是處理一件極小的事情,不足分散他的精力,他揮了揮手,麵露一絲耐煩,像是要趕走身邊嗡嗡亂叫的蒼蠅:“好了,將他們母子趕出端木家!”
將他們一起趕出去,可他也是端木嘉齡的兒子啊!
他,是端木競!
“爸,爸,你不可以這樣無情,我媽她跟了你二十多年啊。”
對徐美蘭心軟,就是對慕珍妮的殘忍,而端木嘉齡隻能選擇一邊。
慕超又憶起了蘇一的“遺書”:慕超,不要怪端木競,無論怎樣,他到底是你的弟弟,因為我的出現給你們帶來了無盡的困繞,我走了,希望你們能重歸於前……
對端木競,慕超並沒有多深的手足兄弟情,可端木競到底是他的弟弟。
“爸、大舅……”看著無辜的端木競,隻因為是徐美蘭的兒子,就要遭遇被趕出家門的危險,“讓徐小姐走,可阿競到底是端木家的人。”
端木嘉齡必須盡快做下決定,慕珍妮醒了、康複了,她才是端木家的女主人,而他是不會任慕大衛帶走他們母子的,他們夫妻如若分開,就得麵臨一個大財團的分崩離析,如果他想還端木集團一片祥和,想要保住這個家,就必須做下正確的選擇。
而這“正確”的,無疑就是分清誰才是真正的結發。
“還站著做什麽?沒聽到我的話,將徐美蘭趕出去!小梁,把她的衣服收拾一下,全部丟出大門外,值錢的首飾,一件不許動……”
“嘉齡,嘉齡,我可跟了你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可以這麽絕情,你不可以的……”
兩名保鏢將徐美蘭架起,快速將她帶離了房子,從大門處推了出去。大門是自動的,嘎然而合,任她怎麽敲打,怎麽叫喊,卻再也打不開。
“嘉齡、阿競……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端木競說不出的心痛,就像蘇一說的,豪門其實也有冷漠的一麵。
“爸……”他喚了一聲,低下頭,沉重地說:“我知道媽做錯了一些事,可是媽對這個家還是有貢獻的……”
“貢獻?如果不是她害我媽失去記憶變成孩子心性,我媽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慕珍妮自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無論在藝術還是為人方麵都是最好的女主人,她知道該怎麽周旋在家庭與丈夫事業之間。
端木競以前聽南宮澈和李非說過,慕珍妮未瘋之前,是個很溫婉的女人,就連李非的父親那時都說:娶妻當娶慕珍妮。可見他言談中還是讚賞慕珍妮與端木嘉齡的婚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