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間介紹人打電話來問路丁對趙勤的印象, 路丁把昨晚趙勤打電話的事兒說了, 介紹人也氣的夠嗆，連聲道歉，說趙家那邊他去拒絕, 倒把路丁弄的挺不好意思, 謝了好幾次叔叔才收線。

    “趙勤家很看好你嘛。”陸華年慢悠悠給切成片的法棍抹奶酪, “照這個熱乎勁, 說不定介紹人回頭找她們家一說, 人還要親自來找你挽救一下。”

    路丁嚇的手一哆嗦，焦圈掉炒肝碗裏，湯汁濺到梁春曉手背上。梁春曉抽餐巾把湯汁擦一擦, 還想繼續攪他的熱幹麵，他的電話響了, 梁春宇問他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阿布的電話也響了，一個狐朋狗友很直接的問他有沒有參加昨晚上的派對。

    江初照估計不會有人找她, 但還是很謹慎的把手機轉飛行模式。陸華年相當得意的和江初照對嘴形：“我昨天就直接轉秘書了。”

    “哎喲，您這幾位的早餐品種真夠豐富的。”一個時刻用表情在臉上寫“我又帥又有錢”的家夥走過來, 打量阿布和嗷嗷待哺的琴寶，“林少您閨女長得真不像您。”

    “這是我外甥！李少吃了嗎？”阿布和李少很熟, 隨便拉了張椅子請他坐。

    “要是熱幹麵，我覺得我還能再吃一點。”李少挨個和人打招呼, 連琴寶都沒拉下, 認真和小朋友手拉小手問好。

    這種把孩子當大人尊重的態度很得江初照好感, 她把碗放下, 說：“我吃好了，琴寶挪過來給我喂。”

    陸華年叼著麵包把閨女連兒童椅從他和阿布中間搬她身邊去。

    琴寶站起來拽下麵包咬了兩下發現咬不動，又把沾滿口水的麵包塞回她爸爸嘴裏，伸手去夠熊寶碗裏的泥鰍。

    江初照接過粥碗，舀一勺粥填她嘴裏，提前警告孩子們：“都老實吃飯，不許講話。”

    陸華年摸摸熊寶和貓仔的腦袋，咬著麵包去洗手，順便給李少端過來一份熱幹麵和綠豆湯，坐回去繼續吃他的法式早餐。

    “什麽風把你吹來的？”阿布問李少。

    林少這幾年小心謹慎從不亂來，現在又明知故問，顯然不會摻和遊艇派對的事情。李少無可奈何苦笑，“湖麵上那陣風把我刮來的。真不想提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啊。”

    阿布眨眨眼，看路丁。李少的視線跟著繞了半圈，明白這事到底誰做主，他也不著急說話，隻是和阿布閑聊。路丁等孩子們都吃完了，叫妹夫妹妹帶孩子們去湖邊玩。

    陸華年和江初照一走，隔壁兩桌的保鏢都一聲不響的跟上了。路丁主動說：“李少你大老遠跑這一趟也不容易，咱們不來虛的，直說吧。”

    “那我就直說了，咱們哥幾個不光有錢還長得帥，姑娘小夥們不圖錢都哭著喊老公來操。咱們肯花錢，喜歡錢的小姑娘小夥們什麽花樣都肯陪你玩，也犯不著惹這種麻煩對不對？其實真是一個誤會，對吧。”李少轉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咱們集體欠你一個人情，勞煩府上的安全顧問們改個口，就說上遊艇看見他們在進行思維拓展訓練，行不行？”

    “這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路丁氣笑了，“李少你怎麽不說學生會活動呢？”

    “太假別人想信也不好意思嘛。思維拓展訓練多好啊，實事求是說出來連撒謊都不算，良心，還在！”李少摸著他的胸，顯示他還有良心。

    “我昨天和你朋友說過了，王梨婧那個小姑娘要是把這事當誤會，我們這邊什麽聲音都不會有。王梨婧要是覺得不是誤會是傷害，那我們該說什麽話就說什麽話，絕不歪曲事實。”

