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通天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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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跡見過蛛鎖在屍子體內時的樣子,猶如蜘蛛一樣盤踞在屍子的肚子裏,吸盡其腹中血肉,方才成就了屍子的天下第五,而屍子將它傳給他後,雖未有那般可怖,但它也是紮根在自己體內的。
李跡緩緩解開胸前的衣服,將它的情況展現在鬼穀子麵前。
一塊深深陷進李跡胸膛的圓盤,一根根鐵鏈緊緊纏著李跡的上半身,有些地方已經被鐵鏈勒得成了青紫色,雖然不像屍子那般,可也夠駭人的了。
鬼穀子歎了一口氣,說道:“絕對是穿心鎖無疑,傳說它是通天教主脖頸掛飾之無上寶物,此寶一旦祭出,便會釋放鎖鏈,使中招者頂上三花皆滅、胸中五氣俱消、三魂七魄與五髒六腑也被牢牢鎖住動彈不得,令中招者痛苦異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任他是得道多年的大羅金仙也難逃此厄。”
“封神之戰時蓬萊島的一氣仙餘元被關於鐵櫃之中沉入北海,餘元借水遁逃脫至蓬萊島碧遊宮求見掌教聖人通天教主。教主借予餘元穿心鎖。敕命餘元用穿心鎖把闡教上仙懼留孫拿來見他。但不許餘元傷他辱他。餘元借得穿心鎖,至周營與懼留孫交戰。不慎又被懼留孫用捆仙繩捉去,最後為陸壓道人的斬仙飛刀所殺。餘元身死後,通天教主有感,便默運元神收回穿心鎖。而後通天教主不知何故轉世來到人間,他的幾件法寶自然也流落到人間。”
蘇伍突然問道:“據聞蛛鎖排在當今神兵榜第五,如果它真的是通天教主的法寶,這個排名會不低了點?”
鬼穀子搖頭道:“你們知道這神兵榜上的都是什麽法寶嗎?”
蘇伍和李跡同時搖頭,同時他們也很好奇。
“我曾經推算過,通天教主流落到人間的法寶共有七件,它們全都是當今神兵榜的前七,分別是第七的縛龍索,第六的風雨山河圖,第五的穿心鎖、第四的青玉葫蘆、第三的金蛟剪、第二的青萍劍,和第一的輪回鏡。它們合稱為通天七寶,當然,知曉這件事的隻有老夫以及製定江湖榜和神兵榜等此類榜單的那幫闡院老家夥。”
“通天教主是天道聖人,境界與我們的差距就好比浩瀚的宇宙鴻蒙與地上的一粒灰塵,他的法寶落到人間,根本無人能夠完全發揮出他們的實力,所以它們可能也發生了一點變化。就比如穿心鎖變成了噬人血肉的蛛鎖,再比如我這金蛟剪,一日隻能夠動用兩次。”
鬼穀子從張儀手中拿過金蛟剪,它雖仍金光閃閃,但在李跡的感覺中它似乎已經失去了靈性,變成了一件死物。
“我之所以要告訴你它的來曆,是因為我會把它借給你,如果你要對付誅候,沒有它是做不到的,因為那神兵榜第二的青萍劍,正是在誅候首領裘飛的手中。”
李跡:“……!!!”
張儀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老師,金蛟剪是何等貴重的法寶,可以說是老師身上最有價值的寶貝,居然就這麽輕易借人了?要知道他身為老師的親傳弟子,也隻是暫時能用它來嚇走蘇秦,根本沒奢望過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現在卻要給別人了,哪怕隻是借,也是天大的恩情啊!
