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適合出麵，而且我很忙，你們隻要讓他說出來就可以，不論什麽辦法。記住，人一定要看好，要是丟了，你們就等著跟他一起被處理。”顧辰雋語氣冰冷低沉，眼神中露出一股寒氣。

    “好的少爺，您盡管放心。”對方說。

    “還有，”顧辰雋停頓了一下，“不要留他們性命，另外，你看哪個人的皮膚不錯，”他的聲音突然惡狠狠的，“給我留下來。”

    顧辰雋這樣說著，眼前浮現出的是林念住院的時候她偷偷在洗手間揭下紗布的樣子、那天站在辦公室跟自己吵架因為太激動而傷口掙開的樣子……

    這麽嗜血成性的他，在這種從她身體裏流出的血麵前，居然害怕起來。

    他不忍再去想，左胸口的位置有些隱隱作痛。

    “好的……少爺……”電話中的聲音略微顫抖，“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顧辰雋說：“進來。”

    “沒有了。”顧辰雋對電話說完最後一句，將電話放下。

    幾乎是在電話被放下的同一時刻，門被推開，林念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文件夾和一疊資料。

    顧辰雋當然能認出這是誰，但是看到林念又帶上了口罩，不禁有些不詳的預感。

    “顧董，”林念走向顧辰雋，麵對他說，“我有兩件事跟向您匯報。”她的聲音因為隔著口罩而有些不清晰。

    “說。”顧辰雋聲音平淡。

    “第一個是，”林念把手中的所有紙質東西都遞給顧辰雋，“我分析好了九十月份的銷量數據，文件夾中的是我的分析報告，上麵有些數據可能摘自往年的報告，所以，”林念指著那一大摞資料，“我把可能難理解的參考的報告都打印了出來，您可以對照著看。”

    顧辰雋接過來，大體掃了一眼之後，低著頭問林念：“得出什麽結果沒有？”

    林念想賣個關子，於是調皮的說：“是有的，具體您看分析報告就知道了，比我頭口說要好一點。”

    “嗯。”顧辰雋說著，把資料放在一邊，繼續問她，“還有什麽事？”

    “第二件事就是，”林念說，“盛暄集團的總裁想與您進行明年開春新品發布會的項目麵談，時間定在了下周四晚上，您看可以嗎？需不需要調整？”

    顧辰雋聞言，先是身體一僵，抬頭看向林念。

    關於這個事情，現在她應該有很多想問自己的問題，有些她應該知道的不應該知道的，顧辰雋不說，林念就永遠不會知道。

    “可以，建議時間早一點。”顧辰雋說。

    “好的顧董。”林念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來。

    顧辰雋又看向林念，停頓了一下問：“你對盛暄有什麽問題沒有？”

    林念一愣，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顧辰雋，什麽意思？難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麽讓他誤解了嗎？

    “啊我……沒有什麽問題，好吧其實是有的……”林念終於還是承認了，“我想請問，我們顧氏是什麽時候有的設計這一塊？”

    “十月份。”顧辰雋看著林念的眼睛——就是剛剛分手的時候。

    “噢……”林念點點頭，“那麽，是在股市下跌之前還是之後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顧辰雋換了一個姿勢，說，“放心，是在之前，顧氏不會想用這種方法冒險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念在心裏想。

    顧辰雋一直看著林念，看著她的眼睛。臉被口罩遮住了所以隻能尋找眼神。

    “你希望我們達成合作嗎？”顧辰雋突然問。畢竟，設計這個方麵是因為你才建立的，越向前發展，對你的小情人來說就越不利。

    林念被顧辰雋這個突然又讓人難以理解的問題問蒙了。

    為什麽問我這個？這難道還需要問嗎？難道不是越合作才越有錢嗎？

    “肯定……是想達成合作啊……”林念不敢說的太直白，“對顧氏有利的事情幹嘛不去爭取呢？”

    顧辰雋歪著頭看著林念，若有所思地沒有節奏感的眨著眼睛。

    林念抬眼看到顧辰雋正在看著自己，馬上將目光撇向一邊，不去看他，並且臉上已經感受到一些熾熱。

    “你的臉怎麽樣了？”顧辰雋看著林念問。

    林念一驚，他怎麽老喜歡關注自己最不願提及的事情呢……？

    “謝謝顧董關心，一切都好。”

    “看你又戴上了口罩，病情惡化了？”他繼續問，語氣比剛才緩和了很多。

    “沒有沒有，”林念擺擺手，“醫生說盡量不要見太陽，所以……我這樣把傷口遮起來……”

    顧辰雋一臉狐疑地看著林念，眼神種滿是不相信，看得林念發毛。

    “那顧董，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林念想趕緊跑出去，這個地方不能多呆一秒鍾，肯定會壞事的……

    顧辰雋隻是看著林念的眼睛一言不發，就好像怎麽都看不夠一樣，又好像在觀察什麽。

    “出去吧。”之後，顧辰雋低下頭，讓林念出去。

    林念微微點點頭，之後一邊審視著顧辰雋的臉色一邊打開門。

    “等等。”顧辰雋突然說，叫住了已經打開門正要走出去的林念。

    林念轉過頭去看著顧辰雋，就怕他有什麽刁難自己的要求或者對自己發火。

    “給我倒杯咖啡。”顧辰雋平淡的說。

    林念聞言，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要訓我，媽呀逃過一命……而且，給顧辰雋準備咖啡又不會難倒自己，那太容易了。

    “好的，馬上。”林念走出顧辰雋的辦公室，走向二樓的休息室茶水間。

    經過電梯口的瞬間，電梯門被打開，從裏麵出來剛從四樓下來的棠書鈺。

    兩個人各懷心事，所以並沒有看到對方。

    林念敲敲門，給顧辰雋端來了熱騰騰的咖啡。

    顧辰雋已經開始仔細看林念的報告，見他正在認真工作，林念便沒有打擾他，把咖啡放在了他旁邊，眼睛一瞥，看看他在看什麽內容。

    顧辰雋伸手去拿咖啡杯，但是怎麽都找不到它的位置。林念見狀，連忙端起咖啡杯放到他手旁的位置，確保他一碰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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