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Susie是蘇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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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我現在的身體不錯,準許我明天可以出去走走逛逛,隻要不太累就行。醫生還說,如果我繼續保持下去,他往後每周都準我兩天假。所以,今天我的心情不錯。特意打電話讓阿浚給我畫像。以前法國的時候我就答應過阿浚,等我空了,給他做模特。”
慕超聽她說話,原來的妒意也沒了,喜歡聽她閑聊時的語氣,那聲調輕緩得像流水,不緊不慢,給人的感覺很自在、溫馨。
他往蘇一身邊站了站,像等著人拍照:“阿浚,把我也畫進去。”
“你還是找個女畫家來吧。我對男的不感興趣!”
“伯父後天就要回綠都,我想請他吃頓飯。還有慕媽媽打電話來說,今晚讓我回去一趟。”蘇一說著,微微皺了皺眉:“慕超,章一一有你孩子了。”
如若是以往的蘇一,是萬不會接受這樣的慕超。
在外沾花惹草就罷了,對方連孩子都懷上了。每每思及此處,心,有些微疼。
為什麽要想這些?
她和慕超沒有將來。
蘇一越是強迫自己不想,可今天章曼玲和章一一說過的話,就像是循環播放的留音機,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回蕩。
“阿浚,差不多了吧?”慕超反而有不耐煩,看蘇一總是擺著一個動作,的確是一件很累的事。
“像阿浚這樣的油畫,最快得三天才能完成。”蘇一走向阿浚,再一次看著自己的畫像,色彩倒還算用得準確,可麵部還空著,人的麵部表情也是最難畫的。
南宮浚問:“你想陪慕超哥?”
不想陪又如何?她已經無路可退。
慕超卻有些得意地說:“當然!”
“那我收拾一下,明天上午繼續過來給你作畫。”
“好!”蘇一爽快地答應著。
南宮浚三兩下就收拾妥當,將未繪完的油畫放到外屋,又卷起牆上的壁畫。
“慕超,你去外麵等一下,我要換衣服。”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合上裏屋的門,坐在沙發上細細地品嚐。
蘇一尋出包,在裏麵尋了一遍,也沒瞧見合適的衣服,她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在蘇家鎮的家裏的。根本沒有帶到這兒來,因為要住院準備的換洗衣服也不多。挑了一個還算勉強穿得出的水藍色連衣裙,又挑了一件針織小褂套上。
手捧化妝鏡,她很認真地化著淡妝,眼影一撲,一雙眼睛越發生動、明亮,她努力地想,想著自己以前的模樣,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接受現在的樣子。隻是望見自己的眼睛,她會不由自己的憶起過世的蘇正。
她仿佛看見蘇正望著自己笑,這樣的儒雅,這樣的痛惜。
“爸爸……”她有些失視,輕呼出口,開始塗抹瑩彩口紅,就算是病了,她還依然是那個美麗和優雅。
一切就緒,蘇一打開房門,慕超隻覺眼前一亮:膚如瑩雪,目含秋水,唇似嬌花,就像是一個古典的美女出現在他的麵前。如同幾年前初識她,她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淺淺的怨艾。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像她這樣,垂眸靜好,抬眸動人,一顰一笑皆是多情。
“Susie,你真的很美。”
她一直都這樣,病了之後,極少化妝。
當健康和美麗隻能選其一,蘇一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健康。