還不等李跡說話,蘇伍便開口推辭道:“鬼穀前輩,此寶實在是受不起,還是請收回去吧。雖然誅候是我讓他必定要鏟除的目標,但現在的李跡還沒有強到能和誅候首領抗衡的地步,我會等他到了那個實力之後,再讓他考慮來向前輩借金蛟剪的。”
鬼穀子皺眉:“有什麽受不起的?要是這小子願意拜我為師,這金蛟剪送他都沒有問題……不過既然他有你教了,想來以後有可能又是一位天下第二,區區誅候算什麽?李跡小子,你就當作是交易收下,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可以了。”
李跡正色道:“前輩請說。”
鬼穀子看向自己的弟子張儀:“張儀是我給前一個弟子蘇秦安排的命中注定的對手,但他和蘇秦不一樣,無法成為一個修行者,也不願做截教三魔,這樣的他若想要和蘇秦對抗,完全是不可能的。前些日子我又算了一卦,發現這大周王朝的氣運將會在三年之內發生通天徹地的變化,蘇秦在我身邊學了十年,成為了如今的天下第十,張儀才三個月,他不可能再像蘇秦一樣學十年,三年之內他必須要有和蘇秦抗衡的能力。所以我想到了你,你小子身上的氣運不比蘇秦差,我希望,在將來他們對立的某個時刻,你能夠幫助他。”
……
……
這把金蛟剪就這麽交到了李跡手中。
鬼穀子的意思,是將他和張儀綁在了一起,雖然他和蘇秦沒有任何仇怨,但是蘇秦將他的仇人尹進收做了劍奴,那麽他完全有理由與蘇秦為敵。
隻是李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柳綺,苦笑一聲,蘇秦畢竟還是柳綺的二哥,是蘇伍的親侄子,自己要對付他,還是不好告訴柳綺的,隻希望到時候張儀和蘇秦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鬼穀子和張儀走了,將趙何的命運完全交到了李跡手裏,被金蛟剪剪斷手指的趙墨傷口處纏著紗布,不過臉上並沒有什麽怨恨之色,她走到李跡麵前,平靜問道:“你準備帶義父去哪裏?”
李跡想了想道:“既然是做誘餌,那麽自然要讓他的消息傳出去?被鬼穀子救了之前,你們是遭遇到了誰的追殺?”
趙墨冷聲道:“魏國的披甲門。”
“好。”李跡很幹脆地點頭道:“那我們就去闖一闖披甲門。”
趙墨一怔?
這少年莫不是發了失心瘋?披甲門可是魏國最強大的宗門啊。
李跡沒有再解釋什麽,望著西北的方向,笑了笑。
師父,當年你一鏈鎖了秦國的江湖,如今,我也會像你一樣。
……
……
闡院陰陽家少了一位首席弟子。
雖然對於陰陽家的弟子來說,這位新上位的首席弟子和他們都不熟,但畢竟一入門就能擊敗道家首席弟子的事情在闡院學生中傳的極廣,連一些臨近畢業的師兄師姐都知道,所以李跡失蹤的消息還是引起了一陣轟動。
鄒衍給出的解釋是他有事請假,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李跡是什麽原因離開的,唯一知道真相的姬月公主對許晴和越晗雪編造了個李跡去找屍子的假話,然而即便許晴和越晗雪都能相信,鄒衍也不會相信這個說法,因為他很清楚,失去了蛛鎖的屍子,已經不再是天下第五了,以屍子之前在秦國做下的事情,他定然是會選擇退出江湖歸隱的,李跡絕不可能會是去找屍子。
天星樓四樓中,一身藍衣的鄒衍靜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底的lan guang仍是那般的深邃和漠然。在陰陽家待過的弟子都清楚,他們這位大教授絕對不算一位負責盡心的教授,甚至他已經好幾年沒有親自教過弟子課程了,也因為他的脾氣和對收徒的嚴格,如今的陰陽家大部分弟子都是跟著石申和甘德在學占星術,即便有少數幾位在學陰陽幻術,也很少得到鄒衍的親自教導。李跡是唯一一個擁有這份殊榮的陰陽家弟子。
所以,這次李跡的離開,沒有讓鄒衍像以往一樣選擇了漠不關心,他沒有去問替李跡向他請假的姬月,而是去打聽了很多事情。
不久前梁王和太子在京城遭遇刺殺,刺客是天下第十六的趙胭女。
當時闡院有很多學生都在場,包括李跡。
之後三年前太師府血案的疑凶趙白雨落網,但卻在天牢中被人劫走。
那一夜,李跡沒有回南湖醫莊,第二日便失蹤了。
這一連串的線索連起來,鄒衍縱然再如何不關心朝堂之事,都可以隱約猜到些什麽。
李跡當時在場並和趙白雨熟識的事情,是梁王告訴他的,所以他當然不會相信姬月所說的,梁王來告訴他這件事情,肯定也是希望鄒衍能幫幫查找李跡的下落。畢竟李跡那天對他姬朝有救命之恩,隻要誅候沒有明確的證據表示是李跡劫走了趙白雨,他都不會放棄這個未來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鄒衍不關心姬朝未來的天子之路,但他關心闡院陰陽家的未來,毫無疑問李跡讓他看到了那個未來。
一名走進天星樓,向他稟報:“師叔,誅候的孟老先生來了。”
鄒衍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道:“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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