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茜小聲的叫了一下，這冰塊好冷。

    顧凡予縮了縮手，怕是他用力了，弄疼了她。

    張茜傻傻的笑了下，顧凡予這才更加的小心的敷著她的臉，“疼不疼。”

    “不疼。”張茜被這冰塊弄得也清醒了幾分，腦袋中的那一團漿糊也都被攪開了。

    顧凡予的手停頓了一下，有點無奈的笑了笑。

    他沒有問張茜的臉為什麽弄成這樣，這讓張茜也沒那麽尷尬，有點感激。顧凡予總會照顧她的自尊心，不會讓她難堪。

    湊著臉頰任由顧凡予幫自己敷臉，剛剛的委屈變成這化開的冰水，最終滲入地麵，化作春泥。

    敷得差不多了，顧凡予收起了毛巾，才發現張茜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竟然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清淺的呼吸聲恬靜而美好。

    他也跟著勾勒了一抹笑，把毛巾放在了一邊，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張茜回到她的房間。

    幫她蓋好了被子，關了門出來，洗好了毛巾，走到了陽台邊。

    背影有點蕭瑟，月光如洗，顧凡予的輪廓都被這輪溫和的月色勾勒出來，蒙上了一層銀色光暈。

    他凝神看著遠方，隨手拿起了手機，打通了電話。

    “別那麽快動她，留著慢慢玩。”

    電話那頭的人默然，顧凡予卻掛了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窗戶上寫著什麽。

    早上，張茜起得有點晚，可能是因為臉疼得有點沒精神，所以生物鍾都失去了控製。

    準備好的時候都沒時間吃早餐了，顧凡予把一袋子遞到了她的麵前，她接了過來，暖氣在手掌中回蕩。

    “嗯？什麽。”張茜隻看到裏麵有瓶牛奶和一個飯盒。“早餐？”

    “嗯。回去再吃吧。”顧凡予束著領帶，麵無表情。

    “謝謝。”張茜收好了早餐，急急忙忙就趕去搭車了，顧凡予說公司今天有外派所以不同路，張茜自己先走了。

    回到公司，人事部。

    一進門，大家看著張茜的眼神都有點怪異，同情的、看好戲的、擔心的，形形色色。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十五分鍾，張茜拿出了顧凡予給她的飯盒打開，是自製夾心漢堡，味道不濃，在辦公室吃也不會有別樣的味道傳出。

    吃過漢堡，喝著牛奶，胃裏暖暖的。

    “噠噠噠”又是熟悉的高跟鞋聲音，不用說，華美麗來了。

    張茜喝著牛奶也慢了下來，那高跟鞋的聲音到了張茜的座位時也停了下來，不過華美麗也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向前走。

    空氣一下子變得有點緊迫，大家都屏氣凝神的。

    暴風雨之前都是寧靜的。

    “華美麗，你進來一下。”白燁一開口語氣有點衝，後又緩了下來。

    在座的人都趁機看向了經理辦公室，華美麗滿不在乎的走了進去，這時候他們就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

    “哎，你們說，經理會不會開除華美麗或者是扣她工資啊。”郝君眯著眼睛盯著經理辦公室。

    “你想太多了，你看看華美麗之前做的事情，經理也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裏有對她做什麽懲罰。”喻天慶不相信的搖頭。

    “難道經理和華美麗有路？”郝君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可我也不見華美麗在一起說多少句話，他們之間也沒那曖昧的感覺。”喻天慶皺了皺眉，拿勺子撩動了一下手中的咖啡。

    “哪是，我有一次看到華美麗和白經理一起吃飯呢，那餐廳可有情調的很。”郝君壓低了聲音，滿臉的興奮。

    “我去，原來真有一腿啊。”喻天慶嗆了一下，語調也升了一個等級。

    “噓。”郝君按住了喻天慶的嘴巴，惡狠狠的瞪著他。

    陳明智沒有插話，眼神看向了張茜。

    張茜收拾好了桌麵，這時候華美麗已經走出來了，不過那滿麵春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被訓過。

    張茜的心，梗塞。

    華美麗媚眼看向了張茜，心情似乎很好，竟然對著張茜揮了揮手，“嗨。”

    其他人都好像見到鬼一樣，嘴巴張得可以塞得下一隻雞蛋了。

    郝君實在是好奇華美麗這是怎麽了，經理不可能不罵她啊，她鼓起了勇氣，這才敲了敲華美麗的座位桌子，“哎，美麗，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啊。”

    華美麗伸手甩了甩頭發，紅唇揚得高高的，“也沒什麽，就是升職了唄。”

    “哇。升職？”郝君驚呼出聲，她沒想到華美麗這麽快就能升職，應該是經理助理的位置吧，這個位置都擱置了這麽久了，他們四個人都覬覦著這位置呢，可這麽久了，也沒說落到誰的頭上。

    喻天慶聽到這消息也是一臉震驚，湊過來問：“經理助理？恭喜你啊，美麗。”

    華美麗翻了個白眼給喻天慶，沒好氣的擺弄了一下塗滿了蘭蔻的紅色指甲，“什麽經理助理，這麽cheap的職位哪裏適合我，我是去當副總經理助理。”

    這下，郝君和喻天慶更加震驚了，副總經理，這公司的副總經理一共有四人，都是當初CEO的助理升上去的，可謂是開國功臣，每一個都是有為才俊。

    “哪個副總？”郝君好奇的問。

    “佟總。”華美麗提起佟總也是滿眼的桃心，這佟總，名叫佟文聰，黃金單身漢，才三十左右，可那雷厲風行的手段在商場上也是名震一方。

    最重要的是這佟文聰身高一八八，刀削般的五官更是少女少婦殺手鐧。

    華美麗也不知道白燁為什麽會推自己去這個位置，可是……她也就接受了，特別是聽到是佟總的那刻，她哪還管其他的事情，快速就答應了下來。

    張茜看著華美麗收拾了東西就去佟總辦公室報道了，看著白燁的辦公室也有點慌神，在公司內關係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對白燁的印象下降了一些。

    華美麗不在這辦公室，也沒人來為難張茜，她這一天很是輕鬆就完成了上麵交代的任務。

    到了下班時刻，華美麗蓬頭垢麵的拉聳著肩膀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有氣無力，好想被人榨幹一樣。

    抬眸看向準備下班的幾個人，那眼中的幽怨比勾魂士還要可怕。

    “白……燁……”華美麗原先的嗲聲全然不見，這一聲音出來恍如那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的嗓音，喻天慶抱了抱自己的肩膀，冷不防的被嚇到了。

    華美麗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了白燁的辦公室，“啊。”外麵都聽到白燁驚叫了一聲。

    下班時間到了，卻沒人收拾東西走人，一個兩個都留在座位上，時不時觀察一下經理辦公室的情況。

    張茜也沒心走人，聽著裏麵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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