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都因為憤怒而顫抖了起來，一手拿起張茜喝水的杯子就往張茜的臉上潑了過去。

    “啊！”這水是張茜剛倒不久的，燙著呢。這往臉上潑，張茜就慘叫了起來，粉嫩的臉蛋也隨之被燙紅了。

    華美麗沒留意這是熱水，看著張茜燙紅的臉，有點心虛，可又不想道歉，竟呆在了原地。

    陳明智也看不過去了，抬腳就走了過來，“華美麗，你能不能再過分一點。”

    張茜腦袋一片漿糊，她隻感覺到臉頰很燙很疼，其餘的知覺感受不到了。

    陳明智伸手推了推張茜，“小張，小張，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辦公室的人也坐不住了，也都紛紛上前瞧著，說了幾句。

    “小張你沒事吧。”喻天慶打量了一下張茜。

    “華美麗你也下手太狠了，之前的那些……也就算了，這次人家才第一天，你怎麽……”郝君托著下巴回憶。

    “別說了，小張你怎麽樣了。”陳明智臉色冷了下來，眼神警告的看向了郝君。

    白燁聽到辦公室外鬧哄哄的，也走了出來，看到大家都圍著一個位置在說著什麽，邊走邊問，“你們閑著沒事嗎，圍在這幹嘛。”

    華美麗此刻站在了外圍，怔怔的看著白燁，眼神有點不自然，很快又避開了白燁的審視。

    白燁猜到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這才快速的走到了人群中。

    看到了張茜的臉的時候，也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顧不得那麽多，拉著張茜就走向門外，“快去醫院，媽的，華美麗，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其餘的人看著白燁風風火火的走了，鴉雀無聲。

    陳明智有點黯然，握緊的拳頭又悄然放開。

    張茜到了電梯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她從來沒試過撲麵而來的疼痛，就算是張業廣打她的時候她也沒覺得這樣的麻木。

    白燁一路都在罵著：“我去，這華美麗真是越來越過份了，氣死老子了。這次老子也保不住她了！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張茜的耳朵嗡嗡嗡作響，沒聽清白燁在說什麽，也沒心聽。

    白燁罵了一會，這才停下來去看張茜，見她還在失神，輕聲問，“疼不疼。”要是她毀容了，那連他都不用活了。

    “額？嗯，沒。”張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白燁無語的扶額，隨即拿起了電話撥了過去，那邊一接聽，白燁就快速的說，“對不起”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就慌張的掛掉了。

    心口還是不斷的起伏，在電梯內顯得有些悶，他呼了一口氣好讓自己淡定一點。

    到了一樓，白燁直接開車送張茜去醫院，醫生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麽事，，隻是燙紅了，隻要敷一下，幾個小時之後就會好了。

    白燁這才鬆了口氣，壓在心頭的擔心都卸了。

    ‘在哪，我來。’翻開手機，看著短信，白燁回：‘沒事了，我能搞定。’再看一下通話記錄，三十個未接電話，均來自同一個號碼。

    白燁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張茜，眸子深沉了起來。

    ……

    白燁送張茜到了租房樓下，“到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謝謝。”張茜開了車門，徑直的走了回去，走到了門口，忽然想了起來，‘我有告訴白經理我住哪裏嗎？’思索了片刻，拍了拍腦袋，也許是說了吧，剛剛那麽迷糊，什麽都不太記得了。

    捂著還是有點紅腫的臉蛋，張茜站在門口不敢開門。

    萬一顧凡予問到，她怎麽回答，在公司被人用熱水潑的？太沒麵子了……

    “哢嚓”門開了，顧凡予拿著一袋垃圾走了出來，看到張茜站在門口也是頓了一下，“回來了，進去吧。我去倒垃圾。”

    “嗯。”張茜低著頭，門口的燈光有點昏暗，顧凡予估計是看不到她的臉的。

    兩個人交錯而過，有濃烈的煙草香味四散。

    張茜回去後快速洗了澡就回房間關上了門，明天這臉也就好了，現在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

    蓋上被子，張茜躲在裏麵發著呆。想到今天，華美麗拿著那杯水潑向她的臉，她就覺得一陣疼，當時怎麽就不會躲開。不躲開就算了，後來還居然呆愣在原地不做反抗。

    張茜用被子捂住她的腦袋，眼睛有點濕潤，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麽不懂得反抗了。

    我們都單純著，社會卻複雜了。社會不單純了，我們卻複雜了。

    聽到開門聲，知道顧凡予回來了，張茜更加抱緊了些被子。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張茜抖了抖，卻不知道去不去開門好。“篤篤篤。”張茜用被子蓋上了腦袋，想裝作睡著不去應門。

    “篤”門外再敲了一下就停了，張茜冒出了腦袋，想是顧凡予走了吧，暗暗鬆了口氣，閉眼。

    顧凡予站在門口，拿著一盒冰，門沒有開，他依靠在牆壁，叼了一根煙在嘴邊，打火機輕點，火光冒起，煙霧在空中旋轉飄遠，隨著他的愁緒。

    煙已經快吸了一半，“哢嚓”張茜的門卻開了，她躡手躡腳的從房內走了出來，然後悄悄關上了門。

    她隻是想去個洗手間，不想驚動顧凡予，所以就格外的小心。

    轉身，盯著一雙皮鞋，手腳僵住。

    “怎麽做賊似的。”顧凡予吐了一口煙霧，走到一邊掐掉了煙頭。

    “嗬嗬，沒，我怕吵到你。”張茜繼續低頭，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臉。

    “過來。”顧凡予命令的口吻說著，拿著那盒冰塊就走到了客廳，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張茜看了看那邊的洗手間，再看看顧凡予義無反顧的背影，投降，跟著他到了客廳，雙手捂著臉蛋，站著。

    他拿了一條毛巾包裹住了一部分冰塊。

    張茜看著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早就發現了，是在出去倒垃圾的時候嗎？

    他弄好了之後，冷聲道：“把手拿開。”張茜扁了扁嘴巴，“不要。”

    “快點。”顧凡予拿起毛巾，抬眼就是一臉嚴肅。

    張茜和顧凡予對峙了一會，最終敗了下來，惺惺的放下了雙手。

    顧凡予這才看清楚張茜的臉頰，看到臉頰兩邊還是紅彤彤的，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情緒還有自責。

    “過來。”顧凡予示意他旁邊的空位置，張茜惺惺的坐下，顧凡予拿著冰塊就敷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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