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Susie是蘇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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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剛也說:“已經很晚了,就別回去了,讓慕超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母親們交流廚藝;兩個中年男人正在下棋;朱莉因為懷有身孕,已和端木競回房休息。
蘇一也不想回醫院,她喜歡這裏的感覺,像家,越來越像她心目中的家。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上樓梯,每每走到近二樓的時候,蘇一都會不經意間地憶起那樣一個晚上。那個徐美蘭將她推下樓梯……
她停下的腳步,神色中掠過了一絲痛苦。
慕超說:“往後,無論何時,我都會陪著你。”
有時候慕超會想,當年若是那天夜裏他沒有去風月夜場,也許蘇一就不會小產,那個孩子活著,現在就和李非的兒子一般大小。
她不再去想,而是隨慕超上了三樓。
這,是他們的房間。
在這裏,他和她曾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
那時,他的父親不認同,可她依舊是她認定的妻。
那時,她生活在矛盾與糾結之中,依舊用一個妻子的身份默默靜待他的身邊。
房裏的一切依如往昔,這個房間,就像是一幅畫麵,靜靜地見證他與她的一切。
蘇一站在門口,靜靜地審視著房間,想要在這裏尋出與記憶不同的地方,然後一次又一次在記憶裏靜靜地搜索,真是找不出不同。
一切,都如同她未曾離開。
一切,又好像在靜靜地等候著她的歸來。
是啊,歸來,她終於又回到了這裏。不久將成為這房間的女主人,這裏又將是她和慕超的快樂空間。
身後,有人輕輕一推,回眸時,看到了一張剛毅而熟悉的臉。不待她開口說話,唇瓣被火熱的激情所侵襲,忘我的淺吻帶著細雨綿綿的輕柔,其間又深含著溪流般的纏綿與溫存,癡纏如電腦控溫的溫室,他在刻意的克製著自己,生怕太投入、太粗魯,都會傷及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渴望,卻又用理性來抑製,如此的矛盾,又如此的癡迷。
蘇一雙手一抬,摟勒住他的脖頸,他仿佛是她眷養的愛寵,無法拒絕的癡情,頭腦裏還遺存的理智:“慕超,這是做夢嗎,是做夢嗎?”
他的嘴無法停凝,在她的耳際、臉頰、香頸間移離,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讓他著迷,這樣柔淺的輕吻,像吻著雪花,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雪花吻得融化。
“你從來都是我的妻,是我的女人!”
她身子有病,雖然身體還算健康,她還記得伯父說過,不可以與男子有房事。可此刻的身心都有一把烈焰在串動,任她無法抗拒,她隻有無奈地詢問:“我想要。”
“不可以。”他幹練地拒絕中,每一次親昵,他總是點到為止,親親、抱抱,再和她說說話。
兩額輕觸,他感覺著她的熱度,就想把自己的熱情傳遞給她,雙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蘇一說:“我身體現在很好,真的不會出事。”
以前是她拒絕,他偏要。現在,是她想,可他不能。
她的健康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在乎她的一切。
“聽話,等你康複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一生一世。”
她有些不悅,扁著嘴。
“讓我抱你一會兒。”他帶著誘惑的語調,讓她無法回拒他的魅力。
明明他也想要,卻生生地一次次壓抑著自己。
她不想給自己留下太多的遺憾:“我想就一晚上,就一晚,應該不會……”
慕超溫情地看著她的臉頰,不容她繼續說下去:“不可以。我要的不是這一夜,是你的一輩子。”
“那你……你……”他的身邊從來都不乏女人,要他這樣的忍耐,是不是很艱難。蘇一突然覺得自己太對不住他,要他為自己忍。聽說日本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妻子,為了讓自己的丈夫快樂,她們甚至會勸丈夫去外麵找女人,此刻的蘇一便有了這樣的念頭:“要不你去夜場找個公主……”
為什麽會說出來,為什麽會這麽想?
也許她對他的愛,已經不再那樣自私,即便愛情是自私的,隻因她給不了他,卻依舊希望他可以擁有些什麽。
“不許胡說!你當我是什麽,我是人,不會再讓自己的心背叛自己,也不會再背棄你。”
蘇一柔緩地移著視線,望著剛毅的臉、溫柔的眼:“你這樣忍著不是很難受嗎?”