    路丁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回頭看，趙樸和趙勤姐妹倆並肩過來。趙勤眼睛微腫神情幽怨。趙樸顯然聽見他剛才說的話了，友好的衝他笑，“昨晚上我妹妹說錯了話，她……”

    “對不起。”趙勤低著頭，對不起三個字說的又快又急。

    梁春曉為兩位女士拉開椅子，端來兩杯橙汁擱桌上，拍拍阿布的肩，示意他們走人，把空間留給路丁。

    “趙勤，你對你表妹又有耐心又體貼。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真的。但是你昨晚處理事情的立場和方法，我不讚同。”路丁說話很曲折，這兒還有一個李少，他不想透露太多隱私。

    “路丁！”趙勤不以為然，“我說那話沒有別的意思，我當時真沒有想那麽多。”

    哪裏是沒有想那麽多，分明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不把別人家的表妹當回事。路丁沉下臉。

    “路丁，昨晚王梨婧的精神情況不大好，醫生建議找一個她最信任的人陪她說說話。我妹妹和她表妹一直感情很好，當時也是太著急了……”趙樸說不下去了。路丁表妹兩口子昨天主動幫忙與其說是對趙勤示好還不如說人家風度好、做人講良心，偏偏趙勤覺得人家的表妹夫婦是跪舔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說不下去了吧。”路丁被趙樸為難的樣子逗樂了，“你們表妹遇到事，能幫我一定幫。但是那個小姑娘是你們的親戚，也隻能是你們親戚。”

    趙勤沒想到她這樣低聲下氣路丁還這樣說話，她的自尊心驅使她馬上離開，她站起來時撞了桌子一下，溫暖顏色的橙汁在杯子裏晃晃悠悠。

    趙樸按住那隻玻璃杯，苦笑著說：“謝林林那兒，我們要說句對不起。”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表妹要是心眼小，根本不會一聽說你們表妹有事就把她的保鏢借給我用。”路丁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留個號碼，有事咱們聯係。”

    趙樸輸入自己的手機號，把手機還給路丁，還衝一邊看戲的李少翻了個白眼才走。路丁態度明確，哪怕和趙家姑娘翻臉仍然堅持公道，李少也沒再浪費口水說服他，閑聊了會兒就告辭。

    下午梁春宇一家回來，還跟過來一位朋友，梁春曉打著哈哈招呼不速之客，江初照趁機喊躺在沙灘椅上玩手機的路丁陪她去超市買醬油。

    “也不找個有點誠意的借口回避說客。”路丁嫌棄江初照打醬油的理由太敷衍，話沒說完手機振動，他看著短信笑的那叫一個蕩漾。

    江初照不小心看見趙樸的名字，路丁的笑容讓她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麽，調侃說：“路丁哥，我是不是聞到了戀愛的味道！”

    “狗鼻子。”路丁現在確實有戀愛的感覺，美滋滋把手機揣褲兜裏，“還好趙樸和趙勤隻是堂姐妹，不然就尷尬了。”

    “我覺得我和趙樸也有點合得來，沒事我找她聊聊？”江初照逗他。

    “先等等。我正在試探她有沒有男朋友。”路丁晃晃腦袋，“說真的，她比趙勤強多了，她要是單身就該介紹她給我，我擔心她有男朋友。”

    “先做普通朋友唄。”趙樸機敏又直爽，確實很招人喜歡，江初照替路丁考慮將來，笑著說：“如果你倆確實誌趣相投，她對你也有意思，有男朋友她也會正視內心，恢複單身再和你開始的。想要天長地久，就多給彼此一點時間，你對你自己多點信心啊。”

    “謝你吉言。”路丁把胳膊伸給江初照，“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我現在特別患得患失，都有點不是我自己了。”

    江初照搭住他的胳膊，“我才認識陸華年的時候也這樣過。他才認識我那會對我什麽想法？”

