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說：“現在正是愛情進行式裏最好的一段，所以還挺順利。我跟你說，就連熱戀期都比不上暖昧期般美好。這個時候，看對方全是優點，欲語還休，說話點到為止，又還談不到‘承諾’那麽沉重的大事，所以還行。不過我對愛情不樂觀，等過了這段，估計很快就要互相嫌棄了。”

    “王博背景清白吧？”

    “清白……噗……”陶陶明白了魏萊問題的意思，差點笑死了，“清白，相當清白，貧下中農，隻在高中時暗戀過一個漂亮的英文老師，人家足足比他大15歲！哈哈哈！不過你是何來如此一問啊？嫌聶小圖的曆史不清白？拜托，人家也就一個前任而已。”

    魏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像聶小圖這樣的，一個都足以是個麻煩了！這男人太深情了也不好，還不如玩世不恭點，愛一個忘一個呢。”

    陶陶總算抓住了機會，問道：“魏萊，你昨天到底怎麽了？怎麽約會得好好的就突然跑回家了？吵架了？聶小圖和許湖心怎麽了嗎？”

    魏萊搖搖頭，隻顧嚼著一塊麵包，不說話。

    陶陶急了，“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什麽都和我說，現在卻有一肚子的心事。”

    魏萊看陶陶生氣了，趕緊陪著笑臉說道：“不是不告訴你，而是因為好多事情都是我的猜測，我也不想事情還沒弄明白就搞得天下大亂嘛！好啦，我跟你說就是了，不過，你不能一激動就去和王博分享啊。”

    “不會的。”陶陶保證。

    魏萊把她前一晚所經曆的全都告訴了陶陶，同時表示很不好意思，居然也無聊到要去看許湖心的微博。陶陶卻不以為然，“微博本來就是公開的，誰都能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陶陶聽了，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孩子”這個內容對她倆來說還是太遙遠了。陶陶建議魏萊和聶小圖好好溝通，魏萊搖了搖頭，說：“昨天在小木屋那麽好的機會，但小圖好像什麽都不想說。算了，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某處，手機響。

    “誰啊這麽早？不會是你家小圖圖吧？負荊請罪？”陶陶已經吃完，一邊打趣著，一邊去拾掇自己，準備上班了。魏萊把手機找到，一看來電，是崔希。

    魏萊猜不出崔希有什麽事，隻知道她打電話不會有什麽好事。被動地接起電話，魏萊語氣不鹹不淡。

    “喂。”

    “魏萊，好久不見。”崔希客客氣氣的。

    “你好。”兩個原本就關係淺薄的人，其中一個還在這層淡薄的關係上撒了灰，就好比馬路上放了兩個限製車輛通行的大石頭，原本就不通暢，就算小車勉強駛過去了，但還是會被刮蹭到。

    “你最近好嗎？”崔希盡量用關心的語氣。幾日不見，倒像是幾年不見的故人。

    “富家女的生活嘛，很好。”譏諷的笑已經掛在了魏萊的唇邊。

    “你們的新公司進展還順利吧？”

    “……”魏萊不知道該說什麽。

    “真的很為你們高興，能在一起創業，說真的我還好羨慕你們。我聽Frank說他幫你介紹客戶，怎麽樣啊還挺有質量的吧？不管怎麽樣，能幫你們的我們一定幫。”

    “崔希，”魏萊打斷她：“你找我有事？”

    “咳，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候問候你，”崔希有點支吾了，“那個顧總監，我也受不了他了，真後悔以前被他利用，後悔死了。現在還是時不時地找我為他做事，花言巧語的，但你知道的，我又不是他的直級下屬，我沒有必要為他做那麽多額外的工作。”

    “然後呢？”

    “我也想辭職！”崔希說。

    魏萊還是猜不出崔希找她到底是要做什麽，繞這麽一個大圈子都沒有直奔主題，魏萊有點沒耐心了。她們之間沒有可以家常理短的內容，也沒有噓寒問暖的理由，兩人從來都沒有心靈上的交集。如果說求原諒，早就原諒了，事情早已經過去。再說本無大仇何須原諒？

    魏萊不記恨，可也沒有灑脫到和任何不合拍的人都可以相談甚歡。麵對崔希突然給出的回答，魏萊有些意外，又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然後呢？”

    “不知道你和小圖的公司……還缺不缺人？”崔希終於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她的要求。

    魏萊笑了，原來是這個。魏萊還是摸不清楚崔希的真實意圖，於是問：“幹嗎不直接打給小圖？他的電話號碼沒變。”

    崔希嬌嘀嘀笑著，“我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好。”

    魏萊說：“小圖才是總經理，我問問他，讓他回複你吧。”

    ＊＊＊

    WE公司。

    因為前一晚的不歡而散，兩人再見麵時多少有些尷尬。可有王博和其它幾個同事在場，兩人又足夠的理性，所以在外人看來，兩人和平時並無二致。

    王博和聶小圖正在商量著做一個PPT，看見魏萊走過去，王博很有眼色地要離開。

    “王博，不用走。”魏萊叫住了他，“我們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帶到公司來。本來我和小圖的關係就不利於公司管理，尤其是將來公司發展壯大的時候，所以在公司我們每個人都是正常的員工，不用覺得我們誰更特殊，私人的情緒不要放到公司來解決，公事上要盡量專業。”

    聶小圖微笑著讚許：“沒錯。”

    魏萊把早上崔希的事告訴聶小圖，王博在旁邊一聽就炸了窩：“她不會是又來當間諜吧？”

    魏萊哭笑不得：“應該不是。又不是要破什麽跨國大案，不需要步步緊逼，我倒是覺得，她也是和我們一樣，被利用完了，又要被逼走了。”

    聶小圖問魏萊：“你負責人事，你覺得呢？”

    魏萊搖搖頭：“拋開個人恩怨，僅從用人的角度來講，崔希不是我們想要的人，但我們也欠過她一個人情，秦經理的這層關係，也是因為崔希而來的。小圖，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聶小圖還未表態，王博堅決反對：“你們剛才不是還說咱在公事上要專業嗎？現在就開始不專業了。招聘員工不是還人情債，這是兩碼事，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要的員工。”

    聶小圖說：“我同意王博說的。這個電話我來回，禮數還是要過得去的。以我對崔希的了解，隻要報出我們能給的薪水，她一聽很低，不等我們拒絕她就先撤退了。”

    “你果然聰明，那你來處理吧。”魏萊交待完，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等魏萊走後，王博才悄悄地和聶小圖說：“你倆真的沒事？那位正常的有些過啊！”

    聶小圖拍拍王博的肩膀，“辦公室不談私事。”

    王博領會，點點頭，去忙了。

    聶小圖剛要給崔希打電話，許湖心的短信到了。“小圖，你現在有空嗎？”

    聶小圖向魏萊的辦公室望了望，拿著手機出去接了。另一邊，魏萊停下了假裝忙碌的手，望著聶小圖往門外走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

    跟崔希打電話是不需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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