“那種事往後我隻和你做,除了你,和別的女人做就是一種懲罰和折磨。如果你不想懲罰我,那你一定要好起來。”
她羞澀地笑,這是多麽特別的情話。
與他高大魁梧的身軀深情地相擁,迫切地想與他融為一體,卻化成這世間最愛憐的擁抱,他的雙臂鬆而溫暖地環抱著她的腰,這樣的癡,這樣的柔,兩個腦袋像是纏頸的白天鵝,無法分離,深深貼合。他感覺著她臉頰的溫度,她所感覺到的卻是他的溫存。仿佛彼此身邊的人,都是一虛幻的身影,可彼此那急促的呼吸,熟悉的氣息,在空氣裏消散,他們才感覺到彼此的真實。
在黑暗的巨瀾中迷失,這樣久久的相擁,不再說話,隻用心靈在感覺,用耳朵在聆聽彼此的心跳,用鼻子聞嗅對方那熟悉而別樣的氣息,用眼睛化成攝像機,將對方的容貌融入靈魂的深處。細柔的唇,輕點著她的臉頰,每一下都蓄滿了憐惜。他擁緊了她,她抱緊了他,用綿綿的溫情宣泄著對彼此深深的渴望,從心底深處漫出切切情深,癡愛眷戀盡情釋放。
心頭湧過狂醉的喜悅,沒有海潮的肆意狂卷,沒有江河奔騰的忘我放縱,隻有那淡淡的歡喜,甜甜的追憶,還有此刻這靜寂的溫存……那些被彼此淡忘的過往,點點滴滴都在各自的腦海裏浮現。
勻稱的呼吸合著時鍾的節拍,幽暗而靜寂的房間裏,充滿著溫存、溫馨的氣息,最終化成了三月和暖的陽光,散揚在他們的周圍。
攬得愛惜,擁得歡喜,相依相偎得令人感動,在黑暗中化成兩個不願放開的剪影,這樣久久的相擁。
熾熱的唇,溫柔的吻,從他的唇覆落,細細碎碎、輕輕柔柔地落在她的臉龐上。他又聞到那股熟悉的體香,像山澗的野百合,如幽穀的蘭花,這樣的輕淡,卻又如此的沁人心脾。
一切都已停止,一切都不存在。大腦一片空白,卻又這樣的擁擠,有著衝天的浪,熱烈的焰,什麽也不再想,讓思緒休憩,任由時間靜止,就這樣在屬於他們的房間和空間裏一起追憶,一起向往。
外麵,傳來蘇剛的聲音:“一一,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兒一早,還要回醫院。”
慕超看著懷中的她:“困了嗎?”
蘇一低聲說:“沒有。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蘇一平穩心跳,提高嗓門:“伯父……我已經睡下了!”
“我想就這樣抱著你,一晚上。”
她沒有回拒,也不願拒絕,隻想好好地珍惜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
一個長久以來困於心頭的疑惑脫口而出,帶著好奇,帶著責備:“你被阿澈算計的那夜……在酒店的床上……”
在這樣的夜,在此刻的溫馨裏,他卻不合時宜的問起了那件事。
他仿佛感覺到她的緊張,可他隻是想替她解開心頭的結。
“不要誤會。”他繼續吻她,帶著自責地說:“都怪我,那時我就應該多問李非,可我居然沒有。如果我真心想阻止。”
她的神色中掠過一絲無法掩抑的傷痛,眉宇微蹙,像一把刀子紮在他的心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你!我不該旁觀,我不該當你是不相幹的人。原諒我,好嗎?我往後一定會看緊你、保護好你……”
他又給了一個答案。
他,終於學會了如何去愛。
就像她學會了怎麽珍惜眼下。
“你愛我嗎?”
抱著懷中的她,他深情地問,一直想知道答案,她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怨他?
不等她回答,他又繼續說:“不要愛上阿浚!不要愛上李非!不要愛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是他霸道的愛。
慕超動情地吻著她的麵頰,閃亮如星的黑眸癡癡的對視著她的眸子,用最為深情也最磁性的聲音訴說著天底下最美麗、最動人的承諾,“蘇蘇,我、愛、你。”
即便,她被人算計過,他也不會再怪她,有的是他內心深處的自責,是他感同身受的心痛。
慕超說:“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就當我什麽也沒問。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對不起你。”
她不想再逃避這個問題,他對她已經敞開了心扉,他想知道,她就應該勇敢地麵對,更應該給他一個最真實的答案:“那天晚上,我什麽也記不得,我昏了,當我醒來時阿浚還在熟睡,然後我很快地逃離了那家酒店。”
當她說完,他擁著她緊了一分,不停地說:“對不起……”
這怎麽是他的錯,如果他知曉是她,定不會袖手旁觀。
她依在他的懷裏,心被隱隱地撕痛,那件事後她很快就忘掉了,今日被他問起來,還是有些痛,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他的話,是他的自責讓她覺得痛,而那件事會成為他和她之間那一點瑕疵。“那夜……我被人迷昏,究竟發生了什麽完全記不得。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和阿浚躺在一張床上。”
她努力地回憶那夜的事。除了迷昏前的一幕,然後就是一覺醒來的事,記不得,真的什麽也記不得。
“我信你!但是,我希望你愛的、想的都是我一人。”他霸道地看著身側的她,幽暗中,她的眼睛裏泛著耀眼的光亮,“如果你敢不愛我,敢不想我,我就折磨你最愛的男人……”
“不要!請你不要折磨自己,善待你自己,好嗎?”
他見自己的詭計得逞,笑問:“這麽說,你愛我對嗎?”
“我以為,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
“我應該知道什麽,你說,你說出來。”
他想聽,而她卻吝惜得不想說。就算不願說那三個字,但為了他,她願意說出來:“我、愛、你!”
這三字有多沉重,這三字曾在心頭徘徊多久,唯她自知。
這是怎樣的一夜,他們細語叮呤,相依相偎,沒有越雷池,卻溫存相擁,一起躺在大床上,靜靜享受在一起的時間……沒有翻雲覆雨,沒有軀體纏綿,卻將兩顆心緊緊地拴係在一起。
他,本不是一個喜歡談情說愛的男人,可為了她,他願意說,甚至會說更肉麻的話,但對她卻隻有擁包、親吻……
因為,這於他,也是一種刻骨銘心、若生若死的夜……
就算明日生離死別,至少給他們留下一份完整的記憶。
這是她和他新的開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