    “認識兩天他就想把你帶給父母長輩看，你說他對你什麽想法？你對顧西北什麽想法？”路丁怕江初照生氣，補充說：“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知道矜持點的女孩子對不討厭也不喜歡的追求者，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要違心的維持禮貌和風度，其實情願不打交道。”江初照想到顧西北自以為是的照顧隻有苦笑，“很尷尬的，基本上交住中不可能主動。”

    “明白了，我不會強人所難。”路丁振作精神，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江初照很體貼不去看他。

    從超市出來他們遇到帶女兒的唐伯誠。晚飯後唐伯誠和妻女就一起散步到露營地來了。唐伯誠出現的時間點很尷尬，江初照和陸華年借口給琴寶洗澡先回避了。

    “唐伯誠不至於為錢玖月當說客吧。”江初照覺得唐伯誠不會那麽糊塗。

    “他要是腦子沒進水，就不會和錢玖月這種人攪和到一起。”陸華年嗬嗬笑，“他這是找死。”

    “王梨婧的事會鬧很大？”

    “趙勤和王梨婧的外婆馬家，和老唐家沒事也要鬥一鬥的，唐伯誠插手這事就是送靶子給馬家。”陸華年扶住琴寶讓江初照給琴寶洗頭，“琴寶別動，馬上就好。”

    江初照打上嬰兒沐浴露給琴寶抓頭，對於一搭上關係就想分環軌重工蛋糕的唐伯誠她並沒有多少好感。在王梨婧的事情上他們還天然立場對立，唐伯誠執意找死她袖手旁觀已經很對得起顧西北了。

    他倆給琴寶洗好澡下來，發現不隻梁家人，連才到不久的老汪兩口子都回避了，桌邊路丁和唐伯誠沉默對坐，阿布很是尷尬的坐在一邊玩打火機。路丁顯然沒搞定唐伯誠，江初照叫阿布抱琴寶去玩一會兒，給她自己和陸華年端來兩杯茶。

    “我來也是受人之托，年輕人喜歡交朋友也是天性，你們學校的鍾副校長今天找我，說經濟學院的錢玖月和蔣思語……”唐伯誠很清楚當家做主的人是誰，麵對江初照笑容慈祥，長篇大論聊同學之誼。

    江初照超級想把唐伯誠和錢玖月在餐廳吃飯的截圖放出來打臉。陸華年握住她的手讓她忍耐，等唐伯誠說完了才說：“唐局長，我們家謝林林三年被綁架了兩次，真正的策劃者到現在還沒有挖出來，阻力來自哪裏相信唐局長也猜得到。如果因為是別人的事我們就能不堅持原則，不實事求是，不說下次人家綁架林林沒壓力，就是現在，我們憑什麽要求別人堅持原則嚴肅處理綁架她的人？”

    唐伯誠之所以敢來說情，其實還是認為他和錢玖月的來往別人不知情。陸華年話有所指，和涉密研究員人身安全有關係的事情不能沾，唐局長馬上做出決定，苦笑著告辭。

    假期結束的前一天，王梨婧的爸爸居然撤銷報案。趙樸氣的和路丁打了半個多小時的吐槽電話。大家都覺得：能把外孫女養成“我看上的就是我的”這麽公主脾氣的老馬家不大可能把這口氣忍下去。

    果然五月中旬貼吧和各種不可說論壇陸續貼出包括錢玖月和蔣思語在內，十幾個姑娘小夥的各種工作照套圖和小視頻，其中就有遊艇派對的照片和視頻。這事一鬧出來凡是出鏡的都成了網紅，幾位金主招架不住人肉，紛紛出國避風頭去了。

    江初照在學校的不同場合多次聽到別人議論錢玖月和蔣思語，蔣思語的媽媽到學校堵校領導求情還上了瑞城新聞，然而沒有什麽用處，這兩個姑娘都被學校開除了。沒多久蔣思語在校內和她的微博上貼出了她和錢玖月一起陪伴鍾副校長的步兵視頻。鍾副校長從那天起沒再在學校露過臉。