捧著她的手,是憐惜,他低頭輕吻:“吳姨和蘇伯父已經到我家了,我是專程過來接你的。”
吳萍說要回端木家給她煲營養湯,這一去就沒回來。如果不是南宮浚來醫院送鋼琴給她,蘇一還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應該怎麽熬下去。
“大壞蛋,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先保密。”
他既然不想說,她就不再問。
保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兩個人一直走到護士站,慕超向護士告了假,說是晚上十一點前就把蘇一說回來。
兩人坐到車裏,慕超望著她的側麵,她靜時,就像是一尊雕塑。她動時,又是這樣風情萬種。
“蘇蘇!”語調溫柔,在她的麵前,他甘願為之放下冰冷,付出所有癡情,“不要逃走。聽說美國有專門的科研室在克隆健康的幹細胞,我們正在設法聯係,如果一有消息我就陪你去美國進行手術。相信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康複。”
他猜得沒錯,看似章曼玲尋上門的風波平息了,可實則這件事還遠遠還沒有結束。因為章曼玲就像是一場狂風,風過之後,總會留下一副殘敗的景象。而蘇一的心裏還有陰影,她還是會不時的憶起章曼玲說過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的病能否康複,如果不能,她又將怎樣麵對慕超。
“謝謝你……”
他用手撫摸著她的額頭,輕柔的、愛撫的。
她嬌豔的唇圓潤如熟透的大蘋果,他想咬,不,是輕啄,身子輕輕地傾斜,她卻想要躲,怎麽能讓她躲開,霸道如他,他將她的臉扳正。吻,覆落在她的唇瓣,就算是瘋狂,就算是癡迷,他也要她陪自己一起。
不想吻,那他就撩出她的熱情,讓她接受自己的親吻。捧著她的臉的大手輕柔地、不安地摩擦著她的耳際,一陣麻酥,她又想要逃離,可臉頰卻被他不緊不鬆地捧著,像是捧起了心愛的寶貝,鬆了怕跑掉,緊了怕傷著。
感覺到了她的用心,他的舌探入她的口內,唇舌癡纏,又聞嗅她嘴裏傳出的氣息,藥味、體香……這玩笑似的吻,雖有霸道,卻含溫柔,誘-惑她,卻又擾亂了他內心的平靜。
一吻下去,他方知,控製不住的是自己。數日來,不,尤其是他看到她與阿浚的吻後,他如此渴望吻她,奉獻自己的熾情,奉獻自己的溫……
想到此處,慕超有些懷疑她的身上是否還殘留有阿浚的氣息。
這麽一想,興致減了大半。雙手握著她的雙肩,愣愣地望著她的臉:“這天刷過幾回牙?”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家夥怎麽突然問這事兒?
慕超說:“到家後,認真刷牙、好好漱口!”
真不知道是她不解風情,還是這家夥分明就是存心的。她不想吻,可他偏要吻,吻得她的心亂七八糟後,又不合時宜地冒出這麽一句話。
蘇一問:“大壞蛋,你腦子裏一天在想什麽?”
他扭頭,看著一臉迷茫的她,這神色仿佛還沉浸在先前的熱吻之中。
“我不這樣,怕是在這車裏就要了你。”
蘇一心中一震,這家夥說話也太直接了。
“一點兒總裁樣都沒有,你在公司也這樣?”
公司裏,他很少笑。畢竟,他是集團公司的總裁,需要管理許多員工,必須擺著一副嚴肅的樣子。在端木集團裏,他就是那集團裏的皇帝、老大,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臉色。
“當然不。我隻對你一個人這樣。”
“怎樣?”
他在開車,可沒心思和她打情罵俏,平安最重要。他的目光凝視著前方的路,蘇一身子一側,在他臉龐香了一口。
“大壞蛋,我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想欺負,沒門!”蘇一提高嗓門。
在行駛的路上,這樣親熱,是很危險的。慕超不得不考慮將車停靠在路邊。
車,嘎然而止,她撲向慕超,吻,密密地落下。
“你……你幹什麽?”