    第二波被曝的是新晉網紅們的幹爹和幹媽。

    那位和唐伯誠一起吃過飯的成功人士在戶口本上一直單身，他大大方方承認曾經和蔣思語短暫交往過，並且表示被拍這種視頻和照片侵犯了他的隱私權，他會使用法律武器為自己討公道，居然贏得一片為他鳴不平的聲音。

    已婚的唐伯誠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盡管刪圖迅速，他女兒還是看到了那些照片，小姑娘接受不了父親的光輝形象崩塌，也受不了同學的嘲諷，居然離家出走。唐家因為視頻和照片的事情焦頭爛額，女兒不見了唐太太第二天才發現。

    十幾歲的小女孩，還是長得挺漂亮的小女孩一夜不歸，遇到壞人的機率有多大都不用想，一心一意要離婚的唐太太崩潰住院，唐家人心急如焚到處求助，因為謝林林兩次被綁架都平安脫險，唐季琛直接到瑞大找她幫忙。

    “報案了嗎？”江實照問。現在不比二十年前，到處都有監控，人人都有電子產品，一點線索都不留的銷聲匿跡非常困難。以唐家的能量報警還找不到線索，最大可能就是小女孩出家門就被人控製住了。

    “報案了。咱們保衛科和派出所都在找線索。小女孩……太危險了，我們希望盡快找到她。”唐季琛把煙頭按進煙灰缸，“雖然我侄女留下字條，但是她一向乖巧聽話，我不信她是自己主動離家出走。”

    “小女孩不可能那麽老練，讓你們找不到線索是不是？”江初照幫他說。

    唐季琛認為是老馬家下的手，但是這話在謝林林麵前不能說，他懇求：“你的人怎麽查都可以，唐家完全配合。”

    “你有令侄女的照片嗎？我讓阿蘇通過非官方的渠道打聽。”江初照歎氣，唐伯誠女兒失蹤很可能是某些人不希望唐伯誠說話或者想讓他照某些人的要求說話。唐伯誠落到被審查的地步是咎由自取，他的女兒卻是無辜的，她很願意幫忙找人。

    唐季琛把早就準備好的檔案袋遞過去，感激的說：“謝林林，謝謝你。”

    “謝什麽，有消息我通知你。”江初照拆開檔案袋，把每一頁文件拍照傳給阿蘇，讓阿蘇馬上去打聽。

    阿蘇把老板傳過來的資料轉發給小唐。半夜小唐打聽到瑞城有人藏了一個小姑娘在哪家浴場的廚房。阿蘇喊上唐季琛悄悄去找，也是運氣好，天亮的時候居然把五花大綁封住嘴的唐家小姑娘從一家浴場的廚房儲藏室翻出來了。

    下午江初照特地提前結束實驗，到餐廳問具體情況。

    “那家浴場和馬家有點關係。但是小唐聽賣消息的人說拐走小姑娘的人和唐家關係密切。”阿蘇認認真真問：“這事要不要和路先生說？”

    江初照點點頭，“這個思路和上次綁架我差不多，說不定是一路人幹的，當然要和路丁說，你馬上找個理由去見他，把當時的情況形容給他聽，再問他討主意要不要和汪姐夫和唐家說。”

    “我們自己也可以查。”阿蘇摩牙擦掌。

    “查出來以後呢？讓人知道是我保鏢幹的，就是送把柄給人家捏。查出來還是要交給路丁處理，你就不如主動配合他嘍。想自己幹，你回虎爺身邊去。”江初照敲打阿蘇。

    阿蘇低下頭，“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哪也不去。”

    “跟著我更好玩是吧。”江初照笑，“想長長久久跟著我，你可以手段利害，但是必須足夠清白，知道嗎？”

    “老板上次被綁架，咱們除了把伍又庭送回去也沒幹什麽，憋屈。”

    “你一下我一下來回過招沒什麽意思。我更喜歡弄一下就要把他弄死永不翻身。”江初照抱著胳膊琢磨，“吃過飯我去看看唐家的小姑娘，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麽來。”

    晚飯後唐季琛過來和江初照見麵，神情疲憊，雙目全是血絲。江初照覺得他的精神狀態不在好，帶他到附近的小公園湖邊散步。

    “嫂子要和我哥離婚，我們家怎麽勸都不聽，下午她帶著我侄女回娘家海城了。”唐季琛苦笑，“我哥我嫂子感情一直特別好，我完全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嫂子需要時間冷靜。”江初照禮節性安慰他。

    “侄女都這麽大了，離婚不能解決問題！二十年的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我接受不了。”唐季琛摸出煙，看看路邊禁止吸煙的牌子還是把煙盒放回褲袋，“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壓力有點大想和人說話。”

    江初照對他笑笑，“其實我個人覺得與其困在一起相互傷害，不如一別兩寬。”

    “換位思考，你也會選離婚？”唐季琛覺得謝林林這樣的明白人不會選離婚。

    江初照知道唐季琛的想法，雙方家庭的利益糾纏在一起二十年，就算愛情沒有了，也應該先共同麵對困難解決問題。她笑著說：“婚姻契約應當約束雙方，一方違約另一方還能怎麽辦？男女雙方對調又會怎麽樣？”

    “換成是我太太……”唐季琛回答：“解決問題之前我不會考慮離婚，畢竟我們現在還是整體，必須顧全大局。”

    江初照沉吟良久，說：“其實還是要評估整體的利益誰占的份額更多，誰在利益體係中更能發揮影響力。份量不夠的人不會有主人翁意識，談何大局觀。”

    嫂子生活的重心就是相夫教女。她本人在唐家的利益體係中確實無足輕重。唐季琛點頭認同卻又不甘心，說：“侄女值得嫂子去爭取更好的未來。”

    毀掉女兒原本擁有的美好未來的人是唐伯誠本人。江初照一點都不認為唐太太忍氣吞聲和唐伯誠維持婚姻關係對女兒的成長有好處。和天然站唐伯誠立場的唐季琛爭論這個問題沒意義，江初照繼續笑笑，問：“你侄女精神狀態怎麽樣？”

    “嚇壞了，聽說嫂子娘家人找了心理醫生，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唐季琛把小路邊的一顆石頭狠狠碾進泥土裏，“這群狗雜種！”

    “冷靜。”

    “誰攤上這種事都特麽沒法冷靜！你被綁架的時候林宗布什麽反應？”

    “他嚇慌了，還跑去燒香拜拜。”江初照揉一揉額頭，苦笑，“從上次開始我們家保鏢就一直處在隨時準備麵對我被綁架的狀態，不然這次也沒那麽快找你侄女。我是覺得，你哥遇到事了，恰好你侄女就被綁架，人家圖什麽？你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我明白。表姐夫跟我說過，對方是想徹底把我哥毀了。我現在除了正常的工作，什麽都不能幹。”唐季琛繼續碾壓那塊石頭，“我不能出問題。”

    既然顧西北插手，江初照覺得她以後沒必要在唐季琛這兒套話了，想知道什麽她不如直接問顧西北。

    華燈初上，唐季琛送江初照回學校，在宿舍區的人行道上和一對情侶擦身而過，情侶中的男生看見唐季琛笑了一聲，打量江初照，說：“唐季琛，你們家攤上那麽大的事你還有時間約會，心夠大嘛。”

    江初照麵不改色，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給對方。唐季琛也沒接話，目送江初照進了宿舍大門就回去了。

    第二天周五，上午放學江初照照舊從教學樓的側門出來，又遇見那對情侶。男生追上來攔住江初照，居高臨下問：“謝林林？”

    江初照點點頭，“你哪位？”

    “我是王梨婧的表哥，馬文。”馬文冷笑著打量江初照，“一邊給我們家幫忙，一邊跟唐季琛眉來眼去，你這種牆頭草在電視劇裏活不到第二集。”