“幹什麽?我可告訴你,別想惹了,惹了我,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縱身坐到他的腿上,捧著他的臉,熱烈的吻著,吻鼻頭,她能感覺到他失去平穩的呼吸,捂住他的嘴,就吻他的鼻。
他感覺自己快被她撥弄得幾近窒息,這哪裏吻,分明就是要他失去呼吸。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眩暈的時候,她放開了捂著的嘴,也停止了吻鼻,而是移到他的耳朵,不是吻,是用她帶著涼意的指尖輕輕的把玩。
輕輕一點,雙唇觸上了他的臉頰。慕超心中一緊,快速而熟練地環上她的纖腰,捧著她的臉,傾情地發泄著自己的熱忱。輕輕柔柔地封住了她的唇,溫柔而深情地交疊在一起,輾轉反側,徘徊纏綿。
忘了彼此,忘了地點,仿佛熾烈的火焰即將噴爆,無法自抑的感覺如奔騰的洪水襲卷而來,一浪浪,一波波,高過了山,淹沒了大地,推趕著身心,直將他的每一個感官都灌滿了流火烈焰,以熊熊大火之勢,吞食著全身、淹沒了理智。
環抱纖腰的雙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仿佛要化成一個人,生生世世,世世生生都這樣糾結纏綿,永不分開。不知過了多久,唇齒間盈滿彼此的氣息,失去平穩而勻稱的心跳,撩亂對方的心。甘願為她失去了安寧,若能陪她一起燃燒,寧願在此刻化成一團灰燼,惹燃自己溫暖她的心。
慕超無法控抑,將她抱得更緊,正要推倒,才發現這是在車裏。而路邊,竟有兩個調皮的少年,像看稀奇地往車裏看。
“可惡!”慕超罵了一句。
蘇一得意地鬆開他,還當她是幾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如今她成熟了、長大了,對於這種事也很熟練了。
慕超發動車,蘇一問:“什麽可惡?”
什麽可惡?他有些無法控製自己。
“你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蘇一將問題推了過來,帶著頑味,凝視著慕超。隻片刻,她用帶著教訓孩子的神色,很嚴肅地說:“大壞蛋,我可告訴你,別想惹我!你既然承認了我是你老婆,你敢在外麵亂來,我也找男人。我想以我的魅力,勾勾李非、誘誘阿浚還是能做到的……”
“你敢?”
“不信試試。”她帶著幾分霸道。
很想問他:和章一一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不願問。
曾經何時,有人說過婚姻就像指尖沙,你握得緊了容易流逝,抓得緊了也容易流逝,隻有合適的力度才可以將沙保留在手中。
“這是警告,對你的警告哦。我活著的時候,希望你屬於我,至於我死了……”
他衝她痛楚的搖頭,不希望聽她說到後麵的話。
“我不會讓你有事——絕不,我保證!”
可他畢竟是人,就算是神,也有自己不能做到的事兒。所以她不怪他,隻是想與他轟轟烈烈地愛一場。就像阿浚說的,不問結局,隻要深愛、相愛。
端木家。
慕超和蘇一相繼進入家門。
朱莉一早就站在門口,捂住嘴,細細地審視:“天啦!你是一,你真是一?真是不敢相信你現在變成這麽漂亮了,如果不是慕媽媽告訴我,我真不敢相信,老天,你真是蘇一嗎?”
不是說他們明天才到嗎?
滿月臉,彎月眉,雙眼皮,明亮的大眼睛,略薄的嘴唇,平塌的鼻梁,較寬的鼻翼,尋常的五官嵌在一起,卻有著一種清秀逼人的感覺,算不得漂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水靈。身上穿了一條寬大的牛仔連衣裙,裏麵套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腳上穿著平底鞋,頭發束在腦後,既幹練又精神。
這樣的臉龐如此熟悉,這樣的聲音就似從夢裏飄來,數年前在法國的求學記憶,與朱莉一起聊天、一起做夢的點滴,像放電影一樣地掠過腦海。“朱莉,我的守衛神!”
在法國時,朱莉就曾說過,她要用姐姐的身份保護蘇一。守衛神是蘇一對她的敬稱。
“一,我的小乖兔,我想你!”
緊緊地相擁,朱莉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原來蘇一還活著,她還在為曾經的過往而感到深深的遺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